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8957

　　李勝請了個假，回到了小李莊。這一年的小李莊，還是有一些變化的。那些李勝第一次走時那些土房草房都沒有了，村子里竟然也有了小汽車，甚至李勝在村子里發(fā)現(xiàn)了類似8957的影子。

　　這一切都說明小李莊的物質(zhì)條件上去了。

　　這個村子和以前一樣，四季分明，此時正直冬季，馬上就又是一個新年。

　　李勝騎著小李子新買的摩托車，在真正平整的水泥路上狂飆。東邊西邊，南至山腳下的果園里遲暮的大狼狗和它的孩子們，北至河里的童年玩伴。

　　李歡已經(jīng)考上了大學(xué)，出落的亭亭玉立，甚至可以和李勝談?wù)撐膶W(xué)上的人物，故事，感悟。

　　與李歡一起上了大學(xué)的李元淳也成熟了許多。

　　老李家出了兩個大學(xué)生，就是他倆。招弟已經(jīng)嫁人，男方是一個靦腆的漢子，見了李勝，也很熱情。

　　領(lǐng)第，再招都去南方打工去了，李勝的叔叔嬸嬸告訴他，她們很快就會回來。

　　元寶也輟學(xué)了，他在鎮(zhèn)上與人合伙開了一家飯店，整個人也橫著長，圓嘟嘟的，一看見李勝就拽著他去喝酒。

　　李振聲也將要考大學(xué)，他再不是小時候的鼻涕蟲了，只是似乎非常害羞。李勝去找他玩，他趴在門口，撲閃著大眼睛說是:‘哥，你回來了！’

　　所有看著李勝長大的小李莊的長輩們，都熱情的跟李勝打招呼，李勝也熱情的遞煙，說話，就像當(dāng)年的李元霸。

　　李元霸此時還是與家里有聯(lián)系的，只是說在外很忙，忙的啥，誰也不知道。

　　那是一個沒有李元霸的春節(jié)，好像缺了他，大家依舊過的很好。

　　小李子，李清風(fēng)，李清水在李勝眼中似乎蒼老了。農(nóng)村的人，無論男女都似乎老的特別快。時間讓那些李勝以為自己弄碎的缺失的事物，在這次久別重逢后變淡了。

　　總之李勝還是喜歡這個簡單的世界，潤物細無聲的世界，沒有恐懼，沒有嗜血，沒有Y城為代表的粗暴忙碌，還有冷漠。

　　李勝馬上就要二十歲了，在小李莊這是一個可以結(jié)婚的年紀。

　　小李子在李勝回來之前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好幾家待嫁的女子，只等李勝見面。李勝心中的初戀王可怡依舊是內(nèi)心的參天大樹，8957只是見不得光的Y城陪伴。

　　李勝沒有積極面對相親，只是在春節(jié)過后又一次輕裝回到Y(jié)城。

　　Y城漸漸的成了李勝的第二故鄉(xiāng)。之后的很多年里，李勝似乎只有在春節(jié)時，回到小李莊充電，留下些錢財，然后以Y城為中心，跟著丁樂，去到另一個又一個相似又遙遠的Y城，呆一段時間，再回Y城。

　　Y城的氣候相對小李莊要好很多，因為她靠近大海。雖然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汽車尾氣會讓她很容易烏煙瘴氣，但是一陣海風(fēng)過后，藍天白云時刻都在頭上。她沒有小李莊的春風(fēng)里的乍暖還寒，沒有夏日里的陰涼穿堂風(fēng)，沒有小李莊忙碌秋高氣爽的月，沒有小李莊正宗冬日里的雪。

　　Y城遍地都是勵志成名的故事，買車買房的事跡。她有積攢了萬千財富的高樓大廈，他有燈火通明的夜和不眠不休的奮斗故事。

　　李勝留下8957一個人在Y城。在當(dāng)時的世界上，如她一般的女子，多不勝數(shù)，從人類的視角來看，她代表著人類自由與幻想。經(jīng)過了開始的無限泛濫，警覺的人類開始覺得她們是洪水猛獸，嚴重影響現(xiàn)實世界的秩序，對她們的存在首先提出質(zhì)疑，反對聲音也在現(xiàn)實世界此起彼伏。

　　經(jīng)過幾年的發(fā)展，人類妥協(xié)了，經(jīng)過簡單的思考個各種條例規(guī)范的出現(xiàn)?？臻g旅行者們升級了。

　　輕裝回到Y(jié)城的李勝見到的8957是全面升級以后的8957。

　　現(xiàn)實生活里，李勝回到原來的生活圈子。在丁樂的帶領(lǐng)下，他們的團隊，也經(jīng)過了幾次大換血和新人的補充，他們穩(wěn)定下來了。

　　李勝在這個集體里，哪些與他有矛盾，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也少了，他也能獨自負責(zé)面對一個部門的有序進行。

　　李勝不是那種聰明絕頂?shù)娜?，他之前在此處卡了好幾年，都沒有升遷，生活再次進入枯燥乏味日歷刻板。

　　李勝從開始的毛頭小子，變成一個成熟的青年人。由于在這個圈子久了。手下的人走馬觀花，他都能輕松應(yīng)對，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就算有些不聽話的，先投其所好，對他好，在何時的時機震怒一次，直到他服服帖帖的維持部門的運轉(zhuǎn)，別的都可以商量。當(dāng)初李元霸告訴他的第一次理論，李勝也用的爐火純青。

　　又是一個無聊的年，李勝身體也恢復(fù)了，還胖了不少。陪著丁樂陪老板吃飯，都是工作上的應(yīng)酬，李勝只要配合就好，偶爾幫丁樂擋擋酒，陪陪笑，到月拿錢。

　　離開學(xué)校四五年后，李勝也摸清了丁樂的脾氣，相處的也很不錯。

　　丁樂四十多歲的年紀，還沒有結(jié)婚，他十一二就出來混社會了，與李勝一樣來自北方。與李勝不一樣的是，丁樂在現(xiàn)實社會里，無論專業(yè)技能還是處事技能都是高出李勝很多的。他能說Y城方言，有Y城人的出手闊綽和表面的素質(zhì)禮貌，也很義氣，初次見他的人都認為他是Y城人。也正是這些優(yōu)點，讓他在Y城還是有些名聲的，他能常年在外地包店，也得益于他的名聲。唯一的缺點就是他沒有安全感，他有好三個老婆，甚至都有孩子，分別養(yǎng)在Y城的三個小區(qū)里，李勝都見過，都叫嫂子，全部屬于無證駕駛且相安無事。

　　李勝有這樣一個老大，他看起來不可能倒下，因為他會一直奮斗，丁樂很顧家?，F(xiàn)實世界的李勝在Y城跟著丁樂，世界就是廚房。

　　出了廚房，李勝已經(jīng)可以合理的分配時間，同8957去各種不可思議的空間旅行。

　　那一年，李勝恢復(fù)了身體后，再次幫8957開機，再次吃了整個Y城一夜的電后，8957復(fù)活了，熟悉的聲音：‘主人，編號8957，聽候差遣！’

　　8957升級了，她不在拘泥于人類形態(tài)，她能幻化成各種實體。在李勝的房間里時她是溫婉又不愛穿衣服的女子。出門時他幻化成一塊手表。她也不像以前一樣只要一碰到李勝，李勝的思緒就會去旅行，而是李勝可以自由控制。

　　這天李勝下班，回家，抬起手腕，親了一口8957，光影里8957又是哪個溫婉的女子。

　　‘空間啟動！’李勝拉著8957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緩緩向后倒去，如同睡著了一樣，同幾年前的樣子一樣，如果有人從窗戶里看見這樣的景象，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人認為他們死去了，因為全世界范圍內(nèi)，空間旅行合法化，規(guī)范化了。禁止了未成年進入，刪除了各種成人模式，這是凈化的空間。這個空間里的怪獸人類死亡時不在鮮血飛濺，行動日常不在淫穢不堪。

　　葫蘆上的李勝和8957緊緊依偎，如同一對情侶。地上的三個國家依舊打的如火如荼，獸人又再次準時的來襲，人類合力殺光獸人，再次分成三個國家，各自纏斗，內(nèi)斗。葫蘆落地，李勝和8957如同金光閃閃的戰(zhàn)神下凡。攻占沙巴克的行動并沒有因為李勝的缺席而停止，仍然有成千上萬的人類戰(zhàn)場上死亡后，從Y城復(fù)活，再次沖進戰(zhàn)場。

　　這時的李勝已經(jīng)不是Y城城主，排名也非?？亢?，他想去阻止這一場戰(zhàn)爭，簡直螳臂當(dāng)車。

　　‘8957，想想辦法！’李勝在這個空間里是依賴信任8957的，就像現(xiàn)實世界里丁樂有時會問他一些事情一樣。

　　8957熟悉這個空間的規(guī)則。李勝砍的每一只雞都得到過8957的稱贊，殺的千千萬萬個怪物都有8957的陪伴，甚至當(dāng)李勝帶領(lǐng)Y城幾十萬人沖向沙巴克時，8957飛在空中唱響的無字戰(zhàn)歌在回憶里都是抑揚頓挫格外有力的。

　　‘主人，既然無法阻止，就毀了吧！’8957淡然的說道。

　　‘毀，如何毀？’李勝。

　　8957提著一把長劍，凌空飛起，不一會，只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直沖李勝腦門。李勝和8957合體了。

　　李勝在這個空間里的戰(zhàn)斗力排行迅速飆升，沖破了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