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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心者

第二十八章 父母之過

探心者 蕁秣泱泱 2064 2020-12-13 08:00:00

  身邊有警察相伴,請假顯得格外容易。

  在出校門前,周老師聽說季幼青請假是為了文秀岫的事,還特意跑來詳問了一番,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返回學(xué)校。

  季幼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要不是她今天還有課,說不定就一起請假了。

  “我問過醫(yī)院,文秀岫昨天醒過來后,精神好了些,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情緒穩(wěn)定了?!甭飞?,女警對季幼青道。

  季幼青點了點頭。

  這樣的結(jié)果,倒是在預(yù)料之中。

  沙盤治療,本來就是一種展現(xiàn),宣泄內(nèi)心的渠道,雖然文秀岫才剛剛接觸,但將心中的不舒服發(fā)泄出來,她舒服了,自然情緒就穩(wěn)定了。

  “所以,她那個母親就去上班了?!迸旖菗P起諷刺的笑容。

  季幼青沒有錯過她那抹諷刺的笑容,她也看得出,這位年輕的女警或許因為年紀(jì),也或許因為身份,身上帶有一種古道熱腸,頗像古代的俠士。

  這種俠士之風(fēng),讓季幼青不禁勾起唇角。

  “對了,我姓陳,叫陳爾。”女警突然道。

  季幼青嘴角笑容加深,從善如流的道:“陳警官?!?p>  “嗐!我們年紀(jì)差不多,別叫我陳警官,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标惥偈炙臄[了擺手。

  季幼青含笑,沒有在一個稱呼問題上與她爭辯。

  “對了,雖然文秀岫的那個媽不在醫(yī)院,但你也不用擔(dān)心。昨天老高把她教育了一頓,她不敢再作妖了。”陳警官道。

  陳爾口中的老高,就是那個男警察。

  “辛苦你們了?!彪m然季幼青并不怎么擔(dān)心這件事,但還是對陳爾表達了感謝。

  “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ニぷ鞯牡胤??”季幼青問?p>  陳爾卻搖頭,“你剛才去請假的時候,我給他們單位打了電話,對方說,文秀岫的母親是來打卡了,但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說是要回家一趟。所以,我們直接去她家。”

  有警察在身邊就是好??!

  季幼青在心中感嘆了一句。

  ……

  文秀岫的家,只是在北陽市租的一套簡陋的兩居室。

  有多簡陋呢?

  這里的房子,大概都是在六七十年代修建的廠區(qū)房,經(jīng)歷歲月洗禮之后,不管是外墻還是里面都已經(jīng)呈現(xiàn)破敗的樣子。

  如今,住在這里的人,大多都是來北陽市務(wù)工的人,魚龍混雜,治安和衛(wèi)生都很差,走廊上,不時路過一些赤裸著上身,滿臉兇悍的男人,他們身上的紋身也不知道是紋上去的,還是貼上去的。

  尤其是在路過他們身邊時,他們投來的那種眼神,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好在,她們兩個人,一個是警察,一個雖不是,但卻練了幾年拳擊,所以對這樣的眼神倒也沒有什么畏懼。

  “這里的環(huán)境對文秀岫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标惥俪林樞÷暤牡?。

  季幼青沒有說話,內(nèi)心對陳爾的話是認(rèn)可的。

  兩人來到一扇木門前,門的樣式還有鎖,都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這種門,別說一個成年男性了,就是季幼青這樣的女人,一腳也能踢開。

  這并不是想太多,門上有一塊很明顯用別的木板補上的窟窿,就證實了這種事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只是不知道,當(dāng)初把門踢出窟窿的人是誰。

  時過境遷,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她們也不得而知。

  陳爾和季幼青互看了一眼,季幼青微微退后,陳爾上前敲門。

  “誰???”屋內(nèi),傳來了兩人都熟悉的聲音。

  陳爾沒有回答,而是又敲了一下。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后,緊閉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文秀岫的母親站在門內(nèi),透過縫隙看清門外站著的兩人后,先是詫異了一下,才緊張的把門徹底打開。“警、警察同志,是你們??!你、你們怎么找來了?我、我今天可、可沒有亂說啊!”

  “我們來找你,是有別的事?!标悹柕馈?p>  “那,先進來說?”文秀岫的母親有些不情愿的將人邀請進屋。

  在她說去倒水的時候,陳爾對正在打量屋內(nèi)環(huán)境的季幼青低聲解釋了一句,“忘了告訴你,老高今天會和媒體解釋清楚文秀岫的事。”

  季幼青一愣,點了點頭。視線環(huán)視一周后,就收了回來。

  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家,沒有什么家具,但卻很整潔??吹贸?,文秀岫的母親雖然在某些地方很差勁,但還是一個勤勞的婦女。

  “警察同志,這位老師,你們先喝水。這幾天秀兒出了事,我也沒心情給家里準(zhǔn)備水果吃的?!蔽男汜兜哪赣H在被識破心底那點心思之后,面對警察時總是很畏懼。

  “我姓季,是北陽一中的心理老師?!奔居浊嘧晕医榻B。

  隔了一天,再見到這個婦人,她已經(jīng)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文秀岫母親訕訕笑著,沒有說話。

  陳爾讓她坐下,她也聽話的坐下了。只不過,模樣十分拘謹(jǐn),好似這里不是她的家一般。

  季幼青不打算與她寒暄,所以開門見山的道:“今天我和陳警官一起過來,主要就是想要和你談一談文秀岫的事?!?p>  文秀岫的母親似乎是以為季幼青她們登門,是責(zé)怪她沒有守在醫(yī)院,便急忙解釋,“秀那兒醫(yī)生說要讓她靜養(yǎng),我看她沒啥事了,就回來上班。畢竟,她這天天待在醫(yī)院,也是要錢的不是?我回家,也是因為昨天在醫(yī)院守了她一夜,就想著回來換套衣服,洗把臉,然后就去上班了?!?p>  “不是問你這個?!标悹柼执驍嗔怂?。然后轉(zhuǎn)眸看向了季幼青。

  季幼青抿了抿唇,對文秀岫的母親道:“文秀岫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作為她的母親,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文秀岫母親臉上一片茫然。

  季幼青還未說什么,陳爾見她這個樣子,臉色就沉了下來,冷聲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有錯?”

  溫馨母親訕訕的嘟囔,“我哪錯了?又不是我讓這死丫頭想不開的。”

  “你!”怒意從陳爾眼中噴出。

  幸好,季幼青及時捉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當(dāng)場發(fā)火。同時,季幼青也正色的看著文秀岫母親道:“我想,你可能還不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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