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博豪趁著兩人斗嘴的過程把單買了,兩人甚至都沒有發(fā)覺,就算在這個時間點,依然有很多前來等位的客人,幾個人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坐著閑聊,雖然都有些意猶未盡;
站在火鍋店門口,一旁的巷子里工人不停燒著碳爐,可見生意火爆程度,麥念冰低頭看了眼時間,就提議去旁邊的KTV唱會歌,簡向時聽后果斷拒絕,可架不住楊亞茹和顏博豪的興致也很高,半推半就的被拉了過去。
四個人選了個小包間,點了一份果盤和四罐可口可樂,之后便開始是楊亞茹和麥念冰的麥霸接力,無可厚非兩個女孩唱得都非常動聽,歌曲基本是鄧麗君、辛?xí)早鳛橹?..
顏博豪也唱幾首他為數(shù)不多會唱的任賢齊的歌...
簡向時一直沒有點歌,且態(tài)度很強硬表示不會唱,來聽他們唱就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就唱一首啊。”麥念冰將麥克風(fēng)硬塞給他,
簡向時手握著麥克風(fēng)一個勁地搖頭,“真的不會,你讓我唱什么?!?p> “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難道不會嗎,難得大家開心一下,唱吧?!?p> “不會,真的不會,你再逼我的話我就走了?!?p> “算了,阿時可能真的不會唱歌,別逼他了?!鳖伈┖缼椭鴦裾f,
“是啊,別管他了,我們繼續(xù)唱?!睏顏喨憷^續(xù)低頭看屏幕點歌;
簡向時站起身出去上個洗手間順便抽根煙,顏博豪也跟著一同出去...
“你沒有不開心吧?念冰是好心?!?p> “我看起來像不開心嘛。”
“你別怪我多嘴,如果案子有進展或者行動,一定要告訴我?!鳖伈┖腊阉≌f,
“念冰告訴你的?”
“她什么都沒說,我自己感覺出來的?!?p> “怎么感覺出來的,我只是太累了,別多想?!?p> 說完繼續(xù)走向洗手間,簡向時洗完手點上煙,顏博豪沒有出去等著他抽完,
“你是怕我一走了之守著我嗎?”簡向時打趣道,
“哪里的話,就是想和你多說兩句。”
“你想說什么,說吧?!?p> “你已經(jīng)有新計劃了是不是?”顏博豪單刀直入。
與此同時甘洛杰正在KTV的走廊里走著,他已經(jīng)從前臺處得知簡向時他們所在的包間,站在包間的門外透過玻璃圓窗探進去,拔出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打開門對著麥念冰和楊亞茹連開了五槍...
兩人來不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甘洛杰面無表情地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離開;
簡向時和顏博豪走出洗手間,下意識地往通道里看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背影,簡向時停下腳步遲疑了1秒鐘,迅速往包間方向沖過去...
顏博豪不明白發(fā)生什么,立刻跟了上去,簡向時打開門沖進去,兩個人都中槍但還有呼吸,對著顏博豪大喊讓他快喊救護車;
“念冰,亞茹,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p> 救護車來到后,兩人陪著到達醫(yī)院搶救,等在急救室門外,顏博豪通知完呂燁就看著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的簡向時,
“你怎么知道他們出事了?為什么突然往里跑?”
“我看見一個背影很像他?!闭f完捂著頭,沒有臉再說話,
“那代表他們已經(jīng)開始報復(fù)了?!?p> 顏博豪說完也沒有話繼續(xù)說,靠墻站著憋著悶氣,誰都不想發(fā)生這種事,但它就是這樣毫不近人情地在眼前發(fā)生了,搶救持續(xù)了三十多分鐘,醫(yī)生走出來兩個人第一時間圍上去;
楊亞茹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子彈沒有傷到內(nèi)臟,稍許休息就沒事;
但麥念冰的情況就不容樂觀,血是止住了但...
簡向時繞開醫(yī)生沖進搶救室,看著戴著呼吸機的麥念冰,情不自禁地握著她的手,
“沒事的,醫(yī)生說你會好的。”
麥念冰用盡力氣拔下呼吸機,“你其實...很不會撒謊。”
簡向時眼淚一滴滴流下來,“沒事的,會好的,你不能出事?!?p> “我...不能留在‘罪’了,換你...你答應(yīng)我了?!?p> “你會好的,我們一起留著,一起留下來,好不好?”
麥念冰聽見后笑了,“我媽她...她怎么辦啊。”
“我照顧她,我...”簡向時哭了起來,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我照顧她?!?p> 麥念冰咳嗽著,點了點頭,“那你到底會不會唱歌?”
簡向時愣住了,麥念冰的眼神很透徹,很真誠,手中的手溫度正在逐漸下降...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愛也真我的情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月亮代表我的心...”
就在簡向時的歌聲中,麥念冰停止了呼吸,這不該發(fā)生的,之前還在一起吃飯開著玩笑,怎么就...
簡向時的哭喊聲或許傳遍了整層樓,呂燁剛出電梯就聽見了,跑到急救室門口停下站在顏博豪身邊,把泣不成聲的他抱住,雙眼也控制不住地流著淚。
簡向時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也沒有多久就哭不出來了,隨后一直坐在地上,張玲和從監(jiān)獄里被帶出來的麥佐藍都被通知趕到醫(yī)院,王建明和林亦舒知道后也立刻趕過來;
張玲見到女兒的尸體后直接暈了過去,林亦舒陪著張玲和楊亞茹,顏博豪待在她們所在的病房外,麥佐藍幾天不見已是滿頭白發(fā),人也瘦弱了不少,全身顫抖著被送回監(jiān)獄;
簡向時一直坐在停尸房外面的地上,原來一直專注地發(fā)呆眼睛是可以不眨的,至少他已經(jīng)堅持了好久好久,而這個姿勢也已經(jīng)維持好幾個小時...
呂燁走到他身邊同樣坐在地上,沒有話可說就陪著他,陪多久都可以,反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天都不知不覺地亮了,路過的人也只是稍微打量坐在地上的兩個男人,
腳步不會停留半秒鐘,他們也在忙著自己的事,但知道這兩個人肯定經(jīng)歷了特別不好的事,也就抿抿嘴搖搖頭地繼續(xù)做自己該做的事;
人生就是這般樣子吧,開心過后注定著失落,至于跌落多深就不得而知,這不是簡向時第一次經(jīng)歷生離死別,可這一次...或許說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更討厭自己,他們說得話慢慢的感覺是對的,真正的害人精是自己,和別人沒半毛錢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