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臥室里。
確定好這一次要拿出的歌后,許晟開始正式弄曲譜。
按理來說錄demo更加方便,到時往各個唱片公司一發(fā),就可以等人來聯(lián)系了。
可現(xiàn)在問題是這個demo沒法錄,準(zhǔn)備拿出來的這首歌演唱難度太大了,以他現(xiàn)在根本沒系統(tǒng)鍛煉過的嗓子,唱出來就是車禍現(xiàn)場。
找人錄也不行,先不說錢的問題,就光這個人選,就很難找。
所以現(xiàn)在他的想法是先將曲譜弄出來,然后自己再親自上門去推銷。
逼格是low了點,但萬事開頭難嘛,等過去了就是海闊天空。
曲譜弄的很快,弄完后就是注冊版權(quán),這個世界的版權(quán)注冊還是挺方便的,直接去“華夏音樂網(wǎng)”就弄好了所有相關(guān)的東西。
“版權(quán)是最重要的...不然心里總不安心?!?p>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注冊成功’字樣,許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第二天,許晟開始按照自己計劃的順序,一家家公司上門。
拿風(fēng)華娛樂舉例,這是典型的綜合類娛樂公司,業(yè)務(wù)涵蓋影視、音樂、練習(xí)生等部門,這樣的公司不是他的首要目標(biāo),他的首要目標(biāo)是專職的唱片公司,也只要這樣的公司才能找到真正的好歌手。
這個世界的華夏國內(nèi)有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數(shù)百家,其中最大的有八家,分別是金牌天暢、華夏唱片、海豚音樂、音容娛樂、果然娛樂、盛世天華、元壹音樂和戰(zhàn)旗音樂。
除此之外全球五大唱片公司都在華夏開有分公司,不過它們在國內(nèi)規(guī)模不如上面八個,所以排列優(yōu)先級在后面一點。
至于剩下的中小公司...只能隨緣了,數(shù)量太多,也沒辦法一家一家跑。
……
許晟來的第一家是音容娛樂,獨棟樓,駐地面積足足是風(fēng)華娛樂的四五倍,來往走過的工作人員和練習(xí)生絡(luò)繹不絕。
大廳里,前臺小妹正閑的有些無聊,忽然看見有人走了進來,趕忙用客氣的語氣詢問了一句:“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幫我聯(lián)系一下你們音樂部門的負責(zé)人?!痹S晟表現(xiàn)的很是云淡風(fēng)輕,他知道越是到這樣的大公司越不能唯唯諾諾,稍微露出點膽怯的意思前臺這關(guān)都過不去。
前臺有些摸不準(zhǔn)許晟的來路,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外貌條件很不錯,而且看這架勢也不像是沒事找事,所以她思索了一下后,小心道:“您有過預(yù)約嗎?”
許晟表情不變道:“沒有?!?p> 前臺有些糾結(jié),思考一番后低聲說道:“我?guī)湍?lián)系一下,您請稍等。”
許晟默默看著對方打電話,小聲跟那邊說著什么,心里一點也不著急,他對要拿出來的歌有信心,錯過了是他們的損失。
“您好,請跟我來?!鼻芭_掛掉電話之后,趕忙走出來,用手向許晟一引,然后走在前邊帶路。
音樂部門在三層,出了電梯后就是一個大的會客廳,墻上掛著各種證書、合影一類的物件。
此時已經(jīng)有一位西裝革履的三十多歲男人在等著,在確認來找的人就是許晟后,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和許晟握了握,微笑道:“我是音樂部門的孫如新,您怎么稱呼?”
“言午許,許晟?!?p> “原來是許先生,不知道許先生有什么事嗎?”孫如新待人接物很有一套,臉上掛著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許晟定了定神,平靜道:“我是來賣歌的?!?p> 孫如新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fù)過來,繼續(xù)微笑道:“原來許先生是作曲人,失敬失敬,我們?nèi)ダ镞呎劙伞!?p> 許晟跟著孫如新走進一間會議室,后者先是讓他坐下,然后轉(zhuǎn)身出去接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接著再在對面的位置坐下。
“許先生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孫如新寒暄著。
“我今年剛畢業(yè)?!?p> 孫如新點點頭,他從許晟的年紀(jì)上已經(jīng)看出來,于是又問道:“不知道大學(xué)在哪所音樂學(xué)院就讀?”
“我念的不是音樂學(xué)院?!?p> 孫如新訝異道:“那這可少見了?!?p> 許晟笑笑沒說話,直接將準(zhǔn)備好的曲譜拿了出來,他不擔(dān)心對方看不懂,對方既然知道自己是來賣歌還沒有喊人過來,那證明是心里有底的。
孫如新將曲譜拿過來,才掃了一眼就笑了:“這名字有意思?!?p> 許晟不置可否,只是端起水緩緩喝了一口。
歌曲最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字:《煎熬》
孫如新一開始還不以為意,覺得歌曲頂多也就是及格線,如果不是良好的素養(yǎng)告訴他不能以貌取人,他根本不會坐在這里浪費時間。
但是看著看著就入了神,然后就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吃驚的抬起頭:“這歌真是你寫的...噢,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他很難想象,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不是科班畢業(yè)的年輕人,處女作竟然拿出了這樣一個作品,要不是理智告訴他,這樣的好歌別人也不可能流露出,他都要懷疑這歌歌曲的來歷了。
許晟心里有些不高興,雖然能夠理解對方的驚訝,但不代表就會坦然接受,所以這時再說話語氣就變得生硬了些:“這首歌的確是我寫的,不知道貴方怎么看,是否達到了音容的收購標(biāo)準(zhǔn)。”
“達到了達到了,許先生這不是在說笑嗎,這樣質(zhì)量的歌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求,現(xiàn)在主動找上門了,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孫如新忙不迭的說,他是正經(jīng)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前幾年自己也寫過一些歌,不過那質(zhì)量實在讓他不能滿意,所以漸漸就轉(zhuǎn)到行政上來了。
一首歌是好是壞他基本從曲譜上就能看出來,眼前的這首《煎熬》,旋律他剛才就在心里嘗試哼了一下,然后就被那極高的難度給驚到了,同時也在不斷提醒自己,眼前的青年別看其貌不揚,但是肚子里絕對是有貨的。
簡單的旋律很多人都能寫,但是這種音域跨度極大的高難度歌,那可不是一般的作曲初學(xué)者能夠?qū)懗鰜淼模@不是拼運氣的事情。
得到對方的肯定,許晟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不過這是他早已預(yù)料到的事,現(xiàn)在既然歌曲的出售沒有問題了,那接下來就到他提要求的時候了。
“所以不知許先生的意向是如何,我們按照...”孫如新見許晟卻突然不說話了,心里漸漸有了不好的感覺,于是趕忙說道。
“意向的事先不提,我這邊有個賣歌的原則需要跟貴方說一下?!痹S晟手抬了抬。
孫如新心咯噔了一下,但還是維持笑容說道:“許先生請說?!?p> “我的歌曲只給我覺得適合的人唱?!?p> “您這意思是...”
“如果貴方確定想要我的這首歌,那么我需要親耳聽到貴方歌手的聲音和唱功,如果最后沒有人達到我的要求,那么抱歉,這首歌我不會賣?!?p> 都說有才華的人都有著怪癖,孫如新以前沒見識過,現(xiàn)在算是遇到真人真事了,只覺得牙床在不住的泛酸,苦笑道:“這個...恐怕有點困難啊?!?p> 如果是個金牌作曲人,或者曲爹過來,提出這樣一個要求無可厚非,畢竟不管哪個音樂類公司哪個歌手都要哄著,但是你一個新人作曲,憑著一首好歌就想這樣,說句難聽的話,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這樣的話孫如新肯定不會說出來,因為許晟現(xiàn)在雖然還是新人,但是一出手就是這樣治療的歌曲,以后還會拿出什么樣的歌,會走到哪一步誰都無法預(yù)料。
“沒關(guān)系,我也知道我這個要求有點過分。”許晟理解的點點頭,然后就站起身,“那就期待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
孫如新上一秒還在心里慶幸許晟原來還好說話,但是下一秒就是大驚失色,忙站起來用手制止道:“您這是干嘛,我沒說一定不行,只不過這件事我無法做主,需要去請示一下?!?p> 事實證明,孫如新的努力不過是不甘心就這么錯過一塊到嘴的肥肉而已,當(dāng)他再進入會議室,不用說話,一直坐著安靜等著的許晟從他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得到答案了。
“抱歉,可能沒法合作了...”孫如新臉上露出歉意。
許晟不以為意的說道:“是我抱歉,畢竟我的歌挑人?!?p> “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機會?!?p> “好的。”
孫如新目送著許晟離開的時候,心里極為惋惜,錯過了一首好歌啊。
“孫哥怎么了?要買的歌質(zhì)量太差?看來我是被他騙了,還以為肚子里有貨呢,原來也是銀槍蠟燭頭??!”之前帶路的前臺湊過來。
“小美你瞎說什么呢!他跟以前來的那些可不一樣,那拿出來的歌可真好...不過嘿,人家不愿意就這么賣給我們。”
“???還有這樣的事?”旁邊幾人聽到了都圍了過來,在他們心里,音容娛樂可是行業(yè)里的領(lǐng)頭羊,別人巴不得貼過來。
孫如新見人都圍了過來,虛榮心一下子漲了起來,看許晟還沒走遠,聲音故意大了幾分:“誰說不是呢,別人說他的歌挑人。”
“這什么意思?”
“意思是想要買他的歌就要讓他現(xiàn)場聽到演唱,如果合意才會賣?!?p> “他怎么敢這么說?這意思是想買歌就要讓徐姐張哥他們親自過來,還要演唱?一個新人也敢!”
“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啊,根本就是一撲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