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寵溺
桃夭不敢再多問,云棠沐浴完畢便早早歇下,可躺在床上卻輾轉(zhuǎn)難眠,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費衍消瘦的面容和那一句“保重”。
第二日天還未亮,桃夭便悄悄出了門,依照云棠的囑托,先去買了脂粉,又趁著無人注意,將信送給了祭司大人的手下。待她返回郡主府時,云棠已經(jīng)起身,正在對著鏡子梳妝。
“小小姐,事情辦妥了。”桃夭輕聲說道。
云棠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妝臺上的一支珠釵上,思緒卻飄得很遠?!安恢耸戮烤鼓懿荒艹?。”她喃喃自語道。
這日午后,云棠正在花園中修剪海棠花枝,桃夭從外頭急忙回府,偷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云棠,“郡主,祭司大人的信?!?p> 云棠接過信,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近日皇陵之事復雜,局勢未明,郡主行事務必小心。十日后椿湖之約,恐有變數(shù),還望郡主謹慎前往。”云棠看完信,神色微微凝重,將信放在燭火上燒掉,看著那跳躍的火苗,陷入了沉思。
十日期限很快就到了,云棠一大早便吩咐桃夭準備出門的衣物。盡管祭司大人提醒她椿湖之約可能有變數(shù),但她還是決定赴約,她想見費衍,哪怕只有短暫的一刻。
郊外椿湖,湖水在微風中泛起層層漣漪,周圍的樹木郁郁蔥蔥。云棠撐著白玉傘,在湖邊靜靜地等待著。約定的時間已過,卻不見費衍的身影,云棠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云棠心中一喜,以為是費衍來了,可定睛一看,卻是一隊身著黑衣的侍衛(wèi),正朝著她疾馳而來。云棠心中暗叫不好,轉(zhuǎn)身就想離開,卻發(fā)現(xiàn)后路已經(jīng)被另一隊侍衛(wèi)截斷。
“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云棠強裝鎮(zhèn)定,大聲質(zhì)問道。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郡主,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想見你。”說罷,便示意手下上前拿人。
云棠奮力掙扎,可終究寡不敵眾,被黑衣人強行帶上了馬。馬蹄揚起塵土,一行人朝著未知的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那把白玉傘,孤零零地落在椿湖邊上,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費衍一路疾馳,身上帶著與殺手激戰(zhàn)后留下的傷口,鮮血透過衣衫洇出,在風中散發(fā)著血腥氣。他心急如焚,腦海中全是云棠的身影。
當他終于趕到椿湖,看到那把被遺落的白玉傘時,心猛地一揪。他踉蹌著奔過去,顫抖著撿起傘,目光慌亂地四處搜尋,卻只看到空蕩蕩的湖邊和凌亂的馬蹄印?!霸铺摹彼穆曇魩е硢∨c絕望,回蕩在寂靜的湖畔。
費衍順著馬蹄印追了一段,卻一無所獲,只能無奈折返。他深知云棠此刻必定身處險境,而自己卻不知該從何尋起,滿心的自責與憤怒幾乎將他淹沒。
另一邊,云棠被黑衣人帶回了郡主府。她剛被押進府中,便看到了端坐在大廳主位上的費揚古。云棠心中又驚又怒,“皇上,您這是何意?為何要派人抓我?”
費揚古緩緩起身,目光復雜地看著云棠,“朕不想再看到你與費衍有任何瓜葛。你身為郡主,就該安安分分待在府中?!?p> 云棠冷笑一聲,“皇上,您以皇權(quán)壓人,這就是您的帝王之道嗎?我與費衍情投意合,您為何要橫加干涉?”
費揚古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情投意合?云棠,你可知這世間人心難測,費衍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簡單。朕這是在保護你?!?p> 云棠倔強地別過頭去,“我不需要您的保護,我只想要自由,和費衍在一起的自由。”
費揚古看著她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他走上前,伸手想要觸碰云棠的臉,卻被她狠狠躲開。費揚古眼神一黯,“從今日起,你便在這郡主府中好好待著,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府門半步。”
說罷,他揮了揮手,示意侍衛(wèi)將云棠軟禁起來。云棠被強行帶往內(nèi)院,一路上她不斷掙扎,卻沒有任何作用。
費衍回到城中,四處打聽云棠的下落,終于從一個隱秘的線人那里得知云棠被費揚古帶回了郡主府并軟禁起來。他心急如焚,不顧身上的傷勢,徑直前往郡主府。
郡主府外,守衛(wèi)森嚴。費衍剛一靠近,便被侍衛(wèi)阻攔?!拔乙娫铺目ぶ鳎銈冏岄_!”費衍怒目而視,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侍衛(wèi)們不為所動,“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郡主府?!?p> 費衍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他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強行闖入。他只能在郡主府外徘徊,心中默默祈禱云棠能夠平安無事,同時思索著如何才能救出云棠。
而在郡主府內(nèi),云棠被關(guān)在房間里,望著緊閉的門窗,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費衍是否安全,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如何。此刻的她,陷入了深深的無助與絕望之中,只能在心中不斷呼喚著費衍的名字,期待著他能早日來救自己。
費揚古看著被侍衛(wèi)強行帶往內(nèi)院的云棠,心中一陣刺痛。他雖身為帝王,卻在面對云棠的抗拒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費揚古頻繁出入郡主府,試圖與云棠溝通,可每次都被云棠冷漠相對。云棠將自己封閉起來,對費揚古的示好、解釋一概充耳不聞。
一日,費揚古又如往常般來到云棠被軟禁的房間。云棠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海棠,對他的到來視若無睹。費揚古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云棠,朕知道你怨朕,但朕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你著想。費衍背后牽扯的勢力錯綜復雜,他接近你或許并非真心?!?p> 云棠轉(zhuǎn)過頭,眼中滿是憤怒與不屑,“皇上,您的這些說辭,不過是為自己的霸道找借口罷了。費衍對我如何,我心里清楚。您以保護之名,行囚禁之實,實在讓我不齒?!?p> 費揚古眉頭緊皺,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火,“云棠,你莫要執(zhí)迷不悟!朕是皇上,整個天下都是朕的,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費衍?”說著,他猛地將云棠拉進懷里,緊緊地禁錮著她,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云棠拼命掙扎,“放開我!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你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費揚古看著懷中掙扎的云棠,心中的愛意與占有欲交織,他不顧云棠的反抗,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云棠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與憤怒,她用力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
費揚古吃痛,卻沒有松開云棠,反而加深了這個吻。良久,他才放開云棠,看著她紅腫的嘴唇,聲音略帶沙啞地說:“云棠,你逃不掉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朕的心意?!?p> 云棠抬手狠狠地給了費揚古一巴掌,“費揚古,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就算死,也不會愛上你。”
費揚古捂著被打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朕會等,等到你回心轉(zhuǎn)意的那一天。”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云棠獨自哭泣。
此后,費揚古變本加厲,不僅加強了對郡主府的守衛(wèi),還限制了云棠身邊下人的行動,讓云棠幾乎與外界完全隔絕。云棠在這看似華麗實則如牢籠般的郡主府中,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