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下去做好準備后,院子里只剩下朱由檢和魏忠賢,還有王承恩。
“魏公公,咱們現在去哪?”
朱由檢問道。
要說怎么去洛陽,朱由檢也不認路啊。
何況就只有這一百個錦衣衛(wèi)跟著嗎?
就這?
“殿下,咱們先去外城,京營已經在那邊等著了?!?p> 魏忠賢回答道。
十王府街主街上,一輛馬車停在路中間,方正化坐在前面一輛車上,后車是魏忠賢駕乘。
一百錦衣衛(wèi)分成兩列,護衛(wèi)在兩輛馬車邊上。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fā)?!?p> 見到朱由檢出來了,站在最前面的沈煉拱手說道。
“出發(fā)吧,我們先去永定門。”
朱由檢對著沈煉說道。
說完便朝馬車走去,身后的王承恩急忙跑到車門前掀起簾子。
待朱由檢上車后,魏忠賢也上了后車。
一行人便朝著永定門方向前去。
永定門是京師外城正南邊的城門,是內城九門,外城七門共十六座城門中離皇城最遠的一座。
朱由檢有些心緒不寧,歪著腦袋靠在車窗上。
緊張是肯定緊張的,畢竟自己要去處理的事情屬于造反。
造反可是封建社會里最大的重罪了。
天老大,皇帝老二,能跟皇帝扯上關系的事情都是大事。
“這個位子有這么讓人迷戀嗎?”
朱由檢突然自言自語道。
話一出口,坐在旁邊的王承恩就被嚇了一跳。
“殿下可還真是什么都敢說啊?!?p> 王承恩知道朱由檢說的是什么,不過他也不敢答話,偷偷抹了一把汗,扭頭看向右邊,假裝在看風景。
只是。
右邊是車門,跟外面被簾子隔開了。
不知道王承恩看的是什么風景……
“說真的我對那個位子沒什么想法。”
朱由檢覺得,要是讓他當個和平時期的皇帝,他會很樂意,可是這末代皇帝,可沒一個善終的啊。
可是,真的有人能在嘗過皇帝的權柄后愿意放棄的嗎?即使是末代皇帝。
朱由檢并不知道。
朱由檢正在胡思亂想中,沒有理會王承恩的小動作。
這還是朱由檢來到大明朝后第一次離開京城。
雖說現在是王朝末年,離歷史上明朝的滅亡只有堪堪二十年了,但是還沒到崇禎末年那個天崩地裂的場面,京城里也沒有明顯顯露出頹相,畢竟怎么說也是天子腳下嘛。
所以朱由檢也很想看看京城外面現在是個什么景象,是不是已經到了末世的地步。
“要是真的快完蛋了我還是先閃人吧?!?p> 朱由檢心說。
朱由檢打算先看看情況,要是大明朝真的要完蛋了,就想辦法借這次出京的機會跑路。
只是亂世中,自己手上沒有權力的話,真的能活下去嗎……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馬車已經距離永定門很近了。
“殿下,咱們快到永定門了。”
外面的方正化轉身對著車廂里面說道。
“知道了?!?p> 朱由檢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
朱由檢從車窗往外看去,前面已經可以看到永定門的箭樓了。
此時朱由檢也拋去了之前心中的陰霾,觀察起了永定門。
隨著馬車越來越近,永定門也顯得愈發(fā)高大了,作為京城中軸線上從南往北的第一座城門,永定門的規(guī)制是很高的。
從上往下看,箭樓頂部蓋的是綠琉璃剪邊灰筒瓦,重檐歇山頂。
城樓高兩層,面闊五間。
城樓下則是寬闊的城臺。
朱由檢看到城臺上有很多旗幟在飄揚,那便是駐軍的旗幟。
城樓修建得這么高大,除了防御以外,也是起了一個駐軍的功能。
馬車行駛到城臺下便停了下來。
“殿下,咱們到了?!?p> 才停下沒多久,門簾外便傳來了魏忠賢的聲音。
朱由檢讓王承恩先下去,他自己后面下來。
一下馬車,朱由檢看到,面前除了魏忠賢和王承恩,還有一個穿著甲胄的武將。
武將約摸四十歲,留著一把山羊胡。
除了外面的山文甲,朱由檢還看到中年武將的鎧甲后面露出了飛魚服的下擺。
“又是錦衣衛(wèi)的人?”
朱由檢心中暗問。
不會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來了吧。
朱由檢記得自己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穿飛魚服的都是錦衣衛(wèi)。
然而飛魚服是賜服,皇帝賞賜給誰誰就能穿,并沒有說一定是錦衣衛(wèi)穿的。
再說,錦衣衛(wèi)是天子的鷹犬,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時常要伴駕的,怎么可能會跟他一個王爺出來?
“臣張之極拜見信王殿下。”
武將雙手抱拳,對著朱由檢說道。
“殿下,這位是英國公世子張之極?!?p> 一旁的魏忠賢解釋道。
“嗯?!?p> 朱由檢點了點頭,原來不是錦衣衛(wèi)的人。
“殿下,臣這次帶來的是神機營右哨軍,騰驤左衛(wèi)西山千戶所,總計二千二百人。”
張之極報出了自己帶來了多少人馬。
“只有二千二百人嗎?”
魏忠賢皺了皺眉頭,心中說道。
他覺得這個人數有些少了。
雖說多數勛貴已經和皇室離心離德,但是還是有一些終于皇家的人。
比如英國公一脈。
如今的英國公已經傳到了第七代。
第七代英國公名叫張維賢,張維賢是萬歷二十六年襲爵,至今已經二十七年。
這些年張維賢掌中軍都督府,執(zhí)掌京營。
移宮案發(fā)生的時候,西李不讓朱由校繼承皇位,張維賢便帶著京營進宮,親自護衛(wèi)轎子,把朱由校抬去繼承皇位。
朱由校能順利登基成為天啟皇帝,張維賢有很大的功勞。
所以對于朱由校來說,張維賢是忠心可用之人。
但是張維賢這些年年事已高,對京營的掌控已經大不如前。
而靖難的頂級勛貴,其實并不止英國公張輔一人,還有成國公朱能。
現在的成國公是朱純臣,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英國公一脈和成國公一脈共同把持京營二百多年,而現在,顯然是成國公要強勢一些。
“朱純臣并不可信,他跟東林黨走的太近了。”
魏忠賢想起了那天朱由校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飯之下者
久等了,終于考完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