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到“白氏”后并沒有見到白皇佛,更是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許諾在門口和保安僵持了半天,許是驚動了里面管事的人,又給銀杏兒知道了,銀杏兒便來解了圍,問:“怎么跑這兒了?不好好待著看書?”
許諾急急忙忙的就說:“尹鴻要收購’白氏‘。”
銀杏兒一聽趕忙拉住了她,小聲的說:“別說了,上去再說。”
銀杏兒拉著許諾在休息室把這事說清楚了,便讓許諾走了,并囑咐她別聲張,只是這么大的事她自己又不敢告訴白皇佛,這事就一直憋在她心里。
有風的地方消息散的特別的快,幾天后白皇佛知道了,整天愁鎖眉間。
銀杏兒問他,白皇佛嘆道:“還不是收購的事?你早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銀杏兒說:“還不是怕你操心。”
白皇佛當然知道,所以才沒有怪她,說:“就算你不說我還是會知道,也還是會傷腦筋的?!?p> 銀杏兒說:“能晚操點心就是好的?!?p> 白皇佛搖頭笑到:“這次真是個大麻煩?!?p> 銀杏兒不以為意:“這么多年都沒說這事,這次會不會是故弄玄虛?”
白皇佛放松的神情一下又變得犀利起來:“不會。以前可能是沒有做好準備,可是這次……尹鴻每年都來,誰敢保證他不是在為這次做準備。”
銀杏兒急了:“他是為了瀧瀧好不好?再說了,保不齊這些年沒動靜就是尹鴻在幫著我們?!?p> 銀杏兒猜的不錯,當初的龍巖就已有了收購“白氏”的計劃,只是因為尹鴻從中的周旋才沒能如期實現(xiàn),而這次,尹鴻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春風扶過北方的時候,這個消息也被風帶去了香港,驚動了伊琳。
鄭伊琳這些年除了忙公司的事大部分時間也只關(guān)心家人,固定的時間看看龍巖,對白家的事漠不關(guān)心,只是這次事關(guān)重大,她也頭疼不已。
在百忙煩擾之中,伊琳偶爾逛逛街,逛逛公園,不想竟碰見了多年不見的故人。
伊琳見那人面時只是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似相熟,卻怎么也想不起是哪個人來,那人口一開,伊琳就一下想起來了,笑中帶淚:“尹矜,怎么是你們?Jasen?!?p> 多少年前的光景如今一一閃現(xiàn)在他們眼前,可是似乎他們不見也沒有幾年的光景,一切如昨天一般清晰可憶,追憶著他們的青春年華。
尹矜攜了伊琳的手,兩人俱是相視而笑,淚眼斑斑。
三人回到伊琳住的地方,才慢慢敘舊起來。
伊琳問:“這些年過得還好?都去了哪里?”
尹矜笑說:“還好,那年龍巖放過我們,我們就在國內(nèi)旅行,走一路看一路,喜歡哪個地方了就住一陣子,這么多年都這么過了。你呢?可好?”
伊琳滿足的笑著說:“你也知道,這么多年挺安穩(wěn)的,還是每年過去看看他?!?p> 尹矜的笑一下淡了許多,說:“他這幾年怕是過得比誰都好?!?p> 默了許久,伊琳笑說:“這么些年了你還是一個樣,皺紋也沒幾條?!?p> 伊琳說話無心,尹矜卻聽者有意,苦笑道:“沒生養(yǎng)過的女人自然看著年輕些。”
伊琳自知自己說話不當,看著一旁也有些黯然的凌海又說:“有個疼自己的好男人也就行了?!?p> 凌海說:“誰家男人也比不上你家男人啊?!?p> 伊琳哈哈一笑,說:“你還是這樣,嘴上從不饒人。”
凌海笑起來:“別人能饒,就是不能饒你。”
三人俱是一笑,又都憶起了共同的青春年少,一陣唏噓、慨嘆。
末了,伊琳又問:“這次回來是為了‘白氏’,是嗎?”
尹矜點頭,沉著的說:“我不光是為了‘白氏’,還有龍巖,還有瀧瀧和尹鴻。瀧瀧雖不是我親生的,我也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是她讓我覺得作為一個母親的快樂。曾經(jīng)沒辦法,現(xiàn)在龍巖老了,為了尹鴻和瀧瀧的下半輩子,為了我們所有人,都該放手一搏了。龍巖同樣是這樣。”
尹鴻為了收購“白氏”這個項目,這半年常常兩地奔波,許諾倒高興了,時常能看到尹鴻,有時甚至都翹著課去跟著尹鴻去談生意,雖然無聊得讓她趴在一邊睡著了,可實在不愿見不著尹鴻,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很安心。
尹鴻連著忙了很久,做好了一切準備事項,帶著一顆復雜的心到“白氏”見了白皇佛。
白皇佛只是一個商人的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了尹鴻的收購條件。
尹鴻卻說:“不是你和我談條件的時候,我是做好一切準備才來見你的時候,你如果現(xiàn)在不答應,明天我就能讓你破產(chǎn),到時候‘白氏’還是我的,這些好處條件卻不是你的了?!?p> 尹鴻的步步緊逼讓白皇佛無可奈何,只能氣的咬著牙。
銀杏兒和尹鴻也認識很多年了,他并不是不講人情的,就算看在凌瀧瀧的面子上他不該這般逼著他們往死路上走。銀杏兒喝道:“尹鴻,我原來以為我們會是朋友,你為什么這么對我們?這幾年就是為了收購我們做的準備嗎?”
尹鴻無理,切切的請罪:“對不起,銀杏兒,謝謝你一直把我當做朋友。我不得不這么做,幾年前爺爺就要我收購了‘白氏’,我一直在之間周旋,告訴爺爺我一直在做準備,想要在最合適的時候收購你們,可是前段時間爺爺說什么都不聽我說話,非要我辦成這事,我不能違背他的意思?!?p> 銀杏兒默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
尹鴻又說:“我給你開的條件已經(jīng)很不錯了,如果我不收購,爺爺會親自來談的,這是他的第一步,下一步是香港的‘昌威’?!?p> 白皇佛眉頭緊鎖:“龍巖終于熬不動了?!?p> 尹鴻說:“你最好聽我的,我來之前已經(jīng)和你們的供應商達成一致了,換句話來說,你的合作伙伴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p> 白皇佛嘴角微有笑意:“他想要就拿去吧?!?p> 白皇佛完全出乎銀杏兒的意料,爽快利索的簽了收購協(xié)議。
白皇佛很快和邵紫琪搬離了“白氏”,回到家過起了安逸的閑散生活。
那天晚上,銀杏兒躺在床上,靠著白皇佛,問到:“你怎么會賣掉‘白氏’呢?那不是你的命嗎?”
白皇佛不咸不淡的說:“白家的傳承人都不管了,我還守著干什么?我現(xiàn)在才明白白清雪為什么不讓凌瀧瀧接手公司了?!?p> 銀杏兒問到:“為什么?”
白皇佛笑到:“因為太累了。還是和你,和安安,和媽媽一起最開心,公司的事就撂給尹鴻,撂給龍巖吧,我陪著你們就行。”
其實,白皇佛是現(xiàn)在終于明白白老夫人當初為什么建立了“白氏”,無非是想在那個亂世救濟窮苦的老百姓,而現(xiàn)在,人民的生活水平已經(jīng)很高了,“白氏”能提供的只有方便罷了,而賣給尹鴻只是換了個老板,并沒有改變“白氏”在社會中的角色。
作為一個獨立的人,白皇佛的前半輩子都是為了公司。為了白家的祖先,現(xiàn)在,他只想為了自己活著。
尹鴻在做生意方面異常的有天賦,利落的把這邊的所有事都做好,派了自己的人來這邊做了總裁,然后便是道別。
現(xiàn)在,尹鴻在這里唯一能道別的只有許諾了,他約了許諾在牌坊下面見面,他忽然發(fā)現(xiàn)許諾每次都來的很早,他每次遠遠的就能看見許諾一個人的身影在那里,可是他竟忘了這次約她的時間竟是她上課的時間,算一算,她今年要高考了。
尹鴻和許諾對立站著,遠遠的,說:“我要回去了,你要好好念書,如果能到美國留學,我們還能見面?!?p> 許諾笑著點點頭,天真的問:“你下次什么時候來看我?”
尹鴻沒有說話,只是給了許諾一本英語書,希望她真的能考到美國吧。
許諾開心的看著尹鴻送給她的禮物。
而尹鴻轉(zhuǎn)身離開,慢慢的走遠,消失在崎嶇的山路上。
許諾抬頭已看不見了尹鴻,她的高興、興奮、期盼都一下煙消云散了,她終于明白,考上美國的大學才能再看見尹鴻意味著什么了,可他明知道她的英語最爛,就算她從現(xiàn)在死念這本書也不可能到國外讀書的。
原來,尹鴻一直把她當小孩子在騙。
許諾不甘,傷心,瘋了一樣的沿著山路往谷外跑去,一路追著,朝著飛機場的方向,她甚至不知道她竟然跑得那樣快,不畏懼穿流不斷的汽車,絲毫沒有覺著累。
眼看天漸漸暗了下來,霓虹璀璨,天上卻下起了小雨,許諾毫不察覺,朝著自己認定的方向奔跑著。
尹鴻坐在候機室,看著越下越大的雨,看著雨水順著巨大的玻璃快速留下來,嘆到:“夏天又要到了,明年的情人節(jié)怕是不能陪你過了?!?p> “為什么不能陪我過了?”身后熟悉、期盼而又怕聽到的聲音穿透了尹鴻的心,他回身一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許諾整個身體被雨水澆了個透徹,薄薄的棉質(zhì)短袖貼在身上,幾乎成了透明的,頭發(fā)濕濕的,黏在臉上、額上,腳上的鞋子也被污水濕透了,臟兮兮,她整個人狼狽極了,也可憐極了,臉上的雨水混著淚水,沙啞地哭泣著:“為什么不再繼續(xù)我們的約定?你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尹鴻沒有說話,此刻的他,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樣,想說很多話,卻開不了口。
許諾卻哭喊著:“可是我想看見你,我不要回去了,我要跟你走?!?p> 尹鴻見許諾無理取鬧,訓斥道:“胡說什么?你快要高考了,你跟我走什么?你趕快回去。”
許諾仍哭著:“我不,我不參加高考了,你明知道我考不上外國的學校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帶我走吧?!?p> 尹鴻見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他怕影響不好,拉著許諾就往外走:“你給我回去!以后我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你也會習慣我不在的生活的?!?p> 許諾死拽著尹鴻的衣服,哭著說:“尹鴻,我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我喜歡你,我離不開你,尹鴻,我愛你,我求你帶我一起走,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我以后的日子會怎么過。”
許諾幾乎給尹鴻跪了下來,尹鴻拖她不動,去拉她的手,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那么燙,她已經(jīng)氣息弱了許多,只是仍坐在地上死死地攥著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尹鴻摸了一下許諾的額頭,原來她在發(fā)燒,他趕緊把她抱起來,卻聽見她仍在他耳邊哀求,他心下動容,緊緊地抱著她,不理世人的目光。
許諾再次從昏沉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時,她已經(jīng)身處拉斯維加斯這個神秘的國度了。
許諾已沒有頭一天疲憊難受的感覺了,燒也退了,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尹鴻帶到拉斯維加斯了,精神更是煥發(fā)百倍的活力,下了飛機就又跑又叫,活潑得不得了,也興奮得不得了。
尹鴻甚至以為那個生病的許諾只是她裝出來的,因為她隨身還帶著身份證:“你昨天的事還記不記得?我記得你昨天還病著,病得都走不了路了,硬要我把你抱到這里來?!?p> 許諾當然記得,她記得尹鴻很緊張地抱著她,急得對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員大吼大叫,記得他給她蓋了毯子,一直摟著她,小心地照顧她,可是,她的病也是真的。
許諾調(diào)皮的笑到:“我是因為這個地方,太興奮了,病也全好了?!?p> 談笑間,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說了幾句話,然后,尹鴻便帶著許諾跟著那幾個男人走了。他們的話許諾根本聽不懂,只聽懂最簡單的幾個單詞,在許諾看來,這比英語聽力要難百倍,不過她在想,說不準一月后她就能和外國人毫無忌憚地交談了。
許諾餓了一天,傍晚,他們才到一家甚是豪華的酒店。
此時的天紅霞映照,美得像一件霓裳,也像灑了的紅酒。
許諾一個人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在樓梯上,她白色的短袖,粉色的短褲,像極了童話世界里的精靈,渲染了這紅霞。
許諾新奇得不得了,一切都是未知,都是好奇,她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到國外,第一次見識了什么叫做奢華。
“慕潔”酒店的裝修讓許諾嗔目結(jié)舌,她想象不出上流社會的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們衣著光鮮靚麗,談吐優(yōu)雅紳士,可又有誰想得到他們的奢靡到了何種地步。
尹鴻吃晚飯的時候問許諾喜歡這里嗎?
許諾卻撇撇嘴,說:“就那樣,修得太晃眼了,還有這飯,這是吃飯嗎?這是在吃錢吧,這家酒店的老板肯定價值觀有問題。”
尹鴻氣結(jié),咳嗽了幾聲說:“這家酒店的老板是我?!?p> 許諾的一口果汁噴了出來,灑在了面前的菜上:“那么說你真是個有錢人?也太有錢了吧,我走運了?”許諾知道尹鴻是個能輕易買下“白氏”的大老板,可她沒想到尹鴻的家底如此之厚。
尹鴻直接給了她腦袋上兩筷子:“瞎說什么呢?”
許諾說:“你是這家酒店的老板,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我以后也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娘了,我發(fā)了。”
尹鴻理解不了許諾的表情,督促著她又多吃了點飯,然后給她開了房。
誰知大半夜的許諾敲開了尹鴻的門,嚷道:“我睡不著,還有,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守在我門口,我更睡不著了。怕對你圖財害命啊?拜托,你陪我好不好?”
尹鴻實在受不了許諾的啰啰嗦嗦,只好坐在床邊陪著她,許諾倒是睡著了,他卻一晚都沒睡。
第二天一大早,尹鴻就親自開著車帶著許諾回了家。
許諾好不容易看見漢字,急著念:“雪海。”又問:“這叫‘雪?!瘓@?里面有雪嗎?”
尹鴻無奈:“只是這里以前的主人用各自的名字取的。沒有雪,這么熱的天,只有冬天才能看到。”
許諾跟著尹鴻往別墅里走,蜿蜒的小徑過后便是一間不豪華且與許諾想象不同的,簡單的木質(zhì)建筑,有點像海岸風情的海邊小屋,白墻白頂,愜意舒適的樣子。
客廳轉(zhuǎn)過是餐廳,餐廳往后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吸引了許諾目光的不是亮堂的落地窗,不是廊道上玻璃做的屋頂,而是花園里色彩繽紛的玫瑰花,一朵朵花苞在草叢里若隱若現(xiàn),五彩的顏色給這個充斥著涼意與寧靜的地方增添了不少動感的旋律。
許諾驚訝著:“你家里怎么會有玫瑰花?好漂亮?!?p> 尹鴻說:“以前的主人種的。你喜歡?”
許諾搖頭嗤笑:“我只喜歡遠遠地看看,喜歡它的顏色,它是有刺的,扎人?!?p> 尹鴻似乎記得曾也有人說不喜歡玫瑰,因為它有刺,可是他見過有人曾細心地照料它們,雪中的紅玫瑰更加瑰麗,就像血染雪的艷麗、炫目。
尹鴻收回神絲,問:“那你喜歡什么花?”
許諾摘了一片葉子捏在指尖,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似乎葉子比嬌嫩的花更好看些。狗尾巴花怎么樣?”
尹鴻看著許諾手上的葉片,神絲游走,他盯著滿院子的向日葵,或許他的眼里只有向日葵。
許諾似乎也注意到了亮黃色的向日葵花,她問:“這些向日葵也是別墅以前的主人種的嗎?”
尹鴻認真地說:“不是,它們是我種的?!?p> 許諾想起來了,她記得尹鴻說過,他的前妻最喜歡向日葵。
許諾不敢再問,她只是在想,如果這里是滿院子的狗尾巴草,或許沒有這么美了吧。
尹鴻安頓許諾在“雪海”園住下,并囑咐她不要到那邊的園子里去,只能在這邊。
尹鴻說了這話的第二天就不見了人影,只有一個女人給許諾送來一日三餐,兩人語言不通,也沒有過多的交流。許諾無聊得很,有一晚,別墅里突然停電了,她本來很害怕的,可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那個長廊的屋頂竟然是玻璃的,她躺在毛質(zhì)的地毯上就可以看見滿天的星星,一閃一閃的,聞著花香,不知不覺她就這樣睡著了。
當許諾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自己的臥室了,好多天,她都在長廊里的地毯上睡著了,醒來卻在自己的床上,尹鴻依舊不見人影,可她知道他確實回來過。
又一天許諾裝作睡著了,當尹鴻把她抱進臥室的時候,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質(zhì)問到:“你為什么要躲著我?難道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嗎?我那么愛你,為什么你卻不愛我呢?”
尹鴻搖頭苦笑不語,她太過天真,她愛他,他就一定要愛她嗎?
許諾卻突然跪在床邊,摟住尹鴻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吻清香甜美,只是生澀許多,他多長時間沒有過一個吻了,他不知道,可是吻的感覺他還清楚的記得,那種苦澀的感覺,甜蜜的感覺讓他終生難忘,可是許諾的吻讓他方寸大亂,他難以抗拒又不得不放手:“你別這樣,我給不了你愛情?!?p> 許諾被拒絕了,看著尹鴻憤然離去的身影,她頹然地坐在那里,她凄厲的吼道:“既然給不了,為什么要闖入我的生活!”
尹鴻的腳步鈍住,僵硬的身軀移動不了分毫,是他的錯,是他在她最美好的年紀闖進了許諾的生活,給了她最為特殊的見面方式,就是那一份特殊,她一直把他視為心尖上的人,占據(jù)了她的心,在她最為懵懂的年紀愛上了這個特殊而神秘的男人。
許諾從很早就認定尹鴻是她這輩子的有緣人,他的出現(xiàn),他們的相識相知,都是在為他們的未來鋪墊著,而這次她更是跟著他,被他帶來了美國,更是他們關(guān)系進一步的標志。
許諾鍥而不舍,天天粘著尹鴻,一步不落。
許諾斥責尹鴻對她的影響,而許諾又何曾沒有在他的記憶里濃墨重彩一筆呢?
許諾曾想,如果尹鴻也這般愛著她,她愿意放棄一切追隨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而現(xiàn)在她真的放棄了一切,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否像她愛著他這般也愛著她。
尹鴻依然如舊的躲著許諾,想著她能知難而退,從此他還是過著等待凌瀧瀧的日子,可是,他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想起過凌瀧瀧了。
許諾在尹鴻不在家的日子里摸清了附近的地段,而且還找了個工作打發(fā)時間,雖然不是什么清閑的工作,只是整理文件,發(fā)發(fā)傳單,可是許諾正在努力通過工作的交流學習美式英語,也在努力證明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可以在這個社會生存。
自打尹鴻晚上歸來不見許諾,早起許諾又走了,就開始想要知道許諾最近都在忙什么了。
尹鴻好奇了一周的時間,突然有一天,許諾又像尹鴻了解的那樣日上三竿才起的床,尹鴻就問:“今天怎么沒走?”
許諾卻聽到了濃濃的醋意:“不去了,我不高興。”
尹鴻說:“這么豪氣,沒覺得有不高興呀。”
許諾一噘嘴:“我前段時間找了個工作,本來想自己攢點錢存?zhèn)€小金庫的,誰知道她們竟然誣賴我,說我拿了公司的一本什么破文件,我稀罕它?我不去了!”
尹鴻安慰到:“沒有講清楚嗎?”
許諾理直氣壯:“老板查清楚了,就是個誤會,被她們誤會了。反正我再也不去了,又欺負我聽不懂她們的破美語,資本主義剝削者!你以后養(yǎng)我吧?!?p> 尹鴻笑而不語,一個女人能讓他養(yǎng)著,依賴著他也是莫大的幸運,可是,他不敢操控著許諾的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