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飛馳在路上,目的性極其明確的朝著東門市的東南方向開去,一路濺起了無數(shù)水坑。
唐修斯再次戴起了兜帽,靜靜在鐵籠內(nèi)等待著,耳邊能夠隱約聽見先前那伙人的興奮交談聲,
心中一動,他們的談話聲頓時清晰了不少,但聽了好一會都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后,唐修斯果斷停止了偷聽他們沒營養(yǎng)講話的行為。
時間漸漸流逝,雖然后面的車廂內(nèi)沒有窗戶,但是通過很久沒有因?yàn)辇埦G燈停下來這一點(diǎn)判斷,現(xiàn)在貨車已經(jīng)距離鬧市很遠(yuǎn)了,甚至已經(jīng)到了郊外也說不定。
終于,在唐修斯急切的等待中,貨車在一次震動后減速,七拐八彎開入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砰。
伴隨著一聲車門關(guān)上的聲音,先前那伙人的老大開口了,“陳兄,我這次可是廢了千辛萬苦才抓住了個好貨,兄弟們也都靠這次換來的錢過活了,到時候可別不認(rèn)賬啊?!?p> “要是貨好錢不會少了你的,不過你現(xiàn)在必須停下接受檢查。”
“都是熟人了,怎么還這么麻煩?!崩洗蟛粣偟穆曇魝鱽怼?p> “別廢話,愛查不查,不查滾蛋?!?p> “查查查,這不是剛剛跟陳哥開玩笑嗎?!崩洗筚r笑的聲音響起,陳兄也在不知不覺間換成了陳哥。
刷啦。
貨車后車廂的拉桿被拉開,兩扇車門頓時被打開,唐修斯在突如其來的光線前瞇了瞇眼,面前出現(xiàn)的是一張震驚的丑陋臉龐。
“怎么樣陳哥,貨不錯吧?!?p> “……干得好?!标惛鐫M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人上來搬鐵籠。
“那……陳哥……”老大彎著腰搓了兩下手指。
“嗯?”陳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到老大額頭開始冒汗,方才大手一揮道,“放心,這次你干的不錯,我們不會虧待你的?!?p> “那就好那就好?!崩洗笏闪丝跉猓瑯泛呛堑呐艿脚赃叺戎缅X去了。
一幫人很快抬著唐修斯的鐵籠下了車,其中一個上前一步,一針扎在了唐修斯身上,透明的液體注入。
“動作輕點(diǎn),要是他死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陳哥眉頭一皺,呵斥道,“把他單獨(dú)關(guān)到一間,好吃好喝供著?!?p> 假裝昏迷的唐修斯嘴角微微一抽,我那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一根被扎到的莖條悄無聲息的掉下,唐修斯倒在鐵籠內(nèi),淡金色的豎瞳隱蔽的瞇著眼看著他們要把自己帶去哪。
只見一行人熟練的走出地下車庫,往著更深層的下方走去,一路上停了幾次,都是在輸入密碼,然而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被唐修斯看在了眼里。
一路走走停停的好一段時間,終于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排牢房一樣的房間,每一個牢房都關(guān)著好幾個半死不活的人。
陳哥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指了個空無一人的牢房說道,“就把他關(guān)在那吧,一天兩頓不要忘了?!?p> “是是是,陳哥安心去吧?!?p> 幾個小弟麻利的把‘昏迷’的唐修斯搬下牢房,唐修斯心知這次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
既然奴隸買賣的情況屬實(shí),那么只要把這個消息報告給獵人協(xié)會就算完成任務(wù)了,而對其他人來說最困難的脫離逃跑,對自己來說根本不算一回事。
解除盤根樹身重新化作一根根莖條離開這里簡直輕而易舉,更不必冒什么風(fēng)險,這也是唐修斯原來的計劃,但此刻他卻停在了原地,目光一直注視著另一個牢房。
“咦?”還沒離開的陳哥也注意到了異常,湊上去看了一眼后轉(zhuǎn)過頭吼道,“這里怎么回事,這個女的怎么死了?”
“呃……”一個小弟站出來說道,“當(dāng)時綁過來的時候那女人懷孕了,本來過幾天就運(yùn)走了,結(jié)果昨天兄弟們不在她也正好產(chǎn)了……”
陳哥皺了皺眉,示意道,“埋了吧?!?p> 幾人頓時一擁而上,把那個女人以及一旁同樣冰冷的小小身體抬了出來。
而看見女人尸體手腕上有一道深深咬痕的唐修斯則瞳孔一縮,接著面部表情都籠罩在了黑暗中,一股危險的氣氛漸漸開始蔓延。
“嗯?”心中一陣心悸的陳哥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那個關(guān)著唐修斯的牢房,不知為何喉嚨竟有些發(fā)干。
只見那原本應(yīng)該昏迷過去的‘好貨’慢慢站了起來,淡金色的豎瞳倒映出前面幾個一臉戒備的奴隸販子。
堅(jiān)不可摧的鐵欄桿無聲無息的片片崩碎,如同承受不住那個男人即將爆發(fā)的怒火。
淡金色的豎瞳微微一縮,唐修斯的聲音自被綁架以來第一次響起,
“你們,都該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