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是輕輕的敲門,但卻真的沒有用多大力氣。
我試著再次伸出手,抓住兩根鐵欄,想將它拉開一點,好翻門進去。
這樣也許要好一些,最起碼可以保持整個門的完整。
可看似的堅固的鐵欄,在我手里就像是紙糊的一般,隨著我雙臂展開,哐哐當當一陣響聲,整個鐵門已被我撕的稀巴爛,就像撕紙一樣!
孫小蝶似是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忙從窗戶探出頭來。
驚詫之余,她向我招了招手。
我若無其事的走進門去,快速轉(zhuǎn)上樓梯。
書房內(nèi),她的目光落在一欄書上面,那是勞倫斯·布洛克的《雅賊》系列和《馬修·斯卡德》系列,這套書整套出版不過才幾年時間,但書已經(jīng)有些老舊,看樣子經(jīng)常被人翻閱。
“你喜歡勞倫斯·布洛克?”我問。
她說:“不,是我爸爸喜歡,但它們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房間?!?p> 我有些納悶,任何書出現(xiàn)在書房里都不奇怪。
她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這兩套是我爸爸最喜歡的系列,他通常都把它們放在書房,如果出現(xiàn)在這里,意思就是告訴我立即去找一個人?!?p> “所以,剛才書房里的窗簾被拉上了,也是你們之間的約定?”
“你看出來了?”她看著我,顯得有些驚訝。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拾房間的時候,無意中放進來的?”
“對了,其他人呢?”我的話突然變得有點多。
她搖著頭說:“家里只有我和他,事實上,最近一年他也很少回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不想呆在家里?如果需要收拾房間,他一定會在家里,他從不允許任何人進他的房間,我也只是在他開門的時候,才可以往里面瞧一眼?!?p> 這種解釋很合理,而且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里有些落寞。
那種對親情的渴望,毫不掩飾的在落寞的眼神里流露出來。
我點點頭,“他要你去找誰?”
“胖爺?!?p> “胖爺?”
“你認識?”
見我依然一臉驚訝,她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爸爸只跟我說,如果有一天在書柜里看見了這兩套書,就想辦法去荏晴集團找他,他知道該怎么辦,他是老伯最得力的助手。其他的,爸爸什么都沒有說。”
“老伯?”
我嘴巴張得更大!
“你也聽說過?”這次她換了一種猜測。
“我有兩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很認真的對她說道。
“你問?!?p> “第一個問題,你聽說過古龍么?或者流星蝴蝶劍?”
“沒有?!?p> “好,第二個問題,你聽說過盜墓筆記、南派三叔、鬼吹燈、天下霸唱,這些詞或者名字么?”
她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看上去的確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長吁一口氣,慢慢走向窗邊,看著那扇被我撕爛的門,凝神細思起來。
看來兩邊的世界,在某些細節(jié)上還是有著很大差別的。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在某些推斷中,只要有一個信息錯誤,就極有可能致命。
“你怎么了?那是些什么樣的人?很重要嗎?”
她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問道。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他?”我問道。
“不知道,這得看我什么時候能湊齊他要的東西?!?p> “每個人去見他都必須帶上他想要的東西,因為我的緣故,對我們,他要得東西有些特別。”說著,她帶我下樓轉(zhuǎn)進二樓的一個房間,轉(zhuǎn)動著一個中型保險柜的密碼鎖。
里面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各種顏色的藥劑。
其中,就有她在酒吧拿出來的紅色藥劑。
當然也包括靳然涂抹在那個紙片人臉上的藍色藥劑。
只不過這里面的藥劑,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胖爺想要哪一種藥劑?”
孫小蝶搖頭道:“這些是所有一級品列的藥劑,他想要的是二級品列的新品種,但是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聽說過,誰掌握了提煉配方,就連我的大學(xué)教授也不知道,她可是全國首屈一指的新型藥師?!?p> “大學(xué)教授?”
“對,我大學(xué)里學(xué)的是新型藥劑專業(yè),雖然很新奇,但是也很無奈?!?p> 我問道:“怎么說?”
“這個專業(yè)從2001年的時候開始開設(shè),可是近20年來卻一直沒有實質(zhì)性的突破,研究來研究去,無非是變換不同的方式,但始終在第一品列里輪回,起初覺得很新鮮,可是時間久了就覺得很無聊,所以我后來進了航空公司。”
“對不起,對這些我不是很熟?!蔽沂孪却蛄藗€“預(yù)防針”,
然后接著問道:“有一種能讓人看不見對方的幻眼劑......”
不等我說完,她忍不住笑道:“你說的是Z型幻眼劑?”
“那是98年最初研發(fā)出來的最初級產(chǎn)品了,有些恐怖話劇院、冒險屋里可以看到,不過每一次使用都要實名備案,一年最多只能使用四次,除非......”她忽然湊近我耳邊道:“像我一樣自己會提煉,不過是悄悄的......”
初級產(chǎn)品?
歷史調(diào)查局使用的竟然是二十多年前的初級產(chǎn)品?
這實在很難讓人想得通:
既然大學(xué)里有新型藥劑專業(yè),
無論如何,歷史調(diào)查局也不至于使用那么古老寒酸的產(chǎn)品吧?
這不得不讓我對靳然,或者她的話產(chǎn)生懷疑。
說完,她從里面取出一瓶深灰色的藥劑喝下。
雖然已經(jīng)看過一遍,但此刻如此近距離的看,仍然有些毛骨悚然。
等她的腦袋顯現(xiàn)出來后,我又問道:“那種可以用手把人的心臟給掏出來的呢?是什么藥劑?”
孫小蝶的腦袋驚訝的看著我,向后飄了幾步距離,問道:“你看見過?”
我點點頭。
她的腦袋輕輕靠著保險箱門,說道:“沒有任何新型藥劑可以做到這一點,所有的藥劑只會產(chǎn)生反應(yīng),除非你看見的那個被掏心臟的人,他服用過某些禁藥,雖然可以提升能力,但是也危險異常。”
“禁藥?”
孫小蝶解釋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爸爸從不準我碰那些,只知道那極有可能是從某些古老的動植物身上提煉出來的。”
“那胖子要得二級品列的藥劑,配方從哪里可以弄到?”
我的問話奇跡般的越來越多。
“胖子?除了老伯,沒有人敢這么喊他,你真的不認識他?”
孫小蝶再次確認道。
“不認識?!?p> 她忽然有些關(guān)心的說道:“如果你真的不認識,在其他人面前千萬不要這樣喊他,否則誰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把你給暗地里處理掉?!?p> 她停頓片刻,接著道:“關(guān)于那種配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這兩年我也在世界各地不斷尋找,最終還是沒有結(jié)果。
不過前些日子我無意中從大學(xué)教授那里聽到,
她過兩天要去南陸出一趟差,我懷疑這可能二級品列的配方有關(guān),
不然,她不可能會親自出馬,所以我打算去南陸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