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怎么辦事的,不是讓你把那老家伙的魂魄帶回來嗎!現(xiàn)在呢?都是廢物?!?p> 酒店走廊靠里的最后一間房傳來一聲低斥。
其中被訓的男人沉默的垂著腦袋,不敢反駁,戰(zhàn)戰(zhàn)兢兢兩手緊貼褲縫。
罵完之后男人依舊生氣,猛然甩了一巴掌落在那人側(cè)臉,瞇著眼,陰森的氣息流露出來。
“滾出去,自己領罰?!?p> 那人瞳孔一震,眼底浸滿了恐懼。
但又生不出半點忤逆,躬身回道,“是。”
而后退出房間。
“哼,竹桑君的手下辦事能力可要好好提高一下啊?!?p> 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男人開腔,說著夏語,明嘲暗諷。
竹桑布滿青短胡茬的下巴微抬,挑了一眼,生澀的和他對話。
“古馬上就要上位了,老東西那里肯定是守衛(wèi)森嚴,他的家族亦非等閑,能把魂魄抽出來就不錯了?!?p> 頓了一瞬,半是嘲弄,“馬修先生既然選擇與我們合作,處境地位我們都是平等的,更何況現(xiàn)在是我方在出力,您只不過在坐享其成。”
馬修一看竹桑顯然是想將怒氣撒在他的身上,不遑多讓,直起身,高挺的個子緊壓竹桑一頭。
假笑堆在面上,笑意不達眼底,“竹桑君何必這么大火氣,我們遇上夏國何時成功過,習慣就好。”
因為另一位候選人是他們的人,這是一個秘密,大秘密。
“竹桑君,你可要找到他的魂魄,這樣我們才有更大的把握。”
馬修的態(tài)度算不上和藹。
竹桑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語,但馬修知道他聽進心里了。
...
侵晨,地面經(jīng)歷過大雨的洗禮,濕漉漉的泛著亮。
“二少爺,您這么早就回來了!”門崗的守衛(wèi)看到古溪煬的車,率先打了個招呼。
古溪煬輕點頭,示意了一下門崗。
一路暢通進入宅院后樓,古建淵老爺子和老太太住在后樓。
封姌坐在后座,車窗未曾落下,直至下車,才露了臉。
此時只有早起進進出出的傭人看見了,問候了一聲。
多年的習慣,主家的事他們從不多嘴。
也就沒人去做那多嘴之人。
封鈺沒有跟過來,小家伙起不來,在家賴床。
昨天還興致勃勃的說要過來,早上喊他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
封姌也就讓他和姬乖乖留下了。
古溪煬開車帶著封姌,兩個人一大早就趕到了。
封姌跟隨古溪煬進入后宅的大門,不經(jīng)意間掃過一側(cè)的小花圃,瞳仁頓了一秒,轉(zhuǎn)眼恢復正常。
緊接著就是古溪煬的話語,“姌姌,你別緊張,我知道這次帶你來很倉促,但是你放心我家里人都很溫柔的,我等下……”
“行了,你想太多,今天就是來看看老爺子的情況,你不該說的別說。”
看古溪煬根本是想直接跟家里人坦白的樣子,封姌立馬打斷,免得等會說了什么不合適的話,弄的彼此尷尬。
何況兩人現(xiàn)在的關系稱得上是朋友,而非其他。
她對古溪煬的感覺多少是有的,畢竟像古溪煬這樣的男子在她的時代也未從見過的絕資。
目前中意的是那張臉而已。
古溪煬聳聳肩,俊顏上多了絲了然,他就知道還需努力??!
古老爺子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維持著生命特征。
老太太被丁可嵐拉到另一處臥室,婆媳倆一起睡,是怕老太太念著古老爺子,傷心過度,照顧不好自己。
丁可嵐準備休息幾天陪慰著。
此刻,古溪煬悄聲打開房門,除了老爺子外,還有兩名護工在時刻關注老爺子的情況。
聽到動靜,探身一瞧,正是古二少。
兩人立馬起身問了聲好。
古溪煬盡量壓低聲音,“爺爺身體穩(wěn)定嗎?”
一人代表回答,“回二少,老爺子身體機能都正常,沒出什么情況。”
側(cè)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的老人,繃直了唇線。
古溪煬磨挲著指尖,“知道了,你們下去休整一下,我在這看會兒。”
兩人聽話的離開了。
待房門閉合的聲音響起,站立不動的封姌,動起身來。
走向古老爺子的床頭,老人的樣貌步入封姌眼中。
即便是躺在床上,頭發(fā)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
又濃又黑的眉毛,微微下陷的眼窩,臉上還有一些皺紋,看著很是嚴肅。
但面相上又是一個仁慈,正直鐵面的老人,是個長壽之相。
封姌不會救一個命定之人,既然老爺子命不該此絕,她看著古溪煬的面子自會出手。
幽深的眸子透過玻璃窗,望向進門時看見的小花圃。
彎唇,聲音清悅,“古溪煬,要現(xiàn)在招魂附體呢,還是等抓到幕后之人呢?”
一切交給古溪煬抉擇,封姌不會替他做決定。
前后不過兩秒,古溪煬屈指,眉梢一揚,輕吐兩個字。
“現(xiàn)在?!?p> 幕后黑手他總會抓到,和老爺子相比,他不在乎那個早晚。
封姌一偏頭,慢條斯理,“那么,便如你所愿?!?p> 伸出指尖觸及老爺子眉心,輕輕一劃,一縷黑氣從眉心飄出。
封姌隨后一抓,直接泯滅。
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工具箱,從中取出三炷香,一根紅線,一根黑色蠟燭,還有一顆黑色透明玻璃珠子。
三炷香和黑色蠟燭無火自燃,脫離封姌的手掌,分別一前一后懸浮在古老爺子的頭尾。
“這顆珠子給你,拿著它在門前的小花圃繞上一圈,再回來?!?p> 古溪煬瞠目,不禁猜想,“爺爺?shù)幕昶窃诨ㄆ裕俊?p> 得到的回答,“是”。
古溪煬哪里還呆的下去,接過封姌手中的珠子,閃身出了房間。
不過五分鐘,古溪煬便折身返回,氣息微喘。
“爺爺?shù)幕昶歉貋砹藛???p> 把珠子遞到封姌白嫩的掌心。
“回來了,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封姌不等古溪煬回答,抓起他的食指。
只覺一絲刺癢,古溪煬的指尖冒出一滴血。
封姌讓珠子吸收干凈,整個珠子變得血紅。
抬眸,淡聲說道,“你去守在門口,別讓人打擾,很快你爺爺就會醒的?!?p> 古溪煬點頭,邪魅的面龐上一本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