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少女們的碎嘴
王氏走過來，正好聽見她的問題，一邊提起旁邊的水壺一邊說道：“屠夫送的。我們買了十斤肉，屠夫高興就送給我們喂狗?！?p> “這是好東西，怎么能喂狗呢？”夏渺渺說道：“大娘，把這些豬下水交給我，我一定給你們做出美味佳肴。”
王氏與張氏交情好，對夏渺渺也慈愛。聽了她的話，笑著說道：“交給你丫頭折騰。再不濟(jì)還有你娘替你收拾爛攤子?！?p> “大娘太壞了，說是交給我，其實根本就不相信我。等會兒你別后悔?！毕拿烀爨列Α?p> 王氏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今天全村的人都在這里，還有她娘家，兒媳婦娘家，孫媳婦娘家的人過來吃宴，實在抽不開身。
旁邊的人陰陽怪氣地笑著，看著夏渺渺的眼神透著古怪。當(dāng)然有張氏在這里，就算這些人再看不起她，那也不會說出來。
夏渺渺用東西裝了些草木灰，另一只手提著裝豬下水的桶前往河邊。
“我說莫大娘，夏渺渺自從嫁到你們家之后就勤快了，還是你會調(diào)教人。以我說這才有點(diǎn)女人的樣子，瞧她娘以前把她寵成什么樣了？”
正在洗菜的莫氏聽了旁邊婦人的話，抬頭看了一眼忙碌的張氏，壓低聲音說道：“大姐快別說了。要是讓渺渺娘聽見，那還得了？”
“怕什么？你是她婆母。她就該聽你的。誰不知道她是怎么嫁進(jìn)你家的？要是你兒子不娶她，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p> 莫氏聽了這樣的話，臉上也露出一絲得色。不過想到夏渺渺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頓時打了個哆嗦，整個人清醒了幾分。
以前的夏渺渺的確容易掌控，但是現(xiàn)在的夏渺渺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別說一個婆母，就算是十個婆母也不怕。只是現(xiàn)在不渾了，會在外人面前給她留幾分長輩的顏面而已。她敢保證，要是她敢做什么，夏渺渺絕對會把那個家鬧得天翻地覆。
莫氏向來膽小，哪怕曾經(jīng)動過壓制夏渺渺的想法，以最近夏渺渺的表現(xiàn)來看，那個想法早就不翼而飛。
萬碧蘭與幾個小姐妹聊天。以前全村的人都羨慕萬碧蘭有個秀才哥哥，羨慕溫琳兒有個秀才未婚夫?，F(xiàn)在演變成這樣，她們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了。
“蘭兒，你哥不能科考了，以后只能回來種地吧？”
“蘭兒家沒有什么地吧？好像只有一畝田一畝地，交了糧稅還不夠自己家里人吃的?！?p> “子淵哥雖然不能科考，但是識文斷墨，還是能做些抄書的活計的。只是得罪了縣令，想做個私塾先生都不行?！?p> “這樣說來夏渺渺愿意嫁給你哥，那還是你哥占了便宜呢！要是早些爆出那件事情，怕是連夏渺渺都不愿意嫁給你哥了吧？嘻嘻……”
萬碧蘭將手里的毛巾往桌上一扔，冷冷地看著旁邊的幾人：“你們說夠沒有？我哥怎么樣還輪不到你們說。別的不說，我哥識字，以后還可以教我們家的孩子。你們呢？這輩子都只能嫁個大字不識的大老粗?！?p> “萬碧蘭，你什么意思？我們嫁個大字不識的大老粗，難不成你能嫁個好人家？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樣子。以前有你哥這個秀才也就罷了，別人看在他的面子上還會勉為其難的討好你，現(xiàn)在呢？你說大牛哥他們現(xiàn)在還理你嗎？”
“琳兒，你說是不是？”旁邊的少女問一直沒有說話的溫琳兒?！八缱兂蛇@樣，幸好你沒有嫁給他。你可是我們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應(yīng)該配最好的?！?p> 溫琳兒正在擦另一張桌子，見這邊鬧騰得厲害，本來想偷偷的離開。沒想到他們竟把麻煩引到自己身上。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不是這樣說的。我和子淵哥……”溫琳兒眼神躲閃?！爸皇菦]有緣份而已?！?p> “那是你運(yùn)氣好，果然老天爺還是寵你的。要不然為什么你剛失去這門親事，她哥就跟著倒霉了？夏渺渺才蠢，自以為搶了一門好親事，沒想到……”
“你們……”萬碧蘭氣得眼睛通紅?！拔宜籂€你們的嘴，讓你們亂說我哥，亂說我……”
說著，萬碧蘭撲了過去。
“啊……”
“萬碧蘭你這個瘋婆子，松開我的頭發(fā)……救命……”
“萬碧蘭你松手。你瞧瞧你這個樣子，更沒有人敢娶你。松開……”
場面混亂無比。
萬碧蘭逮人就抓，幾個姑娘倒成一團(tuán)。
“你們在做什么？”夏渺渺提著洗好的豬下水回來，看見這一幕擠了進(jìn)來?！白岄_！馬上松開！要不然豬下水就往你們身上倒了。”
夏渺渺體形大，很快就把那些瘦不拉嘰的小姑娘擠開了。她見萬碧蘭死抓著一個少女的頭發(fā)不放，皺眉說道：“萬碧蘭，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你哥了。”
萬碧蘭聽見‘哥’這個字就清醒了。她松開那少女，眼睛里溢出大量的液體，坐在地上拍著腿哭起來：“你也跟他們一起欺負(fù)我，你這個吃里扒外的。”
夏渺渺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人多，格外的喧鬧。
男人們在一起喝茶吹牛，嗓門本來就大。后面的婦人們洗碗洗菜做飯，嗓門一個賽一個。再加上王氏家院子特別大，他們隔得很遠(yuǎn)，在喧鬧的環(huán)境下，這些小姑娘的清脆嗓音在這些人之中就不算什么了。哪怕鬧成這樣也沒有人察覺。
她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其他人不敢看自己，而萬碧蘭又委屈成這樣，仿佛猜到了幾分。
“溫琳兒，蘭兒不是你的好姐妹嗎？她被打成這樣，你好像連衣角都沒有亂一下?！毕拿烀炜匆娊锹淅锏臏亓諆?，語氣不悅。
萬碧蘭看向溫琳兒。
夏渺渺不說她還沒有察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溫琳兒一身光鮮的打扮，別說衣角了，連頭發(fā)都沒有亂一下。
“我……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本來想過來勸他們的，根本就擠不過來。蘭兒你沒事吧？”說著，溫琳兒走過來，扶起坐在地上的萬碧蘭。
“夏渺渺，明明是萬碧蘭打我們，什么叫她被打成這樣？你看見萬碧蘭這個瘋婆子抓掉了我們多少頭發(fā)嗎？還有我這身衣服，可是新的，現(xiàn)在被她撕爛了。你們家得賠我?！蹦巧倥畾饧睌?，剁腳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