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行是個俗人,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他喜歡美女,善于養(yǎng)胎,他追逐錢財,不顧一切。
但不管怎樣,在內心深處,他都是一個尊重生命,熱鬧生命的人。
因為他曾經是名警察。
服務人民這四個字從他選擇成為警察得那一刻起,就牢牢的雋刻在他的心里,即使選擇偵探這個行業(yè),也沒有改變他的初心。
所以當看到洞穴深處這橫七豎八,隨意堆疊的尸體的時候。
他怒了。
虛影黑劍在他周圍靈性盤旋,陳天行冷冷的看了眼倒在地上,面容驚恐的年輕僧人,又看了看旁邊用手掩唇的二女,
轉過頭對寧無歡說道:
“這個人惡貫滿盈,死有余辜,我殺的很爽,你要是有意見,可以跟總捕頭提,我不怪你。”
按照六扇門條例規(guī)定,嫌犯一律要移交回六扇門,不得私下處決。
陳天行此舉是違反六扇門的重罪,弄不好是要被抓起來嚴辦的。
寧無歡雙手抱胸,淡淡說道:“現(xiàn)在是假期時間,你做什么事情與我無關?!?p> 這是要幫他掩蓋的意思……
陳天行沉默片刻,說道:“謝謝!”
“不知道你謝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p> 寧無歡轉身來到年輕僧人的尸體旁,輕輕揮手,一枚火球術便將尸身燒的干干凈凈。
“順便把這里也給清理下?!标愄煨兄噶酥付囱?,遙遙喊了句。
此處陰氣甚重,若是不搗毀的話,他們走后,難免又被什么邪修給占住。
寧無歡聞言上前,揮手間,火球術頻出,不一會熊熊烈焰便在山洞內燃燒起來。
是不是也要抽時間學學其他術法……陳天行咂咂嘴,有些羨慕寧無歡這手法術。
“其實你這個人,如果不發(fā)脾氣的話,還挺好相處的,說實話,剛才我有點感動,甚至有追你的念頭?!?p> 聽見這話,寧無歡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一喜,但表面上卻是一副傲嬌模樣,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見陳天行繼續(xù)說道:
“不過又看你剛剛露的這手,我又明智的將這個念頭收回來了……”
他轉過身,小聲嘀咕道:
“把你娶回家,說不定哪天房子著了,都不知道?!?p> “陳天行??!”寧無歡銀牙一咬。
絢麗的火花在陳天行腳邊綻放。
……
這次的外出除魔事件,就這么告一段落了,在趕回青城府的路上,為了照顧陳天行受傷的身體,周村村長還是決定由趕車老漢送他們回去。
荒山野嶺的,風景還是那個風景,但是看風景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寧無歡是一臉喜悅,看樣子她還沉浸在方才周村村民,對他們幾人斬妖除魔的贊揚聲中。
雖然她只是做了些簡單的收尾工作。
雁兒跟小離姜則是無所謂的看著周圍的山山水水,不時看了要陳天行,偶爾在目光交織時,兩人總會默契的錯開眼神。
至于陳天行,他目前的樣貌有點慘。
身上本就破舊的道袍,如今更是長一截,短一截,袖子邊緣還有一片黑乎乎的樣子,好似被燒焦一般。
這副模樣,自然是拜寧無歡所賜了。
有神行符在身,大傷受不了,不過皮外傷肯定是有的。
陳天行沒想到這妞的脾氣這么爆,只是口花花她幾句,就要打要殺的。
說到底,大夏風氣雖然開放,不過涉及到男女這方面,到底還是有些保守的。
“可憐哦,我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將這些尸傀剿滅,結果一轉手,功勞居然還被分走不少。”
寧無歡臉色一紅:“陳天行,你什么意思?!?p> 這次事件中,她確實只做了些收尾工作。
“沒啥意思啊?!标愄煨屑{悶說道:
“我出生入死,保一方百姓平安,還不能發(fā)發(fā)牢騷?”
陳天行其實也就是想氣氣她,這種千金小姐最是心高氣傲,你捧著她,她還覺得理所應當,這種人不給點顏色瞧瞧,日后那還得了?
雁兒見陳大哥又跟小姐懟起來了,臉上一片緊張,反倒是孟離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次你確實是我占了你一些便宜……”寧無歡冷眼看著他:
“可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落我手里呢?!?p> 一說起這,陳天行態(tài)度立馬軟了:
“知道占我便宜,還這么對我,你看看我這衣服被你燒的?!?p> 聽到陳天行委屈巴巴的語氣,寧無歡抿了抿嘴,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輕咳一聲,說道:
“誰讓你老說那種……那種話的?!?p> 說道這里,她臉上泛起一抹羞紅之色。
她出身高貴,平常接觸的男子要么文質彬彬,要么儒雅斯文,像陳天行這樣口花花,談嘴上便宜的還是第一個。
嘿,有戲……陳天行心里一喜,不過面上輕嘆一聲:
“我還以為咱們是朋友呢,沒想到,到頭來還只是同僚,唉……”
同僚跟同事雖說只有一字之差,但代表的意思卻是天差地別。
“你跟朋友之間都是這么開玩笑的?!?p> “那當然了,你以為呢?!标愄煨心槻患t,心不跳的撒了個謊。
寧無歡眼神逐漸變得疑惑,但陳天行那里會跟她對視,像女生這種敏感生物,一個眼神表露的不好,怕是都會被他們察覺出什么來。
當下只是別過頭,冷著臉不說話。
果然,寧無歡被他這副態(tài)度,騙了過去。
“我怎么知道你跟朋友相處,會這般……頂多我在賠你件衣裳就是了……”
她本來想說無恥來著,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陳天行心中嘿嘿一笑,心說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對寧無歡的性情多少也算是摸透了。
這個女子身份不凡,但卻是敢愛敢恨,恩怨分明那種類型。
在張土地事件中,自己有恩于她,想必她應該也能感覺的到,這等于是在他心中打開些縫隙。
不過若只是一直這樣,兩人的關系肯定不會有所進展。
所以適當的撩撥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方才可能用力過猛了……陳天行暗自反思起來。
頭前趕著騾車的老漢,聽著車上這幾人的話,嘴角帶笑,臉上一副老司機的回憶神色
孩兒他娘好像就是這么被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