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地榜第二
要不是李安然將自己喊醒,恐怕此時已經(jīng)釀下大錯,此生再碰不得飛劍了。
想到此處,梁劍徒不禁對李安然升起一些感激之情。
就在這時,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起來的項天突然睜開眼睛,從口中噴射出一條氣蛇,直奔秋向榮胸口。
秋向榮兩只手正忙著將項天的雙腳綁住,沒想到被項天突然襲擊,猝不及防下被這條氣蛇撞擊在胸口處,怪叫了一聲,向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解決掉秋向榮后,項天又故技重施,用氣蛇逼退了韓楓,在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被捆住后,立刻運(yùn)轉(zhuǎn)體修功法,身形陡然間增大了數(shù)倍。
拇指粗的麻繩死死勒入皮肉之中,不停發(fā)出令人色變的撕裂聲,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徹底扯斷!
“體修真是個怪物。”李安然面色怪異的說了一句,眼看項天就要脫身,快速摘下腰間的手弩,向內(nèi)填裝上一根弩箭。
這些弩箭并未凡品,弩箭的箭羽由不知名的材料制成,像是鳳羽一般輕靈華貴。
弩箭的箭頭是由一種半透明的金屬制成,箭頭上劃著四道凹槽,加大了穿透力的同時,還能進(jìn)一步提升箭矢的攻擊距離和飛行速度。
“他是你師兄,你現(xiàn)在要幫他嗎?”李安然側(cè)首看向梁劍徒。
“我可不敢對你出手,你想怎么辦就隨你吧?!绷簞ν娇嘈χ蚝笸巳ァ?p> “那樣最好。”
李安然將手弩穩(wěn)穩(wěn)托住,甚至不須要什么瞄準(zhǔn),直接扣動了用來發(fā)射箭矢的懸刀,也就是扳機(jī)。
當(dāng)他扣下扳機(jī)時,仿佛喚醒了一頭沉睡的猛獸,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聲若隱若現(xiàn)的鳳鳴之音!
弩箭飛出的瞬間,箭身上那復(fù)雜繁雜的靈紋瞬間亮起,將弩箭前端的空氣撕裂開來,將空氣的阻力減少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一箭的速度太快,項天根本無法抵擋。
弩箭自他左肩進(jìn)入,又從背部穿出,伴隨著一陣皮革撕裂的聲音,將項天掀翻在地。
他的運(yùn)氣不錯,弩箭避開了心臟等要害,從傷口里噴灑出的血液灑在地面,居然如同燒紅的鐵汁一般滾滾發(fā)燙,將地面灼燒出一個又一個淺坑。
鳳鳴弩箭穿過項天的身體后,余威不減的繼續(xù)射向地面,深深沒入泥土之中,隨后一道怒焰火柱沖天而起!
就算受了如此重的傷,項天依然在第一時間翻滾了一下,躲開火柱的灼燒。
火柱中只燃燒了三個呼吸,火柱消失后,地面留下了一個筆直向下的深坑,深坑周圍的泥土全部被高溫的火焰燒成琉璃一般。
李安然來不及去看秋向榮的傷勢,重新填充一支弩箭后,快步?jīng)_上前,將不斷掙扎的項天再次踢倒,隨后一腳踩在項天的腦袋上,將手弩頂在其眉心處。
“別動,動就打死你!”李安然冷聲說道。
這些事情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只看到一道火柱沖天而起,隨后便發(fā)現(xiàn)李安然已經(jīng)重新將項天制服。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項天癲狂一般的笑著,或許是血沫堵住了喉嚨,發(fā)出了詭異的“嘶嘶”聲。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胸前由弩箭貫穿造成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向外流血,無數(shù)肉芽從傷口上生長而出,像蠕動的蚯蚓般,慢慢便將傷口堵住。
“真是妖獸一樣變態(tài)!”李安然立刻召喚出飛劍,狠狠從傷口處刺進(jìn)去,又從里面絞了絞,將生長出來的肉芽再次斬斷,減緩其恢復(fù)的速度。
“秋向榮,你怎么樣了!”李安然回頭喊了一聲。
見秋向榮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正巧陸霜此時離他最近,李安然對她喊道:“你過來!”
“李師兄……”陸霜走過來。
“你拿著弩,這人敢動就射他!”
李安然把弩箭重新填裝后塞到陸霜手里,又不放心的用飛劍在項天胸口狠狠攪動了幾下,然后才跑到秋向榮那邊。
秋向榮的胸口已經(jīng)變得血肉模糊,甚至能通過傷口看到里面的內(nèi)臟,李安然手忙腳亂的拿出療傷的丹藥,整瓶從他嘴里塞進(jìn)去。
梁劍徒踱步過來看了一眼,搖頭說道:“沒用的,這是項師兄的‘勁蟒’,威力極大,你們這些丹藥都是不入品的丹藥,對他沒用?!?p> “少說風(fēng)涼話,有丹藥嗎?”李安然皺著眉頭問道。
梁劍徒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粒丹藥:“我可就這一顆?!?p> 李安然看到丹藥后怔住了,因為這丹藥他曾經(jīng)在遲春雷手中見到過。
當(dāng)時遲雪受傷,遲春雷給她服下的就是這種丹藥,無論是顏色還是氣味全都一樣。
“這份人情我替他記下了。”來不及多想,李安然接過丹藥,塞進(jìn)秋向榮的嘴里。
丹藥很快便起了作用,秋向榮呻吟了一聲,突然睜開雙眼,雙手用力捂住胸口:“完了李安然,我被偷襲了,嘶~好疼好疼?!?p> 李安然見他沒事,起身踢了他一腳:“好了,起來吧,別讓人看了笑話?!?p> “誒……我好了?”秋向榮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完好無損,終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李安然不去管他,走到陸霜身邊,從她手中拿回了手弩:“交給我吧?!?p> “哦!”陸霜明顯有些緊張,雙手不停微微顫抖,李安然看到后安慰道:“嚇到了?”
“有一些。”
“別怕,就當(dāng)他是頭力氣大點的牛馬?!崩畎踩恍α诵Α?p> 項天躺在地上,胸口插著飛劍,腦袋上還頂著一臺手弩,終于不敢再隨意亂動。
“那道白光到底是什么道術(shù)?”項天問。
“不告訴你?!?p> “梁劍徒呢,我要見他?!?p> 梁劍徒慢悠悠的踱步過來,項天盯著他問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擒住,為何你袖手旁觀,難道你背叛隊伍了嗎?”
“項師兄,忘了告訴你,我之前和李安然簽訂過靈契,在大比結(jié)束前絕對不能傷害他。”梁劍徒面無表情道。
項天環(huán)視一圈,緩緩對梁劍徒說:“梁師弟,我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現(xiàn)在有我牽制住李安然,你去替我將這些人殺掉,再把他們手中令牌搶過來?!?p> “算了吧,項師兄,你我都已經(jīng)輸了?!绷簞ν蕉紫伦屑?xì)看著項天:“而且你的話,我已經(jīng)不敢再聽了,原因為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p> 梁劍徒也不確定剛才項天對自己做了什么,但應(yīng)該是某種迷音類的法術(shù)。
“梁師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項天語氣森然的說道。
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的活蹦亂跳的秋向榮跑過來,怪叫一聲,一腳踢在項天要害上。
周圍一些男修士看到這一幕,出于男性生物的共識,神色陡然一變,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果然是男人最懂男人怕什么。
秋向榮收腳后指著項天罵道:“為的屁的宗門,隨便欺負(fù)人就算為了宗門了?”
“你不懂,你是不會懂的……”下體突然遭受了襲擊,就算強(qiáng)如項天也抵擋不住這種痛苦,臉色慢慢變成青紫,緩緩倒在地上不斷抽搐,隨后失去了意識。
沒想到這一腳的效果這么好,李安然觀察了半天,確認(rèn)項天已經(jīng)失去了抵抗之力,便收起了手弩,又將飛劍從其胸口拔出。
“一套靈鎧換項天的命,你帶著他,你們兩人退賽吧?!崩畎踩粚α簞ν秸f。
“一套靈鎧換一命?這個買賣你可是穩(wěn)賺不賠啊?!绷簞ν娇嘈χ鴵u搖頭。
既然二人已經(jīng)雙雙敗給李安然,梁劍徒已經(jīng)沒有臉面再待在這里。
在眾多修士的注視下,梁劍徒召喚出飛劍,將已經(jīng)疼的昏死過去的項天放到飛劍上。
三人來到點仙臺的入口,梁劍徒指著入口處的迷霧為李安然解釋道:“這是中品法陣‘東仙霧隱’,每個入口都有,是紀(jì)師妹設(shè)下的,只要陣法不被破除,誰也無法過去?!?p> “那該怎么破掉法陣?”
“你看著?!?p> 梁劍徒向右走了七步,從地上撿起一塊很不起眼的鵝卵石,又用飛劍砍斷了一棵隨處可見的松樹。
李安然環(huán)抱著雙臂,好奇的看著他種種奇怪的舉動。
等梁劍徒做完這些后,入口前的迷霧居然奇跡般散了,露出陣法后方空無一人的點仙臺。
梁劍徒對著李安然點了點頭,隨后就要帶著項天離開。
李安然眼珠子一轉(zhuǎn),趕快上前將他拉住:“你師父,是不是姓遲?”
“你怎么知道?”梁劍徒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安然。
果然是萬仙宗宗主遲春雷!
李安然心中有了數(shù),“你那枚丹藥我曾經(jīng)見到過?!?p> “……你猜對了,我的師尊確實姓遲?!绷簞ν匠姓J(rèn)道:“項師兄的靈鎧本來是師尊之物,現(xiàn)在被你奪了去,師尊肯定會在大比結(jié)束后向你討要,你要妥善保管,別損壞了。”
“這可不一定?!崩畎踩恍Σ[瞇的說道。
他對法器一向不怎么感興趣,什么上品法器之類的,在他眼中也只是御敵的工具而已。
可這套靈鎧是個例外,他是真的喜歡。
你遲春雷這么大的一個宗主,總不能直接把手伸到自己儲物袋里硬搶吧?
“對了,這些令牌也留給你吧,等大比結(jié)束后,你幫我物歸原主?!绷簞ν綄⑹鄩K多塊令牌交給李安然。
李安然收下了這些令牌,目送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點仙臺內(nèi)。
送走二人后,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靈幕,梁劍徒和項天的名字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李安然算了一下手里的令牌數(shù)量。
“大比最開始得了六塊令牌,又從韓楓手里得到五塊,從項天手里得到了十九塊,加上剛剛梁劍徒給的十一塊,此時我已經(jīng)有了四十一塊。
李安然看了一眼榜單,終于從地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安然:四十一】
剛好是地榜第二的位置。
不過最令李安然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又離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