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小土村已經(jīng)過了好些天了,若想早些將燙手靈棗售賣出去,還想能夠賺大錢,就需要去村子中心,只有那里才有真正有錢的大財主。
只是一走進村子,因為來不及回家,而且家里也沒多余的衣服。
王凱的衣服破碎成布條,能夠看到皮膚上因為跳山造成的劃痕,算的上很狼狽了。
周圍的人群對他指指點點難免,所有人都悄聲議論著怎么有這么不顧體面的人,簡直是個凄慘無比的乞丐,從山中出來還未進化的野人。
“這少年難道沒有家人嗎?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毙⊥链逍聛淼娜硕紱]有這么落魄的,加入一家勢力,尋求庇護都沒有如此慘淡。
“是遭受到了危險還是被人迫害?這么年輕的少年,村子里就沒什么救濟政策嗎?”
“怎么這么慘啊,乞丐都沒這樣敬業(yè)的,他身上那些地方是受傷了嗎?”
“咦~有血啊,真的不去醫(yī)院處理一下,不會死在街上吧”
“大白天就能有這種事嗎?這要讓別的村看見了可怎么說啊”
“這小土村地方不大,竟然這么慘???”
話語議論紛紛,可沒一個在此時走進王凱身邊幫助他的,都避之不及。
“是啊…怎么能強求別人幫助,我在想什么,不要給無關的人添麻煩?!?p> 走過石橋,按照記憶來到平常人們晚上擺放貨品販賣的地方。盤腿坐在地上凱,王凱徹底脫下那一件爛衣服,撿著完好的一面鋪在地上。
由于現(xiàn)在是下午,太陽公公還沒有下山,正常擺攤營業(yè)時間是吃完飯后,也不是說沒有擺攤的人,只不過大部分都不強求此時賣的出東西。
初來乍到,王凱并沒有發(fā)現(xiàn)收攤位費的人,嫩黃舒展的搖椅上,管理員金帥剛開始還沒注意到王凱。
可王凱選擇的地方是一過石橋就能看見的位置,這里的攤位費價值五枚銅靈幣。
職業(yè)本能讓金帥馬上起身,他披著一張皮絨褂子,露出腹肌,胳膊上有狐貍狀的黑色紋身,跑了過來后直接抓起了王凱衣領,“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這攤位是你的嗎,這么好的位置起碼一個小時六個銅靈幣?!?p> “咦~”金帥的手沾惹到血跡迅速松開,拿出張濕巾趕緊擦了擦,“惡心!你應該沒什么疾病吧?可別傳染我?!?p> “所以說我最討厭和你們這些外鄉(xiāng)人打交道了,快點交出一個銀靈幣,我包你在這站到天黑?!?p> “念在你…”剛剛打量到王凱的金帥竟然噎了一下,心中思索,“這小子怎么這么慘啊,還不止血是想干嘛?碰瓷?”
心雖這樣想,嘴巴本事不停,“現(xiàn)在天也快黑了,算了,就當便宜你幾個小時,趕快交幣”
金帥裝模作樣的拿出一個藍色朔料的手表,看了看時間,伸出三個手指頭,“提前三個小時,白送你三個小時啊,你還不趕緊把靈幣孝順上來。”
“我…”王凱可不是害怕,他只是感到心臟有些疼痛,春雷靈力一開始是修補在身上穩(wěn)住傷勢,正當他準備停下來修補又被金帥打擾,靈力凝聚成結心臟就快要炸開了,為了趕緊壓下傷勢,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我沒有…靈幣,等我賣…賣完東西就…補給你”
“啥?”金帥都做好準備便宜點多要一個銅靈幣算了,畢竟村子里只是讓他這么個好吃懶做的原住民閑人有個事干,能夠維護一下晚上的秩序就行??蓻]想到這不僅是便宜這么簡單,這壓根就是沒有啊。
“一個靈幣都沒有?哪怕是銅的?”
“這春雷到底在躁動什么?!蓖鮿P分心壓制住春雷,可不知為何心臟的跳動更加劇烈了,聲音沒控制住加大了一些,“沒有啊?!?p> “你!”金帥沒想到自己會被兇,周圍已經(jīng)有圍觀的群眾了,關鍵是王凱的衣著實在太過乞丐。金帥可沒意識到,他還以為眾人是在看他被一個小孩小瞧。
“一靈幣都沒有你還敢占這么好的位置?”金帥一只手拽住王凱的耳朵,提溜了起來。
“可惡,停下”,耳朵吃痛,可明顯更重要的是心臟,春雷靈力不受控制竟然有往心臟里邊鉆到跡象,竟然無法控制。
那一顆野酸棗的靈力,此刻還沒有被吸收光。在金帥把王凱一腳踹過橋趴在地上的時候,春雷一閃一逝,王凱好不容易獲得的靈氣已經(jīng)有了快要消失的問題。
雙眼一閉,王凱并沒有起來,就這樣趴在橋上,身上傷口流出來的血沾上地上的泥土,兩邊路過的行人不免駐足觀望。
轟!春雷的轟鳴聲從靈魂直接傳遞到了心臟,一顆倒三角形狀的白色晶體凝聚,身體中殘留的野酸棗靈力被吸收。
其實王凱想的也沒錯,剛開始獲得靈力的時間里,靈力還沒有扎根嚴實,若遇到巨大沖擊或巨大損傷,靈力可能真的會消失。
但王凱的靈力是誕生在靈魂深處,而且體內殘存的靈力非常之多,身體承受能力跟不上。心臟疼痛,哪是春雷在鍛煉心臟,使自己生產(chǎn)的環(huán)境變得適宜。
“呼,還好只是吃了一顆。”王凱擦了擦嘴唇沾到的泥土,整個人都穩(wěn)定了下來,一件殘破短袖扔了過來。
“窮光蛋一個還想學人家白吃白喝,你有那實力嗎你?”說完金帥還不忘,裝腔作勢的吐了口唾沫,“我呸,也是一廢物蛋?!?p> 王凱沒顧著金帥的謾罵,說實話他現(xiàn)在還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他急切回村子就是想要在郭峰追上來之前,把東西賣出去。
拿起短袖,王凱轉身回到外來人所在的石橋另一面,人們驚嘆于王凱的態(tài)度。
金帥順勢罵了句,“外來人員少特么來我們村子白吃白喝,不要臉…”
話未說完,踏上石橋的部分人停下了腳步,不善的眼神讓金帥剛說完就灰溜溜的撤了,不敢再多說一句。
王凱來到那條穿村子而過的小河旁,這邊還沒有建起圍欄,一些洗衣服的婦女平常會在這里歇息。
就像金帥所說的,他說的話其實也沒毛病。外來人總是不想花費,又忍不住每天去村里邊原住民的位置看一看,吃完飯在家不知道做什么,不都想著出去轉一轉嗎?
王凱直接在小河邊重新擺起了攤,只是這邊,村子里的富貴人家都是不會過來的,因為源源不斷的外來人員進村,這些地方對他們原住民來說還是很混亂的。
王凱拿出平平無奇的松針葉,松脂,周圍的人們看了看搖了搖頭離去。
直到松脂針和野靈棗出現(xiàn)之后,鼻子尖的三者中就尋著味跑了過來。
“我去!你這是快十年都沒見過的松針啊!!”
一身材胖乎乎的年輕人忍不住大叫出來,竟幫嗓子干的沒力氣呼喊的王凱打開了局面。
橋上有人被嚇了一跳,一年輕男子,一身練體服。下了好幾天雨,好不容易天晴出去鍛煉了一天,回來后被猛的嚇了一跳。
“什么人???松針都沒見過?”
那胖子也自覺失言,因為看到寶貝的不止他一人,立馬在王凱面前蹲了下來,小聲叨叨:“哥們,開個價吧就這針…”
“呦呦呦,這玩意我出三十銅幣一顆???兩顆算你三百個銅幣你看怎樣?”他是看到了野靈棗。
王凱深呼口氣,盯著越來越多叫價的人們,怕他們渾水摸魚把自己寶貝順走。
沒過多久,又只能把寶貝捏到了手里。
王凱也想多賣些靈幣,他被扔到橋上的時候正好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從村子外走了回來,還瞄到了幾個熟人,鄰居家那倆小孩。
剛開始哥哥郭信拉住想扶一下王凱的妹妹郭月就想走,剛走過橋,聽到那胖子一叫,反而停下了腳步。
“喂,小子,你開個價吧,這野靈棗我要了?!闭f話的是郭信,他聞到靈力的氣味后就鉆了進來,留下被人群擠到外邊,直瞪他的妹妹郭月。
王凱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最顯眼的胖子也瞪了他一眼,郭信氣道,“怎么了?賣東西你還不樂意了?!?p> “呵呵呵”胖子干笑沒有出聲,和他倆身后不停擠進來的人們一樣。
那些人真想把這倆大嘴巴踹進河里,因為他們身后也擁過來了一堆人。
河邊沒有圍欄,一根松針,兩顆野靈棗就在手上放著,王凱真擔心被擠下河。
回來的人們越來越多,一些富貴人家沒有走進村子中心,還不算走進自己的地盤,難免有些束手束腳的,畢竟人很多。
王凱看到身前,石橋上,甚至還有背后河流另一面都有圍著的人后,舉起雙手,再張開。
“哎我去!那靈棗我要了,別擠別擠?!?p> 想撿漏的大有人在,王凱一直沒說話,直到此時將寶貝高高舉起之后,擁擠的人群再也擋不住有勢力的人們了。
“讓一讓讓一讓,闊少爺來了!”
三字闊少爺就讓王凱清醒了許多,他看見一個少年,有些眼熟。吩咐下人把那些想撿漏的人拉了出去,并自己上手抓住了郭信,“小兔崽子,沒靈幣就滾一邊去。”
“王燕!你特么別壞我好事!”郭信一邊叫罵一邊被擠了出去,絲毫沒想著自己妹妹已經(jīng)不見了。
“咳咳”闊少爺來到王凱面前,整理了下凌亂衣著,“這群下人也該換了,幾個人都擋不住,還要本少爺親自上手?!?p> “別說了少爺,快被擠河里去了!”有下人苦喊,闊少爺就再多說了一句。
“我名王闊燕,你手上的松針我要了。這村子里比我價高的沒幾個,可他們還沒來?!闭f完王闊燕揮了揮,大聲喊道,“我就要那松針,聽好了?!?p> “三百銅靈幣一根!誰比我價高者請出聲!”
隨著王闊燕的喊聲,人群安靜了些許。王凱沒想到這胖乎乎的少年還挺會說話,同時也意識到了,這位王闊燕自己見過,就在那差點掉下懸崖的一群富貴人家之中。
只不過王闊燕并沒有在那一男一女之中,和那一男一女相比,王闊燕都暗淡了幾分,所以王凱才沒想起來。
人群太多,王凱沒看到那富貴人家在哪里,有沒有回來。富貴人家的報價會不會更高一些,王闊燕報的會不會就是他們的價格。
人群低沉了些,只聽到有人一巴掌拍在腦門上的聲音,王凱沒看到,他只是伸出手,和王闊燕拿出的三個金靈幣進行交換。
“成交!”
王闊燕功成身退,拿著松針大搖大擺的走過石橋看戲,路過一老頭調教自己兒子。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一點手段都不會用?!崩项^名叫郭名山,老牌勇者,實力深不可測。
旁邊是叫他來的女兒郭月,嬌滴滴白嫩嫩的女兒費力提著一大袋銅靈幣,比兒子順眼了不知多少倍。
“爹啊,別說我了,那不還剩下倆靈棗嗎?那玩意我可聽都沒有聽過?!?p> “你不想想你為啥沒聽過?拿你娶老婆的靈幣咱都買不上?!惫阶鲃萦忠o兒子一巴掌,身邊女兒拉住了他。
“爹,那靈棗是紅玉棗嗎?耐年不枯的那種?”郭月小聲問道。
“別擠了,再擠下去了!”王凱大喊一聲,人群這才停下。此時才能夠聽到人群中維持秩序的人們。
一個看上去比王凱略大些的女子,指揮著穿統(tǒng)一服裝的手下,其中就有把王凱趕出來的金帥,只不過此刻金帥不太敢看他。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王凱可沒空搭理他,避免掉進河里的風險,天漸將暗,有人舉起火把,提起燈籠,現(xiàn)在村子外邊還沒有普及路燈。
王凱眼前自動分成了三波人,指揮的少女站在最外側掃視眾人,似乎很能鎮(zhèn)住人心。
“又見面了少年,”開口說話的就是那富貴人家,就是王凱差點從懸崖上砸到的一家,只是此刻那一男一女倆少年并未在場,中年男子只是張了張口,說了一句話。
“出個價?!?p> “一顆?!?p> “兩個金靈幣”
“哼”中年男子笑了一聲,說道:“成交?!?p> 另外兩波人,一個是女子為首,一身珠光寶氣,膚如凝脂,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有光環(huán)隔開人群,氣若幽蘭。
還有一波都是整整齊齊的漢子,粗獷的肌肉十分站地方,就是因為他們人多,王凱才差點被擠進河里。
“什么嘛,就是兩棗而已,散了散了?!睘槭椎哪凶由碥|倒是正常,沒看見那么多肌肉,此時除了那吐字如金的男子,就他敢說話了。
“成交?!蓖鮿P伸出手,那男子拿走靈棗后,身邊就有人丟過來了四個金燦燦,沉甸甸的金靈幣。
人們的目光都注視在他身上又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冒犯。
看完了戲,人群都散了。三個老漢擠在一處,戴笠盯著郭峰,給了他一耳光,轉身離去。
張良才很是無奈,郭峰咬著嘴唇低著頭,再抬頭時惡狠狠的目光看向河邊,王凱的身影早已消失。
其實王凱早已悄悄走過了石橋,本來他是跟著那富貴男子隨行人員身后鉆走的,可那男子方向并不是回村子中心,反而是向外走。
王凱可是想先進村子的啊,意識到方向不對后,他就拐了個彎,也不知有幾個人注意到了自己。
“小姐,咱們?”維持秩序的人們開口詢問,指揮的女子絕對是村子里的高層,她只是一眼就掃到了悄悄進村的王凱。
“收工,外來人員的登記造冊,今晚必須全部規(guī)劃下來!”
“是!”眾人整齊劃一,要知道這女子的身份可是這個村子里的村長之女,是名正言順的一方地主。
“爹,那小子挺厲害的,我明天找他聊聊?”郭月小聲說道,郭名山正揪著兒子郭信的耳朵,帶著自己的小金庫就往家里走。
“行啊,不過要注意分寸,千萬不能想著跟這傻小子一樣去那危險地?!?p> “好的,爹,您就放心吧”郭月甜甜的笑讓人很不放心,郭名山只覺得那笑容和他兒子哄他娘時的笑容一樣狡詐。
不過很快他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那“甜甜”的笑,“乖女兒啊,老爹有小金庫這事你可千萬別和你娘說昂,不然這平常買個小酒的靈幣都沒有了。”
“好的,爹爹”甜甜的笑容沒變,郭月只是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一袋子靈幣,快到家時回過頭。
王凱還沒回來,只有同樣是王凱鄰居的張家三兄弟,正圍坐在石桌旁吃飯。
其中一男子還笑著朝郭月?lián)]了揮手,甜甜的笑容這才消失。
深夜,小土村內。
和外邊山林不同的是,中心地帶的小土村內地是平整的洋灰路,路邊不止有路燈還有鮮花。房屋是整齊排列的,每家每戶都有玻璃窗戶,大多都是二層小樓,剩下的更為夸張。
還有看不到的一方地主的家,甚至于一條街上都是當?shù)厝说墓茌牱秶?,醫(yī)院,學校,靈警局,飯店,旅館,酒吧,足療店都有。
圖書館,體育場,女子樓也都有,只不過要在村子邊緣,當然不是和外村接觸的那一邊,剛進來的王凱差點迷路。
王凱最先前往醫(yī)院,給自己做了個全身檢查,發(fā)現(xiàn)從山上滾下來摔斷了三根肋骨,手掌也有些問題,但在靈力的護持下沒什么大毛病。
醫(yī)生也只是簡單抹了些藥膏,纏了幾圈繃帶,開了幾副藥,順便賣了些貨。
王凱要的東西比較多,消炎藥,感冒藥,醫(yī)用酒精,繃帶甚至就連試管都買了些。
燙手的一個金靈幣終于交了出去,變成了六個銀靈幣。
王凱也是剛剛才知道,為什么最后開口的富貴人家要笑那一聲了。
“我真傻,怎么這么狗眼看人低呢,出什么價是我的事,花多少靈幣是人家的事,我真傻,真特么傻?!?p> 悔不當初的王凱決定用露宿街頭懲罰自己,一晚上的時間他逛了許久,直到有巡街人員注意到他時,新買的野外用背包已經(jīng)滿滿的了。
“小伙子,你家是那里的?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邊亂逛?”
面對巡邏人員的詢問,王凱只是撓了撓頭道:“其實我家在外邊村子,這趟進村是想買點生活用品,但沒想到找不到出去的路了?!?p> “早說啊?!?p> 王凱還以為自己會被趕出去,沒想到那些巡邏人員只是交給了自己一個辦法。
“你就看哪里的樓低就往哪里走就對了,這小土村的生存法則是人往高處走,一看你就是新來的,竟然連這也不知道?!?p> 王凱給兩個巡邏人員鞠了個躬,這才趁著夜色大搖大擺的往村外摸去。
繁華的只有內村,外村現(xiàn)在十分安靜,安靜到只有呼嚕聲。
王凱眼看就要走到自己家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家旁邊,蹲著兩個,不對,是蹲著四個人。
郭月郭信兩兄妹就在另一頭兇巴巴的盯著自己。而自己這邊也有兩個男子,是另一家鄰居。
“哥,你說他倆這樣瞪著眼睛會不會流淚???”兩人中的小孩名為張金,說是小孩,其實和王凱差不多大。
“我不知道她倆會不會流眼淚,你現(xiàn)在還沒流真是牛掰,我算服你了?!碑敻绺绲淖⒁獾搅送鮿P,他小聲對弟弟道,“再不睡覺,閻王爺就要搬來和你一起睡了?!?p> “少來,我今天必須跟那小娘們分個勝負!”張金想扯自己哥哥的衣角,結果沒扯到,回頭說道:“哥哥你看,他們倆把腦袋探出來了,好嚇人…?。 ?p> 王凱嚇到了,很快另一邊兄妹家里就傳來一個婦人的怒吼聲,“你們兩個快給我回來睡覺!”
“啊,哥,嚇死我了”張金躲在哥哥的身后,那哥哥倒是朝王凱善意的笑了笑,“回來了啊鐵子,還沒見過面呢,我是張全,這是我弟弟張金,我還有個哥哥叫張漢?!?p> “我們是張家三兄弟”張金鼓起勇氣,覺得自己在同齡人面前不能這么弱小。
“你們好,我是王凱?!?p> 并沒有過多言語,張全帶著自己可能害怕到睡不著覺的弟弟回屋去了。
屋子內,一個男子盤坐在一張椅子上,習慣上放著一柄大刀,“怎么樣?那小子也是靈者?”
張全眼中出現(xiàn)戲謔的表情,“沒多大的火苗,一只手我就能滅了他。可惜慢了一步,估計靈幣給存起來了?!?p> “無妨,不是惡人就好”張漢是村子里有名的獵戶,不然也養(yǎng)不活自己家兩個兄弟。
“你只管好好凝聚自己的靈晶,就算晚了。有哥哥在,遲早你也能成為比我強大的勇者?!?p> “二哥,那家伙真跟你一樣是要做靈者?”張金傻乎乎的詢問,“我看他好像也就比我大一歲,和郭信一般大,郭名山三星勇者都沒給自己女兒整個靈者,就比我大一歲的那小子行?”
“是啊,所以我要娶到你郭月姐姐就得比他更早一些,這一步可不能晚了。”張全眼中充斥認真之色,有他哥哥張漢在,自己平常只需要做一個和善的年輕人就可以了。
可是他剛剛能從王凱的眼神中看出來,“那少年,不吃這一套?!?p> 張漢擺了擺手讓兩兄弟上床睡覺,“別多想了,郭名山混那么久才見過幾個靈者?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外村幾戶人家來來去去能成幾個靈者?!?p> “以我看,只要小金努把力成了勇者,郭家那小妮子就是手拿把掐。”
張金垂頭喪氣的躺在床上,“哥哥們啊,我真不想叫你小妮子嫂子,你們都不知道她在學校有多恐怖?!?p> 張全習慣性給弟弟蓋好被子,“我不要,人家萬一非要給呢?!?p> “沒事,大哥到時候給你們一人蓋一間房子,總不會讓你未來嫂子天天絮叨你的,哈哈哈哈”張漢最驕傲的,不是自己二星勇者的身份。
最驕傲的是他兩個弟弟,一個足智多謀,一個天生神力。所以他心里其實是有些責怪郭名山的,嘴上不說,心里罵個不停,“我二弟做個智者多好,智勇雙全。王八蛋郭名山誠心和我過不去,早晚給他揚了?!?p> “誒”但是轉念一想,叮囑二弟一句,“靈者要凝晶就要多多感悟靈魂,要想多感悟靈魂就得需要龐大靈力供應,我能幫你的并不多,二弟?!?p> “放心吧大哥,我又不是小孩了”張全躺在床上,雙手擱在腦后,“我會自己想辦法的,王凱…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孩根本不知道成為靈者要如何做,怎么可能比得過我?”
“說來好笑,你是沒聽說,他竟然把兩顆靈棗都賣了。”張全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竟然不知道一個地方,幾年內只能出一個靈者,沒有兄弟幫助,孤身一人,他怎么可能爭得過我?”
“不行,笑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p> 王凱并不知曉旁邊鄰居家的動靜,剛回到家門他就開始挖坑,將自己剩下的靈種,還有挖回來的野草種在了小木屋內。
第二天一早,王凱將大門卸了,將木屋的地板拆了個干凈,灰塵飛的滿屋子都是。而且竄出來了不少老鼠蟲子。
一道春雷紋路從指尖飛出,準確擊斃大老鼠。拆下來的木板放在院子里邊,忙活了一上午才結束。
看著王凱離去的背影,郭月嘆了口氣,張金卻是打著招呼跟上了他,沒辦法。王凱一早上弄的塵土飛揚,自己一個姑娘家家的實在不喜歡弄臟自己娘親做的衣服。
“也不知道這小子什么時候回來,明天我可就要去上學了?!惫伦谧约以鹤永锇l(fā)呆,娘親就在屋子門口處織衣服。
王凱家隔壁,另一面,張全走了出來,高高的招了招手。郭月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因為哥哥郭信出來了。
“啥玩意?那小子出去了?”郭信爬上院墻,只能看見全身漆黑的王凱背著竹籃,身后跟著一個小孩。
“是啊哥哥,你還沒有張家小子有毅力呢”郭月毫不留情挖苦哥哥。
“這能一樣嗎?哥哥我這可是在為凝聚勇者靈晶做準備呢?!惫判攀牡┑┩ζ鹦靥?,“只是可惜昨天那金財主出手了,不然,兩個金靈幣一顆,把爹爹的小金庫榨干…”
話未說完,郭信見妹妹乖乖的回到房間,只留下坐在門前,靜靜看著自己的母親。
“來,乖兒子過來?!?p> 王凱身后跟屁蟲張金晃悠悠的跟著,無比開心。
“哥哥今天派給我個自由活動的任務真是太好了,跟著王凱,我終于能出去轉悠轉悠了,看我也帶個靈物回去嚇嚇他們?!币幌氲竭@,張金終于背好自己從家里拿出來的背簍,問道:“王凱,咱們去哪里找靈物寶貝?。俊?p> “今天不找寶貝,今天要努力干活,為以后找媳婦努力!”王凱帶著迷迷糊糊的張金來到河邊,仔細挑選了些圓的,方的石頭。
跟在后邊的張金不明所以,“難不成,那寶貝都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深以為然的張金也背了幾塊石頭,雖然他的力氣很大,可是哪里吃過這種苦頭?
等到他第一趟跟著王凱回來后就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出去了,當然,石頭便宜了某人。
“怎么?一點小苦頭都受不了了?”張全并不知道王凱帶自己弟弟做了什么,指望一個小屁話打聽情報?他純粹的就是不想讓自己弟弟打擾自己修煉。
這一點,大哥張金也是同意了的,“給那小子找點麻煩也行,反正老三也不好好讀書?!?p> 就這樣,王凱開始來來回回搬石頭。張金跟在后邊,一趟又一趟帶回來的石頭不等,搬回來拼在地上。
王凱很關心的詢問張金累不累,也不知為什么,少年總是說自己不累,王凱也就只能當他天生神力了。
雖然張金筐子里的石頭會時不時少幾塊,但有個說話的人,也就無所謂了。
河邊除了石頭,還有沙土。當背累了之后,王凱帶張金開始拆家,當然,是拆王凱的家。
一直到了晚上,張家大哥還沒有回來。以弟弟張金的話說就是,“哥哥出去狩獵有時十幾天不回來都是正常的,可要是那樣,真的回來之后,大哥總能帶回來我們一個月都吃不完的肉。”
“你家哥哥真厲害”王凱不客氣的伸出大拇指。
張漢沒回來,郭名山倒是拿著一個兔子回來了,路過王凱門口,看到兩個小屁孩正在拆家,忍不住叮囑兩句,“自己蓋的房子自己住,可千萬蓋堅實一些,我看你背回來的木頭都不錯,好好干?!?p> “好的大叔,謝謝你的教導”王凱罕見的體會到了被家長數(shù)落的感覺了,張金嘟著嘴,埋頭一招招把破木頭拆掉。
到了晚上,勞累一天的張金正吃著飯,下定決心第二天不這么敢的時候,二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看快看,王凱出去了,他一定是要出去找寶貝?!?p> “真的假的”偷懶中的智慧能達到巔峰,可耐不住張全也有些好奇,“這么晚了,出去干嘛?”
張金又跟了出去,當晚回來的時候,核善的眼神瞪著哥哥張全,肩膀上扛著一九斤大斧頭。
除了斧頭還有鋸子,王凱的筐子里還有鐵鍬,鐵鍋,錘子,菜刀,鐵盆等各種生活用品。
當王凱收拾好后,山里的鳥雀都出來消食了。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第二天一早,張金實在沒起來,好好的睡了一個懶覺,等他起來后已經(jīng)是中午,才看到王凱背著幾根巨粗的大樹,聽哥哥說那是橫梁,是只有一家之主才能支起來的東西。
“真的,那我也要出去幫忙。”只是,張金被攔了下來。
“別去,我倒要看看這不到二十出頭的家伙,怎么頂起來這個梁!”
王凱渾身都是汗,外邊的人都紛紛從家里走了出來。少年背都被壓彎了,也不得不被壓彎,五六米高的大樹,天還沒亮他就出去砍了。
用斧頭砍,用鋸子鋸,最新的斧頭并不趁手,九斤多重,也算是他的最新武器,只是胳膊還沒有習慣。
沒有人看到天還沒亮,斧頭落下時斧刃上的那一抹亮光。也不知道少年揮砍了多少下,靈力一直持續(xù)著沒有枯竭,最終將其拿下。
王凱想做個二層高的木屋,但實際實施起來才知道這有多難,最終退而求其次就先做個一層的。
五六米高的樹,砍下來,掐頭去尾四米多,將樹杈清理干凈,嘗試抬了抬,沒抬起來。又將樹皮清理干凈。但坑底還是抬不起來啊,可這大樹畢竟砍下來了能怎么辦。王凱甚至想到了拿小木棍放在下邊,一圈圈滾回去。
“近五米長,滾著走?怎么可能,也不知道幾星勇者能扛動這木頭?!?p> 想太多也沒啥好處,好高騖遠四個大字結結實實拍到了他臉上,沒有辦法,他開始尋找其他樹。
“要說造屋子,竹子是最好用到了,可這片森林也實在奇怪,什么木頭都有,可就是沒有竹子,簡直離譜?!鄙掷飳ふ伊艘蝗Γ俣瓤沉藥最w樹,勉勉強強能夠扛起來。
并不是說王凱吃不了苦,賣不了力氣,十八歲這個年紀正是韌性奇佳的時候。腦海中回想著第一次砍下來的大樹,那是第一次的失敗,但不是唯一一次。
想著想著扛著的這根三米長的細木枝都沒有感覺了,直到胳膊充血,發(fā)麻酸痛之后才停了下來。
“對了,我有靈力啊,不再是普通人了,有靈力我還不用,我真是個呆瓜?!睕]有猶豫,王凱現(xiàn)在還記著靈力充斥自身時的那股輕盈,回到第一個失敗面前。
大樹還躺在那里,樹皮剝落后只有滑膩的觸感,他將靈力匯聚在木頭上使勁抬起,重量出現(xiàn)了變化,可并沒有多少是向著輕盈而去的。
“換個思路”當過一次呆瓜的王凱這次聰明了些許,將靈力從樹干中回收之后,盤坐歇息將靈力恢復到最巔峰。
昨晚搬了一天的石頭王凱都沒有喊累就是因為那野靈棗充斥著全身,而靈晶的形成十分緩慢,此時還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倒三角就停滯了。
“靈晶的形成應當不是一蹴而就,就和蓋房子一般,對靈力的掌控,靈力的質量,數(shù)量,應當都有要求?!?p> 王凱將靈力凝聚在雙腳,到小腿,膝蓋,大腿,腰間,胳膊,雙臂,都有分配。
伸出雙手時才發(fā)現(xiàn),手掌沒有分配…
“不能停,歇了力氣就做不到了,我不喜歡失敗”
心中暗暗下了狠勁,王凱環(huán)抱住木干中心,“起!”
木干有些搖晃,傾斜擺動,但好歹是離開了地面,但就是一秒,搬起來后那口氣沒上來,抱不住就要松手砸腳,即便是如此,這個少年還是不死心的將木干扔出去了些許。
全身無力,冷汗直流,頭磕在木頭上。和上次從山上沖下來一樣,又不一樣。王凱很清楚,上一次是釋放,這一回,是失去。
“早晚有一天,我能移動這顆大樹,但應當不是今天”王凱確定了方向便不再猶豫,稍微恢復了些后就去找剛剛自己能夠抱回去的樹木。
努力不讓自己閑下來的修煉計劃,這樣就不會迷茫,確認一定要在這小土村有個棲身之所后,就有了方向。
走走停停,直到中午王凱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村子門口。人們都對這個少年的所作所為有些疑慮,尤其是得知他是怎么從山上沖下來,怎么得到了松針和野靈棗,又是不是三者。
奧,對了。王凱并不知道這一兩天的清靜是為什么,本來他還以為第二天就能看到郭峰來找自己,再不濟這兩天他一定會出現(xiàn)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
為什么沒有?哪是因為在得知王凱沖下山后,村子里的主事人,村委會就開始了調查,想要知道,到底是誰逼得一個少年不顧危險,從山頂沖向山腳,又不顧自身傷勢爬到了小土村,這么著急想要把寶物賣掉。
“是誰!到底是特么誰!”村子里的村長,王凱剛來那天就見過,據(jù)說是一名五星老牌勇者,能上牌位的老人,名字叫做大凹。
大凹已經(jīng)上了年紀,很早就已經(jīng)不管事了,將所有的事交給了女兒大雁來做,誰讓她女兒是遠近聞名的一星智者呢。
“呵呵,我這可不是驕傲啊,這是任才適用,退位讓賢啊”大凹幾乎走遍了周圍幾個村子,每次都會很是欠揍。
大凹明擺著邊炫耀邊摸魚,昨天正在鄰村一村長家里打牌,交流學習,然后就聽到了讓人氣的頭皮發(fā)麻的事。
大凹五星勇者的心思,老堅固強大的內心了,那天半截入土了都不會這么生氣。
下了好幾天雨,剛出去摸了兩把,就聽見同行牌友的閨女回家宣傳。
哪是另一個村長的掌上明珠,十八歲,正是亭亭玉立的年紀,名字叫做蘇翠。
“小土村那里好像是有人想搶寶貝,逼得一個小孩跳了山,嗯對,確實是跳了山?!碧K翠講的打牌的大凹就是一陣疑惑。
“怎么會是跳山呢?!币婚_始大凹還以為是謠言啥的,畢竟這小孫女今天被自家村子里的一土豪小子,邀請去爬山了,“說不定是劉志海那小子唬你呢,你還真信了。”
誰知,那蘇翠滿臉認真,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是真的,因為那少年半路剎住了,差一點就砸我們頭上?!?p> “那個時候劉叔還想找人救他一下呢,可劉叔喊了一聲,那少年沒回應,不知是沒聽到還是在林子里撞傻了,一個勁的往山底下走,渾身都是血,全身破破爛爛的?!?p> “不會的,哪能啊?!贝蟀夹呛堑恼f,“你劉叔多富貴誰不知道?。吭趺纯赡苓€有人敢無視他?”
“后來我們又聽說一個少年想擺攤賣東西,可不知為何又被趕了出來,全身都是血,誰能想到賣的會是好寶貝?!碧K翠解釋道,“一開始劉叔沒太在意,直到王闊燕那個家伙,就是爬山爬半路扛不住了就回去的那個,他正好遇到了那個少年,確認就是被逼著從山上跳下來的那個少年?!?p> 蘇翠舉起兩個攥緊的小拳頭說道,“他說那少年雙手死死攥著兩個寶藥,一個百年松針,以前老一輩才有的寶貝。還有一個是當?shù)刈钫滟F的野靈棗,能自生靈力的寶貝?!?p> “劉叔的一個手串,還差幾顆就能完整。王闊燕也是聰明,第一時間就聯(lián)絡了他,然后劉叔就跳…不對是飛了回去?!?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凹滿臉笑容的繼續(xù)摸牌。
第一張,“怎么可能嘛”
第二張,“八雞…不對八筒”
第三張,“各位稍等,我先去個廁所”
之后就沒打了,只聽見屋外傳來一聲,“誰特么干的!我活剮了他!”
然后就是一道身影拔地而起,變成了今天在大堂里發(fā)飆的老頭子,自己的閨女,也就是王凱賣東西時幫忙維護秩序的大雁也恭敬的站在一邊。
十幾個人男女老少,設計小土村各個行業(yè)發(fā)展的管理人員,此刻聚集在小土村平常開大會才會用到的大堂上,一排排桌椅板凳,現(xiàn)在沒一個敢坐。
大凹扭曲的嘴臉快要噴出火來,“到底是誰干的這鬼都干不出來的蠢事?!存心不想讓我好過嗎?”
“上頭剛發(fā)下來關愛新人的命令你們就給我搞這事?跳樓跳海我聽多了,可咱們這也沒樓沒海啊,哪怕那條江順著水流一會都能上岸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特么逼得人跳山!???”
“這新聞傳出去,你們讓我怎么和上邊交代???罰的不是你們你們就不管了嗎?還不讓人進村子???”
“外村內村怎么回事非要給我擺在臺面上那么明顯嗎?人家剛來人生地不熟的還給人家拽出去?!還是那么個小孩???人家手里還確實有寶貝???”
“你們知道人家現(xiàn)在外邊是怎么傳的嗎?你們知道嗎?”大凹把公用神機摔到了地上,一個虛擬的巨大虛擬影像浮現(xiàn)。
《震驚!小土村人欺軟怕硬,欺生排外!年紀輕輕的小孩,偶遇寶物遭搶劫!跳山而下!》
“雨過天晴之后最先遭遇的不是陽光,而是歹人都毒手!”
《小土村富豪春游,險些被一遇害小孩砸到!》
“有錢也不一定活的久,至少在小土村不好使?!?p> 《少年懷寶傷痕累累想要求救,奈何走不進土村大門,被拳腳相加趕出橋外,管理人員發(fā)話,窮鬼別進內村,心里有點數(shù)!》
《少年奄奄一息企圖賣寶求生,奈何少不經(jīng)事,險些人財兩空!》
“誰知道那少年最后活著回家了嗎?會被人堵嗎?”
《少年不敢回家,露宿街頭被巡邏人員發(fā)現(xiàn),驅逐出村!》
“天哪!這小土村呆不得了,快走吧!”
“誰干的!這到底是誰干的!”大凹沒敢看剩下五十多條,其他村的宣傳標語,他現(xiàn)在就想知道這到底是誰干的!
王凱可不知道自己前幾天做的事出了多少個版本,反正他現(xiàn)在怎么著也算是小康生活,只不過沒有家…
小心,又得出個版本。
王凱扛著那些木頭回到院子里后,張金沒有跑過來,他也沒有多想,木屋已經(jīng)被拆除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搖搖欲墜。
拿出自己昨天買的米,準備先煮點粥喝。鍋也新買了兩口,但是灶臺還有搭好,王凱現(xiàn)在的家整個就是一個露天的環(huán)境,他想趁著還沒下雨,盡快建造一個小屋出來,就在院角的位置。
粥煮好之后又嫌太燙,王凱便坐在一塊石頭上修煉恢復,身體里的春雷一閃一逝這應該是正常操作,并沒有消失的預兆,就和打雷一樣,一會有一會沒有。
沉下心來,王凱也不知道在身體里面的那處,他能夠看到春雷一次次撞擊那倒三角,想要彌補,延伸出去。
收獲微乎其微,幾乎看不到有一點作用?,F(xiàn)在擁有靈力的王凱打算順其自然,造屋子的同時也要出去轉轉,先把破爛木屋拆掉,然后就先搬到外邊的庇護所里,一邊往回運木頭,一邊在外探索,修煉。
正吃飯的功夫,郭月抱著一個壇子跑了出來,身后郭信不情不愿的在后邊看著。
“你好,我的名字是郭月,這是我娘親讓拿過來的酸菜,你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總不好老是喝白粥。”
王凱可沒想到鄰家小妹會給自己送禮,而且自己忘了買碗了,一下子有些手忙腳亂,“呃,你好郭月,我叫做王凱,那個,真是抱歉我這沒有多余的壇子,要不你先倒這水壺里吧。”
“沒事沒事,這壇子就送你吧,反正也是我爹用來裝酒的,我娘親不喜歡他喝酒,這才改成了裝酸菜?!惫抡f著,找了塊張金搬回來的石頭坐了下來,郭信則靠在外邊院墻,并沒有說話的打算。
“王凱,聽說前天有人逼的你跳了山?。俊?p> “跳山?”聽到這個新詞,王凱也有些迷茫,但轉念一想確實有些貼切,“算是吧,沒辦法,有個一星勇者想搶我寶貝,我又打不過,想逃的話就只能出險招了”
“?。。康强墒巧桨?,我聽說你是從山頂跑到了山腳,那么危險,你就真的…不怕死嗎?”郭月小眼睛轉啊轉,問出了哥哥最想要問的事。
“是啊,我可是聽我爹說了,這次村長開會一定會說這事,恐怕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隨意出去打獵了?!惫盘匠瞿X袋說了起來,很是難受,“一想到我爹在家就要逼我苦練武術我就想哭,還不如回學校上學呢?!?p> 郭月強忍了下來,她想說的可不是這事,心中苦命,“我哥哥怎么就這么笨啊?!?p> 王凱聽了果然一陣啞然,“怎么說呢,我人不是沒事嘛,無所謂啦?!?p> “怎么能無所謂呢???一星勇者欺負你個新人,也怪不得村長會大發(fā)雷霆,村子里的那些老人也確實做的太過分了?!惫?lián)屩f道,“就算是你得到了寶貝,也是你九死一生拿到手的,那些老人不自己出去尋找,殺人奪寶,虧他們還干的出來,真是壞透了。”
“是啊是啊,就因為這樣,我爹才會帶我們搬出來住,恥于和他們?yōu)槲?!”郭信又冒了出來,“不過不得不說,你敢從山上跳下來,就這一點,你真牛掰?!?p> “還好還好,你可千萬不要模仿,這可學不來”王凱應付一句,活的久了…其實他也沒活多久。
可一番對話下來,王凱也有些摸清這倆兄妹想干嘛啦,反正絕對不是看到同齡人就想要出來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什么的,他可不這么想。
“誰,誰學不…”郭信的話打了個彎,“是啊是啊,我可不學,學這有啥好的。”
“小月…”郭名山在村子里開完會回來了,第一眼看到在外邊罰站的兒子沒搭理,第二眼看到了閨…女旁邊的酒壇子,心想“這不是我藏小金庫的酒壇嗎?還是我特意標記的那個???”
“咳咳”老漢想起來了自己的正事,“王凱是吧?有件事跟你說,村里剛剛開了會表示對于你遇到的事情深感抱歉,村委會已經(jīng)決定給予你一些補償,并著重懲治那些逼迫你的家伙…還…”
“郭大叔,你的酒壇被裝酸菜了還能用嗎?”王凱說著再度挑旺了自己鍋下的火,“還有這酒壇挺好看的,是從哪買的?我說的是壇子可不是酒”
郭名山眼神從奇怪變成了深沉,他聽到的是…
命差點給別人了,壇子能回來命還能回來嗎?不都成酸菜了還怎么用來裝酒?
“這小子,拿話塞我呢,也罷”郭名山接受到王凱發(fā)來的訊息。
“諸如此言,我不想聽!”
但郭名山可不是回來傳話,這事又和自己無關,事不是他做的,寶貝又沒到他手里,自己還回村挨了一頓罵,沒道理還要替別人犯的錯彌補一下受害者了。
“可惜酸菜壇子都拿不回來了,我好虧!”郭名山說著手蓋到了閨女兒頭上,“不行,可不能再虧一個閨女了?!?p> “好啦好啦,壇子送你就送你了,這兩個打擾你吃飯的小孩,我就帶回去了?!?p> 王凱微笑無言,對這個村子的感觀更降低了幾分。他已經(jīng)想著在村子里某個官差,不然…以后免不了被糊弄的命運。
郭月正琢磨自家爹和王凱的潛臺詞呢,可不是當事人,意思總要拐好幾個彎都很難猜透兩人究竟說了什么,“罷了,回去問爹去?!?p> 其實村子里的會還沒有開完,大凹被閨女安撫著冷靜下來后,麻溜了找到了幾個當事人,正在大操場上發(fā)泄自己的怒火呢。
不像正常人身高的白發(fā)老頭,全身彌補火紋,雙手捏著兩個人腦袋,像土著人民揮舞火把一樣跳舞,旋轉。
周邊是自己的閨女,還有嘴角流血的戴竿和張良才,這倆才算是真正的倒霉蛋。
大凹完事之后,將已經(jīng)昏厥的郭峰與金帥扔到地上,摔出兩個大坑。
籠罩眾人的靈力壓制才漸漸消失,大凹也恢復了正常身材,依舊是那個老頭,說話不容置疑,“回頭你們幾個領著這倆蠢貨去找那小孩賠罪,不對,是醒過來就去!”
“一個十七八的小孩,剛進村沒幾天就能被人逼著從山上跳下來,可見也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主,他要是被別的村子忽悠,真跑了,我這小土村可就直接把臉皮丟人家家里了!”
“爹,放心,我會盡快抹去這些負面新聞的。”大雁直起身子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比王凱還高大一些,眼角有著彩色眼影,不似妝容,天生如此。
張金沒有再出來打擾王凱,剩下的半截木屋只能由王凱自己動手了。
腐朽的木板中有鐵釘固定,稍微使出點力氣木板就能被粉碎,王凱將鐵釘收好反正一邊,又將雜亂的地面好好收拾了一番。
木屋的底下坑坑洼洼的,大多都是些腐朽的木頭碎雜,為了防止新建的房子再度被蟲子侵害。
王凱放了一把火,并拿出來了自己用松油做的油漆,稍作加工之后就可以用來預防蟲蛀,火焰熄滅后。又將地面好好修整了一番,將他這些天搬回來的石塊一片片擺在地上。
就昨天一天搬回來的石塊并不夠用,張金沒有出來,郭家兄妹回了家就沒露頭。再度孤身一人之后,王凱拿起背簍,里邊還裝著一個小籠子。
“巨魔花的種子應當已經(jīng)成熟,希望沒有被別人捷足先登吧?!痹俣忍ど纤删降耐鮿P并不知道,巨魔花已經(jīng)被當?shù)厝藗儼l(fā)現(xiàn)好多回了,但除了臭和大之外,那花也沒多大作用了。
“不知為何,再登松山,心里總有一種懼怕感,難不成是我跳山之后有心理陰影了?”
黃昏終要降臨,松君山?jīng)]有一開始霧氣彌漫的感覺了?,F(xiàn)在有了靈力,王凱也沒有想著再度進去深處去的想法。
巨魔花紅碩累累的果實足有四十多枚,將種子一顆顆放進自己的小籃子里邊,巨魔花的種子入手冰涼,有一絲淡淡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靈力,掰開果肉里邊有米粒大小的種子,美艷奇異的特色靈力氣息。
擁有靈力之后王凱對靈力氣息的感知越來越敏銳,巨魔花結出來的果肉紅嘟嘟的看上去就很好吃,但其實巨魔花全身都是毒素,可神機上說巨魔花的根莖可以食用。
四十多顆果子,其中含有有毒的種子,王凱此時才發(fā)現(xiàn)。
“一顆巨魔花要從種子長成熟得花費七八年的時間,花朵綻放卻只有短短兩晚的時間?!蓖鮿P將巨魔花根基挖了出來,哪是一塊巨大的肉球,別說,肉球之中含有不少的靈力,不過氣息上感覺,這靈力似乎有毒。
“先將肉球中的靈力小部分多次吸收掉,然后加工去堿就能吃了”王凱收起神經(jīng),將肉球放進背筐之中。
回到自己野外的庇護所后,將肉球好好清洗了一遍。泥土沖刷掉,肉球變得白嫩,王凱將一只手放了上去,很快就感受到了靈力進入體內。
可沒幾分鐘,忽然感覺手心有些發(fā)癢。他立馬放開肉球,身體中春雷剛為龐大靈力高興呢,沒想到這么就斷了,瞬間有些病怏怏的,一閃一閃的表示不太高興。
“光是碰到就能傳播毒素?”王凱鄒眉思索,在他看來如若這股有毒的靈力吸收不完全,這個肉球便難以加工。
“如果用靈力的外部載體吸收呢?”王凱打了個響指,一絲細小春雷電苗飛了出來,鋪到肉球上。
肉球直接就裂開了一條縫,幾個呼吸之間,春雷回到王凱手上,那倒三角形狀的靈晶雛形凝實了幾分,但他全身上下卻有一股發(fā)癢的感覺。
“少量多次,一步一步來?!碑斕焱砩?,王凱沒有回村子,他在外亂逛。有時發(fā)現(xiàn)適合的抗的動的樹木后,會砍下來帶到庇護所。沿著河流走也會看到許多能讓他滿意的石塊,三天時間里編了一些籃子。
肉球分成了四瓣,身體的發(fā)癢消散過后,他又試著吸收了下肉球中的靈力,已經(jīng)快要將其吸完了。
王凱伐木搬石累了之后就和修行,感受天地靈力,熟悉春雷操控方法。最近他學到了一個新的招式,春雷曾經(jīng)吸收松脂針時他就有一個想法。
“春雷是我借著天上雷霆顯化而成,現(xiàn)在的威力并不算大,單獨使用沒啥大的作用。松脂針本身乃資深老松產(chǎn)出的松脂凝聚而成,可惜賣了一根后,剩下這一根里邊的靈力已經(jīng)被我吸收完了?!?p> 王凱將春雷暫時銘刻在已經(jīng)沒有靈力的松脂針上后發(fā)現(xiàn),春雷的威力變成了以點破面,裹挾著松脂針一呼吸之間飛行,足以穿石而過。
當然,飛行速度不慢,可持續(xù)時間并不長,用完春雷后,王凱就得肉體觸摸松針才能重新注入靈力。
靈力的作用千變萬化,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到的。
王凱除了日常生活砍樹搬石,其余的可以說就是參透那靈力
春雷,王凱對于自己的靈力屬性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一個印象。
就在一條水潭旁邊,咻!春雷裹著松脂針釋放出靈力,直沖向水中的小魚,可惜…
水下一陣混亂彌漫,春雷針,是王凱給自己這招取的名字,雖然并沒有集中目標,但多練習幾次,總會有些成效。
水潭之中還有王凱泡著的樹根樹皮,碾壓成纖維后,泡在水里能夠提高堅韌程度。
有了靈幣后王凱也只暫時買了些很難自己制作的生活用品。鐵器,糧油,調味料,以及應急藥箱。
除了這些,其他能夠自己制作的,還是要自力更生。
“現(xiàn)在的我不用著急去買武術靈技以及功法,靈晶還沒有淬煉出來,當下最重要的是參透靈力本身,從而自己研發(fā)招式?!?p> 今天晚上,王凱打算回村歇息。最近他老是能感覺森林里有什么其他生物的存在盯著自己,憑借靈力氣息,可以確定,那絕不是人。
“沒有刺到魚,那今晚就只能吃野果野菜了?!?p> 春雷過后,村子里的人繼續(xù)在深山里打獵,尋寶的人少了。
剛誕生出來的靈植也都大部分被人找到,交易出去了?,F(xiàn)在的時間是種地忙農(nóng)活的時日。
王凱有時走在小路上就能看到,農(nóng)戶拿著農(nóng)具和糧食種子下地耕作,“對了!我都來這住下了,按道理村子里肯定是會給我分一片地的吧?”
郭名山所說的村子給的補償,王凱沒有見到,準確來說他現(xiàn)在是有些躲著村子里的人,不如那天逼他跳山的郭峰。
王凱并不知道那個一星勇者叫什么,只知道如果自己現(xiàn)在遇到了,沒有旁人,那么大概率會挨揍。
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王凱背著三根長木頭,春雷靈力自動彌補全身。
“活學活用靈力之后,我的身體素質也開始潛移默化的變強了,春雷可真是個寶貝?!?p> 夜幕降臨,王凱才走回村子,路過鄰居張家看見,三兄弟正在吃飯,最大的老大身上還纏著繃帶,不過三兄弟的伙食是真不賴
王凱擔心不爭氣的肚子會叫出來,將長木放到地上,立馬開始生火做飯。
前段時間采集的蘑菇還有野菜,下鍋翻炒,白米飯涮洗后放入另一口小鍋中。沒有灶臺,只是在鍋下邊墊兩塊石頭,口袋雖然富裕了,但家產(chǎn)是空了。
左右兩家鄰居沒有二層小樓,但有的是房間,和他們一比,王凱現(xiàn)在就兩面土墻把自己隔開,頭頂連個遮蓋的東西都沒有。
“反正飯還得等一會再熟,有時間就別閑下來?!蓖鮿P這兩天扛回來的都是細木,三米多長并排放在墻角,構思許久。
拿出鋸子將細木分割成兩半,刷上防蟲漆后擺在地上,做出來個地面木板的樣子,隨后沒劈開的兩根圓木靠在墻角。
大門左側,翻過墻就是張家。王凱先是挖了兩個深坑將木頭插了進去,王凱本來是想著一角放兩根圓木,將劈開的木板夾在里邊,但這樣轉角的話該怎么做?也這樣照搬?最后造出來的屋子,怕是會漏風。
“相互銜接不上,這樣做只能搭個框架,精細之處未能妥善,再想想?!?p> 飯的焦香叫醒了他,野菜一鍋燉加上蘑菇,白米飯配上郭月送來的酸菜,很是美味。
“對了?!蓖鮿P這才意識到自己回來之后就沒看到郭家兄妹,不過想了想覺得人家可能是上學去了。
王凱仔細想了想怎么組建木屋,最后選擇把結構圖交給了神機,從神機之中找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