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讓世界更加美好
“不要束脩,那你們開設(shè)書院的目的是什么?”
趙楊樹是個商人,在商人的眼中自然是唯利是圖,賠本賺吆喝的事兒在他的眼中是傻子才會做。
“目的?”蘇若水略一思忖,“趙叔,您是開書局的,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學(xué)問的重要,辛辛苦苦種一輩子的地,最多也只能換來個溫飽,只有學(xué)問才能改變?nèi)说拿\。”
默了默又道:“真要說目的,我們也有,我爹和我三叔想要為家鄉(xiāng)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們也算是小有學(xué)問了,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給小孩們傳授一點學(xué)問,不求那些小孩在他們的授業(yè)下能夠金榜題名,但求小孩們?nèi)蘸竽軌蜻^上好一點的日子?!?p> 聽了此話,趙樹揚更加的迷茫了!
其實他也打聽了一下蘇家是個什么情況,據(jù)他的了解,蘇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小門小戶。
因為蘇景忠種稻豐收了,這才改善了家中的生活,卻又將糧食低價的賣給了附近的窮苦百姓,現(xiàn)在又開設(shè)書院免費教學(xué)?
世代為農(nóng)的蘇家,當真就有如此寬闊的胸膛與高尚的情操?
不僅趙樹揚對此感到迷惑,趕著騾車朝縣城而去的紀言也亦是如此。
紀言和蘇家人待的越久,愈發(fā)覺得蘇家奇怪。若非要讓他說蘇家人那兒怪,那應(yīng)該就是蘇家的人太灑脫了!莫名的就有一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感覺!
蘇家人又不是坐擁金山銀山,為何能有如此的魄力?
反正日子還長著,他隱居于此,總能摸清楚。
“世子,您來了?!敝沂逡呀?jīng)在門口恭賀了一陣。
“可是收到了京城的回信?!奔o言走進院子,到桌畔落下說道。
“收到了,世子請看”忠叔將一封密信恭敬的呈給了紀言。
紀言將信封拆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臉色逐漸成了豬肝色。
此信乃是皇上親筆所寫,前面的內(nèi)容大概是各地災(zāi)情有所緩解,后面則是讓他別太過于了百姓操勞,身子要緊,最后是則是讓他切莫再信口雌黃!
這封信上密密麻麻的內(nèi)容,紀言大概可以用六個字來總結(jié):少做夢,多干事。
“世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忠叔瞧見紀言的臉上不太好看,以為是京城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事,去忙你的吧?!奔o言吩咐道。
他一個人坐在院中,看著手中的信紙,忽的一下又笑了。
無論是畝產(chǎn)千斤的糧食,還是可以生吃的花花綠綠水果蘑菇,亦或是那些從來沒見見過,卻味道很好的食材,任何一樣都有些過于匪夷所思了。
別人覺得他魔怔了倒也情有可原。
他忽然想知道,等皇上親自見到這一切的時候,會有多么的震驚,臉又會有多么的疼。
紀言小坐了一會,便又趕著騾車回到了家,看見蘇景德坐在院中的涼亭和趙楊樹小酌。
對于屢次破壞他好事的趙家人,沒有什么好臉色面對,點點頭以示問候,便準備回到屋子歇息。
剛走了幾步,聽見趙樹揚的一句話,他又停下了腳步。
趙樹揚晃蕩著杯盞,一臉敬佩道:“蘇兄,在下著實佩服你的高風亮節(jié),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榮幸,我被你那高尚的人格給感染了,我也想要出一份力,您看要不這樣,日后你們書院用的筆墨紙硯,我全部包了,也讓我做做好事。”
蘇景德沒怎么猶豫,便搖了搖頭:“那怎么行,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書院的人將會越來越多,筆墨紙硯將會是很大一筆的開銷,怎么好意思讓趙兄如此的破費,不可不可?!?p> 趙楊樹又神秘一笑:“蘇兄,我實話給你說吧,我哪兒屯了很大一批有破碎的黃麻紙,若是售賣價格也不高,存在庫房里也是浪費,正好蘇兄的書院用的上,還能做做好事。”
趙樹揚將杯中的酒一口干掉,又道:“一些小孩又能用多少的筆墨紙硯,他們對此也沒有什么講究,實則我也花費不了多少,所以蘇兄就不要在推辭了?!?p> “那這樣吧,市面上什么價格,我花錢買,趙兄給我算的便宜點就行了?!碧K景德繼續(xù)堅持。
趙樹揚一把將酒杯叩在桌上:“蘇兄,你在這樣羅里吧嗦的推辭,那就是看不起兄弟我了,別怪兄弟翻臉。”
事已至此,蘇景德還能說什么:“那好吧,我就替那些孩子先謝過趙兄了。”
“蘇兄,不是我說,你就是和我太見外了,來,咱們喝酒”趙樹揚心情大好。
唯利是圖的他并不是突然就轉(zhuǎn)了性,而是這些時日他時不時的就到蘇家來趁飯吃,蘇景德愣是不收他的飯錢,搞的他都不太好意思來了。
如今贊助了德景書院的筆墨紙硯,那他來趁飯吃也不必有心理壓力了。
紀言聽著二人終于是談?wù)撏炅耍沧叩搅俗琅献隆?p> “喲,紀老板今兒個也有興致喝一杯呀。”趙樹揚笑瞇瞇的執(zhí)起酒壺,又給一杯盞填滿了酒。
紀言小酌一口,對著蘇景德道:“師傅,現(xiàn)在書院的學(xué)生有點多,你還要忙著備考,這樣下去可能會影響你參加府試?!?p> “唉,一日為師,那我就要對學(xué)生們負責?!碧K景德憂愁的舉起杯盞,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紀言道:“師傅開設(shè)書院還免束脩,我也想出一份力,既然趙老板為書院提供了筆墨紙硯,那我去請兩位先生到咱們德山書院授課,師傅也能好好的準備府試了?!?p> 其實他早就又這個想法了,請倆先生打入書院的內(nèi)部,就能更多的了解蘇家開設(shè)書院到底是何目的。
只是擔心自己冒然提出,蘇景德會拒絕,這一次趙楊樹算是幫了他一把。
也確實如此,蘇景德都答應(yīng)了趙楊樹的筆墨紙硯贊助,豈能拒絕紀言,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和徒兒客氣了,老實說,現(xiàn)在書院那邊就我和三弟倆人,還真有點忙不過來了?!?p>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桌畔的三人都解決掉了心頭的一件事情,那心情自然就好了,心情一好,這酒喝起來就是一杯接著一杯。
結(jié)果是三人都喝醉了。
趙樹揚雖喝的已迷迷糊糊,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必須要歸家!
蘇景忠都已經(jīng)將他抱到了床上,愣是一個人走著八字摸到了馬車邊上,嚷著要回家。
沒辦法,蘇景忠只能趕馬將他送了回去。
看著趙樹揚如此的怕老婆,到讓眾人愈發(fā)的好奇。
那只“母老虎”到底是何等的兇殘。
...
趙樹揚的效率很快,第二日就派人將筆墨紙硯送到了學(xué)堂,當然,還專門派伙計對連夜送他回家的蘇景忠好一番由衷感謝。
筆墨紙硯足足裝了一輛騾車,不過其中大多是紙。筆墨相對而言消耗就要少的多,至于硯臺有沒有都行。
因為這些贊助的到來,蘇景德在教學(xué)上做了調(diào)整。
只要每日按時到教室來上課的學(xué)生,且能夠?qū)⑸险n教的字全部默寫出來,他就會發(fā)一張紙,讓其用毛筆在紙上練字。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將贊助最大化的利用,還能大大的提高了學(xué)生們的積極性,畢竟在紙上習字,可要比拿著一根木棍在沙盤上瞎比劃有意思、有儀式感的多。
又過了小半月,紀言請的倆先生到了德景書院。
對于先生的來歷學(xué)歷等等蘇景德都沒有做詢問,一來他了解紀言,不可能隨便請倆先生來糊弄,二來他和蘇景山在教學(xué)上,其實是摸著石頭過河,那有實力去評判別個先生的水平。
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們沒有問,紀言也就沒有說。
兩個新來的先生明顯是屬于干實事的哪一類人,廢話少,一心撲在孩子們的身上。
蘇景德觀察了倆先生幾日,對于他們的教學(xué)能力很滿意。
雖然紀言負責了倆先生的工錢,但他們的一日三餐還是得蘇家來負責,畢竟紀言都在蘇家吃喝!
對于伙食,倆先生自然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每日除了上課之外,最期待的就是飯點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