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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望一縷陽光

第二十二章 要不今晚我陪陪你

夜望一縷陽光 淕歡 1854 2020-12-05 14:08:48

  銀杏兒的話如晴空響雷一樣震掣山谷,人已瀟灑地朝前走去。

  白皇佛卻怔愣在原地。是啊,這本來就是一場不被允許的畸戀,人都逝去了,他還在執(zhí)迷什么?怪只怪他們晚生了幾百年。

  他朝銀杏兒的背影喊著:“我知道,我一直只是她長不大的侄子!”

  是的,白清雪曾經(jīng)也總是把他當(dāng)作孩子,似乎在她的世界里白皇佛只是她利用的一個棋子,說放下便放下了,從未認真的瞧過他。

  銀杏兒聽出了他話中的凄涼,淚雨婆娑,她何曾不知道追逐一段遙遠感情的苦累,所以她再一次理解他,故意驕傲著說:“那人是拉斯維加斯‘慕潔’國際的?!彼辉缸屗吹剿讌f(xié)求全的樣子,她寧可讓他覺得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傲慢的人。

  銀杏兒決然的離去,留下漫漫白雪和玉塵中木然而立的白皇佛。

  他舉手仰望,鵝毛般的雪片正落于他溫?zé)岬恼菩?,瞬間便融化了它的棱角,只剩下一灘帶冰渣的雪水。

  他看著那雪水順著他掌心的紋路泛開,濕潤了那細密的掌紋。

  原來,他抓住的永遠都不是他原本想要的。

  回到拉斯維加斯的尹鴻心里總是空落落的,總會不由得想起在中國的事情,想起那些純善的村民和孩子們純真的笑容,當(dāng)銀杏兒信任、關(guān)愛和許諾依賴、不舍的面容浮現(xiàn)在他眼前時,他甚至煩躁起來,他明知道他不該想起他們,可是,他不由自主。

  更甚的是,他竟然期望拉斯維加斯下雪了,就算有如煙般藹藹白霧也是行的,就像青竹村一樣。

  他不知道,其實那便是思念的感覺。

  很快,尹鴻便把收購了“清清”學(xué)院的事告訴了爺爺,也把所有的相關(guān)合同資料給爺爺傳真過去了。

  只是,幾天下來爺爺都沒有聯(lián)系他,也沒有說他這次做得好不好,或者告訴他下一步該怎么做。剛開始他還注意爺爺有沒有傳真他,或者給他打電話,可是漸漸的他便也不在乎了。

  凌瀧瀧小半年來過上了很有規(guī)律的生活,只是機械式的生活模式枯燥無味,讓她越來越感到生活是如此的乏味,似乎沒有了什么樂趣。

  無聊勞累的工作和簡單將就的日子讓她整日除了發(fā)呆便是工作學(xué)習(xí),除了工作學(xué)習(xí)便是心焦。

  她不知道她為何心焦,只是真的會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

  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她可以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可以獨自生活,可是現(xiàn)在她的夢想成真,她卻沒有一絲快樂。

  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燈火輝映的街頭,除了低頭數(shù)著腳下的石板,她便只能看看來往的路人。

  似乎今天街頭的情侶很多,當(dāng)她看到一對又一對的情侶或相擁或牽手而過,看到一個又一個拿著滿籃子玫瑰花滿街晃悠的人后,她才想起來,今夜是2月14號。

  這樣的日子她確實不適合獨自在街頭徘徊,可是她真的不愿再待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吃著零食看著電視,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睡在了沙發(fā)上。

  今年的春節(jié)她也是一個人過的,后半年的節(jié)日也都平平常常的過了。在這樣一個國度,她甚至都差點忘記了那天是除夕,如果不是在路邊聽有人說要去唐人街感受一下春節(jié),她竟會忘記了這么重要的日子。

  其實,她連她的生日也都忘記了,當(dāng)她在她生日那天的晚上加班到很晚,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遲到而被老板痛批,傷心委屈時想起爸媽,她才想起來昨天是她的生日。

  那是她第一次忘記過生日,第一次離開父母過生日,第一次獨自平淡的度過了那一天。

  而現(xiàn)在,她該回去了,回到她的小窩,蓋上厚厚的被子,然后好好的睡一覺,比起在這里吹冷風(fēng)要好得多,至少她不會像在這里一樣被別人看作另類。

  她緊了緊領(lǐng)口,然后繼續(xù)低著頭朝前挪動步子。

  一個人影罩來,她躲閃了一下,那人也躲閃了一下,又正擋住她的去路,她又移動了方向,那人竟也移動著正在她面前。

  這樣尷尬的讓路方式,她已經(jīng)遇到多次了,她只好抬頭向那人道歉,只是在她抬起頭來,看清那人的樣子時,她吃驚地愣在了原地。

  當(dāng)那人似調(diào)笑著說“美女,雖然今天是情人節(jié),我可沒功夫陪你玩兒。”時,凌瀧瀧與那人對視了三秒,她真真切切地把那人的樣貌刻畫在了她的心里。

  她還沒反應(yīng)過狀態(tài)來,他又伸出了一只手在她的下巴上輕拂了一下,眼神是那么得輕佻,語言是那么得俗爛:“被男朋友甩了?要不今晚我陪陪你?也好過你一個人在這里瞎轉(zhuǎn)悠。”

  凌瀧瀧看到他如此不堪與輕視的表情,眼眶中不禁騰起了一團霧氣,迷蒙了雙眼,燈光閃爍下,水一樣的眼睛更是楚楚動人。

  那人似怕凌瀧瀧真哭出來一樣,不耐煩地繞過她,徑自走了。

  凌瀧瀧回過神來,癡癡地回頭看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潸然淚流,原來他早忘記了她,不認得她了。

  可是她仍記得是他在超市給她解的圍,是他抱著她橫過馬路,是他給了她第一份工作,是他教她洗衣服,是他教她喝酒,是他吻過她的面頰……

  他是她第一個會說中文的朋友,她記得他叫尹鴻,她記得她說過她會等他。

  原來一切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夜,幾近墨色,卻遮不住大街小巷的朵朵紅瑰,雪,近乎純粹,竟不能洗化她心頭的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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