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總,您有什么想不開了,讓我做這個項目的主控人?”許夢子驚呼。
歐陽楚走到窗前的茶臺,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綠橙一直做得都是實體業(yè),以致于現(xiàn)在的高層都是技術(shù)控,顯然他們是做不了這個項目的,他們不了解這個行業(yè),另外對于年輕人的思維他們也跟不上?!?p> “那您可以重新招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p> “的確可以,但我不放心,他們也不了解我?!睔W陽楚十分自然的說道,許夢子撇撇嘴,這倒是要是誰哪一句惹怒了您,沈星星又該日夜拉著我滅火了。
“其實,沈星星也不錯,這次風(fēng)尚他就做的不錯?!痹S夢子積極自救。
歐陽楚點點頭,“的確不錯,不過沈星的主職是我的助理,綠橙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等著他處理?!?p> “嗯,或許……”許夢子皺著眉,努力給出下一個選擇。
歐陽楚突然笑了,“你不覺的,我買下前女友的經(jīng)紀(jì)公司,交給現(xiàn)女友管,這個噱頭更惹人關(guān)注么!”
許夢子抬頭,足足愣了一分鐘……
“歐總,您真不怕毀我名聲啊,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可以答應(yīng)我媽,兩年之內(nèi)一定把自己嫁出去呢!”許夢子委屈,真接了這個項目,只怕全中國人都認識自己,緋聞加身,她更嫁不出去了。
許夢子把頭埋在墊子里,一點沒注意到對面金主爸爸無比上揚的嘴角。
無奈之下,許夢子抱著一沓資料從金主爸爸的辦公室走出來,望著遠的夕陽發(fā)出一聲自嘲,掏出手機,發(fā)了條語音給楊緹仙,“仙仙,你今天加班么,我來接你吃飯!”
楊緹仙迅速的甩了個定位過來,他們常去的一家咖啡館——貓漫咖啡館。
許夢子到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竟然沈星星也在。
“你今天竟然曠工!”許夢子驚呼。
沈星星抱著胳膊,沖天翻了個白眼,“這叫什么曠工,鄙人這叫有眼力見,不打擾老板私生活?!?p> 借口!許夢子鄙夷。
沈星星不服,反問“你是不是剛從22樓出來?”
“是啊!”許夢子理直氣壯。
沈星星一攤手,看向楊緹仙,那意思,我說什么來著,楊緹仙端起咖啡,警惕的看著許夢子,一副你又在騙老子的既視感。
眼看著多年的閨蜜一天就叛變,許夢子氣不打一處來,“喂喂喂,那你們倆怎么搞到一起了,才一天誒!”
“少胡說!”
“鄙人今天來醫(yī)院看病,在醫(yī)院碰上了?!鄙蛐切谴舐曊f道。
“你去醫(yī)院,碰到了她?。?!”許夢子訝異的盯著沈星星看了又看,下一刻甚至想撲上去捂住他的嘴,泌尿科,年紀(jì)輕輕怕不是有什么隱性疾病,“你小聲點。”
沈星星愣了愣,靈光一閃,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楊緹仙胸牌,泌尿科主治……
Duang,沈星星將左腳伸出來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老子腿骨折了!”
許夢子眨眨眼,弱弱的問,“是腿骨,折了?還是腿,骨折了?”
“有區(qū)別么?”
“沒有么?”
“咳咳,從醫(yī)學(xué)角度上來說,沒什么區(qū)別,都是斷了?!?p> “不,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腿骨,折了是完全斷了,是大傷,腿,骨折了可能只是有裂紋,不是完全斷了,可能是小傷?!痹S夢子認真的跟兩人說。
見沈星星斜眼看她,于是繼續(xù)說道,“如果是大傷,那我就要早做打算出去躲躲了,如果是小傷,那我呢就可以考慮免費給你棒棒忙啦?!痹S夢子拍著沈星星的肩膀微笑。
“躲?”楊緹仙不解,“他腿折了,你為什么要出去躲躲!”
話音剛落,沈星星和許夢子同時轉(zhuǎn)頭瞧她。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要從幾年前綠橙的一場招標(biāo)說起……”沈星星放下咖啡杯,準(zhǔn)備講故事。
“其實這個故事要比幾年前更早,大約是幾年零幾個月前。”許夢子打斷沈星星,親自跟閨蜜講到,“那時候剛和渣男分手……”
“不,是被渣男拋棄!”楊緹仙糾正道。
“哈哈哈,你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歷史,被分手,哈哈哈哈……”沈星星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新聞,笑的花枝亂顫,不可開交。
“喂喂喂,要不要聽聽了!”許夢子拿著勺子敲杯子,表示不滿。
“聽聽聽!”
“剛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的我,將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試圖忘記難過和傷心……”
說重點!
“然后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之后,我決定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從小夢想成為一名城市清潔工,將整座城市從睡夢中喚醒?!?p> “就是掃馬路唄!”
許夢子瞪一眼閨蜜,繼續(xù)道,“于是我準(zhǔn)備開一間綠化公司,但是幾次政府競標(biāo),我都資格不夠所以沒選上,但是公司運營也是要花錢的,所以……”
“所以,綠橙當(dāng)時開的新樓盤,招標(biāo)合作保潔和綠化,你就去投標(biāo)了?!鄙蛐切峭虏鄣?,“若干競標(biāo)公司里,你是唯一一個叫什么什么保潔的公司?!?p> “但這并不能成為你淘汰我的理由?!痹S夢子反駁。
楊緹仙聽得云里霧里,為什么他能淘汰你?
“因為他代表歐總,具有一票否決權(quán)?!?p> “被我否決的人多了,你是唯一一個把別著名片的招標(biāo)書甩到歐總桌上的一位,還敢質(zhì)問歐總,為什么被否決?!?p> “那結(jié)果呢?”
“結(jié)果?”許夢子端起咖啡呼嚕嚕喝了一口,“結(jié)果就是歐總看完了我的招標(biāo)書,覺得我的工作做得很棒,然后收購了保潔公司,正式納入綠橙呀!”
“再然后,她就成了歐總的藥唄!”沈星星道。
楊緹仙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所以是一個人糖吃多了,生活甜的發(fā)膩,偶爾被人塞一口黃蓮,就能瞬間清醒么?”
“是”
“不是!”
沈星星和許夢子異口同聲說道,楊緹仙左右看了看,“所以是,還是不是!”
“當(dāng)然不是了,對待外人,你姐姐我一向是春天般的溫暖,何況是金主爸爸,不揣在懷里藏起來,怎么可能忍心懟呢?”
“對,你就是問歐總一口毒藥,歐總都如糖在喉?!鄙蛐切侨滩蛔〗o楊緹仙八卦,“誒,往事歷歷在目啊……”
“那一年,歐總的父親帶著新過門的妻子參加酒會,逢人就介紹說這是歐陽家的女主人,歐總被惡心了一晚上,第二天集團開戰(zhàn)略會議,歐總炸了正常會議,當(dāng)場踢了好幾個高層出局?!?p> “但……歐陽家的女主人,也沒毛病吧,雖然是后媽。”楊緹仙困惑。
“沒毛病,但歐總的爺爺退下來之后直接由歐總接手,換句話說,歐總的父親只是一個由家族信托基金養(yǎng)著的具有歐陽家血脈的人?!鄙蛐切墙o楊緹仙普及知識,“在歐陽家人看來,歐總的父親做過最大的貢獻就是生了歐總?!?p> “你知道康熙吧,要是乾隆皇帝早生幾年,可能康熙皇帝就直接把皇位傳給他,跳過他兒子雍正了。”許夢子補充,“歐總家就是這個情況,而且歐總的父親比雍正還慘點,孩子長大的早,連補位機會都沒有?!?p> “沒錯,所以什么下一代女主人,歐總的夫人才是下一代女主人?!?p> “聽說那女的是個傻白甜,聽著歐陽家的名號就倒貼上去了?!痹S夢子八卦,當(dāng)年的事情她是略知一二的,難得碰到機會好好八卦。
“不光是個傻白甜,還是個年紀(jì)輕輕的大美人,站在歐總身邊倒一點都不失禮?!鄙蛐切堑?。
“有沈昵好看么?”楊緹仙好奇。
“不是一種風(fēng)格,沈昵算是優(yōu)雅吧,這位是三分甜美三分性感還有三分風(fēng)情?!?p> “那還有一分呢?”
“還有一分就是傻嘍,你見過哪個女人上來跟和你一邊大的后兒子說,來,叫媽媽!”
許夢子和楊緹仙對視一眼,還真是個傻白甜。
“第二天開會,還有人恭喜歐總,問他什么時候辦喜事?!边b想當(dāng)年,真叫精彩。
“還好我聰明,遠程call這位來救場,你們知道綠橙內(nèi)部給那年的戰(zhàn)略會議取了個什么名字么?”
“什么?!”許夢子和楊緹仙同時好奇。
“星期一風(fēng)暴!”沈星星道,“那是一個被永久記載在綠橙歷史上的日子,當(dāng)時八個分公司經(jīng)理被撤了三個,十九低于總監(jiān),四個被降級,兩個被扣了年底分紅,還有一個被調(diào)去非洲開拓新市場。”
沈星星繼續(xù)描繪道,“這位,也就是你閨蜜,叼著棒棒糖從會議室外推門進來之時,一瞬間天都亮了,光明和希望沖破黑暗的桎梏,帶給人們生的向往?!?p> “是誰說會議室只有歐總和他的,你知道叼著棒棒糖的我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有有絕望么,接收到歐總眼神的一剎那,我的天,氣場碾壓,差點當(dāng)場背過氣去?!痹S夢子回憶起來,心有余悸,這是她被沈星星坑的最慘的一次。
“那是黎明前的黑暗!”沈星星不走心的安慰許夢子,“況且,犧牲你一個,幸福你我他么!”
楊緹仙捂著抽搐的嘴角,用一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口吻對閨蜜說道,“沒想到你用處這么大,以前是我低估你了?!?p> “彼此彼此!”
“她辦公室里那個巨大的棒棒糖花籃就是我們綠橙集資送給她的,感謝許總救命之恩?!?p> “別客氣,別客氣……那這頓你請吧!”許夢子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每次救場都說請她吃飯,從來沒吃到過。
“沒問題,待會請你們吃大餐,想吃什么?”
“懷石料理!”許夢子道,敲竹杠就要敲頓狠得。
沈星星五官向包子一樣皺到一起,“沒問題,下周歐總出差,你替我去?!?p> 許夢子:奸詐狡猾!
楊緹仙:吃完飯放我走,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