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同的稱呼,不同的態(tài)度
“要來看看天象儀嗎?
無論何時都不會消逝,無窮閃耀的美景。
滿天繁星……”
未來世界大戰(zhàn)后留下的是一片荒蕪的世界,核輻射充斥地球表面,僅存的人類躲進(jìn)了地下,戰(zhàn)后出生的孩子們再也看不到星空,即使從地下回到地面,也只能看到被重重黑云覆蓋的天空。
在這個世界有一種職業(yè)叫做廢墟獵人,日語為“屑屋”,這也是《星之夢》沒有名字的主角的稱呼,廢墟獵人靠在地面的廢墟之中尋找物資生存。
那一次,屑屋闖進(jìn)了一座無人的都市,被戰(zhàn)前留下的已經(jīng)故障的機器人追殺,躲進(jìn)了花菱屋頂天象館,并且在那里遇到了用了將近三十年時間等待客人來訪的少女型接待機器人,一個被命名為星野夢美的女孩。
星野夢美靠著花菱百貨不知原因的供電,每年運行一周,其余時間充電維持自身運轉(zhuǎn),或許是緣分,屑屋來到天象館的時候少女正好蘇醒。
星野夢美用天象投影儀給屑屋帶來了關(guān)于星空的知識,讓被殘酷的末日變得麻木的屑屋得到了救贖,有了新的理想。
屑屋想帶著星野夢美離開這個地方,一起在世界各地流浪,向人們傳頌這片星空美景。
可是這個想法終究沒有實現(xiàn),在離開這個無人都市的時候,他們遭遇了早已故障發(fā)狂的巨大機器人‘自動炮臺招潮蟹’,星野夢美為了救他而犧牲,屑屋也瘸了一條腿。
最終悲傷的屑屋帶著星野夢美的內(nèi)存卡,搖搖晃晃地獨自遠(yuǎn)去。
……
這就是《星之夢》的大綱了,羽生信長還寫了前面部分的劇情,直到屑屋與星野夢美的初次見面后,在觀看星空投影的時候發(fā)現(xiàn)投影儀故障,屑屋經(jīng)過一番掙扎最終決定幫助星野夢美修理投影儀那一段劇情。
羽生信長很是淡定地看著宮沢千繪一頁頁看著《星之夢》劇本。
他前世并沒有玩過《星之夢》的游戲,全憑著改編動畫的記憶,輔以自己磨練許久的文筆,才寫出的這一劇本。
和原作不同,他用了更多篇幅去描繪外冷內(nèi)熱的屑屋和純真無垢的機器人少女之間的有趣互動,在他詼諧的文筆下,前面部分的劇情很容易讓人會心一笑。
但是前面越是輕松歡快,后面悲劇的結(jié)尾就越是動情。
劇本內(nèi)容還不是很多,也只是幾頁的篇幅,宮沢千繪很快就看完了。
她合上了書,眼眶似乎有一些泛紅,不過好歹是沒有哭出來。
“為什么要寫一個這么悲傷的故事呢?”
宮沢千繪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情緒,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早已看過大綱,知道故事的結(jié)局,正是因為這樣,她看到前面兩人有趣的互動就越發(fā)感到悲傷。
羽生信長這時候卻有些不解風(fēng)情。
“你就說這個劇本怎么樣吧?到底行不行?”
“……”
這個男人的回答破壞了宮沢千繪還在醞釀的悲傷情緒,她有些不滿,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我承認(rèn),你的劇本還是有那么些可取之處的?!?p> 羽生信長瞇了瞇眼睛。
“哦?只有一些?”
“你的劇本很好,這下可以了吧!”
宮沢千繪沒有好氣地說道。
雖然她對于羽生信長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不可否認(rèn)《星之夢》這個劇本是一個好故事,而且羽生信長的文筆也極其優(yōu)秀。
新鮮的科幻題材,深刻的立意,都足以征服本來想挑刺的宮沢千繪。
看到宮沢千繪服軟,羽生信長滿意地笑了。
——竟然問我行不行?開玩笑,我超行的。
一旁從宮沢千繪手中接過劇本并看完的石原繪里奈開口了:“不得不說,羽生君的能力確實很強,雖然人是變態(tài)了點,但是人無完人嘛?!?p> 話語中隱隱有些佩服的意思,但是羽生信長聽著總覺得不是滋味。
這到底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
“你后面那段話完全是多余的,請刪掉謝謝。”
羽生信長很有禮貌地回應(yīng)學(xué)姐的贊美。
“不,其實這才是精髓,沒有后面這段話就和做菜不放鹽一樣索然無味?!?p> “……”
羽生信長明智地決定不再深究,對于這位毒舌已經(jīng)成為了本能的學(xué)姐來說,他越深究反而越會受到打擊。
“羽生君。”
這是宮沢千繪在喊他。
“嗯?干嘛?”
羽生信長扭頭看向?qū)m沢千繪。
雖然承認(rèn)了羽生信長的能力,宮沢千繪還是有些不服氣,或者說對于自己就這樣輕易認(rèn)輸感到不甘。
她猶自嘴硬。
“雖然我是承認(rèn)了你的創(chuàng)作能力,但是你和那些能夠出版的前輩相比還差得遠(yuǎn)呢。”
說到出版,她挺起了不算有料的胸膛,指了指自己。
“可是你撲街了。”
“我的繪畫水平可是在所有畫師里面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還出版過一本漫畫書?!?p> “可是你撲街了?!?p> “我聽說羽生君你也有投稿小說對吧,現(xiàn)在還沒收到消息?你喊我一聲前輩的話我可以找我認(rèn)識的編輯幫你問一下哦?”
“可是你撲街了。”
“腹黑女你到底是幫那一邊的啊?一直在我旁邊嗡嗡嗡地叫,我忍你很久了!”
宮沢千繪怒氣槽終于滿了,叉腰怒視著石原繪里奈,就像是炸毛了的貓一樣。
石原繪里奈很淡定,如同復(fù)讀機一般地再次說出那一句話:
“可是你撲街了。”
“你這混蛋……腹黑女我和你拼了!”
宮沢千繪忍不住撲向石原繪里奈,還好羽生信長反應(yīng)快,及時拽住了宮沢千繪的雙馬尾。
“可惡,你放開我!今天不是我死,就是這個腹黑女亡!”
宮沢千繪腦袋被羽生信長控制住沒法上前,她離學(xué)姐還差著半米遠(yuǎn),隔空對著學(xué)姐張牙舞爪。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穩(wěn)重啊?!?p> “學(xué)姐你就少說兩句吧?!?p> ……
活動教室里一片混亂,坂本圭悟這老實孩子都不知道怎樣勸架,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這個問題社團真的靠譜么?
一時間坂本圭悟莫名有種前途未卜的感覺。
過了一陣子,她們倆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宮沢千繪只不過是雜魚體力,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大口喘著氣。
作為石原繪里奈的閨中密友,她其實也知道石原繪里奈就是這種毒舌的性子,其實沒有什么惡意。
繪里奈這種別扭的性格估計以后也改不了。
即使對此很清楚,她有時候依然會被石原繪里奈這個家伙給激怒,倆人之間偶爾爆發(fā)的爭吵已經(jīng)算是日常了。
過了一會緩過神來,宮沢千繪再次看向了羽生信長,語氣誠懇而帶著一些促狹。
“羽生君,我剛剛說的話你覺得怎么樣?叫我一聲前輩不虧的哦?”
其實她能夠客氣地叫羽生信長為羽生君就已經(jīng)算是承認(rèn)了他是社團的一員了,也是真心想著可以幫他就幫一下,但是嘴上她是不會承認(rèn)這件事情的,而且她也確實有借這件事情找回場子的想法。
宮沢千繪再次說到這件事,羽生信長總算聽出了她的意思。
一時有些無言。
石原繪里奈和宮沢千繪這倆好友性格怎么都是這么別扭啊。
算了,叫一聲前輩又不會掉塊肉,就當(dāng)作改善社內(nèi)關(guān)系好了。
羽生信長嘆了口氣。
前輩二字還沒說出口,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上課設(shè)置了靜音,放學(xué)的時候倒是忘記打開聲音。
有電話打來了。
羽生信長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不過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
“???電擊文庫編輯部的編輯?哦,三木將輝……三木編輯你好?!?p> “你很看好我的《刀劍神域》,要和我見面?”
“那么可以定在周六么?我周六下午有空?!?p> “好的好的,我來定地點么?那么就去那個地方吧?!?p> 說到約定見面地點這個問題,羽生信長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女生,然后小聲的對著電話說了一個在某個圈子里比較有名氣的地方。
“行,明天到了以后再打電話聯(lián)系?!?p>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羽生信長說完最后一句話以后就掛斷了電話。
羽生信長并沒有掩飾,旁邊的幾個人都聽到了羽生信長的通話,坂本圭悟眼中滿是佩服和為好友的成就感到高興。
“這個電話……你投稿的小說被編輯看中了?”
石原繪里奈滿臉好奇。
“嗯,是一個電擊文庫編輯部一個叫做三木將輝的編輯,他和我約好明天下午談?wù)摮霭娴膯栴}?!?p> 羽生信長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想都沒想就說出口。
不過當(dāng)這句話剛剛說出口,他就感到后悔了。
果然,旁邊的宮沢千繪對他的態(tài)度變得冷淡了起來。
剛剛她還在說是出版的前輩,才剛說出這話不久,羽生信長就接到了編輯打來的談?wù)撦p小說出版的電話。
這分明是在她宮沢千繪的臉上蹦迪。
宮沢千繪本來就是有些傲嬌的大小姐性子,好不容易才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一些好轉(zhuǎn)。
偏偏在她找了一個臺階下去的時候,羽生信長竟然把臺階給拆了!
這讓她怎么給羽生信長好臉色看?
羽生信長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作品被編輯看中就失了智,犯了這種低級錯誤,好好的一個改善關(guān)系的機會被他直接甩到人家臉上。
羽生信長追悔莫及。
“羽生同學(xué),我果然還是看不慣你這種人。”
宮沢千繪冷冷地丟下了這樣一句話,然后扭頭不再看羽生信長一眼。
得,連稱呼都變得生疏了起來。
羽生信長對此也只能報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