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問問陛下
沈忱走回去吃了藥,看了一會兵書,忽然想起被遺忘在角落里的男配。
帶著衛(wèi)媼準備正式去會一會那個評價極高的未來丞相。
一代宗師,道學大家,諸公子孫將爭列門墻,其淡入菊,其溫如玉,其靜如水,其虛下如谷,有經(jīng)世濟才,具宰輔之量,大器也。
只是身子孱弱,活不了太大歲數(shù)。
孟兆臣昨夜落水,今早就已經(jīng)清醒,只是春寒料峭,河水冰冷,哪怕身子骨好,也難免風寒纏身,起了病根。
沈忱覺得,原文中孟兆臣身子骨不好,極有可能就是因為今日這次的落水。
在原文中,并無人救他,他可能在河里泡了一夜。
雖奇跡般的大難不死,身體也廢了。
沈忱命太醫(yī)用最好的藥物治療。
孟兆臣也惶恐得知,昨夜救了自己的竟然是當朝天子。
見沈忱到來,看到她身上玄色錦袍上繡的金絲龍紋,便一眼就知曉了她的身份。
連忙下床跪拜。
沈忱上前扶起他,溫聲安撫他讓他坐下。
沈忱望著眼前面色蒼白,卻難掩蓋清逸溫雅的氣質。
她是裝出來的。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這種氣質。
沈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p> 孟兆臣落落大方的開口:“回陛下,草民姓孟名兆臣字清?!?p> 沈忱裝作一臉震驚的樣子。
“可是寫了濟華三首的那個年輕文人?!?p> 孟兆臣微微頷首:“回陛下,正是草民。”
“朕曾讀過卿寫的文章與詩,深得朕心,卿有治世之才啊。”
孟兆臣一臉惶恐與激動:“謝陛下夸贊,草民不敢當。”
沈忱溫和的笑了笑:“有何不敢當?shù)?。?p> “昨夜朕在旁邊全部看見了,害你之人,朕會親自替你處決了他的。”
孟兆臣:“謝陛下。”
沈忱臉上表情高貴而又溫雅,孟兆臣卻不敢有絲毫放松。
這可是天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身為臣子,焉能無禮。
可自己還未入朝為官,就引起了陛下的關注,還對他有了如此高的評價。
讓他不免也是心潮澎湃,激動異常。
他們這些讀書人,為的就是終有一日,入朝堂,見圣上,報效國家,做一個清廉為民的好官。
雖然很多人都會在途中迷失方向,但他孟兆臣定然會堅守本心。
沈忱看著他,越看越滿意,跟他嘮了一會兒后,發(fā)覺相談甚歡。
果真是個有才華的人。
最后看他實在有些身體不適,沈忱才有交代兩句,轉身離開。
孟兆臣這個人,及其適合當做朋友。
朋友這種關系最美在于錦上添花,最可貴于雪中送炭,朋友中的極品,便如好茶,淡而不澀,清香但不撲鼻,緩緩飄來,似水長流。
沈忱回到宮里,用了午膳,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躺在塌上沉沉睡去。
昨兒休息的并不好。
衛(wèi)媼也是知曉,輕輕的為她蓋了被子,拿著棍子撥弄了一下炭火,讓它燒的更旺些,守在旁邊。
一臉的若有所思。
自從昨夜陛下去找了玄欽以后,行為就一直很是反常。
好似一直在糾結著什么,又一副用力說服自己的樣子。
讓她不免懷疑,昨夜那宦官到底對陛下做了什么。
凡事有那宦官的地方,陛下對視線總是落在他的身上。
陛下是個女子,莫不是也對那宦官妖孽般的皮囊動了心。
一直口是心非,將自己也騙了過去。
這可萬萬不可,等陛下醒來,她定然要好好問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