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的篇章將由誰來撰寫,往后的時代究竟是走向新生還是毀滅,除了你我,誰都無法使你承認,什么是對,如何又算錯?
“人,生而為知者?;蛟S其它生物也能識萬物,懂世情??梢步K究慢我們幾分,我們位于世界的嶄新起點,甚至可以說是終點,如何往前都是前進?!?p> “可這也表示著不肯作為,那便是倒退。沒有攀登到世界之巔的人,往往什么都做不到,他們不能做,有的更沒有能力去做。”
何況就算到達了所謂巔峰,看到的依舊是無數(shù)先者的背影。
地球,3000年之后的世界,人類已經(jīng)成為最低端的生物,因為其它物種,早已覺醒了靈性。
靈力,是人們孕育出的嶄新的能量,但其實一切萬物都有靈。靈性,是所有生物靈魂深處的極端能量。而由這股極端靈性所延伸出來的,靈力,具有無限的潛能。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每個生命都會在自己時間的長河中,在某一個時刻,某一瞬間獲得能夠觸碰這一靈性的機會。
前進和后退的決定,也會在得到靈力之后,變得無比重要。
“我的名字是王凱,一個,尋找某些答案的人?!?p> 人者,是擁有靈力之人的統(tǒng)稱。
靈者,智者,勇者,三條不同的道路,幾乎所有人一輩子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從這三條路中走出來。
在剛發(fā)掘出靈性這一能力時,人們就開始研究大幅度提升,賦予所有人類保護自我的力量。
擁有力量的代價很昂貴。
可再昂貴那也是曾經(jīng)擁有過,沒有得到過真正力量的人不會說出這話。
未曾得到過力量的人,談何力量帶來的后果。
“我是個弱者,從未觸碰到過真正的力量。我一直以為,只要我不亮不暗,就不會惹來麻煩。就能夠自清于人間,可是現(xiàn)實告訴我,擁有保護自我的力量才是真理?!?p> “我不在乎這股力量是否會對他人帶來傷害,可我在乎,它是否能為我所用?!?p> 少年約有十八歲多,雜亂的黑發(fā),垂落雙頰側(cè),容貌并不算英俊,只有眉毛稱托,給人頗為不凡的感覺,臉頰有些圓潤,但卻有著不健康的黃白。
綠色短袖外套著一黑色外套,黑色單褲下是一雙旋轉(zhuǎn)按鈕擠緊的藍白鞋。
身高一米七多一點點,身材算不得健碩,也算不得瘦小。
痛苦的記憶涌上心頭,哪是催促他出門闖蕩的要素,也是為之奮斗的目標。
“真不知道,當初,我究竟是為什么才會覺得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的?!?p> 時光冉冉三千年,人類勢力進行過統(tǒng)一沒有再分裂,但人力終有所不及之處。
面對災(zāi)禍,不知道是為了逃避還是其他原因。現(xiàn)存的人類分成了兩批,一部分人進入地球中心,一部分還在外面的世界生存。
世界,因此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陰界和陽世。用人類原先最大的阻礙,陰陽相隔那表述人們現(xiàn)在的情景。
“你本來是有選擇的。”我的內(nèi)心,仿佛在對我訴說,“他一點也不在意我的遭遇,就好像我自己也不在意?!?p> “既然死你也不怕,那為什么還不去死呢?是想要其他人給你尋找一個契機?一個既能說明你不怕死,又能讓你正直茍活的原因?”我默默無聞,只有心中躁動的另一面。
“時間不會因為你的死亡停下腳步,早死晚死都會死,你做過的事,沒有做過的事。無論是哪種程度都不像是可以用寥寥幾語概括的?!?p> “你玩膩了嗎?”我曾詢問內(nèi)心,后來,他卻反問我。
“所以,你決定好去死了嗎?”苦笑到能擠出幾滴心淚。
“為什么這么想讓我死呢?”
內(nèi)心的另一個自己仿佛也笑了。
“你該知道答案的,你我是同一個人,得出的答案,需要說出來嗎?”
“不,不需要”
“我們,是唯一的一個?!?p> “獨屬于自己的唯一,獨屬于對方的唯一。”不知道究竟是那一面的我占據(jù)了主動。
“總之,這一切,都將會是我的!”
“我不會再奢望別人別再傷害我,這本身就不公平?!?p> “如果不允許他們傷害我,我又怎能去傷害別人?!?p> 我討厭這種想法,我想做一個惡人而非好人,因為我要做的事,是要他們的命!我必須要他們都命,送他們?nèi)ニ?,送他們進地獄。
即使下了地獄,我也要和那些害我的人不死不休,當然。
倘若他們無法毀滅我,那就請在地獄里等候,此恨延綿無絕期。
我早晚會去地獄里找他們!
用自己的雙手去抓住一切,去這片嶄新的天地闖蕩,即使會面對痛苦和死亡,我們都從不退縮。從不在乎。
“既然一點都不在乎又為什么要去反抗?”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永遠無法對世人說清楚。
“幸好,我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對自己說清楚?!?p> 少年面如憂果。一點沒有年輕人興致勃勃的跡象,可是,在那優(yōu)優(yōu)寡歡之中,找到了,獨屬于自己的真理。
“我對自己說,我,想要拯救你!”
此時此刻,我來到了一個名為山河莊的地方?,F(xiàn)在還是春天,遼亮的天上,太陽正緩緩升起,云朵裝的白紗圍繞著它,給世界一面朦朧的白天。
“我的名字是王凱,靈者,是我的此行的主要目標?!蓖鮿P現(xiàn)在身無分文,這一路上也將自己常年積攢下來的靈幣花光,胸口藏著的幾顆野果子和壓縮餅干是僅剩的口糧。
一個巨大的水壺跨在背后,黑紅的外套上破損了幾處,身體已經(jīng)在勞累之中殘喘許久。
“成為靈者之后,就可以更加容易感受到這世間的靈力??v使這條道路,想要看見一個目的地的距離,比其他兩者都要長??砷L有長的好處,現(xiàn)在的人類已經(jīng)能夠活到將近三百三十多歲的地步了,這還是普通人的時間。”
靈者能夠更簡單的接觸到靈力,而靈力幾乎是萬能的。人們所說的“升級”就是靈力突破之后到達另一個級別
靈力除了用來沖級,還能用來煉物,武器,裝備,甚至是日常所需都需要用到靈力。”
王凱來到山河莊,靠著現(xiàn)在政府的福利。能夠獲得附近村子里的一塊地盤,拿著自己的靈識牌。領(lǐng)到了三包可以孕育靈能的種子。
“靈種”是人類標注人類勢力所在地的一個象征。
每一個經(jīng)過政府人員記錄的新生兒,都會得到的靈識牌,黑牌赤字,當那抹紅色消散為黑之后,也就代表,這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小土村,是王凱分配到的村子。全村有三十多戶人家,還有很多是和王凱一樣剛搬遷過來的,大部分是些其他地方的平民,因為種種原因來到了此地,只是三者沒有山河莊里的多。
也有許多是和王凱一樣剛搬遷到此地沒多久的,當今世界,人類已經(jīng)聚合到了一起,曾經(jīng)經(jīng)過一次毀滅般的浩劫后,人類的數(shù)量降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地步。
還好經(jīng)過靈力的滋補,人類的壽命得以延長,數(shù)量再度回暖,得以休養(yǎng)生息。
小土村中一條穿村而過的小溪,把原住民和外來人分開,依山傍水,幾顆大樹屹立村中,不知活了幾圈年輪了。
村子的房屋大多是泥瓦黃泥草堆砌而成,當然也有磚瓦石屋,最精致玉雅的是竹樓木樓。
走過橫跨小溪的石橋,能夠看到村子里的廣場,一個巨大的戲臺橫面制造,不僅如此,在廣場的邊緣還能看到兩根木叉頂著一根橫梁,旁邊有口能載三個人的大鍋。
“小土村,現(xiàn)有人數(shù)近三千,人者有十分之一。這里的生活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按照平民的邏輯生存,可惜我的靈幣所剩無幾,光吃喝都是問題。”
靈幣是人類交易的貨幣,還有其他類型,靈能,靈晶,靈源,還有更高級的王凱根本接觸不到。
先說靈幣就有銅銀金之分,王凱先去村會辦公室進行登記。沒有意外的再走過石橋來到了村子邊緣。
上午十點左右,小土村的人們浩浩蕩蕩進入山林探險,熙熙攘攘的人們千面風華,有老有少,王凱最終在最邊緣的地方,地勢有些傾斜,一座一院一屋出現(xiàn)在面前。
之所以好不容易才找到是因為那小木屋,腐朽的有些過分,進門的最低一層樓梯都爛了。
小院子不大也不小,因為外面坡度問題,有兩道黃土堆的土墻將院子里盡量弄的平整了些。
“真不會塌嗎?”懷著忐忑的心理,生怕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王凱沒有第一時間進屋,他先看了看自己的兩家鄰居。
左邊一家人,院子里有一個中年男子,四口人。有一對兒女正在那里看著當?shù)慕淌谖錁I(yè),一個夫人坐在門口縫補著衣服。
男子看到王凱后也只是默默的向?qū)Ψ近c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照面。
魁梧高大,不怒自威,尤其是臉上的大胡子給人一種恐怖感。小男孩眼神似有鋒芒,第一感覺就給王凱玩不到一塊的印象。倒是那個女孩子,小臉嫩,紅里透白,一身藍白色衣服,看著像是運動裝。女婦人應(yīng)該也挺好看的,不過王凱沒注意,偷偷看了幾眼女生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仿佛得到某種鼓舞,王凱走進自己的破敗小屋。沒幾秒屋子里就傳來了什么東西塌了的聲音。
原來王凱剛走進屋子就看到了破敗的蜘蛛網(wǎng)和在地方癱了半截的橫梁,想了想,決定先找一塊差不多結(jié)實的地方休息。
由于木屋的一部分已經(jīng)塌陷,而且這多此一舉的木屋下邊還是鏤空的,一用力木板就可能踩穿。
屋子里邊有個能看出來是床的木架,王凱找了兩個陶罐,一口寶貝鐵鍋。
幸運的是有一把斧頭,不幸的是只剩半截的鐮刀。
“除了這點工具,這屋子里應(yīng)該就只剩破爛的木板和里邊的蟲子白蟻了吧。?!?p> 在屋子里渡過漫長的十幾分鐘后,王凱將能用的東西都搬了出來。
鄰里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在他們?nèi)胰碎T口是圍繞村子的一排大樹橫擋,算是一個小坡崖,底下就有一條小河。
王凱將斧頭和那半截鐮刀拿到河里磨磨蹭蹭的花了好久,當太陽照著后背都熱乎起來后,搬了幾塊石頭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那么一個小坡對于王凱真的沒多大難度。
吱~轟~王凱先是將屋子里不能踩的地板砸開,整個木屋高了許多,直到腳踩實地,開辟出一小片地方后才休息。
“現(xiàn)階段只能一步一步來,把這屋子推到重改了。”
石頭搭建框架,泥土堆砌出一小火坑,洗刷了好久的鐵鍋穩(wěn)在上邊。
外邊的太陽挪過正中,王凱終于出門,先是在院子墻角種下了一袋種子,還有一小部分種在了本就不算寬大的小木房之中。
“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家了。”
王凱從“神機”上得到了情報,此片地域山上的妖獸,據(jù)說也有聚集起來下山搶物的習性,妖獸大多都是怕火的,這也是王凱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手段了。
神機是除靈識牌之外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神機能夠連接到世界中樞的靈網(wǎng),付出一些東西后可以獲取一些重要情報,或者購買需要的物品。
一上午的王凱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在幾顆有些年頭的巨樹之下,他撿到了些許有些糖分的果子,螞蟻再小也是肉。
時間來到了下午三點左右,人跡也已經(jīng)變得稀少。周圍多了些許野雞野鳥的聲音,在一些不大的溪流之中,王凱也找到了些不是很好吃的河鮮。
“也不知道吃這些東西會不會拉肚子?!崩米约撼D陮W習的經(jīng)驗,一般王凱都是有啥吃啥,雖然也有的時候會吃壞肚子,但卻也算順利。
呼呼。。
異樣的聲音讓王凱精神一震,順著他撿到果子的幾顆大樹的方向望去,他麻溜的爬上了一顆樹,可剛爬到半截,幾只靈活的野兔子的身影就竄了出去。
那是一種叫做野鳴兔的妖獸,沒錯。這是一種妖獸,口齒之中擁有致人昏迷的毒素。只不過這種毒素對人類的嗓子卻有一定的保護作用。
因為一只野鳴兔有用的毒素比油脂還少,且極其靈活,還有些靈智,再加上普通人對付妖獸確實是有一些危險,所以這里還能留下十幾只野鳴鼠存活。
“不過,適者生存。既然我來到了這里,死活也要想辦法兜點東西回去?!?p> 王凱找到了些許常見清熱的藥草,拋拋挖挖之后拿回去處理,晾干,順便想著怎樣才能將這一伙野鳴鼠一網(wǎng)打盡。
村子周圍比較近的距離內(nèi)一些果樹都是有主的,當然還有規(guī)定出的狩獵區(qū)域,但顯然王凱現(xiàn)在沒本事直接去狩獵大型獵物。
除此之外的森林之中,就是人類開荒區(qū),根據(jù)神機判斷出哪些植物有用。
王凱在一簇簇灌木叢前駐足,看著神機中顯示的植物介紹。
荊條,落葉灌木。喜陽光充足,不耐遮陽,耐嚴寒、耐干旱、耐鹽堿,其適應(yīng)性極強,可用來編制各種生活用物品。
王凱看著眼前的荊條,柔軟細嫩,使勁拽了拽發(fā)現(xiàn)確實比較堅韌。之后他便開始收集這四棱小枝條了,靠山吃山,王凱缺少的只有經(jīng)驗,要想在此地生活下去,他只有多看,多聽,多學。
除了荊條之外,王凱又找了些許花朵,看上去很漂亮的喇叭花,香氣宜人。
翻過一條條山溝,有部分能吃的蘑菇,可以用來做石刃的小石頭,但一直沒有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叢林五金店,竹子。
山與山之間相隔的峽口中陰濕暗淡,頗有一些蘑菇出沒。
掂量了下背著的木頭,荊條,花苞種子。
“先把東西運回去,明天再來挖這些蘑菇?!比藗冞M山挖的蘑菇除了能吃的蘑菇,更多的就是有靈氣的,很少有人進山奔著毒蘑菇區(qū),而這就是王凱能鋌而走險的資源。
為什么?因為蘑菇有毒,而且山里邊的蘑菇很少有人愿意檢測,一些花都顏色鮮艷一點的蘑菇,人們都是敬而遠之,進山的老手也只是知道什么蘑菇能吃什么蘑菇有毒不能吃,很少有人會想蘑菇是否有毒,又該怎么解。
出門在外,王凱對自己的身手沒啥自信,甚至自己的身體都算不上健碩,現(xiàn)在背著一顆樹都難受的不得了了。
所以他決定看是否能研究一些蘑菇,毒這東西,是他現(xiàn)在最簡單能用的東西了。
回到小土村木屋,很多人都已經(jīng)吃完飯,村子里到了晚上有戲曲可以看,甚至還有夜市,小攤。
有的人專門從山上采集狩獵,轉(zhuǎn)而拉倒村子里邊賣,吃喝玩樂樣樣不少,賣田賣房的也應(yīng)有盡有。
囊中羞澀,摸摸自己的口袋,自我安慰,“至少修行從今天就開始了。”
天空中掛著的月亮照亮了整個小土村,賞月,品酒,閱書,行武,切談,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
回到在小木屋中挖出來的一塊地面,將砍回來的樹干劈開兩半,盡量平常擺在地上,當然免不了歪歪斜斜,王凱沒有鋸子無法追求完美。
他用鐮刀將荊條分成四段,將樹干捆綁編制,底下再墊上一些石頭,勉勉強強搭出一個高于地面上的床后,再度將荊條進行編制,神機上對于編制手法并沒有多講,只是看著挺簡單的,一上手卻能明顯感到不同。
點火燒水,靜等晚飯好的時候,借著火光,編制荊條。
午夜,月亮來到星星中央,村子中沒多少人還在街上了。
院子里,王凱挖了些土,又弄出來了幾個土坑,將帶回來的花朵和荊條根栽上。
生怕自己閑下來就會懈怠的王凱,看著今天能照亮世界的月亮,挎著小斧頭,再度進入森林中。
晚上的森林和白天完全是兩個世界,寧靜的氛圍中,實際上有很多蟲鳴鳥叫,就算是自己踩在地面上,壓碎樹枝或花草都能出現(xiàn)聲音。
全身的細胞或者說是感覺都被調(diào)解到了最大,拉上外套的拉鏈也無法掩蓋冰冷的氣息。還好有不知多少人踩踏出來的山間小道,一開始還能靠著腦子記一記路線,走的越遠,記得越亂,最好他索性不想了。
“反正我出來的時候是半夜,走一走停一停天也就亮了?!蓖鮿P心中忽然跳出來個想法,“山里的晚上,是很多夜行動植物的天堂?!?p> 進入夜林深處,因為出來的時候不是朝著狩獵區(qū)域的方向出發(fā),王凱也不擔心會踩到什么陷阱之類都東西,走著走著眼前視野變得窄小,不再是參天大樹最多,反而是齊人高的小樹,灌木叢變多了。
月夜行走于堯光樹林,如進入無人問津的世界中一般,花顏不求觀眾幽幽綻放,小草樹葉加入這趟聚會,風吹奏樂曲,一團花火爭先燃盡化塵。
“說來,這個世界不光妖獸分化百類,兇獸,鬼獸神獸魔獸甚至筆畫紙葉都能有獸化形。現(xiàn)在據(jù)說植物都有類別了,甚至,山川異域,云溪海谷都成了有靈有識的存在,村子,這種人類聚集的區(qū)域會不會也進化出靈識呢?”王凱自言自語,來到此地他便像個神經(jīng)病一般什么都想。
“放開自己的貪婪,才能不斷進步提高?!?p> 王凱離開小土村走了許久,穿越森林,遇見小溪,途中見到了些許飛蛾,甚至遇到了幾只路邊的毒蝎。
“小蝎子!?記得去除尾部毒針,下游烹炸即可食用,可惜現(xiàn)在米面糧油我都沒有?!甭飞嫌龅叫┰S物質(zhì),王凱也不厭其煩,似乎晚上才是他吃飯的時候。
干嚼完幾只去除尾巴的小蝎子,將毒扎扎在一藤蔓上,用樹葉重重包裹,放到袋子里。
“看來得早點編織一個背籃”喝過溪水,冷冽入骨。稍做休息后,確定自己出了小土村居民生活范圍后,王凱開始四處閑逛。
此片未曾過度開采的地方,王凱憑借神機找到了許多草藥,用衣服簡單包裹起來。
森林中奇木巨多,憑借靈敏的嗅覺,一片松樹林被他發(fā)現(xiàn),樹內(nèi)松油可以用做蠟燭,油漆,粘合劑等功效。
用斧頭砍出兩道向內(nèi)傾斜的凹槽,在傾斜底部橫砍一刀放入樹葉或木板,天明后就能收集到足夠的油脂。
王凱又砍了幾顆松樹,準備帶回去看看有啥用處,就在他不知疲倦砍樹之時。
天地間生產(chǎn)的一團白煙拂過鼻尖,抬頭的少年恍惚之間看到天上的月亮落地砸臉的瞬間變幻成燎燎烈日。
全身一個昏顫,險些沒有站穩(wěn),再度睜開眼,森林沒有什么別花,只是它好像拿起了一個火把。
燎燎烈日的溫度就是從它而來。
“火把?”甩甩疼痛不堪的腦子把哪神經(jīng)病甩出去,王凱已經(jīng)拿出來了小巧神機,迅速退后站定,“花朵?”
松樹林中一小團火苗就能造成山火,而且筆尖穿來的是臭氣,并不是煙,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松樹林中突兀的一朵巨大花朵。
神機之中顯示著,巨魔花,世界上最臭的花朵,幼年生靈,無威脅。長期吸入后會造成臭氣便身,經(jīng)年能削。
“世界上最臭的花朵?”王凱還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寶貝了,當聽到這么一個介紹后心里燃起的新奇感就要落空,“不行,怎么也占了個世界之罪,不能輕易放過,一定有什么我能榨取的!”
重新打量眼前的花朵,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一股臭味忽然出現(xiàn),邁步向前竟有種要被熏吐的感覺。
巨魔花樣似倒立裙擺,衣裙紫色,中心為黃圓錐佛焰苞,炙熱的溫度使四周草葉都枯萎了。
這股溫度讓人隱隱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巨魔花體積很大,天下間又無奇不有,王凱生怕遇到的是食人花那一類型的,自己還就拿著把破斧頭,一時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從王凱來到巨魔花面前已經(jīng)過了十多分鐘,細細端詳巨魔花發(fā)現(xiàn)此話確實并無威脅。
“想來是因為松樹林松脂氣味濃烈,而松樹針葉過于刺人,所以導致如此奇臭之物未被他人發(fā)覺?!?p> 神機記載,巨魔花開花時日只有兩日時間,凋零時間為三日,之后便會凝聚出種子。
“巨魔花一朵能產(chǎn)五百枚種子,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玩意能有啥用,不過畢竟是罕見之物,還占了個世界之最,想必存下來一點也沒啥壞處?!?p> 王凱發(fā)現(xiàn)巨魔花的時候,起花朵已然綻放,也就是說五日之后花朵成熟,便可以采摘種子。
于是王凱決定就在此地靜靜呆夠五日,防止他人奪取,不過這玩意應(yīng)該也沒多少人奪。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幸虧現(xiàn)在是春天,夜晚還算不得太過寒冷?!?p> 趁著自己還有力氣,王凱砍了十幾顆松樹,選了一塊小山中的凹陷處搭建庇護所。
待天亮之時,王凱待在松樹林中用自己水壺的壺蓋煮了一杯,松針茶。
呸呸呸,王凱用衣領(lǐng)擦了擦嘴,“不是說松針茶很有用嗎?怎么感覺都是松脂味啊。”
一夜沒睡,清晨之時,靠在一傲然挺立的松樹之上閉目養(yǎng)神。
“靈氣,人人都有,可從萬物之中奪取靈氣修行,但奪靈之舉并不常久?!蓖鮿P從神機之上,人類現(xiàn)社會普及的靈力修行法中尋找思路。
“真正的人類靈力應(yīng)當自靈魂深處產(chǎn)生,這種靈力與世界靈力融合發(fā)展,才是靈者最強大的道路?!?p> 清晨的露珠中包含靈力,每一棵樹的松針數(shù)量無計,露珠也是無計,趕在太陽將露珠蒸發(fā)之前,一棵樹能夠收集一百克的露水,用這露水清洗身體能夠凈化人體質(zhì)內(nèi)的污濁,給人身體中未誕生的靈力提供最佳場所。
“這片松樹林如此廣袤,每天收集一杯,半年時間也不知能不能收集到足夠的露水來洗澡?!?p> 王凱一個人能力有限,露珠消散的又非??臁⒁煌砩系乃芍占煤?,他又開始探索這片松樹林。
巨魔花并沒有生在樹林深處,只不過是在山凹之中,松針在地面上堆積一層。就算穿著鞋也有些扎腳,除非是新人,老人一般都有獨特的小路穿行,到并不是王凱不認得鄉(xiāng)野小徑,只是沒那么熟悉。
輾轉(zhuǎn)反復(fù),他才找到了一條有人痕跡的小路。卻是從深山之中打算返回村子的人。
他們都背筐中有采到的蘑菇靈芝,還有些松獸。
松獸,是和松鼠較為相似的妖獸,體系不大,可肉質(zhì)細膩,出油脂多,而且一個松獸窩內(nèi)有不少松子。
有些松子是晶瑩剔透的,其中包含有靈力,一些富貴人家常用來當做小吃,一罐能賣個五十銅靈幣。
這還是王凱眼尖手快用神機拍了下他們的背筐,要不然都不知道這里有這等東西。
“不是深山老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獨有的門路,神機雖然博大精深,可是讀書破萬卷,人生不走路,終究難以知行合一?!?p> 就這樣,王凱開始閑逛松樹林,熟悉周圍地勢,了解環(huán)境,途中有踩到過人類設(shè)置的陷阱,也發(fā)現(xiàn)了幾顆蘑菇,卻不知。
在他小土村之內(nèi)的破舊小屋子里,旁邊一鄰居家中,走出來個探頭探腦的少年,十六七歲左右。
一身樸素的衣服外,披著和另一家少女一樣的校服。他小心踩上破屋石階。
原本破了的樓梯被王凱墊上了幾塊石頭。
“有人嗎?我是隔壁張家的小輩張金,我哥讓我來打個招呼,里邊有人嗎?”少年張金敲了幾下,直接把門敲倒了,濺起的灰塵使他打了好大個噴嚏。
阿巧!
“這不是小老弟張金嗎?別敲了,這家那小子昨晚上都沒回來。”外邊院墻之上是王凱剛來打過照面的一家四口中的兒子,郭信。
還有那女生,名叫郭月。此刻兩兄妹正在刷牙。郭信揮舞著牙刷,說道:“那小子也不知道叫啥,但是能在這破屋子里住一晚,肯定窮的一筆,你來找他干嘛?”
“昨晚就沒回來?”張金有些迷糊,撓了撓腦袋心想,“昨晚我出來放水的時候記得里邊有火光的啊?難不成?!?p> 張金看了看空空無人的破屋,打了個寒顫,但外邊還有人看著,盡量平常的退了出來。
“剛來的人不是都有靈種嗎?我哥想著用東西從他這換一些,畢竟我們家三個男的,靈種不太夠啊?!?p> “奧!”郭月洗完嘴角的泡沫才出聲,“原來如此,新來的人都會犯傻,摸不清門道,不知道靈種才是他們最重要的糧食來源?!?p> “誒,你們這些家伙就喜歡欺負人家初來乍到不懂事。”郭信還在那里用牙刷指點江山,“能來咱們這的懶漢,大多一個月之內(nèi)就會走,那些大家們就憑借此機會騙取了不少靈種,你們竟然也要效仿???”
郭月雙手插著小腰,“不行,上一戶已經(jīng)讓你們?nèi)值芙葑阆鹊橇?,這一戶該輪到我家了?!?p> 張金說不過玲瓏七巧的郭月灰溜溜跑回了家。
郭信這才漱了漱口,“行了,女兒家家的這么精于算計干啥?那小子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呢,說不定住了一晚覺得不舒服就跑了呢?!?p> “哥哥,螞蟻再小也是肉啊,你不要還能不讓我要了嗎?”
兩兄妹
王凱像只小獸一樣穿行在松樹之中,之所以說是小獸是因為。
“明明是植物這松針還這么扎人,真是要命啊,我看都能當魚鉤使喚了?!?p> 松樹之中的松針忽然展露出了真正鋒芒,衣服,鞋,都擋不住這些松針。有次王凱一個不小心滑倒在地,下意識朝一顆松樹葉抓去。
原以為順著松針朝向爪就不會被刺,可沒想到抓上去的那一刻,松針葉猶如一個人張開了手掌,那些刺針竟直直穿了進去。
若不是吃痛的王凱及時松開手,任由自己落在滿是松針的地面上,手掌恐怕要被整個扎穿。
地上都是枯萎衰落的松針,除了正常針件扎人外,已經(jīng)失去了其他攻擊力,可就算這樣,從地上爬起來的王凱還是變成了一只刺猬。
一只手被鮮血染紅,最后他倒是憑借武俠書上看到的攻略。
“都說毒物周圍七步之外必出現(xiàn)解藥,看上去這玩意還是可以用的?!蓖鮿P看了看涂滿松脂的手,隨后…他便把昨晚收集到的松脂抹完了全身。
“我真是個天才!”
有恃無恐之下,王凱再次深入松樹林。白霧飄散在松樹梢,看不到樹尖,棵棵松樹變成了三人環(huán)抱不住的巨木,王凱廢了好大勁才在三顆樹上刻下Y痕。
“越是年份久遠的松樹針越鋒利,這松針竟然自行扭曲變軟成黑色,察覺到生物氣息便會舒張,簡直離譜!”
松樹高聳入云,王凱本身是越來越往下走,可是霧氣越來越近,幾乎能抬手觸云,但松針之上卻無可見露珠,只有銀針一般的白芒。
越過重重傾斜山坡,終于看見了一條極為平整的小路,路面竟無一松針,王凱下意識就要走向前去。
但是一想到剛剛幾乎和個人手一樣,看到自己就要緩緩拍下的松針葉,他停下了腳步。
腦門上的汗水嘀嗒,頭發(fā)中都插著松針,他撿起一顆撿來的松塔扔到了小路上。
咻呼!
針與風激烈對撞的聲音響起,空氣中似乎有風火,硝煙味穿出,地面上的腐朽松塔被忽然穿出密密麻麻的松針扎成粉末。
“這么平常干凈的土地上竟然沒有任何生物走過留下的痕跡,我說怎么感覺這么奇怪,原來如此?!?p> 王凱心中有些責怪自己貪圖冒進,支使自己現(xiàn)在有些要不出去的可能,但更多的還是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新東西而產(chǎn)生的欣喜感。
原因就是,他剛剛刻下的Y痕經(jīng)過三個小時,終于出現(xiàn)了一根松脂。松脂似針,拿在手中竟一點也不粘手,和平常松針十分不同。
“三棵樹三個小時才能產(chǎn)出三根頭發(fā)絲一般的針,也不知道鋒利度如何?!杯h(huán)顧四周,王凱驚喜道:“正好可以試試,扎!”
松脂針扎在了一顆松樹之上,入木三分。
“扎了我這么久,你也該嘗嘗被砸的滋味了吧!”
容不得王凱欣喜多刻,肉眼可見,被扎的松樹好像動了。
“不對,這顆松樹竟然在旋轉(zhuǎn)!”
那松樹轉(zhuǎn)過身,一模一樣,毫無變化的樹皮,恍惚之間,王凱竟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張臉,眼睛和張開的嘴巴都是松樹皮一般的顏色,可那松針和松樹枝就像個人一樣朝自己抓來。
“跑!”與剛才扎在小路上的松針聲音不同,王凱連滾帶滑的向更下方而去,只能感受到身上又涼了幾分。
現(xiàn)在幾乎可以確定,再往下是松樹林的更深處,可是如若不這樣做,往上走,身后的這顆樹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沒有人來此的原因,王凱不顧自己屁股會挨多少針一般的朝下滑,速度確實更快。背上只粘到了三根松針。
地面上多是腐朽的爛松針,撞了許多顆樹,但幸好那些樹并沒有再向他發(fā)起進攻。
松樹的腰桿太直,那些松樹枝只是呈低伏模樣,并未再發(fā)動攻擊。
不知滑了多遠,王凱撞在一顆松樹上終于停了下來。
剛停下,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兩顆松脂針沒有丟,只不過是身上又多了三個針眼大小的窟窿而已。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不哭不哭,哭什么哭,幸好沒有死啊。”
周圍的環(huán)境再度寧靜了下來,森林中如果沒有人,怎么寧靜都不算過分。
霧氣幾乎到了樹根,濕氣更重,但山坡的傾斜度告訴王凱還沒有到達山底。
小心翼翼收起兩支松脂針,算是一身傷痛換來的寥寥無幾的收獲。
“這些松樹肯定已經(jīng)成精,不然我這一路上為什么沒有看到一顆松樹上有靈芝??隙ㄊ且驗樗蓸渥猿删?,不允許靈芝再吸收自己的營養(yǎng)?!?p> 王凱心里很清楚,這地方之所以在神機上的小土村地圖上沒有記載,就是因為此處十分危險,這還透露著一個更加糟糕的跡象。
“沒有人…活著走出去過…”使勁晃晃腦袋的王凱,抓著松樹跟幾乎和爬行一般朝山頂上去。
“一座山的山頂只可能會有一個!就算…有的可能有兩個或者三個四個算了,管他有多少個,越往上太陽總會越強,霧氣必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濃,現(xiàn)在只有向上,才有出路?!?p> 一般求生肯定是要向山下走,人總不可能都住在山上,一定是在山下的。
別說此地越向下霧氣越濃,光是這片山林附近只有一個小土村一說,向下不知走多久才能找到人煙。
“站的高,望的遠才是正確道路”
一步一步向前,走不動了就躺在地上歇會,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歇了多少次。
實在沒力氣了就含一口松脂,或者嚼一根身上不知什么時候扎上去的松針,水壺里的水早已喝干,原本儲存在里邊的露水也喝掉了。
“神機上說,人體內(nèi)的靈力不停在肉體靈魂精神之間穿梭不定,所以才會有智者,勇者,靈者之分?!?p> “最大的可能性是肉體靈魂精神其中有任何一個強撐不住的時候,靈力就會補上。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擁有靈力就是因為沒有觸及極限,直到死亡降臨,單一靈力無法同時補缺,最終消亡?!?p> “累都累死了,這片針荊劍棘的樹林里根本沒任何東西可用了,再也走不動了,靈力竟然,還不出來嗎?”
臉朝地,王凱真希望自己磕幾個頭能把靈力磕出來就好了。
“我把尊嚴拿來換靈力行嗎?求求你了…”
跟只刺猬一般的王凱趴在哪里不動了,一動都不想動了,他第一次覺得,睡覺和死亡都一樣,那個都想學。
詫異的是,他的腦子此時竟然沒有選擇睡覺來換掉死亡這個選項,看起來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