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斜陽這個名字的時候,柳殘陽整個人愣在那里呆若木雞。
這是一個他不能忘卻不敢想的人。
每一次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時候,只能是在夢里。
今天竟然有人當(dāng)著他面說出了這個名字。
這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秘密,也是柳斜陽一生之中最大的秘密。
當(dāng)這個秘密被第三個人知道的時候,也就表示他們兩個之中已經(jīng)有一個人不在了。
柳殘陽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當(dāng)他從這個人的口中聽到柳斜陽這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在哪里遇到他的,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柳殘陽很艱難的問。
“很重要嗎?“”這個人問。
柳殘陽嘆了一口氣說:“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個人問:“那么對你來說是這個問題重要還是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p> 柳殘陽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說:“你什么意思?”
這個人說:“你若是覺得剛才你所問的問題的答案比較重要的話,就必須得跟我離開這里。”
柳殘陽忽然呵呵一笑,“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
“你覺得算是就算是吧,我無所謂?!?p> “好,就算是明知道你在威脅我,我也必須得扔,因為沒有什么比這件事情的答案更加重要了?!?p> 這個人伸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請吧。”
于是柳殘陽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的離開,這個人也跟在柳殘陽的身后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自從這個人出現(xiàn)以來,風(fēng)天揚就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到那個人離開都沒有醒過神來。
這時候,那個白衣女子已經(jīng)來到風(fēng)天揚的身后,“本來以為今天這里一定會血流成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p> 風(fēng)天揚卻問:“你看清楚剛才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白衣女子說:“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看清楚他的樣子?!?p> “為什么?”
“因為他不想別人看清楚他的樣子?!?p> “你認識他?”
“不認識?!?p> “不認識你又怎么知道原因?”
“我猜的?!?p> “猜的也能算是答案?”
“反正在你的心里也沒有答案,就不如把我的猜測作為答案吧?!?p> 風(fēng)天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有些事情在有些時候答案是不是正確的并不重要,只不過是因為人的心理作用在作祟,必須想要一個答案罷了。
“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一個我認識的人。”風(fēng)天揚既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對白衣女子說。
“其實認不認識都無所謂,反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了?!?p> “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奇,他們兩個究竟干什么去了嗎?”
“有時候好奇會害死人的?!卑滓屡拥恼f道:“那個人既然敢?guī)ё吡鴼堦?,就必然有能夠制服柳殘陽的手段,他究竟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如果貿(mào)然跟著他們過去的話,只會把自己置身于險境之中?!?p> 風(fēng)天揚說:“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你究竟是敵是友我都還不知道?!?p> “如果我想要害你的話,你現(xiàn)在還能夠安然的站在這里嗎?”
“那倒也是,你既然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后,想要偷襲我自然是更加容易,不過你并沒有這么做。但是有的時候沒有害你的人,并不代表就一定會是你的朋友。”
“想不到你居然是一個這么矯情的人。”白衣女子說:“既然你擔(dān)心我會害你的話,那么我便走了,不在這里礙你的眼了?!?p> 白衣女子果然說走就走。
白衣女子走了,風(fēng)天揚居然沒有挽留,任由她就這么走了。
此刻七大門派的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風(fēng)天揚和白衣女子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他們兩個人自然全都落在了七大門派那些人的眼中。
白衣女子還沒有走出多遠就已經(jīng)被人給攔住了,攔住她的自然是七大門派的人。
白衣女子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對風(fēng)天揚說:“你該不是這么沒有風(fēng)度的人吧,眼看著我被人為難也不過來幫忙。”
程大剛森然說道:“你們兩個誰也不用著急,全都跑不了?!眲倓偹涣鴼堦栆徽拼騻捎跀z于柳殘陽的威勢,在那種情況之下連個屁都不敢放,心里面一直都窩著一口苦,這時候把這口火全都發(fā)在了白衣女子和風(fēng)天揚的身上。
風(fēng)天揚緩緩走了過來,“閣下說話好大的口氣,想要為難我們,你至少也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程大剛說:“這里剛剛發(fā)生的慘絕人寰的血案,凡是出現(xiàn)在這里的江湖人物全都有嫌疑,你們兩個自然是脫不了嫌疑。”
“原來是這樣。”風(fēng)天揚說:“既然是來這里的江湖人物都脫不了身這么說來閣下也脫不了這個嫌疑了?!?p> “我是來這里查案的,豈能和你這種小癟三混為一談?!?p> “在下雖然只不過是一個小癟三,卻也聽說這里發(fā)生的慘案轟動了整個武林,不管是六扇門的高手還是七大門派的高手,在這里全都死傷無數(shù),這么大的案子,尤其是一個小癟三,能夠做得了的,閣下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說自己的身份十分顯赫,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在這件案子中的嫌疑也就是越來越大了?!?p> “你…”程大剛暴跳如雷,恨不得跳過去,一巴掌拍死風(fēng)天揚,但是他在這個時候若是再出手的話,就會顯得更加理虧了,甚至是會被別人說是心虛。
空難大師已經(jīng)走了過來,“這位小朋友談吐不俗,但不知是何門何派,尊師又是哪一位?”
“問我?guī)煾?。”風(fēng)天揚說:“咱們在這里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又問我?guī)煾缸鍪裁矗僬f了,像你這樣的身份,恐怕還沒有資格和我?guī)煾祵υ??!?p> 空難大師就算是涵養(yǎng)再好也不禁勃然大怒,一振手中的禪杖,“好一個無知的黃口小兒,老衲好生相問,的確,在這里呈口舌之利,今日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老衲把你斃于禪杖之下,就算是你的師門也無話可說?!闭f完掄起手中的禪杖,劈頭蓋臉的就向風(fēng)天揚砸了下來。
“要動手就動手,為什么你們七大派的人在動手之前總是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風(fēng)天揚輕輕嘆了一口氣,居然伸手去抓空難大師從半空之中砸下來的那條禪杖。
就連白衣女子的臉上也不禁微微變色。
空難大師內(nèi)力深厚,那條船長本來自身的重量也就不輕,被空難大師以深厚的內(nèi)力運用起來,這樣從上面砸下來的力量又何止是千斤。
就算是功率高過空難大師的高手,也不敢以這種方式硬接空難大師的這一禪杖。
風(fēng)天揚輕描淡寫的一把把空難大師的禪杖抓在手里。
這一情景甚至讓人懷疑他們兩個人根本是在演戲,空難大師這一禪杖砸下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使上力量。
也只有空難大師自己知道,當(dāng)風(fēng)天揚一把抓住禪杖的時候,他這一擊之力,頓時向旁邊宣泄而出,幾乎沒有一丁點力量作用在風(fēng)天揚的身上。
空難大師不禁驚疑不定,這究竟是什么武功,自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風(fēng)天揚淡淡的說道:“這一下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說說話了?”
空難大師臉色十分難看,“想不到施主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了得的武功,老衲自嘆不如,還有什么好說的?!?p> 眾人心中不禁一驚,空難大師這么說就等于剛剛交手那一招他自己承認輸了。
風(fēng)天揚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一出手便降服了少林寺碩果僅存的四大高僧之一的空難大師。
七大門派中的其他人心中不禁全都驚疑不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風(fēng)天揚說:“萬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今天這件事情是你們先出言挑釁的,而且也是你們動手在先,無論說到哪里去,全都是你們沒有道理?!?p> 江湖中人很少有人講道理的,誰的拳頭硬誰的拳頭大就是道理。
和江湖之中這些拿刀拿劍的漢子講道理,總會給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若是換一個別的少年在這里口口聲聲的要和七大門派的人講道理的話,恐怕早就被他們給轟走了。
一個人在江湖之中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由武功高低而決定的。
風(fēng)天揚既然能夠一招打敗空難大師,在七大門派的眾人中間自然有的話語權(quán)。
岳子俊問道:“但不知閣下究竟想怎么樣?”
風(fēng)天揚說:“并不是我想怎么樣,我只是想問問你們究竟想怎么樣?!?p> 七大門派的人不由全都愣住了。
本來和風(fēng)天揚之間所發(fā)生的這種沖突,就有點莫名其妙。
現(xiàn)在人家既然連空難大師都能夠打敗,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人愿意上去去丟這個臉。
所以現(xiàn)在風(fēng)天揚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他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誰知道他居然把這個問題給踢了回來。
風(fēng)天揚淡淡的說道:“我們只不過是恰好路過這里,想從這里經(jīng)過,卻無緣無故的被各位攔下,硬說我們和這個小鎮(zhèn)之中發(fā)生的慘絕人寰的案子有關(guān)系,他日這件事情若是在江湖中傳揚開去,我在江湖之中豈不是成了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