第五十一章 灰蟲子出場

　　大軍緩緩朝七國領土進發(fā)。

　　無垢者、多斯拉克部落。

　　他們在葉明卡奧和丹妮莉絲的通知下，有條不紊地進軍。

　　期間，喬拉·莫爾蒙以及巴利斯坦兩位爵士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經歷過戰(zhàn)爭，有著豐富的領兵經驗，幫助葉明和丹妮莉絲很好地調兵遣將，運籌帷幄。

　　在這樣宏達的場面下，葉明才發(fā)現，完全不是只要看過劇情就能萬無一失的，因為身臨其境，會有一種“身在此山中”的感受，難以一窺大軍全貌。

　　許多事情，指揮調度起來，也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種“一聲令下，千軍萬馬齊沖”這么簡單的。

　　軍隊排著長龍，攀巖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有時候從山頭喊話，需要經過數位軍官的傳遞，才能轉達到山腳的部隊中。

　　電視上看到的八千人，可能實際上就只有“幾百個”群眾演員，但是實際上身臨其境，這八千人卻是實打實的八千人——他們幾乎擠滿了整個峽谷。

　　想要指揮一只八千人的大軍，其實遠沒有葉明想象中容易。

　　喬拉·莫爾蒙與巴利斯坦兩位爵士騎馬走在部隊的后頭，兩人替葉明與丹妮莉絲掌管后半截兵馬。

　　兩位爵士開始閑聊起來。

　　“那次攻城戰(zhàn)可有些慘烈啊，你是頭一個沖進派克城的嗎？”巴利斯坦爵士問道。

　　喬拉·莫爾蒙直言不諱道：“我是第二個。密爾的索羅斯單槍匹馬沖進去，揮舞著那把冒著火焰的長劍?！?p>　　巴利斯坦爵士笑著感慨道：“噢~密爾的索羅斯，那是個如假包換的瘋子，打完了仗，勞勃就封你為騎士了嗎？”

　　喬拉·莫爾蒙笑道：“那是我一輩子最榮譽的時刻。我單膝跪在土里，國王的長劍擱在我的肩上，聽他說話‘以戰(zhàn)士之名，我命你勇往直前’。我當時沒別的心思，尿急得厲害，全身盔甲地挨了十六個鐘頭，打仗的時候都沒這么折騰過。我差點就成了頭一個授爵時朝國王靴子里撒尿的人?！?p>　　巴利斯坦笑道：“勞勃肯定一笑而過，他是個好人，是偉大的戰(zhàn)士。可惜是昏君。我白瞎了那么多年為諸位昏君效忠。”

　　“你發(fā)了誓。”喬拉·莫爾蒙說道。

　　“是的，忠義之人信守誓言?！卑屠固拐f道，“即便他效忠的人是酒瘋子和瘋子。我希望在瞑目之前，嘗嘗不如尊嚴地事君，為信仰的人而戰(zhàn)，是怎樣的滋味?！?p>　　巴利斯坦問道：“你信仰她嗎？我們的風暴降生丹妮莉絲女王?！?p>　　喬拉爵士轉過身，“全心全意?！?p>　　丹妮莉絲問道：“就是他們嗎？”

　　“是的，卡麗熙，是軍官?！币晃慌袒卮鸬?。

　　少女對一隊無垢者說道：“這樣的生活并非你們所選，如今你們已經是自由人，自由人有選擇的權利。你們有沒有選出你們的領導者？”

　　眾人立刻轉身，給一人讓出位置。

　　丹妮莉絲命令道：“取下頭盔。”

　　那位無垢者照做，走到丹妮莉絲身前，“小人有幸?！?p>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問道。

　　“灰蟲子?！彼卮鸬馈?p>　　丹妮莉絲輕聲說了句：“灰蟲子？”

　　身邊的侍女立刻解釋道：“年幼的無垢者受到閹割之后，就要重新取名字?；蚁x子，紅跳蚤，黒耗子。這些名字是為了提醒他們的身份?！?p>　　丹妮莉絲有些憐惜他們，便高聲呼喊道：“從今往后，你們有權自行取名！告訴你們手下的士兵，他們也有這一自由！把你們奴隸名字扔到一邊，換成你們父母取的名字，或者其他能夠給你們帶來尊嚴的名字?！?p>　　那位無垢者們推選出來的統領回答道：“‘灰蟲子’給我尊嚴，這是幸運的名字。小人出生時所取的名字受到了詛咒，那個名字時他委身為奴時所冠，但‘灰蟲子’是小人被風暴降生丹妮莉絲解放之日所冠。”

　　灰蟲子神色誠懇。

　　丹妮莉絲不再強求。

　　另一邊，巴利斯坦說道：“勞勃國王希望她死？”

　　喬拉·莫爾蒙爵士回答道：“當然希望。她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一人。”

　　喬拉·莫爾蒙又說道：“我想御前會議的大臣們，都不能跟他講道理。”

　　巴利斯坦爵士回答道：“我不參加御前會議?！?p>　　喬拉·莫爾蒙有些疑惑，忽然問道：“御林鐵衛(wèi)的隊長不是歷來······”

　　“歷來如此，沒錯，可打仗的時候，勞勃的好些朋友死在我的劍下?！卑屠固拐f道，“我以前為瘋王效力，所以他不想在治國之道上聽取我的建議，我倒也不介意。我一向討厭政治。”

　　“是啊，我想我也一樣，大把時間用來討論勾心斗角，背后捅刀?！眴汤つ獱柮烧f道。

　　巴利斯坦沉吟片刻道：“不過，如果她想統治七國，還是需要趟過渾水，她身邊會有強人替她出謀劃策，有經驗的人?！?p>　　“你說的是什么人呢？”喬拉·莫爾蒙問道。

　　巴利斯坦說道：“喬拉爵士，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不舒服。多年來，你在維斯特洛的名聲不佳，這是有原因的?！?p>　　喬拉·莫爾蒙自嘲道：“是啊，我販賣奴隸?！?p>　　巴利斯坦接著說道：“我不確定等我們回家后，你的輔佐能否有助于我們的大業(yè)?！?p>　　“我們的大業(yè)？”喬拉爵士說道：“恕我直言，巴利斯坦爵士，我忙著保護卡麗熙免遭勞勃國王暗殺的時候，你還效忠于那個人呢?！?p>　　“我們都希望她一統七國，沒錯吧？”巴利斯坦說道。

　　“你幾天前才加入我們，我怎么知道你的意圖？”喬拉·莫爾蒙說道。

　　巴利斯坦搖頭提醒道：“假如我們真心希望她統治七國，就要盡一切努力。不計代價，無所謂尊嚴?！?p>　　“你在這兒可不是御林鐵衛(wèi)隊長，只是一個流亡在外的人，而我只服從女王的命令?！眴汤獱柮烧f完之后騎馬獨自前行。

　　巴利斯坦深深地看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心中，自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