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很快就進入白熱化階段,天樞斜幾人雖已如困獸猶斗,但還是底牌盡出,最后六人竟然合為一體,變成了個六頭十二臂的怪物。
顏灼三人也改變了戰(zhàn)術,彼此聯合起來,說也奇怪,三人雖是第一次配合作戰(zhàn),相互間卻極為默契,每每顏灼一收劍,佐門或是姬舟燁就剛好從旁補了過來,而在青離刀飛過來的瞬間,顏灼兩人也能在瞬間側身。
“?。。 ?p> 六頭合體怪物被顏灼三人從三個方向捅了個對穿。
轟!
最終,在幾人合力圍攻下,合體怪物轟然炸裂成無數碎段,死無全尸。
這邊戰(zhàn)場結束后,顏灼幾人停下身朝沈姜那邊看去,在漫天青光間,只見沈姜嬌小空靈的身影似蝴蝶一般翩躚飛舞,她周身青色藤蔓纏繞,藤蔓上遍布尖銳倒刺,青色刺藤在螬秙身后緊追不舍,攆得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而螬秙之前站立的那怪物,也早已同之前水下那巨獸一般,有無數青木從其體內破體而出,化成了一座青木小島。
噗呲!
在螬秙躲避路線的正前方,一根尖木刺突然從虛空中幻化而出,直直扎進了他心臟處。
“啊??!”
在螬秙凄厲的嘶吼聲中,那木刺頂端迅速生根發(fā)芽,長出無數細小的枝條,沿著脈絡緊緊將其心臟包裹起來。
嘭!
那是心臟炸裂的聲音。
一灘血水還未來得及浸出胸腔,便被爬滿全身的青木枝吸收殆盡。
至此,一場激烈的四方混戰(zhàn),終于以沈姜幾人的大獲全勝而落下帷幕。
沈姜飛身到那怪物化身的青木小島上,抬腳狠狠一跺,頓時整座小島嘩啦啦坍塌下去,散成無數碎石漸漸往潭底沉去。
沈姜腳尖一點,穩(wěn)穩(wěn)落回到譚邊,一眼掃向姬舟燁,臉色嚴肅道:“重新布陣時間來不及,我準備在現在九宮逆陣基礎上,再加強封禁,但是需要你到陣中,融一絲紫薇斗氣入陣內,剝離帝王之氣會有些痛苦,你要是擔心的話...”
“開始吧?!奔е蹮顚⑹种熊泟σ皇眨驍嗔松蚪脑?,平靜道。
“好!”沈姜脆聲點頭,同時對顏灼道:“秀才,麻煩你們護法?!?p> “放心。”顏灼兩人點點頭,各自分守一邊。
沈姜開始重設封禁大陣,隨著她踩著九宮九星位來回騰挪,空中開始有琉璃色水珠匯聚,同時,沈姜的瞳孔也逐漸變成了琉璃色...等到沈姜完成最后的封印,幾人重新回到地面時,已經是第二日午后了。
“阿顏...”
“小姜,你身體沒什么不適嗎?還能變回去么?”
一路上,姬舟燁多次想找顏灼說話,但每次都被顏灼忽視,如此一來,反倒讓一旁的佐門心思百轉,臉色晦暗陰沉起來。
沈姜剛發(fā)現自己突然長大時,也是震驚不已,不過很快就適應了下來,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又好看又方便。
“感覺挺好的,沒事兒,”她擺擺手無所謂道,隨即又皺眉:“秀才,你說已經有些血靈獸跑了出去,可這要怎么找???”
顏灼聞言一笑,神秘道:“這你不用擔心,出去的三十四頭異獸,身上都沾染了我特制的藥粉,配合專門飼養(yǎng)的尋味鳥,不論天涯海角,不出一日便能尋到。”
“這么神奇?行吧,那交給你們了,我先帶哥哥回一趟天木門,”沈姜看了一眼白屃馱著的諸葛憐,隨后又看向姬舟燁,從隨身機關匣內取出了一卷圖紙,遞過去道:“對了,這便是六角傳送陣侵入點圖紙,你先讓人潛進荇國照著圖紙上標注的地方刻畫好對應的接收圖形,等邊境的防御基陣建好后,我再去皇城找你。”
盡管已經免疫了,久居上位的姬舟燁還是對沈姜的說話方式感到別扭,不過他也知道這圖紙的重要性,還是抬手接過,沉聲道:“多謝。”
“客氣啦,你們多保重,我先走一步啦!”
沈姜翻身上了白屃,帶著諸葛憐一路疾馳遠去,丟下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見沈姜走遠后,顏灼從懷中取出一只木哨,放到嘴邊輕輕一吹,林中便撲騰出一只灰色小鳥。
“小佐,走?!币娦▲B撲棱著飛了出去,顏灼拉了佐門一把,立即追了上去,從頭到尾,他壓根兒都沒正眼看過姬舟燁。
佐門臨走前冷眼瞧了姬舟燁一眼,對方眼神中的哀傷,讓他心里一涼,更加煩躁,不過到底沒說什么,而是身形一動,快速跟上顏灼離去。
“那人是誰?”到得遠處,佐門追上顏灼,停在他身旁樹枝上,有些不悅的問道。
“皇帝,姬舟燁?!鳖佔蒲劬Σ徽5挠^察著尋味鳥前進方向,聞聲清冷回道。
“是他?”佐門聞言雙眼一瞇,語氣有些危險:“他來做什么?你們很熟?”
“不是小姜帶他來布陣的嗎?”顏灼一臉看白癡的樣子回頭掃了佐門一眼,隨后又轉頭道:“以前上京城結識的好友,可惜后來分道揚鑣,走吧,跟上尋味鳥?!?p> “哦,是嘛?!弊糸T隱隱有些不太美麗的聯想,不過就眼下情況看來,自己還是有很大希望的,這樣一想他又開心起來,旋即嘴角一勾,負手輕身跟了上去,心想,這次,你可跑不掉了。
諸葛憐在落入水潭后,便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青光縈繞,生機盎然,周身如沐陽光暖洋洋的很舒服,讓他久久不愿意醒來,他感覺前塵往事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唯一還記得的,便是在入夢前,那個大大咧咧喜歡喊他哥哥的小女孩,好像哭的很傷心。
“咳咳!”
諸葛憐發(fā)出幾聲咳嗽,慢悠悠醒了過來,掀開沉重的眼皮,頭頂是藏青色床幔,微微偏頭看去,旁邊是桌椅板凳和一些簡單的陳設,他這是在哪兒?
“嘶!”
他剛想翻身下床,卻不想微微一動就渾身劇痛,只得又重新躺下。
咿呀!
正當諸葛憐還在發(fā)呆時,沈姜端著盆清水走了進來,她剛轉身,就和諸葛憐回望過來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欸?醒了?。 鄙蚪畔滤?,一臉高興的撲到床邊,扒著諸葛憐胳膊關心道:“餓不餓?還疼不疼?”
諸葛憐看著面前這位眼含春水的傾城女子舉止卻如此粗鄙,心里微微有些別扭,想抽出胳膊,卻又使不上勁兒,只得無奈道:“多謝姑娘相救,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姑娘自重?!?p> “姑娘?”沈姜一愣,旋即想起自己現在模樣大變,難怪諸葛憐不認識了。
“咳咳!”沈姜心里一動,干脆趁機逗逗他。
清了下嗓子后,沈姜端正坐好,一本正經道:“本姑娘乃是北海醫(yī)仙,云游自此,見你身受重傷便帶了回來,如今你傷勢已無大礙,但是筋脈受損,一身功力全失,哎,可惜??!”
“多謝醫(yī)仙,武功沒了就沒了罷,當個普通人也挺好?!敝T葛憐有些無所謂的笑道。
“咳,”沈姜繼續(xù)道:“那既然是我救的你,以后你就得聽我的,留在這里做牛做馬報答我?!?p> “換個條件吧,在下還有事情沒做完,不能留在這里貪圖安逸?!敝T葛憐微微一皺眉,怎么感覺這醫(yī)仙怪怪的。
“你還能有什么事?”沈姜急道。
“這是在下的私事,不便相告,還請醫(yī)仙海涵?!敝T葛憐語氣漸冷,要是這什么醫(yī)仙想挾恩圖報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你??!”沈姜被氣得不行,諸葛憐好像還從未對她如此冷言冷語過。
“小丫頭,你在同誰講話,莫不是阿蓮醒了?”
門外傳來佐門調笑的聲音,他剛抬腳進門,就見沈姜氣呼呼的走過來,一把撞開他走了出去,而床上躺著的諸葛憐,則是一臉茫然震驚的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