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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開福地洞天

第49章 五脈賭約

劍開福地洞天 六道神醉 3594 2020-12-13 14:16:08

  “這......”

  哮天犬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浮生。

  陳浮生微微一笑。

  舉起手掌,掌心面對哮天犬。

  須臾。

  在他掌心正中,隱約的七色九彩斑瀾,極盡玄妙,宛若氤氳霧旋般,徐徐縈動,透露詭秘莫測的氣息。

  “這!!”

  哮天犬又驚又喜,無以復(fù)加,突然俯身拜倒,激動地嚷道:

  “主人,你真有廟觀祭壇在手!可喜可賀啊!在這寶騎鎮(zhèn),咱們也有一爭之力了也!”

  陳浮生收起掌心的祭壇妙象,扶起哮天犬,笑道:

  “所以從明日起,咱們要開始奮勇爭先,不可懈怠。”

  “那是當(dāng)然!我有渾身的力氣,正等著主人這句話!哈哈哈......”

  哮天犬一躍而起,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開始。

  離開院落進(jìn)入破落堂屋,陳浮生來到后院。

  果然,不出所料。

  后院姜家墳?zāi)骨?,有祭拜過的痕跡。

  “李元璧到底和師父是什么關(guān)系?”

  陳浮生站在墳?zāi)骨埃妓鳌?p>  一個道門蓬萊的天驕之子,無論如何跟寂寂無名的姜伯通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

  “難道是師父的兒子......”

  “不不不,不可能......”

  “我?guī)煾鸽m然也算長得不錯,但絕對跟李元璧沒什么血源關(guān)系......相貌也不像、氣質(zhì)更是天差地遠(yuǎn)......”

  “又是一樁無頭懸案......”

  陳浮生沉吟無語。

  想要解開這個謎底,要么把驕傲的李元璧打服,讓他說出實(shí)情。要么親自趕赴東海蓬萊重地求證。

  “有了合適良機(jī)一定要查一查。只要我爭奪拿下靈窯之主,即使李元璧不說,我也能前往蓬萊求證......”

  陳浮生有了決斷,不再多想,舉起自己的掌心查看。

  掌心中,廟觀祭壇幻象只是一個虛點(diǎn)。

  只有將周圍所有“脈絡(luò)”全都打開,征服此地的地理氣運(yùn),將所有其他廟觀祭壇壓制,即代表功成圓滿。

  競爭,即將開始!

  唯有爭先,有我無敵!

  ......

  ......

  夜幕無盡深沉。

  即將黎明破曉,正當(dāng)卯時。

  寶騎鎮(zhèn)西街最繁華的鄉(xiāng)紳富戶區(qū)域內(nèi)。

  一座外觀新穎,處處透著奢華的樓閣中,燈火煌煌。

  布置得富貴錦繡的廳堂內(nèi),左右兩邊擺著高椅。

  姬雉坐在上首,笑吟吟地捧著碧盞清茶。

  在她背后,岳非群和茅崆峒就像兩個門神,臉色木然的侍立。

  對面的高椅上,宋重陽手拄那柄“送棺”重劍,半靠半坐。在他背后,焦三和孟四,沉默嚴(yán)肅地警惕四周。

  “你說李元璧會來?是想安排仇人見面,把你這個地方拆個稀爛?”

  宋重陽斜睨著姬雉,語氣譏諷的說。

  “小將軍稍安勿躁!”

  姬雉仍是一臉盈盈笑容,輕輕放下茶盞,“寶騎鎮(zhèn)靈窯之爭,雖說是競爭,但也須有個章程。大家說定,各憑本事,豈不更好?!?p>  宋重陽哼了哼,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片刻后。

  李元璧帶著檀蟾,緩緩而入。

  宋重陽目光一凝,指掌在“送棺”的劍柄上捏了捏,身上一股含蓄的殺氣漸漸彌漫。

  李元璧卻是視若無睹,只是微微點(diǎn)頭示意姬雉,走到旁側(cè)的高椅上坐下,氣質(zhì)舉止無可挑剔。

  檀蟾恭敬侍立主人身后,陰惻惻的目光巡視周圍。

  啪~~

  姬雉輕輕擊掌,笑道:

  “該來的都來了,我也不賣關(guān)子,說說為何邀請兩位前來商議?!?p>  她抬手一指。

  正前方眾人可見的白色墻壁上,立即垂下一幅薄皮制成的圖畫。

  圖畫制作精美,所繪乃是寶騎鎮(zhèn)方圓數(shù)百里范圍。

  山野、荒川、田原、林木,市井街巷、阡陌延綿,仿佛將整個寶騎鎮(zhèn)全貌收束其中,纖毫畢現(xiàn),令人嘆為觀止。

  宋重陽雖然不大瞧得上姬雉,但見到此幅精美圖畫,仍是點(diǎn)頭贊道:

  “你們獵家的‘雀瞰圖術(shù)’果然名不虛傳。我兵家若有如此手段,山河萬里,盡皆縱橫無匹!”

  姬雉的圓臉上笑容燦爛:“承蒙小將軍夸贊!你們兵家的‘韜略沙盤’亦是獨(dú)門絕藝,不遑多讓!”

  “說正事吧,你將此圖示眾,所為何意?”宋重陽擺擺手道。

  姬雉的手指連彈。

  瞬間幾粒黑影打在圖畫上。

  眨眼片刻。

  圖畫居中的寶騎鎮(zhèn)地界,五條如蛇蜿蜒的黑線,清晰奪目的顯示而出。

  從方位上看,這五條黑線如脈絡(luò),占了東西南北中,五個區(qū)域。

  “據(jù)我所知,兵家、道門、嫦門,以及我獵家,共有四個廟觀祭壇,已經(jīng)建立?!?p>  “那么,此地的地理氣運(yùn),已被引發(fā)?!?p>  “寶騎鎮(zhèn)的五街脈絡(luò)已顯,那些被催生的妖精鬼怪,即將肆虐而來?!?p>  姬雉笑盈盈瞧了瞧宋重陽和李元璧:

  “從明日起,寶騎鎮(zhèn)不再是無名鄉(xiāng)野小鎮(zhèn)。大變將至,氣運(yùn)陡生!我們這些應(yīng)運(yùn)而來的,展現(xiàn)手段的時刻到了!”

  宋重陽和李元璧雙雙沉吟不語,等待下文。

  姬雉繼續(xù)說道:

  “修行十大派,儒家在南楚勢大,暫時還未伸手來寶騎鎮(zhèn)......”

  她身后的岳非群,頓時一臉尷尬。

  “......儒家在寶騎鎮(zhèn)的競爭去除。佛門更不用說,西晉和西海皆是山海要地,極少來東唐搶機(jī)緣。所以佛門也去除......”

  “蠱門最近有些內(nèi)亂,也未至寶騎鎮(zhèn)競爭,所以蠱門也去除......”

  站在姬雉身后的茅崆峒,同樣一臉尷尬。

  姬雉又接著笑盈盈說道:

  “至于醫(yī)家、盜家,以及縱橫王派,也未有任何動靜,寶騎鎮(zhèn)了無蹤影,所以盡皆去除?!?p>  姬雉說完,輕輕擊掌,“從此刻開始,整個寶騎鎮(zhèn),只有我、小將軍、李道友,三方開始逐力!各憑本事!”

  “嫦門呢?不算?”宋重陽皺眉道。

  姬雉搖搖頭:

  “嫦門此次創(chuàng)建廟觀,出了岔子。那個叫姜泥的小姑娘,一年內(nèi)必須堅(jiān)守內(nèi)部祭壇,不得離開?!?p>  “所以嫦門要想不落后,搶先競爭,只能依靠籠絡(luò)來的守觀人?!?p>  宋重陽聞言,挑了挑濃黑的眉毛,哼道:

  “這個守觀人,難道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卑鄙無恥、依仗嫦門之勢,盜奪機(jī)緣的小子?”

  姬雉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帶著怨毒,又帶著不屑,沉聲道:

  “這個陳浮生,仗著‘止水靈山’的魚相柳支持,投靠朝春樓,卑鄙陰毒,搶了我兩份機(jī)緣!我懷疑,小將軍你那份,也跟他有關(guān)!”

  久久如冰山般靜坐的李元璧,突然瞥向姬雉,疑道:

  “你說的這個守觀人,名叫陳浮生?”

  “正是!我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姬雉咬了咬牙,但立刻會過意來,同樣疑惑瞧向李元璧:

  “李道友,你認(rèn)識此人?”

  但她瞬間恍悟,狠狠拍掌,“對,他是道門傳承。師父亡故,所以傍上了朝春樓做依靠!”

  李元璧淡然道:

  “他雖是道門,卻與我無關(guān)。既然他自甘墮落,去別派做走狗鷹犬,那便由他去,終究只是末路窮途而已?!?p>  姬雉背后的岳非群和茅崆峒,又再一臉尷尬。

  “我們?nèi)介_始競爭,所以共立一個章程!”姬雉加重語氣,環(huán)視眾人,“說是章程,其實(shí)也是賭約!”

  “你想怎么賭?”宋重陽沉聲問。

  姬雉指向墻壁上懸掛的圖畫:

  “從明日午時開始,誰最先掌握兩條脈絡(luò)氣運(yùn),誰就是勝者!敗家認(rèn)輸,貢獻(xiàn)三瓶‘氣運(yùn)丹朱’給勝者!”

  “哈哈哈哈......”宋重陽放聲大笑,手捏“送棺”重劍,喀喀作響,“你們搶著給我送‘氣運(yùn)丹朱’,那我可要笑納了!”

  一瓶“氣運(yùn)丹朱”,乃是一座廟觀祭壇的滿月內(nèi)蘊(yùn)精華,不可謂不珍貴。

  若能獲得這個賭注,在場任何一家,都有可能從此起飛。優(yōu)勢會越拉越大,最終先一步搶占寶騎鎮(zhèn)。

  李元璧不置可否,他已經(jīng)將寶騎鎮(zhèn)靈窯視為囊中之物。所以這個賭注對他來說,同樣是囊中之物。

  宋重陽大笑之后,突然又皺眉道:

  “難道嫦門是死人?就這么看著我們競爭?”

  姬雉笑了笑,說道:

  “我已經(jīng)修書一封,送往朝春樓。她們敢接,也算她們加入,賭注依然有效。只不過,她們實(shí)力最差,如何敢接?”

  “說得也是,明知是輸,哪有搶著送禮的道理?!彼沃仃桙c(diǎn)點(diǎn)頭。

  李元璧突然又漠然接道:

  “我再修書一封,通告朝春樓接下此約。倒要看看,陳浮生這個守觀人,如何抉擇?!?p>  他說著,站起身,“五街脈絡(luò)競爭,我從東街開始。明日午時起,你們關(guān)注自己的掌心,等待我大勝的消息。”

  說完,李元璧邁步而去,檀蟾趕忙跟上。

  主仆二人,立刻消失于夜幕外。

  “啊呸!”

  宋重陽對著門外啐一口,“端的臭架子越大,到時砸在臉上越痛!”

  姬雉的圓臉上,笑容亦是有些僵,半晌后說道:

  “我選西街,明日午時起,從西街開始?!?p>  宋重陽點(diǎn)頭,輕輕挑起“送棺”重劍提在手中,轉(zhuǎn)身大步向外而去:

  “我選北街,此事說定,看誰笑到最后!哈哈哈......”

  笑聲中,焦三和孟四跟隨,宋重陽遠(yuǎn)離而去。

  整個錦繡奢華的廳堂內(nèi),頓時陷入安靜。

  岳非群瞧了瞧門外夜幕,微微俯身,低語說道:

  “姬雉姑娘,宋重陽名聲遠(yuǎn)揚(yáng),李元璧更是蓬萊傾力栽培的天驕之子!此次賭約......是否,呃,太過倉促了?”

  茅崆峒的雙手?jǐn)n在袖中,也是皺了皺眉,沙啞嗓子說道:

  “勝者收獲的賭注,太過驚人!如若稍有閃失,那便從此落后,極難翻身......確實(shí)有些,有些急了?!?p>  姬雉臉上的笑意全無,只剩下精明嘲弄的神態(tài),淡然道:

  “我獵家,奉行的便是黃雀在后。我既然做下此場賭約,自然有我的道理。宋重陽和李元璧雖然強(qiáng),但也未到強(qiáng)上天的地步?!?p>  岳非群還是忍不住問道:

  “可為何這么急呢?有拓拔神將大人做依仗,咱們穩(wěn)勝無敗,無須如此急切......”

  姬雉緩緩搖頭,喃喃道:

  “年末將至,元夕即來。若不能搶在元夕前筑起靈窯,那便失去進(jìn)入冥獄的名額......那才是永不翻身!”

  岳非群和茅崆峒二人,聽到“元夕”、“冥獄名額”,頓時流露出又羨慕又駭怕的神色,垂首沉默。

  半晌后,茅崆峒又再恨恨說道:

  “嫦門守觀人那個姓陳的小子,不知會不會應(yīng)約!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不能便宜那小子得勢猖狂!”

  姬雉的臉色頓時怨毒,沉聲道:

  “我獵家和李元璧的道門,同時修書逼迫,朝春樓不得不應(yīng)。咱們早做準(zhǔn)備,到時不僅要勝,還要將那小子剝皮拆骨,不可放過!”

  岳非群和茅崆峒相視大笑:

  “哈哈哈......有姬雉姑娘這句話,我們便放心了!”

  “那小子必定是劫禍難逃?。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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