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隧道不算太長,不過幾步路的功夫,便已見到躺于地上的尸體。
李復半蹲打量著地上的尸體,體溫已經(jīng)消散,扭曲的面容隱隱發(fā)青,喉間的血液有凝固之勢:“人是已經(jīng)死了,繼續(xù)放在這也沒用。”
抬手給旁邊的黑衣人來了一巴掌:“一劍封喉,挺厲害,你說他和你有仇?說來聽聽,搞不好我一感動,就放了你呢?!?p> “唉,別不說話啊,即然你不說話,那就讓我來猜猜?!崩顝椭钢厣蟿⒁獾氖w:“你和他同屬一方勢力,但卻因某種原因違背姬無夜的命令,擅自行動。”
“他不僅和你有生死之仇,我估計,你還為某種東西而來,是不是,”李復的雙眼緊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臉上所帶的面具,最為顯眼的便是其突出的鼻子,應是屬于某種鷹類的,雖說能遮住面部,以防別人認出,但它掩飾不住雙目,眼是心靈之窗,它能反饋一個人的心里活動。
瞳孔下意識的收縮,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此前競能洞悉自己的意圖,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這一切盡收李復眼底,“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他有仇,為什么會跟我紫蘭軒有關,”李復語氣稍有停頓,眼晴直視他:難道你要找的東西與我紫蘭軒有關?”
“斷發(fā)三郎?討責?”李復每說個字,黑衣男子心里就涼了幾分,再殺劉意時,他已經(jīng)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為何眼前此人會知道自己所說得話。
汗水從額頭冒出,黑衣男子故做平淡:“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放我一條生路。”
李復故作思索道:“那就要看你說的信息能不能值得讓我不殺你。”
小命捏在別人手中,讓他早已沒有談判的資本,:“韓國曾經(jīng)征戰(zhàn)百越,其是有一部份原因是為了火雨山莊的財富及火雨公的寶藏?!?p> “嗯”李復輕輕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當年劉意雇我三兄弟搶奪寶藏,過后他競過河拆橋,暗中埋伏人馬射殺我等,幸好我命大逃過一劫?!?p> “你是想說你知道寶藏的線索,”李復不確定的問道。
“對,當年知道寶藏的人都死了,現(xiàn)在就只剩我一人。”似是篤定這個消息絕對能換自己一命。
“嗯,寶藏嘛,確實對于現(xiàn)在的我有吸引力,不過你好像也沒弄清楚他的具體位置吧?!崩顝驮掍h一轉(zhuǎn),逼視黑衣男子。
“我雖不知其下落,但我知道它的線索,你只要肯放過我,我能為你尋得此寶,”沙啞的嗓音透露著一種自信,他相信沒人可以抵抗得住寶藏的誘惑,信誓旦旦的說道。
隨意擺弄地上的尸體,李復不在意的答道:“放了你?等和我回去在說,至于寶藏這事嘛?!崩顝退伎计?
“實話說,對我吸引不大,我更傾向于把你解決掉你,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你能說動昨晚你要殺的人和差點被你誤殺的人,說不定就能保住小命?!?p> 說真的,如果李復想知道寶藏的所在地,用不著大廢周章的盯著一個人找,還得時刻提防他的反叛。
以前沒學會歸元陣時,還真說不好得廢一番工夫,可誰讓他發(fā)現(xiàn)此陣,并學會了呢。
這陣法難就難在四盤歸正,僅這一點就難倒所有術士,但對于李復來說就跟喝水樣,輕而易舉。
如果他想倒是能算出寶藏的位置,可這也有弊端。
他們這一行最危險,且風險最大的一環(huán)不是卜算,而是“欺天”,術士常說“天機不可泄露”,其實就如字面上的意思,泄露天機者,輕則諸事不順,重則橫死街頭,可往往不懂之人總認為這是術士敷衍之語。
對他沒來說,世界無秘密,所有之事皆可在一念之間洞悉本源,但天道是公平的,不可能任由他胡來,所有事務都遵循著等價交換的準則。
你有能付出代價,萬事皆可知,反之,超過自身所需付出的代價
于術士而言,如何保持一顆平常心,不被事俗誘惑就成了他們的必修課。
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說,你不能仗著術士身份,隨意測算天機,每次卜卦對他而言,都像是在萬丈高空走鋼絲,稍有差池,便會掉入萬丈深淵。
打開室門,李復一手提著一個走出密室,至于為什么要把劉意尸體拖出了,有可能是李復下意識行為吧。
把尸體丟在屋子中間,其它的就不關他的事了,尸體被發(fā)現(xiàn)自會有人來
查。
檢查下在無遺漏后,李復準備帶人撤退,對于他來說今晚的收獲還是可以的。
屋內(nèi)的燈火不知是被風吹滅,還是被路過丫鬟熄滅,此時的房間內(nèi)一片漆黑,月光從窗戶散下,于黑暗中描繪出物品的輪廓。
緊閉的房門被輕輕推動,驚動正在處理現(xiàn)場的李復,以他的本事如果有人接近應該會有所查察覺,可現(xiàn)在來人近到門前,要不是推門時發(fā)出的細微聲響,他還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
已經(jīng)來不及隱藏,李復在黑衣男子錯愕的眼神中,快速從其臉上扯下面具,套于自己臉上。
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房門也被推開,推門之是一個彎腰駝背,手里拄著拐杖,粗布的麻衣套在身上,臉上纏著繃帶。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一觸即發(fā),本著先下手為強,兩步作一步,快速接近,探出手向眼前來人攻去。
能躲過李復感知的人那會是平凡之輩,避過襲來的擒拿,正當他以為此次攻擊結(jié)束時,去勢不減的爪突然變換為掌,往后引。
一股巨大的吸力牽引身體往手的主人靠近,心中驚駭,來不及穩(wěn)住身形,便已落入他人手里。
“大膽賊人,竟敢夜闖司馬府,說你來此有什么目的,說,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現(xiàn)在解釋也沒有任何作,別人還不一定信,既然如此那何不換種方式呢,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賂可走,管他來此有何目的,先給他套上個罪名在說。
先聲奪人,李復指著癱于地上的黑衣人出聲質(zhì)問,臉上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憤怒的眼神卻昭示著他此時的痛心。
來人被他的話搞得一臉懵逼,還未搞清事情就被人套上賊人的稱呼。
偌大的房內(nèi),地上躺著兩人皆已失去行動能力,另一人則被李復壓在身下,帶著奇怪的面具李復,大義凜然喝問其身下之人,他也不想想,此時的狀況誰更像賊人。
屋外亮起一道火光,待來人進來,手中的油燈因驚恐而摔在地上,濺起點點火光,屋內(nèi)再一次陷入安靜。
蜻蜓竹
感謝“禮東”,“暗影”兩位大大的打賞(???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