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家邀約
靈姬自睡夢中醒來,臉上掛著甜夢的幸福,靈動的美眸覷視房間,一陣失落。
“好不容易做個好夢,睜眼就全沒了。不行,我要睡覺,我要續(xù)夢?!?p> 靈姬猛地蒙頭睡下。
“靈姬姐,錢錢要自己掙,夢里的不真實。”
嘉嘉開口道。
“不要吵!夢不到啦!”
靈姬喝道。
嘉嘉識趣地閉嘴。
“早知道就不替靈姬姐造夢了?!?p> “哎,莫離沒我不行?!?p> 靈姬掀開褥子,穿鞋、著衣、握劍出門,干凈利落,洋洋灑灑。
“哎,靈姬姐又忘記帶嘉嘉出門?!?p> 嘉嘉自玉佩中竄出來,抬爪撓撓脖子處癢。
“滾過來!”
門外傳來靈姬的大喝聲。玉佩懸浮,嘉嘉竄入玉佩。門開,玉佩飛出,落在靈姬的腰際。
“如雪案有鐵帥他們負責,焦尸案剛有眉目,馬車案昨夜剛問魂,走,尋莫離問問去?!?p> 靈姬疾步尋莫離。
日晷的指針未及辰時,而長安府君審案在辰時三刻。
靈姬未入拱形門,聽聞熟悉的練劍聲,疾步闖入,抱劍靜等莫離。
“又是鳳舞九天,莫離多久沒練新招了?”
靈姬腹誹著,走向抽劍還鞘的莫離。
莫離轉(zhuǎn)身看向走來的靈姬,面露微笑。
“多余的話我不想說,莫離,昨夜問魂...”
靈姬開門見山道。
莫離自懷里掏出一疊紙,交給靈姬。
靈姬攤開掃一眼。
“交給大佬頭就算交差。目下的關(guān)鍵是焦尸案,大佬頭辰時三刻要審案。莫離,隨我一同審案。”
二人出鎮(zhèn)妖司,沿街趕往府衙。
府衙門口擠滿看熱鬧的百姓。
靈姬穿過人群,見白昭嗣抱劍站在人群中。
“白昭嗣,你來干嘛?”
靈姬好奇問,在靈姬的記憶里從未見過白昭嗣來府衙門前看熱鬧。
“娘抱怨家里斷米糧,催我來要賞銀?!卑渍阉幂p笑作答,杏眼美眸不經(jīng)意間掃眼莫離。
“白昭嗣,案件告破你才能拿到錢。”
靈姬輕笑,“你們是不是有些著急?”
“不然借靈姬你些錢使使?”
白昭嗣輕笑商量。
“我要忙案子,有空陪你聊天。”靈姬擺手,闖入府衙大堂。
莫離朝白昭嗣作揖。
“莫離,我娘要我問你,今天來不來我家?買魚龍燒烤也是要花錢的。”
白昭嗣靈動的美眸掃眼莫離,惡作劇似的捉弄他。
莫離垂頭作揖,轉(zhuǎn)身朝內(nèi)走。
白昭嗣瞥眼望來的靈姬,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莫離,她跟你說什么了?”
靈姬目光自人群中收回,關(guān)心地問,有幾分介意,猜出七八,心里酸酸的。
“白大娘邀我去她家吃烤魚?!?p> 莫離如實回答。
事出反常必有妖。
“算了,得閑再問你?!?p> 靈姬暫且撇下,朝府衙大堂大步走。
長安府君端坐主位,堂上擺放兩具素布蓋著的焦尸。
太平縣捕頭王昨日已通知,今日例行前來配合調(diào)查,他一身軍旅生涯磨練出來的硬氣痞氣在府衙中不減分毫。
做官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有刀口舔血的軍伍血性!
賭坊主事身穿青衫,悠然自得,如游長安府衙的輕松自在。
齊大娘、廚子、李大娘跪在大堂中央,聽見腳步聲,紛紛扭頭看向來人。
“靈姬大人,我等家里有事,麻煩你向大老爺說說...”
“啪”的一聲響,長安府君重重落下驚堂木。
“肅靜!”
“威武!”
衙役敲擊殺威棒,高喝。
齊大娘等三人忙垂頭,不敢瞧坐堂的知府大老爺。
“大人,兵部可核實韓福、王捕頭和賭坊主事三人的身份?”靈姬走近,輕聲問。
“兵部那些家伙根本不睬本官,氣死本官了?!?p> 長安知府微握拳頭,氣呼呼回道。
靈姬點頭,退回大堂中央。
長安知府朝靈姬使眼色,靈姬了然,轉(zhuǎn)身掃眼堂中諸人。
“李大娘,你說韓福西北邊軍退伍下來的。你可記得?”
靈姬開口問。
“記得,婦人不敢撒謊。”李大娘瞥眼賭坊主事跟捕頭王,小心翼翼回道。
“捕頭王,李大娘說的可是真的?”
靈姬看向捕頭王,冷然一問。
“我、徐相西和韓福同為西北邊軍退下來的。承認了又怎樣?”
王捕頭爽快承認。
“韓福劍術(shù)如何?”靈姬接著問。
“比我好太多,不過他一次夜探敵營,負傷回來,舊傷新傷的,自此身手大不如前才退下來的。咱們好兄弟,念舊,軍營里沒韓福那小子的劍,寂寞的很。咱們退下來陪他回長安喝酒。是不是???徐相西?!?p> 捕頭王大咧咧道。
“正是?!毙煜辔髡馈?p> “長安百事屋主人趙先生,你們可認識?”
靈姬切入正題。
捕頭王掃眼徐相西,謹慎不答。
“齊大娘,你可見過他二人出入百事屋?”
齊大娘想也不想就搖頭,“除了送餐外,趙先生根本不讓我們出入他院子的。廚子,你說句話啊你!”
“就是,咱倆就只是買菜做飯的,大事小事參合不上啊??赡苴w先生脾性如此,咱們賺錢養(yǎng)家的,不好多問?!?p> 廚子小心回答。
“韓福慣用左手還是右手?”靈姬掃眼眾人,問。
“右手啊?!?p> 李大娘顫聲答。
“李大娘,趙先生來沒來過你家?”
靈姬問。
“這個...”
李大娘小心謹慎地瞥眼捕頭王跟徐相西。
“大人,我要單獨問李大娘?!?p> 長安府君擺手。
“你不說實話,從要怪本官下板子伺候!”
李大娘唯唯諾諾地跟靈姬朝后堂行去。
看著剛喪夫的李大娘渾身顫抖,靈姬有些不忍,“為了查清殺害我爹娘的真兇,我不得不硬了心腸?!?p> “李大娘,趙先生是不是經(jīng)常來你家?”
“有幾次。他們西北風軍退下來的,聚在一起喝酒,有什么不該的?”
“我是問他們在一起都談?wù)撌裁???p> 靈姬關(guān)心問。
“我婦道人家湊不上桌,哪里知道他們談什么。你不為難我婦道人家嗎?”
“男人時常出門不歸,做女人的哪里不存?zhèn)€心眼?只怕你偷偷聽過了。”
靈姬猜測,緊盯著她的神色,如顯微鏡放大她表情的細微變化。
“我實話告訴你,他們軍旅生死場里摸爬滾打活下來的,耳目靈光,我婦道人家哪里偷聽得他們談話?”
李大娘坦白講。
“嗯,看樣子李大娘不像撒謊。”
“李大娘,韓叔難道就沒有說過夢話?”靈姬不甘心問不出什么,又問。
“他的嘴嚴得很,一晚我趁他入睡問他家里值錢的東西藏哪,他硬是睡過去一個字也沒說?!?p> 李大娘埋怨道。
“李大娘,韓叔出門不歸,你就不擔心?不問問?除非你有其他男人?!?p> 靈姬觀察著她的眼睛。
“我清貧操家,男人是有病,可我謹守婦道,絕沒有跟誰不清不楚的。你少污蔑我?!?p> 李大娘勃然大怒,如遭刺痛痛腳。
“我向你道歉,就當我沒說。”
靈姬作揖賠罪。
“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不要耽誤我回家做飯?!?p> 李大娘生氣道。
“韓叔有病,你為什么嫁他?都誰撮合的?”
靈姬問。
“我二嫁,你管的著么?”
李大娘挺直身子,有些婦人當街撒潑的勁兒。
“那個,李大娘,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靈姬對李大娘無語。
“我男人的遺物?”
李大娘湊近,關(guān)心地問。
“案子破了,判定那些非贓物,自然原物奉還。”
靈姬回答。
“記得你說過的話。”
李大娘抬頭挺胸,大步離開。
“興許李大娘惦記韓叔的家財才嫁他的吧?!?p> 靈姬思忖著,“趙先生跟韓福他們同為西北邊軍退下來的兵。韓福死在百事屋,而趙先生生死不知。若是百事屋的背后有兵部的勢力,那么百事屋覆滅是不是朝堂爭斗禍及池魚。”
靈姬帶著疑問回府衙大堂,見大堂里唯有等待自己的莫離,長安府君搖頭晃腦、哼著小曲悠閑歸來,簡直跟判案的威風凜凜大為不同。
“大人,捕頭王跟徐相西呢?”
靈姬湊近問。
“兵部來人壓下此案,省得本官許多功夫。”
張口續(xù)上小曲兒:
“人生得意須盡歡,醉酒縱馬遍長安?!?p> “還哼上小曲了?!膘`姬腹誹著,靈動的鳳眸轉(zhuǎn)了轉(zhuǎn),臉露壞笑,“大人,京城口馬車案未破...”
長安府君止步,扭頭看向靈姬,蹙眉,“本官緩緩,案子交給你辦,有結(jié)果再報于本官知曉?!?p> “人生但有不稱意,蓑衣獨釣寒江雪?!?p> 長安府君的哼曲聲遠去,莫離走近道:“兵部壓下此案,情理之中,不出意料之外?!?p> “可惡!我的一千兩!”
靈姬嘟囔著。
“你說什么?”莫離傾身問。
“趙先生失蹤,我拜托他查我父母遭難的線索就徹底斷了?!?p> 靈姬有些黯然。
“你確定趙先生失蹤而不是死了?”
莫離疑道。
“趙先生為人謹慎,提前預(yù)料危險,預(yù)先安排對策,就是留七八后手都不稀奇。你說他會死?”
靈姬反問。
“你確定那日見的就是百事屋主人無疑?百事屋當晚出事,你正好見證趙先生當日在百事屋,而不久后武圣廟出焦尸。一切那么巧合,著實蹊蹺?!?p> “如果事件的發(fā)生僅是有人散布的迷霧,關(guān)鍵是趙先生生死不明,而找到趙先生便可以揭開謎底?!?p> 靈姬自信從容,朝莫離一笑,傾城傾國。
莫離臉熱心跳,微微垂目。
“莫離,說,白昭嗣跟你說什么?你要敢瞞我,看我拳頭?!?p> “白大娘打算將她女兒嫁我,我在考慮?!?p> 莫離對上靈姬的美眸輕笑。
“哎,我都不好意思往白家蹭飯啦?!?p> 靈姬遺憾非常。
“你怎么想的?你要是娶白昭嗣,我就等凌云君,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靈姬認真瞧莫離的眼睛。
“我昨晚不向你表白了?”
莫離深情凝望靈姬白皙無瑕的鵝蛋臉上嵌著的星辰眸子。
“莫離,我要吃醉仙樓的烤乳豬切片,你請我吧?!?p> 靈姬微紅著臉,要求道。
莫離心里算著賬,“一盤烤乳豬切片要十兩銀子,半年俸祿。”微蹙著眉頭,見靈姬鄙夷的目光,咬牙死撐道:“我今晚烤整頭乳豬,答謝白大娘多年來的照顧和靈姬對我的青睞?!?p> “我要醉仙樓的烤乳豬切片,你烤的有醉仙樓的好?”
靈姬一臉的嫌棄。
想起莫離那晚烤乳豬討自己歡心,心里甜,可那烤乳豬當真難以下咽啊。
“興許這次認真些,總有些進步。靈姬,我答應(yīng)你,這次的肉量管夠?!?p> “我再信你一次。你去買乳豬,我在白大娘家等你?!?p> 靈姬勉為其難答應(yīng),催莫離快些辦。
“哎,我這就去?!?p> 莫離綻開陽光般干凈溫暖的笑臉,輕快朝長街肉鋪走。
“笨蛋,看你今天表現(xiàn)?!?p> 靈姬笑罵一句,踮著腳哼著曲,轉(zhuǎn)身朝白家所在的街道行去。
…
姐姐,你的賞錢呢,異瞳急著要小魚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