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四

　　今天李一明第一天上幼兒園，他早早起床了，自己歸攏小書包，把筆，尺，本，橡皮，手帕，還有四連棋都裝進(jìn)書包。馬月把水瓶裝滿水，遞給小明，“這個也帶上。”小明接過來裝進(jìn)書包里。吃過早飯，一家人來到他家附近的幼兒園，來到院長辦公室。院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胖胖的，顏粉涂的很重。她對人態(tài)度很和善，說:“是這個小朋友上幼兒園?多大了?”馬月說:“三歲多了?！薄拔覀兊莻€記吧。”院長從辦公桌上拿來一個大本子翻開。“小孩叫什么名字?”馬月回答:“李一明?！痹洪L在登記本上寫上名字，嘴里說:“李一明，男，三周歲。爸爸媽媽叫什么名字?！瘪R月說:“我叫馬月，爸爸叫李小朋?！薄澳銈儼央娫捔粢幌?，好了，我給他安排一個班?！痹洪L合上登記本，站了起來說:“你們跟我來?！彼麄兏洪L來到二樓一個教室里，里面兩個年輕的女老師迎了出來。二十多個孩子停下手里的玩具看他們。

　　“這個小朋友叫李一明，安排在你們班?！痹洪L對年長一點的女老師說。小朋友一起喊，“歡迎，歡迎?！逼渲幸粋€老師說，“好乖，不喊了?！毙∨笥褌冇种匦氯ネ孀约旱耐婢吡恕Ｔ洪L向小朋介紹說:“這位是吳老師，這位是牛老師，以后有什么事兒和吳老師，牛老師溝通。”馬月和李小朋都微笑著和她們點點頭。吳老師說:“小朋友過來，叫什么名字?幾歲了?”小明怯生生小聲答到，“我叫李一明，今年三歲了?！崩钚∨笳f:“孩子小不懂事兒，請老師多照顧照顧。”吳老師說:“都是這么大孩子，家長放心吧?！毙∶鞑磺樵傅暮透改父鎰e，牛老師把小明領(lǐng)到小朋友們那里去了。

　　十五

　　小明爸爸媽媽走后，他自己留在陌生的幼兒園，和誰都不認(rèn)識。他感覺到孤獨，無助。小明一個人孤單地坐在角落里，看著其他小朋友玩玩具，打打鬧鬧，看了一會，覺得無聊，自己玩積木。擺一個大汽車，他想像它開動起來，奔馳在原野上，越過河流，越過草地，越過山丘……不知不覺到中午了，快吃飯了。一個小女孩過來說:“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嗎？”小明停下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說:“可以?！毙∨⒑闷娴膯?“這是什么車?”“大卡車?！彼麄冊谝黄鹜嬉粫统燥埩?。飯后，碗筷都收拾走了，吳老師說:“小朋友，可以玩自己從家里帶來的自己喜歡的玩具，玩一個小時我們午睡?！毙∨笥鸭娂娔贸鲎约簭募依飵淼耐婢咄?。小明拿出四連棋沒人和他玩，他把四連棋放在桌子上，怔怔著看著其他小朋友。吳老師來到小明跟前，“沒有人和你玩呀？來，我們下幾局?！毙∶鞲吲d的把棋子分開，吳老師說:“你先下?！毙∶飨确爬镆粋€綠子，接著，吳老師放一個紅子。下完一局，吳老師竟然輸了。她覺得是自己不認(rèn)真，下一局認(rèn)真點。下完一局她又輸了，咦，她說，這個小家伙很厲害呀，他們又玩了五局，吳老師只贏了兩局。睡覺時間到了，他們不玩了，小明睡午覺了。

　　下班后，小朋來到幼兒園接小明，小明和小朋友在幼兒園院內(nèi)玩，小朋站在旁邊看著，沒有馬上回家，他們離家近不著急。小明和小朋友們有點熟悉了，他們在一起你追我趕，打打鬧鬧。小朋友一個接一個都接走了。幼兒園只剩下小明一個人，自己玩覺得無聊，“爸爸，回家吧。”小明說。他們回到家里，馬月還沒有把飯做好，小明又和鄰居家的三個小朋友在家門口玩四連棋，誰都下不過他。一個鄰居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看小孩在一起玩得挺有意思，也參與進(jìn)來，四個人一起和他對弈，這次小明輸了，他們四個人興奮的手舞足蹈。馬月這時喊他們，“回家吃飯?！毙∶鲬賾俨簧岷桶职只丶伊恕?p>　　十六

　　幼兒園吳老師讓每個小朋友輪流上臺來給大家講故事。輪到小明了，他想我講什么呢，故事書里的故事小朋友都講過了，我也不能講重復(fù)的。他想起來他在電腦里聽到的一個故事:（孟母三遷）。他在臺上講這個故事時，老師和同學(xué)都聽得津津有味。他回家很自豪和爸爸，媽媽講，很有成就感。他更喜歡電腦了。小朋趁熱打鐵，在電腦上訓(xùn)練小明口算，2*?=6，?+2=5，8-3=?，小明口算越來越快。

　　一天，小牛老師出了幾道題，看誰算得快。小明很自信，以為自己一定得第一名?？墒亲屝∶飨氩坏绞牵袀€羅玉的小朋友算得更快，牛老師出完題，她就得出答案了。這天，小朋接小明，小明也不像以前那樣在幼兒園操場玩一會，直接就回家了。在家里也情緒不高，悶悶不樂。媽媽看出來他有心事兒，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小明?”小明不高興的說:“做算數(shù)題，羅玉比我算題得快?！瘪R月說:“不可能一個人什么都第一，一山比一山高，輸是正常的。要承認(rèn)別人的長處，這也是自己優(yōu)點。明天我去問問羅玉她媽媽她是怎么學(xué)的，在哪學(xué)的，媽媽也帶你去學(xué)?！钡诙?，馬月問羅玉媽媽，“你家羅玉在哪學(xué)的算數(shù)，她怎么算得這么快?”羅玉媽媽說羅玉學(xué)了珠腦速算（把算盤導(dǎo)入大腦一種速算技巧），馬月就把地址記下來，電話要來，禮拜天她和小朋也領(lǐng)著小明去學(xué)珠腦速算去了。

　　十七

　　一家人怎么也沒找到那個在居民區(qū)的教室地址，馬月打電話給老師，問清楚他們教室在哪個樓，一樓幾樓門，這才找到。老師姓呂，瘦高個，一口外地口音。老師把他們讓進(jìn)屋，問小孩叫什么名字，讓他們先買一個算盤，一本教材和一本練習(xí)冊。他讓小明和孩子們坐在一起先學(xué)打算盤。學(xué)了幾天算盤，打熟練了，然后把不看算盤盲打，把算盤扣過來了，這樣打熟練后，讓孩子們手背后，不許動手指，算盤映像到大腦里，好像頭腦里有一個算盤，看著它虛擬的算盤珠上下自己動，這樣就是初步學(xué)會了，熟練還要多加練習(xí)，勤學(xué)苦練。大部分時間是小朋送兒子，他和小明在路上走的時候，他想到一個游戲，有趣味性，又能練習(xí)珠腦速算。過來一輛汽車讓小明記住車牌號，再過來一輛汽車，把它的車牌號和上一個車牌號相加，后來能加到五個。小明學(xué)到后期，能做到十個百位數(shù)相加減，出完題就得出答案，比計算器還快。有新學(xué)生來，老師把他當(dāng)活廣告，讓新來的家長出題，小明現(xiàn)場表演。讓新家長很驚訝，因此也招來不少學(xué)生。

　　有一個星期天，小朋和小明商量我們一家徒步去郊外一個公園野游。小明很興奮，星期六晚上就開始準(zhǔn)備行囊。雨傘，礦泉水，各種吃的，小食品，外用藥品，水果刀，水果……第二天一早，他們一家三口人就出發(fā)了，開始，每個人精神抖擻，精力充沛，走路步伐也輕快?？斓浇紖^(qū)的時候，小朋覺得背的背包越來越重，小明和馬月也走不動了。小朋喘著氣說:“我們就地開吃吧?！彼麄z高興的說:“好啊，不走了”。他們在一棵樹底下，鋪上舊報紙，把吃的東西擺上，就開始了野餐。野餐過后，歇一會小朋和他倆商量，“我們不去了，往回走?”他倆也走不動了，欣然接受了。回去路上，大家都非常疲乏，很想躺下來休息。小朋說:“我給你們講個故事，讓大家輕松一下，說，有一個人去旅游，來到一個河邊過不去，這時來了一個船夫，他要上船過河，船夫說，我出一道題，你能答上來，我就渡你過河，船夫說背小九九?！毙∨笞屝∶鞅承【啪拧Ｐ∶髟诎职痔嵝严卤沉艘槐?。小朋繼續(xù)講，“船夫渡這個人過河了。他又走過一片叢林，來到一個懸崖關(guān)口，一只黑熊擋住了去路，黑熊說，你想過去，必須答對題，45+55是多少。”小明馬上就答出來了，“100?！边@樣的題對于他太簡單了，是小菜一碟。李小朋繼續(xù)講下去，過關(guān)卡，讓小明答題。不知不覺到家了，分散了注意力不覺得累了，小明還練習(xí)了計算。

　　十八

　　李小朋陪兒子上珠腦速算課，小明在上課，李小朋坐在另一個房間里，看一本國外小孩教育方面的書。他感到手機震動，來電話了，是誰打來的?他拿出來看看，是郭奇打來的。郭奇在電話里是說:“我明天舉辦婚禮，明天中午我請親友在聚客飯店吃飯，你一定得來呀”。李小朋笑著說:“你啥時候回來的，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我前天回來的，正好有一個客戶的車，我們搭腳順便回來了?！?p>　　”你結(jié)婚我能不去嗎?一定去。”“別自己來，讓馬月帶你兒子也來?！薄拔易屗麄z也去?！薄拔覀兒镁脹]見面，挺想你們的，我們聚一聚說說話，嘮嘮嗑?！薄按蠛Ｒ患乙踩グ?？”“我一會給他打電話，讓他一家也來?！薄昂茫蔷瓦@樣，明天見面再聊。”

　　第二天中午，他們一家三口來到聚客飯店。郭奇和新娘在門口迎客呢，看到他們一家來了，走上前去，郭奇抓住李小朋的手，“你怎么才到，這是我大侄子，長這么大了?馬月漂亮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現(xiàn)在可以說是弟妹，黃鳳娟。”郭奇又和妻子說:“這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我好朋友一家，李小朋，馬月，他們的兒子，大侄子叫什么?”“李一明?！毙履飿泛呛钦f:“你們好。郭奇總提起你們，說你們很會培養(yǎng)孩子?！瘪R月謙虛說:“哪里，他就撿好的說。我們就是在這方面比較上心?！薄澳銈冞M(jìn)屋吧，我一會進(jìn)去陪你們?！?p>　　李小朋一家來到飯店大廳，小明看到魚缸里有幾條錦鯉。他和爸爸說，“魚在洗澡呢?！彼脑挵牙钚∨蠖盒α耍八麄儾皇窍丛?，魚就生活在水里，離開水就死了。”他們來到包間，已經(jīng)來了不少客人，大海一家已經(jīng)到了。他們坐在大海一家旁邊，“你們來多長時間了?”“也剛到。怎么沒看到外人呢，都是他家親屬。”“是啊，我也沒看到。你打算拿多少錢，咱倆家得拿一樣啊，不一樣不好了?！薄澳梦灏偕俨簧?怎么沒看到寫賬的?”“你拿五百，我們也拿五百。一會給郭奇得了，不寫賬了?！?p>　　一會兒，親屬到齊了，郭奇和新娘從外面進(jìn)來，“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惫嬲f，“我和小黃在深圳已經(jīng)登記結(jié)婚了。今天沒請別人，都是請的親屬和兩個最要好的哥們，說是辦婚禮也行，說請吃飯也行，我們今天主要的目的認(rèn)親，誰的禮錢也不收，大家吃飯吧。這位是大舅，這位是三姑……”全介紹完了，郭奇和黃鳳娟坐在李小朋和大海兩家旁邊，“你們多吃點，現(xiàn)在怎么樣?”李小朋說:“我還那樣，進(jìn)步不了了。大海，行，現(xiàn)在當(dāng)科長了，是領(lǐng)導(dǎo)紅人?！贝蠛２缓靡馑嫉卣f:“小朋竟泡我。說真格的，現(xiàn)在不和領(lǐng)導(dǎo)處好，真提的慢……”親屬吃完飯走了，他們?nèi)疫€在一起說話。

　　十九

　　郭奇和黃鳳娟回深圳第二個星期李小朋就休假了，休假第二天他和小明去了海島，在露天浴場邊上，找了一戶漁民家住下來。包吃包住，一天一個人五十元，一天每頓飯保證一個海鮮。他家床很干凈，整潔。他家離海邊只有一百米，每天上午他們都去海里玩，游泳，游累了就躺著岸邊淺水里曬太陽。有時，退朝了，去沙灘找小洞，挖小螃蟹，螃蟹很小，有一元硬幣那么大。挖出來，裝在罐頭瓶里。最多時候能挖半罐頭瓶。他們還會潛到海底摸哈利，裝在身上背著網(wǎng)兜里。中午，吃完飯，午睡一會，下午醒了，繼續(xù)去海里玩。一天下午，他們租一艘漁船，去海里釣魚。漁民把船劃到海虹養(yǎng)殖園，抓了一網(wǎng)兜海虹，拿出一只敲開，用海虹肉做誘餌。魚鉤，魚線也是漁民的，他們借了用。小船在海里晃來晃去，今天魚兒不咬鉤，風(fēng)大，小船晃得厲害，李小朋和小明都晃迷糊了，惡心，要嘔吐。他們趕緊上岸了。玩了一個星期，時間很快就到了?；丶矣龅教鞖獠缓茫チ舜a頭開不了船。他們就近找一家旅館住，回漁民家太遠(yuǎn)。下午三點多天氣轉(zhuǎn)好，他們又去碼頭看看?？梢蚤_船了，他們排隊買船票上返航的滾裝船?？团撚泻芏嗳?，隨便坐。他們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看船上的錄像帶，好像是香港片，沒看到頭，也沒看到尾他們到了漁港，該下船了。

　　二十

　　李小朋陪小明在露天的旱冰場滑旱冰。小明換上一雙旱冰鞋，小心地走進(jìn)場地慢慢滑。小明剛學(xué)會，正在興頭上。一個幼兒園的滑得很好的小女孩認(rèn)識他，來到小明身邊教他怎么滑，李小朋看一會，又去看那本教育方面的書了。他感覺到電話震動，拿出來看看，是小梅打來的。他把電話放在耳朵上，聽到小梅哭著說:“大海出事兒了。”李小朋很吃驚，“出什么事兒了?”“不知道，只知道他讓紀(jì)委的人帶走了?！毙∨箧?zhèn)靜的說:“你到你家樓下小飯店等我，我馬上去?！薄班?。”李小朋把小明叫過來說:“你在這兒玩兒，哪也別走，爸爸有點事兒，一會就回來?！毙∶鼽c頭答應(yīng)，“嗯，我哪也不走?！崩钚∨髞淼叫∶匪覙窍碌男★埖?。小梅已經(jīng)下來了，正坐著等他，他走進(jìn)來坐下問:“怎么回事?”小梅眼睛紅紅的，說:“剛才他們科里的同事打電話，告訴我的，說大海涉及到他們領(lǐng)導(dǎo)的案子，被紀(jì)委帶走了，具體什么原因不知道，電話也打不通，人也不讓見?！薄拔艺艺J(rèn)識的人了解一下，你先別著急，我了解到情況馬上告訴你?！崩钚∨蠼o認(rèn)識的紀(jì)委的朋友打電話，問大海因為什么事被抓走了，那人說大海給他們領(lǐng)導(dǎo)行賄兩萬塊錢，被領(lǐng)導(dǎo)供出來了，現(xiàn)在還看不到人。李小朋告訴小梅了解到的情況，現(xiàn)在著急也沒用，只能等。小梅無奈的點點頭。李小朋說:“我先回去了，孩子一個人在溜冰場呢?！毙∶非敢獾恼f:“孩子一個人在溜冰場，你趕緊回去，沒人看著怎么行?大海這事兒，讓你把孩子都拋下了?！薄按蠛Ｊ俏腋鐐儯趺茨懿还懿粏柲?，關(guān)心是應(yīng)該的。我走了，有事再聯(lián)系?！?p>　　二十一

　　李小朋急急忙忙趕回溜冰場，溜冰場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里面外面一個人沒有。他問看溜冰場老大爺，“你剛才看見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了嗎？”老大爺回答，“沒有?！崩钚∨蠹眽牧?，他在溜冰場周圍仔細(xì)找，也沒看見。

　　他給馬月打電話，問是不是她接走了，馬月一聽說兒子找不到了，趕緊跑過來。他們給奶奶家打電話，小明沒去，他們又給姥姥家打電話，也沒去。奶奶，爺爺，姥姥，姥爺都趕過來了。李小朋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還是沒找到。他急得頭上冒汗了，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馬月埋怨他，“你有事兒，告訴我一聲，我來看著他。怎么能把孩子一個人留下呢?！睜敔?，奶奶，姥爺，姥姥也都埋怨他，七嘴八舌地說他，“看孩子有這么看孩子的嗎?把這么小的孩子一個人留下?”李小朋，摘掉眼鏡，撓著頭煩躁的說，“你們別吵吵，埋怨我也沒有用，埋怨我孩子也回不來。你們靜一靜，讓我想一想，他能去哪呢?”這時電話響了，他趕緊掏出來接，大家都圍攏過來聽，是不是有小明的消息。電話聽筒里傳出來女人的聲音，“喂，我是李一明一個幼兒園的紫娟同學(xué)的媽媽，李一明在我家呢。”大家聽到小明有消息了，都高興了，心放肚子里了。奶奶說:“小明怎么去她家了?”李小朋重復(fù)奶奶的話，“李一明怎么去你家了?”電話里說:“溜冰場關(guān)門了，沒有人接他。他一直和紫娟在一起玩，我要帶紫娟回家了，看他挺著急的，我就帶他回來了?！薄鞍　！薄暗郊蚁虢o你們家長打電話，我忙活忘了，才想起來，馬上給你們打電話了。對不起，著急了吧?”“沒事兒，孩子安全就好，謝謝您??！”

　　他們把小明接回來，馬月狠狠的在孩子臉蛋上親兩口。說:“以后千萬不能和陌生人走?！毙∶魈煺娴恼f:“她也不陌生啊，是我們幼兒園小朋友紫娟的媽媽?！薄熬褪呛蜖敔敚棠?，姥爺，姥姥走也要立刻打電話告訴爸爸、媽媽一聲，不要讓我們著急?！毙∶鼽c點頭。李小朋說:“行了，準(zhǔn)備吃飯吧。”

　　二十二

　　李小朋看完那本外國教育書，很受啟發(fā)。他認(rèn)識到，人怎么聰明有些事情不加以練習(xí)也是做不到的，比如繪畫，你怎么聰明沒畫過畫也不如另一個勤學(xué)苦練的人畫的好，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功夫。他通過熟人，找到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學(xué)美術(shù)的大學(xué)生教小孩畫畫。她來到小朋家，問小明，“你喜歡學(xué)繪畫嗎？”“喜歡。”“你叫什么名字?”“李一明?！瘪R月說:“你叫他小明就行。小朋說:“老師你怎么稱呼?”“我姓張，叫我張老師就行?！睆埨蠋煱褕D畫紙夾到李小朋提前買的畫架上，“準(zhǔn)備石膏像了嗎?”李小朋說:“沒有?！薄霸谙鹿?jié)課之前給他買一個，這節(jié)課，嗯……”她看到桌子上的水杯，“我們就畫這個水杯吧。”她把水杯拿到畫架前面。“小明，你先看老師怎么畫?！睆埨蠋熞粫彤嬐炅?，“來，你來畫。”小明笨拙地畫起來，雖然畫得不好，但是也能看出來畫的是水杯?！澳阒滥睦锂嫷貌粚?”小明搖了搖頭，“你看你畫得是一個調(diào)調(diào)，主次不分明，你畫得陰影太重了。不過，這是你第一次畫畫，已經(jīng)很好了。”

　　下次上畫畫課之前，小朋去了一家書店買了兩個石膏像，一個三角體，一個球體。還買了幾本關(guān)于素描的書。小朋在商店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了二B鉛筆，橡皮，他又買了一盒鉛筆和橡皮。這時電話鈴響了，他一看是馬月打來的，她問小朋:“你在哪呢？”“我給你兒子買石膏像呢?！薄罢茫蚁胭I一件衣服。你在書店等我，我去找你，你陪我逛逛商店?！钡锐R月期間，他在書店閑逛。他拿起一本繪畫欣賞看了看，覺得挺有意思，里邊都是世界名畫，他交錢把他它也買了。一會兒馬月到了，他們一起去逛商店。路上馬月說:“聽說大海移交法院去了?！毙∨笳f:“是嗎，我還不知道呢，我抽空去看看他。”他們在一個柜臺前面停下來，“服務(wù)員，你把那個衣服拿來我看看?！?p>　　……

　　二十三

　　小朋到法院看守所看劉大海。劉大海不像以前那樣風(fēng)流倜儻了，剃了一個光頭，頭發(fā)剛長出來，穿一身看守所發(fā)的藍(lán)衣服，看上去，不怎么合體。大?？瓷先ソ箲]，目光呆滯。李小朋問:“怎么樣，有結(jié)果嗎?”大海說:“判了，兩年。”而后大?？蘖?，“我怎么那么倒霉，別人送十萬八萬都沒事兒，我送兩萬就犯事兒了。嗚嗚……”李小朋說:“你不要傷心，你這么想就不對了。做犯法的事兒，就有被抓的概率，不是你，就是他，說不準(zhǔn)誰進(jìn)去。你不做犯法的事兒就是零概率，保證不會出事兒，晚間警車到你家門口都不怕。兩年時間不長，孩子還上幼兒園沒等上小學(xué)你就出來了。公務(wù)員隊伍也開除了吧？”大海抹著眼淚懊悔說:“是?！薄澳闶枪珓?wù)員隊伍出去的，素質(zhì)比較高，在私企的辦公室找一個位置還是能找到的。不要泄氣，往前看?！贝蠛０β晣@氣的說:“我這一輩子是完了?！崩钚∨箝_導(dǎo)他，“兩年才哪到哪呀，你要活八十歲，才是四十分之一，人生還長著呢。在里面好好干，爭取提前出來。”大海無奈的說:“以前那些喝酒的朋友，影都見不到，還是你夠朋友?！薄霸蹅z多少年了，又是同學(xué)，能和那些人比嗎。咱們像親兄弟似的?！?p>　　晚上回到家里，馬月哄小明睡著了，李小朋和馬月躺在床上。馬月說:“你今天看大海怎么樣?”李小朋嘆口氣說:“他很灰心，認(rèn)為自己太倒霉了?！薄澳懿换倚膯?？以前什么樣?人人高看一眼，有權(quán)利，有地位。都捧著嘮，現(xiàn)在從天上掉到地下?！薄艾F(xiàn)在工作也弄沒了。”“公務(wù)員工作沒了?”“嗯。”“對他打擊太大了?！薄耙郧埃饲帮@圣，鰲里奪尊，現(xiàn)在他覺得還不如小老百姓呢。人呀不能紅過頭，紅過頭，就要出事。常言道，出頭的椽子先爛。像我們這樣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挺好。”馬月說:“睡覺吧，說這些事兒心煩。”

　　二十四

　　劉大海的岳父滿面愁容地坐在家里沙發(fā)上喝茶，唉聲嘆氣的，他岳母在收拾屋子，“你愁也沒有用，我不愁嗎？干點活就忘了?！边@時家里電話鈴響了，他岳母去接，“喂?”是小梅打來的，“移交法院了，工作沒了，判了?幾年?兩年。啊，我知道了，嗯，放電話吧。他岳母把電話放下，他岳父停下喝茶，問:“送法院去了，開除公務(wù)員了?判二年?這是完了啊?！彼栏赴咽址旁谇邦~上，流下兩行熱淚。他感到一陣眩暈，爾后昏迷過去。他岳母一邊擦桌子一邊說，“你怎么不言語了?！鞭D(zhuǎn)頭一看，老頭子躺在沙發(fā)上昏過去了。她趕緊扔下手里的抹布跑過來，抓住他的身體搖晃他，“老頭子，你醒醒，別嚇唬我?！贝蠛Ｔ栏干眢w軟塌塌的，他岳母害怕地哭了起來，趕緊給女兒小梅打電話，哭著說:“你爸他昏過去了?！毙∶芬仓绷耍f:“快叫救護(hù)車。”救護(hù)車來了，醫(yī)護(hù)人員把大海岳父抬到救護(hù)車上，實施搶救。大海岳母哭著問:“怎么樣?什么病?”醫(yī)生說:“看他的病情挺重，我現(xiàn)在懷疑他是腦出血。你上車和我們?nèi)メt(yī)院吧。”到了醫(yī)院直接進(jìn)搶救室立即實施搶救。小梅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問:“怎么樣了?”媽媽哭著說:“在里面搶救呢！”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醫(yī)生出來了，他們上前急切的問:“怎么樣了?”醫(yī)生遺憾的說:“我們盡全力挽救，他顱腔內(nèi)大面積出血，我們還是無力回天，沒搶救過來。對不起！”他們母子聽到噩耗，放聲大哭。馬月急急忙忙的趕來，進(jìn)來就問:“怎么樣了?”小梅抽抽搭搭的說:“沒搶救過來，走了?！庇挚奁饋?。馬月?lián)崦暮蟊痴f:“別哭了，保重身體，別哭壞了身子?！毙∨蟾袀恼f:“這真是屋漏偏逢連雨天。大海的錯誤給家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啊，哎！你們別哭了，哭人也不能復(fù)活，節(jié)哀順變吧?！崩钚∨蠛婉R月幫助小梅簡單辦了喪事。李小朋和小梅去看大海，說了這件事，大海后悔不及，用拳頭砸墻，留下悔恨的眼淚。

　　二十五

　　李小朋看那本教育方面的書給他不少啟發(fā)，他覺得小孩上學(xué)前，應(yīng)該多玩一玩。常言說得好，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他決定十一放長假帶孩子去北京玩一玩，讓孩子見見世面，長長知識。

　　十一幾天就到了，他和馬月帶小明坐火車去北京，坐一夜火車，早晨五點十分到北京火車站，他們急急忙忙出站打車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六點就到天安門廣場了，那里人山人海。國旗護(hù)衛(wèi)隊還沒有護(hù)送國旗出來，人們都提前來等著，都是來看升旗的，小孩很興奮，騎在大人脖子上，搖著小紅旗。護(hù)衛(wèi)隊護(hù)送國旗走上金水橋，人群沸騰起來，歡呼雀躍。當(dāng)看到國旗冉冉升起的時候，李小朋的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的激動，很多人都熱淚盈眶?？赐晟欤麄冋伊艘患屹e館住下來。北京玩地方很多，李小朋在吃早飯休息時，作了一個計劃。必須去的是故宮博物院，天壇，兒童科技館，軍事博物館，最后去長城。看看這七天去完這些地方還有沒有時間，有時間再去王府井，西單看看。第一天先去故宮。故宮雖然建筑宏偉，歷史久遠(yuǎn)，孩子小，理解不了，不怎么感興趣。他們沒有找導(dǎo)游，跟著旅游團(tuán)走，聽他們的導(dǎo)游解說，可以省點導(dǎo)游費用。第二天上午去了天壇，天壇地方不大，半天就玩完了。下午去了軍事博物館，去這里小明挺感興趣，看看槍炮，聽一聽它的歷史，看看中國火箭發(fā)展的歷史。第三天去了兒童科技館，這里小明特別喜歡，有不少科技新鮮玩意，哈哈鏡，人在鏡前，鏡子里人就變形。有磁懸浮列車模型，人造衛(wèi)星模型，三維空間成像術(shù)……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第四天去了長城，那里也是很多人，外國人特別多，爬長城很累，來到高處看長城特別雄偉壯麗。爬完長城他們非常累，決定休息一天，在賓館躺著。第六天，他們?nèi)ネ醺臀鲉喂涔?，東西沒比本地便宜，他們在王府井買了幾只烤鴨帶給親友，晚飯就在烤鴨店吃的。第七天他們回來了。

　　二十六

　　一年一度的招生季開始了。李小朋和馬月躺在床上商量，李小朋說:“我看那本書說男孩比女孩發(fā)育的晚，晚一點上學(xué)好。小明生日小，今年要上學(xué)是提前幾個月，我還要找人和人說一說。明年上學(xué)年齡正好，不用搭人情，孩子是這一批最大的?！瘪R月在黑暗中眨眨眼睛說:“你是說孩子晚點上學(xué)好唄?他們別人家長為什么托人弄景的讓自己孩子提前上學(xué)?”李小朋解釋說:“他如果是女孩，我就讓他提前上學(xué)，女孩上大學(xué)年齡大了心思復(fù)雜，想的問題多，影響學(xué)習(xí)。男孩成熟的晚，早上學(xué)不懂事，老師說的事或者不理解，或者貪玩忘記了。”馬月說:“還有什么具體好處?”李小朋說:“男孩大一點，成熟了。老師說的話能記在心上，安排任務(wù)，作業(yè)都上心，能及時完成。另外，他比別的孩子大，不會被同學(xué)欺負(fù)，孩子更自信，對培養(yǎng)領(lǐng)導(dǎo)氣質(zhì)有幫助。到大學(xué)以后，比同一屆同學(xué)年齡都大，找女朋友更容易?！瘪R月在黑暗中笑了，“你想的很遠(yuǎn)的。行，按你說的晚上學(xué)吧?！薄澳闳绻獾脑捗魈煳液陀變簣@牛老師說一下，讓小明再讀一年幼兒園學(xué)前班?！薄靶??！?p>　　第二天，李小朋送孩子上幼兒園，看見牛老師在門前接孩子。他說:“牛老師，我和你說點事。小明今年不上學(xué)，想讓他再上一年學(xué)前班?！迸＠蠋熣f:“不想讓孩子上學(xué)呀？行，讓他繼續(xù)在我們班上學(xué)前班吧。”

　　二十七

　　李小朋在電腦市場閑逛，他在軟件柜臺前站著看有什么新軟件他正翻看呢，電話響了，他接電話，是郭奇打來的，他來到市場角落里，這里嘈雜聲能小一些，“喂?！薄拔腋嬖V你一個好消息，我老婆生孩子了。”李小朋高興的說:“什么時候的事兒?”“就今天，我馬上給你打電話通報一聲?！薄跋蚰阕ＹR！男孩女孩呀?”“也是兒子。”“哪天我去看看你。”“來唄，把你老婆孩子都帶來，玩幾天，再看看你剛出生的大侄子。過幾天五一，你來吧，我正式邀請你們?nèi)??！薄拔铱纯从袥]有其他事兒，如果沒有，我爭取去?！薄昂谩４蠛？斐鰜砹税?現(xiàn)在怎么樣?”“我前幾天去看他一次，情緒比以前強，基本接受現(xiàn)實了?！薄澳愫退娒骈_導(dǎo)開導(dǎo)他，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不能老后悔，得向前看啊。”“我每次和他見面都開導(dǎo)他，還能少說啊?！薄敖裉炀褪歉嬖V你我老婆生孩子了，等你五一來了再嘮，就這樣吧?！薄昂茫瓦@樣?！崩钚∨髵炝穗娫?，又來到電腦軟件柜臺選軟件，他看到一個學(xué)英語的軟件，花二十元錢買了一張。后來他又發(fā)現(xiàn)一張關(guān)于物理原理方面的軟件，也買了一張，回家把兩張軟件裝到電腦上，小明立刻玩起來。小明先玩英語軟件，只要用鼠標(biāo)點哪個圖案，就會出現(xiàn)英語單詞，并讀聲音。小明覺得很新鮮。他跟著學(xué)了一會英語，然后又玩物理原理軟件，可以看到滑輪組怎么運行，還能看到虹吸現(xiàn)象的原理……都是用動畫形式表現(xiàn)的，很形象，也很好玩。小明以后從幼兒園回來，只要是媽媽沒做好飯，他都去電腦上玩，一直到吃飯了才結(jié)束。

　　二十八

　　李小朋他們一家去深圳看郭奇，是坐飛機去的，小明是第一次坐飛機，非常興奮。他和別人換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飛機起飛時，他趴著玄窗向外看，外面的景物飛快的向后飛去。小明看一會感覺有點暈機，迷糊，惡心。飛機升空后，他再也沒有往外看。李小朋和馬月翻看飛機上的雜志，小明閉上眼睛，這樣能好受一些，一會他就睡著了。小明睜開眼睛飛機已經(jīng)落地。郭奇來接機，看他們出來了，高興地連連擺手。他和李小朋一家先寒暄一番，“路上辛苦了?！崩钚∨笳f:“還好！””現(xiàn)在是上午，我領(lǐng)你們先去一個景點。蓮花山公園你們?nèi)ミ^嗎?”馬月說:“我們是第一次來深圳，哪也沒去過，”“那我們?nèi)グ?！”一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路兩邊都是高樓大廈。蓮花山公園內(nèi)覆蓋著大量熱帶、亞熱帶植物，堪稱一處天然氧吧，這里有山有樹有湖，很適合休憩、散步、運動、爬山，是一家人郊游的好去處。他們一直玩到晚上。郭奇說:“我們找一個地方吃飯吧，回家也沒人給你們做飯?！彼麄冊谝患抑械妊b修的飯店吃飯，每人要一碗雞湯，一條三文魚，粵式芋頭蒸排骨，咸鴨蛋黃焗南瓜，還要了一份鹵肉飯。郭奇開車不能喝酒，他們很快吃完飯了。李小朋說:“你給我們找一個酒店住吧?！惫嬲f:“住我家吧。”“你老婆剛生完孩子，你岳母伺候月子住你家，我們?nèi)ヌ[騰了，住著擠，你老婆她也休息不好。我們住酒店吧?！薄澳呛冒?，我也不和你客氣了?！彼麄冊诠嫠腋浇乙粋€三星級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他們來到郭奇家，看望他妻子和孩子。馬月把一件小孩斗篷和一個嬰兒玩具放到黃鳳娟床上，說:“這是給孩子的一點心意?！秉S風(fēng)娟說:“謝謝啦，大老遠(yuǎn)還帶禮物來?！薄斑@是應(yīng)該的，我看看孩子，呀，這個大胖小子?！崩钚∨笠沧哌^來看看，“孩子鬧不鬧?”黃鳳娟媽媽說:“這孩子不鬧，吃完就睡?！惫嬲f:“小明像不像你小時候?”小明不好意思的樂了。他們又坐了十多分鐘，李小朋說:“我們不打擾了，我們第一次來深圳，再玩玩我們明天晚上就回去了?！薄暗谝淮蝸?，就多玩幾天唄?！薄拔覀兩习嘀耙s回去?！彼麄冞@兩天又去了世界之窗，東部華僑城和深圳歡樂谷，第三天晚上坐飛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