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cè)耳根”和大部隊
回到水田角落,蝦球滿心郁悶不表,珍珠和黑子保守著它們倆人甜蜜的秘密也不說。時間推移到第二天清早。短尾巴最先從睡夢中醒來……
天空沒有了昨夜那樣的明澈,云有一點厚重,沒有朝霞天空只是白白的就亮了起來。短尾巴在水中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不痛不癢,這頓時讓它感覺不妙了。扭頭看了看身后,尾巴上面那一塊面積挺大的潰爛已經(jīng)有點泛白,這傷口一旦都沒了知覺只能說明情況更加嚴重了。
短尾巴向上出水,順著田埂稍微爬高了一點。這樣它就可以把尾巴晾晾干。干燥的環(huán)境對于它這樣的傷口是很有好處的!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和淺淺它們一起離開這水田去到小河里面。于是短尾巴狠狠心,找到一棵昨天淺淺才教自己認識的長著上紅下綠像心臟一樣形狀葉子的側(cè)耳根,眼睛一閉就大口啃了下去。
一股腥腥微酸的刺激味道在短尾巴嘴里散開,它差一點就給吐了出來!好不容易綠著臉給咽了下去,卻還是干嘔了半天,看著那棵被啃掉一般的側(cè)耳根,實在是下不去第二口了!
“短尾巴,大清早你干嘛在哪兒嗷嗷叫喚?”
老六睡眼惺忪地從水中半抬著腦袋,它一眼就看到了干嘔的短尾巴。
“哦!沒什么!我就是啃了一口側(cè)耳根。誰知道這東西是在是太難吃了!弄得我差一點就吐了!”
“側(cè)耳根?還是什么?我也來嘗嘗!”
老六說話就蹦上了田坎。
田坎上這兒那兒地長著不少這樣矮矮的心形的小葉子,它們下面都長脖子似的帶著一截細梗子,老六揪下一片最大的直接就囫圇塞進了自己嘴里。它啊嗚啊嗚地嚼著,嚼得滿嘴都是綠汁子。
“嗯!好吃!這個真好吃??!這怎么能讓你吃吐了呢?”
老六好像沒解饞,它干脆大手貼著地面一捋,薅下一把側(cè)耳根葉子就一股腦地全塞進了嘴里。看它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樣子,它還真是享受這腥酸的味道呢!它這吃法,加上對剛才那味道的厭惡,讓短尾巴看著看著就起了一背雞皮疙瘩。
“對了!你怎么突然跑到田坎上吃這個什么側(cè)耳根來了?你是不是又餓了?要是餓了咱們就叫醒蝦球我再帶你們一起找紅蟲和水綿吃去。”
老六好不容易把滿嘴的碎渣子都咽進肚子里。這畢竟是野草,拿它換換口味還成,對老六而言要是說填飽肚子那還得是各種好吃的蟲子??!
“不是!我不餓!是昨天晚上淺淺和草根說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水田,它們擔心我尾巴上的壞瘡惡化,所以就教我認識了這種叫側(cè)耳根的東西。它們說這種草是一種天然的消炎藥,只要我堅持吃它們就保準兒我的傷口不會惡化,而且草根還說,說不定我這傷口還就能被它給治好了呢!”
“哦?這東西這么好?難怪我老是看到人類經(jīng)常在這天梗上挖它們!來,這么好的東西我們可得多吃點!”
老六貪心地又薅下一大把。它分了兩片塞到短尾巴手中,剩下的又全部扔到了自己的大嘴巴里??粗狭蠼?,短尾巴心一橫,為了自己的身體,它也學著老六的樣子把兩片葉子全都一下子放進嘴里,囫圇地亂嚼了兩下就趕緊給吞了下去!沒嚼碎的側(cè)耳根梗在短尾巴的喉嚨中好懸沒把它給噎死!
它臉紅脖子粗地終于在老六一頓猛拍后背之后把側(cè)耳根吞下了肚子,現(xiàn)在任老六說什么它也不肯再多吃一口了!
這倆人的胡鬧,把蝦球啊,當然還有稻子上趴了一宿的珍珠和黑子都給折騰醒了!
畢竟稻秧根本就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珍珠和黑子這一宿可都是渾身酸疼。不過當它倆目光相遇的那一刻,昨夜甜蜜的話語又涌上心頭,倆人相視微笑著,身體的酸痛好像也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大伙兒可沒發(fā)現(xiàn)珍珠和黑子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變化。最逗的還是蝦球,昨夜它剛回來的時候還面如土灰、不言不語地難過的要死。這一覺醒來,怎么它可又恢復了往日生龍活虎的模樣,就像昨夜那場“失戀”根本就是一場現(xiàn)實中不存在的夢境似的。
蝦球沖著田坎上的老六和短尾巴就叫開了。
“嘿!你們倆!”蝦球叫著,“睡醒了也不叫我!干嘛背著我偷吃好吃的?。 ?p> “什么好吃的?呸呸,難吃死了!”短尾巴還是覺得嘴里留下的側(cè)耳根味道真讓它惡心!
“接著,蝦球!”老六卻直接摘下一片就扔進了水中,“你嘗嘗!短尾巴說這叫什么,什么來著?”老六忘了詞兒,看著短尾巴尋求幫助。
“這叫‘側(cè)耳根’,它是一種‘天然消炎藥’!”短尾巴告訴了蝦球。
“什么?藥?我又沒病,干嘛大清早給我吃藥?晦氣!真晦氣!”
蝦球厭煩地一下子就推開了漂在自己頭頂?shù)膫?cè)耳根葉子。
“誰說沒病就不能吃側(cè)耳根啊?”遠遠地,淺淺細細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側(cè)耳根可是好東西!藥食同源,食物就是最好的藥材,有的藥材卻也是最好的食物啊!”
“嘿!淺淺!你過來了!”珍珠高興地跟淺淺打著招呼,不過它和黑子這么從高處往遠方一看,嘿!不管是淺淺和草根,它倆身后竟然還跟了大約又六七條各種各樣的魚兒呢!
“來,大家認識一下!這三條黑鯉魚是我的好朋友?!睖\淺開始介紹它新帶過來的魚兒。
“你們好,我叫大河,它叫二河……”
“那它一定叫三河咯?”老六嘿嘿笑著就順理成章地猜著那第三條黑鯉魚的名字。
“不!我不叫三河!我叫三江!”
猜錯了,老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里卻不服氣,憑什么到了第三就變成三江了呢?
“大家好,我是草根的兄弟,我叫草棒!”除了草根以外唯一一條草魚直接做了自我介紹。
剩下的兩條扁身子的鯽魚還有一條大腦袋的白鰱魚也分別介紹了它們自己。大一點兒鯽魚叫做鯽瓜,小一點兒叫做鯽殼,白鰱魚叫做跳跳!
“好了,這就是我們動員起來的全部能跟我們一起逃離水田,去小河里過自由生活的稻花魚了!”淺淺對蝦球它們幾個說。
“哇!這沒想到這水田里竟然有這么多稻花魚!”黑子感嘆道!
“這算什么,我們這些就連所有稻花魚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呢!但是它們大多數(shù)都覺得水田里生活的很安逸,就算食物短缺的冬天,農(nóng)民們也會多少弄些魚食來喂養(yǎng)大家。所以它們都不愿意到陌生的小河里去冒險!”
淺淺說著話的時候真是挺生氣!心里就覺得這些目光短淺的同類,它們怎么就不明白自由可比什么安逸的生活來的重要的多呢?不過草根可比它想得開的多。
“魚各有志嘛!”草根還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我們不是也說不清到底去到小河會是什么樣的嗎?”
蝦球點點頭,覺得草根的話有道理!每條魚的魚生都是它們自己的,誰也不能幫誰做決定不是?
珍珠肚子很餓了,于是它和黑子暫時告別了大伙兒準備去雜木林找點好吃的,吃飽了肚子可就先要偷偷地去為找小桃花它們探探路了!這是自己和黑子兩個人的小秘密,只要想一想珍珠就覺得激動!
成宛
感謝萬里,神秘佤,朱永家,卡哇伊的持續(xù)投票!感謝空空支持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