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的話讓眾人忍不住抹了把汗,這東西價值足有一萬三千多啊,即使壞了,也應該值不少錢。這說不要就不要,就跟扔了個垃圾似的態(tài)度···果然不愧是土豪啊。
而那經(jīng)理聽了后懵逼了,寢室放不下,什么意思?這么有排面的人竟然住宿舍,不會吧。
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保持笑容點頭應和,然后讓服務員依次把酒放在了桌子上。
“行了,沒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你服務態(tài)度不錯,我挺滿意的?!鼻厥卦僖淮螕]揮手。
那經(jīng)理聽到秦守最后一句話,眼睛一亮,心花怒放,這是打算還要來的節(jié)奏嗎?
他連忙點頭,然后笑容可掬的說:“那行,少爺,我就退了,各位吃好玩好,有什么需要就喊我?!?p> 說完鞠了個躬,然后掉頭走了,滿面春光。自從秦守付過款后,他的笑就沒停過。
黑桃A還有新的酒杯果盤被服務員不斷端上來,秦守盯著自己面前的金色瓶身,剛想拿起絲器打開,結(jié)果光線一暗。
所有的聚光燈全都打在了最大的舞臺上,秦守一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扭頭去看。
結(jié)果一個主持人和幾個拿著冷煙花的服務員上場了,跳舞的妹子們則自覺的下去了。
隨后主持人致詞了,大致是說,今晚的最高消費是67號桌,感謝67號桌捧場,點了18瓶黑桃A。
隨后,主持人就要念秦守的名字:“讓我們感謝秦···秦,呃···這個這個,秦··秦守,秦公子!”
主持人一臉糾結(jié)痛苦,最后,他還是選擇念出了秦守的名字。
臺下一片爆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67號桌。而67號桌,除了秦守以外,所有人都低著頭憋笑,徐思萱也是。
至于三室友則是毫不給面子,直接放肆的敞開嗓子大笑,胖子還用笑得顫抖的手指了指秦守,似乎在告訴別人“就是這個家伙”。
秦守面色陰晴不定,最后還是嘆了口氣。
真是草率了,沒想到點個黑桃A會被人當眾念名字。
那臺上的幾個服務員也是忍不住捂著嘴笑,最后,在這哄堂大笑的歡樂氣氛下,服務員們放完煙花,就匆匆下臺。
“我去上個廁所。”秦守說,他決定先到廁所避避風頭。
“我回來之前,你的酒不要開,也不要喝其他的酒?!币驗橐魳分匦禄謴偷煤艽舐?,而且這事也不想讓人聽見,所以秦守是將頭湊到徐思萱耳邊,小聲說的。
“哼嗯~”徐思萱耳根紅了,秦守的呼氣吹在了他的耳朵上,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一軟,答應的聲音也都不受控制的帶著綿軟的,像是呼氣的曖昧娓音。
秦守愣了,看她通紅的臉。這是又喝醉酒了么?可她沒有喝啊。
秦守不再多想,反正她答應了。他站起身,在眾人的視線關(guān)注下,走進廁所,四五分鐘后,才出來,重新回到位子上。
等他從桌子上回來后,眾人的氣氛已經(jīng)融洽了起來。這群人…讓他們喝,他們還真喝,還這么開心,都是老白嫖黨了吧。
而最讓秦守吃驚的是胡振這人。胡振之前在眾人面前失意,原本以為他和眾人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僵硬,可沒想到短短五分鐘,他不僅和眾人重新打成一片,反而似乎更親密了。
這真是···讓秦守十分不爽。但是很快,秦守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這胡振雖然看似很開朗,可是偶爾閃過的眼神里卻帶著焦急和陰沉。
他有急事?那為什么不走。秦守奇怪,但是他也不著急,優(yōu)哉游哉的地打開了一瓶黑桃A金香檳,對著徐思萱問:“喝不?”
徐思萱點點頭,然后將一個空酒杯伸了過來。秦守給她倒了半杯,然后告誡:“少喝點,等下回家讓你爸媽知道你喝酒,會訓你的?!?p> 徐思萱點點頭:“我就喝一點點?!?p> 其實如果這酒不是秦守買的,如果不是秦守倒的,她不會再喝了。
而見到兩人這般“親近”三室友開始小聲嗶嗶發(fā)言了。
“瞧瞧,這兩人秀的,這狗糧滿滿的,還讓不讓人活?”胖子悲憤交加。
“嘛,也沒什么秀不秀的,人家又沒親嘴拉手什么的,你在這瞎眼紅個什么勁兒?!秉S毛說。
“可你聽秦守說了什么?‘等下回家讓你爸媽知道你喝酒,會訓你的’哎,他怎么知道徐思萱家爸媽的情況?這兩人什么時候這么熟的?”胖子酸溜溜的說。
“秦守和徐思萱以前是高中同學,所以比較熟吧,不過很奇怪啊,之前他們明明一點交集都沒有的,現(xiàn)在怎么這么熟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老夫老妻呢。”回守濤說。
“請把‘以為’去掉,他倆就是!”胖子說。
“可能是之前徐思萱的堅定,觸動了秦守,走進了他的心里吧。你不要忘了,秦守剛來我們宿舍的時候很冷淡的,而且他這人又怕麻煩。但是若真心對待他,他也會掏心掏肺對人的。”
“你說得道理我都懂,但是徐思萱怎么解釋呢···”
就在三人偷偷摸摸討論的時候,秦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品嘗了一口。
八千多的酒也就這樣嘛,酸酸甜甜的,帶著些酒味,度數(shù)不高,香味倒是挺豐富的···至于其他的,秦守倒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之處。
華而不實···我到底買了個什么玩意兒。
這是秦守的品嘗過后的真實想法。
畢竟自己不是愛酒之人,也不經(jīng)常喝酒,所以不懂得欣賞,說白了其實就土狗一條。
不過其實大部分人都和秦守一樣。喝貴的酒,不是為了其中的精致味蕾享受。
而是這酒上面無形的附加之物:金錢和權(quán)力的碾壓,以及超脫“愚蠢的凡人”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就像被拍賣的世界名畫一樣,真正買得起的富豪有幾個懂得欣賞?
藝術(shù)確實存在,但實際上它很小眾。
很多很多藝術(shù),像是從天空隕落到凡間的流星,它們散發(fā)著光和熱,可卻被世間的昏暗與灰塵掩埋了。
而那些徒有虛名,讓人不明覺厲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東西,反而披上了“藝術(shù)”的羊皮,包上了華麗的包裝,堂而皇之的登上大雅之堂。
在一群聲稱“藝術(shù)狂熱者”的土狗簇擁和喝彩下,功成名就。
只是一場配合默契的戲,你演得好,大家都覺得好,我就算不喜歡,也要砸錢看。要告訴大家,我和你們一樣,我很有內(nèi)涵,我懂得欣賞。
說白了就是橘子瓣硬擠進大蒜里,在那裝蒜。但那個新來的橘子瓣不知道,它的左右邊上,甚至是邊上的邊上,和對面,大家其實都是橘子,要不然它哪能擠得進來?
梵高是真正的大師,可他生前窮困潦倒無人知曉,死后反而人盡皆知了,還養(yǎng)活了一大群“藝術(shù)家”。
要是梵高老先生泉下有知的話,估計會氣得不行,直接揭棺而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