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密議完畢,父子倆人告辭離去。
回到家中,愛發(fā)自去書房進行些后續(xù)工作。
作為此次事情的主導(dǎo)者,他有很多東西要協(xié)調(diào)。
而其子衛(wèi)光,卻是沒有安穩(wěn)下來。
他只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再也忍不了心中的瘙癢,換上衣服、自后門偷偷的溜了出去,
一路行至宮城,卻是看著緊鎖的城門泛起了愁。
先前有父親在,自然能帶著他進去。
但衛(wèi)光自己,可沒有那份兒人面兒....
‘要不然....就算了?回家隨便找個侍女玩兒玩兒,也不挺好.....’
就在他心中這般猶豫時,那宮城卻是打開了一道口子。
緊接著,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身影自內(nèi)走出。
衛(wèi)光仔細(xì)一瞧,這不就是西宮那個、讓他今夜神魂顛倒的貴女么?怎么這會兒出來了。
他心下疑惑,姑且按下了躁動的春意,偷偷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一路走出上城區(qū),于半刻后,終是到了一間院落門口。
不同于上城區(qū),那一個個深門高墻的府邸。
眼前這院子不大,只簡單的圍了個籬笆。
籬笆間,可以看見院中簡單種了些菜蔬,更后面些的房屋也顯得相當(dāng)破舊。
衛(wèi)光不由皺眉,這絕不是他想象中‘貴女’該住的地方。
…
“父親,您還未休息么?”女人似乎是看見屋中還亮著燈,便低聲問道。
“你怎么回來了....”有男聲自內(nèi)傳出。
之后,似是破舊到有些退油的門軸、發(fā)出‘嘎吱嘎吱’的一陣響動后,漸漸被掩住。
衛(wèi)光覺著無趣,先前躁動的春意,與其說是因那女人而起,不如說是被‘狗一樣的貴女’所勾起。
如今看到這么個情形,自然就沒了感覺。
他暗罵了句‘晦氣’,轉(zhuǎn)身便打算回去。
“.不行!你弟弟還在獄中受苦,你作為長姊,怎么還這般磨磨蹭蹭!是想讓我近藤家被天下人遺忘么?咳咳...”
就在這時,高亢中帶著憤怒的病態(tài)男聲吼道。
‘嗯?家名?’
這東西可不是尋常平民能有的,已經(jīng)在打退堂鼓的衛(wèi)光為之一怔。
他帶著好奇,翻過籬笆、悄默默來到屋門口,想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咳咳....你既然有時間回來看我,怎么就不再努力一把!若是能爬上出入宮城大人物的床,我家至于繼續(xù)落魄下去?”
“女兒..女兒只是擔(dān)心您的身體...”
‘啪’
于女人的啜泣中,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隨后,一個男人低吼道,
“滾!我還死不了,回到宮城去!”
女人的啼哭聲離門近了,似是在被父親往門外攆。
但是,衛(wèi)光并沒有躲開,他反而自‘伏門偷聽’的狀態(tài)中直起身子、整理整理衣物,就這般徑直的走了進去。
屋內(nèi),父女兩驚異的看向突然被推開的門,望向來人。
父親滿面的怒色、掩飾不了其中病態(tài)的蒼白,似是久病纏身之人。
他瞧有陌生人進來,張嘴就要呵斥。
但女兒及時攔住了他,驚慌中趕忙行禮道,
“見過藤原大人...您怎么...”
其父,似被‘藤原’一詞懾住,呆愣了那么幾息,但轉(zhuǎn)瞬間又回過了神來。
他臉上的怒容斂起,露出略有些矜持的諂媚,道
“原來是藤原家的貴人,請,請上座?!?p> 衛(wèi)光沒有理會他,四處瞧望了一番,自顧自的尋了屋中主位坐下。
“說說吧,這位瞧著有些面生的大人,您這演的是哪一出?”他戲謔的問。
嬌俏的女人聞言,只是低頭不語;
而一旁的父親,卻是從容不迫的在客位坐下,嘆了口氣開始解釋。
“讓貴客見笑了....”
片刻后,經(jīng)過這病秧子中氣不足、但條理清晰的解釋,藤原衛(wèi)光大致整明白了事情的首尾。
這‘近藤家’,藤原衛(wèi)光確實有些印象,似乎是出自太政氏的旁支。
數(shù)十年前,新近‘臣籍降下’時也層風(fēng)光一度,家主、家督累任三位、從三位大員。
后來雖家道中落、人丁稀薄,但總歸也還算中規(guī)中矩,是個世代都能在中宮謀個大小位置的清貴。
只聽這病秧子繼續(xù)道,
“只是數(shù)年前,犬子在中宮辦差時犯下大錯,被仁明公一怒之下去姓產(chǎn)入獄。鄙人和他姊,也在不得已下,流離出了上城....左右托人打點,這才給小女尋了個西宮隨侍的職位,就想讓她幫著弟弟脫罪、恢復(fù)家名....”
衛(wèi)光聽著,并上下打量那乖乖跪坐在不遠處的女人。
先前在宮城時的媚態(tài)、與此時那于羞恥中怯生生的模樣,以及為了‘家族大義’舍身的行為,在他腦海中漸漸糾纏在一起,逐漸變得越發(fā)誘人....
不知怎地,他就生出了一股蹂躪欲。
“原來如此啊....”許是覺著嘴唇有些干澀,衛(wèi)光下意識的伸出舌頭上下舔舐。
“你,過來。”他對女子吩咐道。
女子正絞著手指、低頭愣神,沒有及時反應(yīng)過來。
“咳咳...薰,藤原大人叫你過去。”
“啊...??!失禮了?!?p> 女人原來叫薰,她匆忙應(yīng)是,就要起身。
“不,不是這樣。”
干澀的,似乎并不是現(xiàn)實中的唇,而是被欲火烤的有些皸裂的思維....
“要向先前一般,在西宮你是怎樣做的,現(xiàn)在就如何做?!毙l(wèi)光眼底閃爍著幽光,低聲輕吟道。
女子聞言,臉色變得煞白,她慌急抬頭,央求著看向衛(wèi)光。
衛(wèi)光卻沒有理她,施施然的對側(cè)旁客席的病秧子道,
“你兒子的事兒,雖算不得什么大事兒,但終究還需要費一番手腳..
不過,近藤家終究傳承久遠,對太政府也有大功,吾輩自是不能坐視不理.....嗯,這樣…余明日,回去后就著手此事。”
病秧子聽出了諸如‘明日回去’等詞匯、與眼下處境結(jié)合后的潛臺詞,頓時大喜過望。
他起身,鄭重的再次伏地謝道,
“謝過藤原公大德?!?p> 隨后,直起身子對著底下女兒道,
“還不過去謝過藤原大人?”
衛(wèi)光也轉(zhuǎn)過頭去,玩味的看著她。
薰猶豫著,片刻后才下定了決心般咬咬唇、煞白著臉再次跪下。
似乎,是一旁父親視線的影響,她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
但薰依然伸出雙臂、前撐住地,并沉腰抬臀、搖首擺尾的爬向藤原衛(wèi)光。
“哦?是叫薰沒錯吧,em...薰啊,在西宮...你有穿這么許多衣服?....唉,救你弟弟可是很費心神的..我想想.明天去求誰合適呢.”
“大人..這..”想也知道,衛(wèi)光這不會是什么正常要求,客席之人便要開口,想說些什么。
衛(wèi)光瞧的分明,在這人開口時,下方那犬行的女人眼中射出的希冀。
她似乎,很希望父親能制止這一切。
“哦?近藤老大人有何建議?莫不是還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衛(wèi)光顧左右而言它、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問道。
病秧子聽他提這個,瞬時少了幾分心氣,頹然道。
“我..我....唉,鄙人身體有些不適,斗膽請辭,就讓小女代為招呼您吧?!?p> 這句話一經(jīng)出口,女兒眼神中的羞恥,幾乎肉眼可見的變?yōu)閼嵟?p> “呵呵,老大人說笑了?!?p> 近藤以為他答應(yīng)了,起身就要告罪退去。
然而,衛(wèi)光下一句話就,就讓他停住了動作。
“這世上,哪兒有放著客人不管,自己去休息的禮,您說是不是?”
“???大人何意?”
“盡管有您女兒招待我,但您也得盡到禮數(shù)不是?所以,您吶...就好生在那里坐著,好歹能陪著我說說話?”
男人幾乎被碎了三觀,他瞧了瞧掛著一臉溫和笑容的衛(wèi)光、看了看羞恥中帶著絕望的薰;
又念及獄中受苦的親子、以及眼看就要成為過去式的家名。
他目露茫然,下意識的就回到位置坐下。
“呵呵...呵呵呵呵?!毙l(wèi)光輕笑,玩味的觀察著女人。
羞恥、憤怒、絕望,等種種情緒,在薰身上層層遞進。
最終,演變?yōu)樽晕曳艞?、與報復(fù)欲。
她蹬掉了鞋子、褪去衣裙;臉上的青白漸去,一抹迷人的‘紅’,自耳根起、隨著毛細(xì)血管暈染了渾身肌膚。
唯剩下上身單衣的薰,俯身犬行間,山峰、幽谷錯落開合,糅雜著臉上的媚意、極盡誘惑之能。
同時,將仇恨,卻是牢牢的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她要報復(fù),無論是上首那個人模狗樣的骯臟玩意兒;
亦或者一旁,坐視這一切發(fā)生的生父....
她發(fā)誓,一定要將這些人撕個粉碎。
“太有趣了,太精彩了....呵呵,哈哈哈哈!”
屋外,月色有些清冷。
藤原衛(wèi)光充滿愉悅感的笑聲,于夜深人靜的街道突兀響起。
片刻后,又轉(zhuǎn)變成男女間的‘嗯~嗯~啊~啊~’,繼續(xù)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