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安陽與伊珞。
經(jīng)過昨天下午與母親的一番促膝長談,伊珞終于解開了多年的心結(jié),一句遲到多年的“對不起”徹底打破了母女間的隔閡。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伊珞躺在母親的懷里,一邊享受著久違的溫暖,一邊緩緩地講述著這些年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就算知道都是往事,柳蕓聽起來還是既擔(dān)心又心疼,失去的這幾年到底是無法挽回了,那就用以后的日子償還吧。
柳蕓一邊輕輕地?fù)崦羚蟮念^發(fā),一邊將給她直播間打賞與拜托安陽去與她見面的事情一并講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伊珞并沒有氣惱。
“媽,我想明白了,做直播不是長久之計(jì)。”
“這不是你喜歡做的事情嗎?”
“嗯,以前是挺喜歡的,一想到要直播就興致勃勃,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慢慢變了味,變得像是被迫的打卡上班一樣?!?p> “哪一行干久了都這樣吧?!?p> “可能吧,但我還是想換。”
“行,樹挪死,人挪活,動動總是好的。”
“媽,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女強(qiáng)人?!?p> “傻瓜,媽媽這樣都是被逼的,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吃這些苦?!?p> ……
和母親聊到晚上,伊珞的心里慢慢平靜。
雖然安陽說的換個興趣的方法很別致,但不太適合她,自己果然還是想帶著喜歡去從事工作呢。
可是干什么呢?這個問題不甚明晰,果然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啊。
至于衣睿文,就算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出格行為,但他的心早就不專一了吧,那這樣的感情再不舍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
深夜回到家,衣睿文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伊珞把發(fā)現(xiàn)他與Joy對話的事情當(dāng)面說了出來,衣睿文很冷靜,就像是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樣的。
“和別的女人聊天不可以嗎?”
“那得看你聊什么。”
“聊天,聊地,也不行?”
“文子,咱倆一起時間也不短了,我就要你句實(shí)話,‘知己’是這個詞吧,她是嗎?”
衣睿文沉默了。
默認(rèn)?看來答案很明顯了。伊珞不動聲色。
“是?!?p> “那不就得了?!?p> “珞珞,知己和情人她能一樣嗎?”
“對不起,在我的字典里,是沒有紅顏知己這個詞的?!?p> “那我和她斷了還不行嗎?”
“沒必要,畢竟情人易得,知音難求,說不好她兩樣都占了呢?”
“珞珞,我……”
“好了,文子,你了解我。很多事情我之所以可以妥協(xié),是因?yàn)槲矣X得不那么重要,但這并不代表我沒有底線,也不意味著我愛你就能讓你觸碰我的底線。”
即使做好了一切心理建設(shè),當(dāng)“我愛你”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伊珞的心還是像針扎一樣的疼。
衣睿文頹喪地癱坐在沙發(fā)上,無力得讓人有些不忍。
伊珞克制住幾近動搖的內(nèi)心,顫聲說道:“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早上搬回家,房租交到月底?!?p> 難道這就是物質(zhì)守恒嗎?認(rèn)回一個親人,弄丟一個情人。伊珞苦笑。
“安……陽?”
阮佩佩驚詫的聲音將伊珞拽回現(xiàn)實(shí)。
“佩佩,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之所以叫安陽出來,是因?yàn)樽蛱熳叩煤軅}促,該說的都沒說,而且對于自己口不擇言地辱罵安陽的母親,伊珞覺得自己必須當(dāng)面道歉。
之所以選擇“啡凡”,是因?yàn)樽蛱煜挛绨讶钆迮辶孟屡芰耍匪粋€交代。
安陽也正想見見伊珞,問問她接下來的打算??吹降攸c(diǎn)是“啡凡”的時候,安陽的心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么樣?
載著伊珞去往“啡凡”的路上,安陽把她與阮佩佩的故事簡略地講述了一遍,本來就當(dāng)自家妹妹,再加上柳蕓與父母的過往,這些事告訴她也無妨。
“啊?原來你就是……小安子?”
“她跟你說過我?”
“對啊。原來你也喜歡……”
“是的。不能接受?”
“怎么可能?我是那樣不通情達(dá)理的人嗎?”
“這和通情達(dá)理可沒多大關(guān)系?!?p> “好了,我不會戴有色眼鏡看你們的,不然我怎么會和佩佩玩在一起?”
“嗯,她最近還好?”
“你還是當(dāng)面問她吧。”
“也對?!?p> “叫你去‘啡凡’會不會很困擾?”
“為什么?”
“因?yàn)椤?p> 伊珞的支吾讓安陽瞬間就明白了,看來佩佩把出軌的事情也跟她說了。
“哦,你說那個。沒什么,這些事我不會記掛太久,只是不知道她想不想見我?!?p> “肯定想啊?!?p> 不知為何,伊珞脫口而出。佩佩從未明確表示過想念安陽,但伊珞能感覺出來她對這段感情的珍視與愧疚。
伊珞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當(dāng)時光顧著自己的心事,完全無暇注意佩佩的表情,突然遇到前任會是什么感覺呢,居然還是以那樣的身份。
這事必須得說清楚,不然她得誤會了。抱著這樣的信念,伊珞才沒有臨時變更地點(diǎn)。
“伊伊?”
“佩佩,昨天的事情是這樣的……”
伊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所以你是柳伯母的女兒?”
“?。俊币羚鬀]反應(yīng)過來。
“對,柳老板是她母親?!卑碴柦釉?。
“鬧了這么大一圈,原來是親戚啊?!?p> “???”伊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頭看安陽,安陽也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我媽叫做簡美蓮,和柳老板是好朋友,你可能不認(rèn)識,但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貫耳,只是沒見過,原來就在身邊啊,這世界真小?!?p> 外面肯定傳的是我脾氣大不歸家之類的壞話吧,伊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對啊,你不是應(yīng)該叫做林雨濛嗎?”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現(xiàn)在叫做林伊珞?!?p> 對于父親的所作所為還是無法原諒吧,不然為何連名字都要改去?兩情相悅不顧一切私奔,在戲劇里的確能給人一種凄然的美感,也讓人對主角的遭遇唏噓不已,同情、惋惜,甚至推崇,可惜發(fā)生在現(xiàn)實(shí)中,尤其是當(dāng)自己就是受害者的時候,愛情的悲劇不再凄美,而是不負(fù)責(zé)任罔顧道德。
所以,為何要強(qiáng)迫自己去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