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也沒生氣,就是有點沮喪。
聽到自家親娘這么給臺階下了,他不得麻溜的開門去嘛。
然后這小插曲就這么過去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祁安還在糾結(jié)著明天見耿舒該擺個什么表情。
是關(guān)心呢,還是漠視呢,還是啥……
這事要不要跟呦姐說呢?
啊,真糾結(jié)。
祁安皺眉一撈枕頭夾在兩腿中間,就睡過去了。
開學(xué)第二天,大家的狀態(tài)明顯好了不少,至少語文課的時候,沒幾個人像昨天英語課那么困了。
大家也都在調(diào)整過來。
祁安今早來的時候就跟沒事人一樣,他昨天睡夢中想了想,既然耿舒最后都跑了,一定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所以他就索性當(dāng)成沒認出來好了。
祁安是這么想的,所以他照常的下課嘻嘻哈哈,上課昏昏沉沉。
耿舒坐在第一排,偶有借著傳作業(yè)的時候回頭偷看一眼祁安那個方向,見他沒什么異常,便小小地松了口氣。
她住宿,昨天回宿舍的時候被幾個人逮住了。
她又是第一天來,連個朋友都沒,晚自習(xí)就是自己一個人走的,哪里有人照應(yīng)呢。
他們也沒怎么打她,就是堵著她,罵些很難聽的話。
耿舒捏著筆,思緒有點神游。
“來,找個人講一下,抒情手法有哪些?。俊?p> 教語文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老師,姓查,名叫明理,私下里上過他課的人給他取外號叫猹。
猹老師是個廣受好評的語文老師,也很搞笑。
搞笑的不在他上課如何,而在他帶的班級成績。
高一的時候他帶七八兩個班,七班語文全年級第二,八班語文倒數(shù)第一。
第一是一班。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猹老師還被年級部叫了過去。
“小查啊,你不能因為是七班的班主任就這么偏心啊。”
查明理是高一七班的班主任,主任還以為他有私心呢。
“哪能啊,我這都是一樣教的呀。”
查明理很無奈,覺得自己被冤枉得徹底了。
這事被那天在年級部寫檢討的學(xué)生給傳了出來,“哪能啊”這句話在學(xué)生們當(dāng)中好一通流傳,大家都笑得不行。
甚至一度成為七八兩個班的集體口頭禪。
“你這作業(yè)寫得什么東西?字跟狗爬得似的,夢里寫得??!”
“哪能啊老師,我認真寫的?!?p> “好好說話!”
“哪能啊老師,我態(tài)度可好了?!?p> ……
然后到了高二,開學(xué)第一節(jié)語文課上,猹老師問了個問題。
抒情手法有哪些。
底下的學(xué)生沒敢嘻嘻哈哈,一個個鴕鳥似的把頭縮下去。
鹿呦呦在后排,一只手撐著下巴,視線迷迷蒙蒙的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誒,那就那個,穿一身黑小臉白白的那女孩來回答吧?!?p> 查明理的視線所到之處,沒有一個學(xué)生敢和他對視,唯獨鹿呦呦,睜著一雙眸子不知道在干嘛。
一身黑,臉白,教室后面的那個方向,說的是誰,大家一看就知道了。
鹿呦呦沒聽到,還半睜不睜地撐著腦袋。
林深抬眸看了眼前面人一點一點的后腦勺,無奈敲了下椅背。
鹿呦呦這才回神,一抬頭,正好對上查明理和藹期待的眼神。
“這抒情手法有很多的,隨便說一個就行?!?p>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可是鹿呦呦:……
很多嗎?
一個都不知道可怎么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