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勝
看臺上,眾人皆是一驚,唯有陳風(fēng)依然淡定的坐在木椅上。
“淡定,都淡定一點!”
“這么多學(xué)生看著呢!”
“有點高手的風(fēng)范行不行?”
“這小子氣息暴漲,近乎翻了一倍,這是何等逆天的秘法?”白發(fā)老者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像這種逆天的絕學(xué)即便是他這種身份,也無法免俗。
“快、快阻止他,這等逆天的秘法想必副作用極大,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使出來,簡直暴遣天物?!焙谂劾险咭布绷恕?p> 看臺左側(cè),幾個中年人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
這種場合?
暴遣天物?
您老之前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
“哎!”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陳風(fēng)的反常。
黑袍老者道:“人是你提攜的,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啊?
這么一顆好苗子要是壞了根基,到時候怕是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陳風(fēng)一聲淺笑:“都坐下接著往下看便是!”
嘴上說著無所謂,陳風(fēng)卻在心里偷笑,等下叫你們幾個老小子驚掉下巴!
“呼”
一道黑影掠過。
“叮當(dāng)”
隨即兩人交手之聲傳來。
“好快!”
眾人疾呼,陸遠這是嗑藥了?
速度是之前的一倍不止,原本在速度上還略顯優(yōu)勢的柳晴頃刻間落入下風(fēng),只能被動接招。
陸遠氣勢如虹,手中長劍一劍接著一劍接連斬出,鋪天蓋地的劍影瞬間便將風(fēng)華絕代的柳晴淹沒。
看臺上,眾人呆若木雞。
誰也不曾想道,反轉(zhuǎn)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這……、這是……?”
黑袍老者一臉駭然,轉(zhuǎn)頭望向陳風(fēng)。
對于幾個老伙伴的反應(yīng),陳風(fēng)瞇著眼似乎十分滿足,他笑著說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精彩還在后面的!”
擂臺中央,陸遠心無旁貸,眼中只剩下風(fēng)姿綽絕的柳晴。
鋪天蓋地的吶喊被他自動過濾,天地間好似就只剩下了二人。
一白一黑、
一男一女、
一左一右。
拔劍、斬、刺、挑。
不同的招式一一在陸遠手中使出,柳晴不甘示弱,碧綠色的長劍翩翩起舞,一道道劍花隨之出現(xiàn)。
兩股能量交匯之時,絢麗的劍花與陸遠斬出的劍勢交互消融、消失不見。
“痛快!”
陸遠一聲大吼,口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半彎著腰,如一頭伺機而動的猛虎,渾身散發(fā)著頂級掠食者的可怕氣息。
柳晴也不輕松,挺拔高聳的胸脯忽上忽下,幾滴晶瑩的汗珠順著耳垂,落在鎖骨之中。
再往下,潔白無暇的廣繡流仙裙被汗水打濕,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
“再戰(zhàn)!”
停了不到兩息,陸遠便又揮舞著長劍與柳晴戰(zhàn)在一起。
幾番交手,陸遠氣勢不降反升,體力與氣勢都上升到了頂點。
又是一劍斬出,陸遠好似聽到了什么!
好像是心跳聲!
又好像不是!
自己的心跳聲沒有那么微弱。
又是一劍。
咚,陸遠又一次聽到了這種聲音。
好像不是活人的心跳聲,心中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想法讓陸遠自己都有些吃驚!
場上除了自己與柳晴二人,便只剩下兩把長劍,難不成是長……。
“哎,不對,好像還真是!”
又是一劍,陸遠再一次聽到了這種聲音,而且比之前兩次更加清楚,還更加有力。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手中拿的長劍好似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件死物,而是擁有了生命一般,他甚至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它的脈搏。
看臺上,幾個老人再度面色一變。
“這……這是……?!?p> “是勢,是劍勢!”
擂臺上,原本其實已經(jīng)攀上頂峰的陸遠如同打破了一道枷鎖,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束縛,氣勢再度開始攀升。
幾人驚訝的嘴巴還沒來得及落下,便又再度張開。
因為剛剛在陸遠身上出現(xiàn)的那種奇怪的東西,像是會傳染一般,竟是再度從柳晴身上出現(xiàn)。
偌大的角斗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這是兩個什么妖孽?
平日里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竟然組團出現(xiàn)了,還讓不讓他們這些普通人活了?
洶涌肆虐的靈氣將兩人包裹,不一會,陸遠背后竟是出現(xiàn)了一頭張牙舞爪的巨龍。
另一邊,柳晴身后則是一只渾身沐浴著圣火的七彩鳳凰。
龍吟鳳鳴,舉世無雙。
這下連白發(fā)老者都坐不住了,他嘴里像是失魂一般念叨。
“游龍舞鳳,乃是天命之子??!”
“哄!”
“嘭!”
在兩人交戰(zhàn)下,原本堅固的角斗場變得滿目蒼夷,即便這樣,兩人還是難分勝負。
陸遠原本仗著速度優(yōu)勢占盡上風(fēng),但這一切全部都在柳晴拿出一顆藍色的珠子之后發(fā)生改變,似乎這顆珠子好像對于速度有加成一樣,柳晴腳下生風(fēng),與陸遠在速度上的差距被瞬間抹平。
在看到這顆珠子時,陳風(fēng)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這柳老鬼還真是疼愛他孫女,居然把水靈珠都給了她?!?p> 自水靈珠出現(xiàn)后,陸遠能感覺到,空氣都明顯變得潮濕了。
就連他隨身的衣服,都因為突如其來的水氣而變得濕漉漉的。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也開始變臉,一團團黑色烏云堆積成山,黑壓壓的一片。
狂風(fēng)開始肆虐,沉悶的烏云也開始一陣陣翻滾,彷佛下一秒,便會有大雨傾盆而至。
風(fēng)暴之中,陸遠一襲黑袍,冷峻清秀。
柳晴白衣賽雪,驚艷幽雅。
兩人交手時的金鐵交戈之聲也沒了以往那般刺耳,反而猶如樂理大家手下?lián)崦拈L琴,時而婉轉(zhuǎn)、時而狂暴、時而柔情似水、時而熱情火辣。
自從天空中滾滾烏云出現(xiàn)后,柳晴就像是回到水中的魚兒,有了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
幾番交手下來,竟是漸漸占了上風(fēng)。
陸遠望著所剩不多的藍力值,頓感壓迫。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得想個辦法,要不然等藍耗盡的那一刻,便是落敗之時。
自己的優(yōu)勢是武力增幅,速度,必殺技和超厚的血量。
除此之外還有一瓶藍藥水和一瓶紅藥水,分別能夠恢復(fù)150點藍條和紅條。
其中武力增幅和速度已經(jīng)使用了,但基本無效。
必殺技大招現(xiàn)在不能用,大招的傷害限定是對手越虛弱傷害越高,而現(xiàn)在對面的柳晴不說滿血,起碼還有一半狀態(tài),現(xiàn)在使用大招,效果可能并不好。
反之,長達60分鐘的大招CD會讓陸遠在這期間實力陷入一個空窗期。
紅藥水和藍藥水也只能夠起到拖延戰(zhàn)局的作用,很難扭轉(zhuǎn)大局。
現(xiàn)在唯一剩下的、
便只有因為紅水晶加成的150點血量。
這150點血量有什么作用呢?
所謂的血量并不是指他比其他人要多多少血液,而是他比別人要抗打擊一點。
一開始他也覺得紅水晶的作用可能和護甲有些重疊,但一些日子下來他發(fā)現(xiàn)并不一樣。
像布甲這樣的物理防御增加的是外防,而血量是增加的內(nèi)部防御。
打個比方,別人發(fā)出的攻擊可以對你造成傷害一百點,但是你護甲比較高,有著50%的減傷,那么就只有50點的攻擊落到你身上。
而如果你自身血量只有49,那么多半你就掛了。
就是這樣,陸遠果斷做出了選擇。
既然我血量比你厚,那咱們就互相換血,看誰先受不了。
柳晴臉色一變,眼中滿是不解。
陸遠這是瘋了嗎?
此時的陸遠完全舍棄了防御,中門大開。
一心一意只想著進攻,完全不理會柳晴的攻擊會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兩敗俱傷的打法嗎?
幾絲決然從柳晴的美眸中一閃而過。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柳晴的腿踢中了陸遠的小腹,而陸遠也一掌擊中柳晴的右肩。
兩人皆是身體一鈍,幾絲鮮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再來!”
陸遠大吼,止住后退的身體,再次沖上前去。
鮮紅的血滴落在白裙之上,讓柳晴優(yōu)雅的外表再添幾分英氣。
她也不甘示弱,再度與陸遠戰(zhàn)成一團。
……
轟隆一聲,兩道身影拋飛而去。
半空中,黑衣少年身形一頓,腳尖在地面輕點幾下,隨后向著白衣少女飛速接近。
少女一個空翻,碧綠色的劍尖與地板磨出一道長長的火龍。
衣袖飄飄,少女也止住了身形。
望著彷佛不知疲倦的陸遠,柳晴美眸稍稍有些不解。
幾番消耗下來,陸遠渾身傷痕累累,此刻已是強弩之末,為何卻偏偏還要選擇這種最不理智的方式來結(jié)束戰(zhàn)斗?
眼睜睜望著陸遠一步步接近,柳晴手中靈力涌動,隨時準備發(fā)出這致命一擊。
近了、近了。
三丈、兩丈、一丈。
忽然間,原本有些凝重的陸遠卻突然咧嘴一笑,頗有一絲陰謀得逞的狡潔。
柳晴手中長劍光芒涌動,一劍揮出。
陸遠輕佻劍尖,將力量卸到一邊,再度到了柳晴身旁。
就在所有人以為陸遠將要故技重施與柳晴近戰(zhàn)時,陸遠卻單手握劍高高舉過頭頂,一聲大喝。
“德瑪西亞!”
空間振蕩,一道金黃色的巨劍破開黑壓壓的云層,渾身散發(fā)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向著柳晴斬落。
望著天空突然出現(xiàn)的金色神劍,不少人更是心生臣服跪拜之意。
一道金黃色的光柱從剛剛劍影破開的窟窿中傾瀉而下,正好將陸遠柳晴二人照在其中。
不好,柳晴心生不妙。
倉促之中只好祭出水靈珠阻擋。
水靈珠沒有辜負柳晴的期望,瞬間便支起三層光幕阻擋。
只是,流光溢彩的光幕在金色劍影的滔天兇威下,并沒有支撐多久。
“嘣?!?p> 似玻璃破碎般清脆,第一層光幕破碎。
第二層的光幕光彩連連,各種彩色光芒相互輝映。
七彩光罩在支撐了大約一秒后轟然破碎,漫天光華化作點滴碎片,隨風(fēng)而逝。
第三層光幕最小,但從其中蘊藏的能量來看,這無疑是最堅固的一層屏障。
金色劍影落在光罩上,光罩竟是全身泛起了一陣淡金色的光紋,少時,光芒大盛。
“這……這是!”有人顫顫巍巍道:“擋住了?”
旁邊人剛想接話。
“嘣!”
淡金色光罩哄然破碎,已經(jīng)稍顯黯淡的金色劍影距離柳晴頭頂僅有一拳的距離。
一條淡青色的青龍?zhí)撚巴蝗蛔粤珙^頂出現(xiàn),隨即化作一條盤旋而據(jù)的光影,為柳晴擋下這次攻擊。
“咔嚓。”
青龍?zhí)撚耙矁H僅堅持了不到一息的時間,隨即破碎。
不過金色巨劍的光芒在破開這一擊后,明顯又黯淡了幾分。
終于,金色劍影落入柳晴身體之中。
隨即,一口熱血自柳晴口中噴出。
纖細的身體也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向后拋飛出去。
落在擂臺邊緣,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