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要嚇?biāo)牢野?/h1>
“朝堂紛爭不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p> 靈姬深諳此理，只是父母的仇不得不報(bào)！
“莫離，我要入宮見皇后?！?p> 靈姬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怒意。
“憑一張白紙黑字，說不了什么?！蹦x冷靜分析。
“那又如何？我爹娘的仇不能不報(bào)！”
靈姬嘶啞著聲音道，眼眶中滿是濕潤的淚珠。
莫離抱住靈姬，輕撫她的背，“靈姬，我知道你心里苦。蘇昭榮老謀深算，即使你將證據(jù)擺在陛下面前，陛下未必肯相信你。他能屹立十?dāng)?shù)年不倒，有陛下的縱容，也算他狡猾做事滴水不漏。咱們想扳倒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我父母的仇就不報(bào)了么？不！我不甘心！”
靈姬推開莫離，“我要報(bào)仇！”任由眼淚滑落，眼里充滿血絲，更添恨意。
“僅憑一紙空文無法說明什么。你就是想復(fù)仇，也得查驗(yàn)確鑿再行動(dòng)。”
“我等不了，今晚我就...”
靈姬止住話，看向莫離，決絕道：“你我恩斷義絕，誰也不欠誰！”轉(zhuǎn)身朝居室跑去。莫離跟到她居室門前，拍靈姬的門窗，側(cè)耳聽，什么也聽不見。
“靈姬，我守著你，你做事前要想清楚。你要是去，我攔不住你，陪你一起去。就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靈姬不答，莫離守在靈姬門前，靜等靈姬轉(zhuǎn)變心意。
莫離從未覺得一夜如此漫長煎熬，四周比往常更為凝重靜謐，直到夜盡天明，緊張一夜的心才自忐忑中寧定下來，“靈姬，你沒事吧？”
莫離側(cè)耳傾聽，依然無動(dòng)靜，推開門，見靈姬直接甩出暗器，驚得莫離忙出劍格開。
“莫離，你對我藏著掖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說，那日你為我負(fù)傷，是不是要我對你愧疚？”
靈姬端坐在床邊，大聲質(zhì)問道，只是人有些憔悴，惹人憐愛。
“那日你有危險(xiǎn)，我奮不顧身救你，完全出自真心啊。”
莫離認(rèn)真解釋道。
“我量你不敢欺騙我。去，我要洗臉，你辦吧。”
靈姬吩咐道，如吩咐仆從一般。
“好吧。”莫離轉(zhuǎn)身離開，待端來一盆清水，靈姬撩水洗面，莫離遞上毛巾，靈姬接過擦拭，丟給莫離，“走，茶館等消息！”大步朝外走，莫離將毛巾隨手丟向衣架，關(guān)門跟上靈姬。
茶館里，靈姬、莫離二人坐著等候消息。
“靈姬，想來榮龍他們辦案的效率，不會(huì)那么快就有消息的，不要著急?！蹦x掃眼街道，未見榮龍奔來的身影，放下茶碗，臉上是美人在前的笑意。
“長安人多事雜，查個(gè)案都要半月才走遍長安數(shù)十條長街，二百余來的坊市?！膘`姬蹙眉抱怨道，輕捏膝蓋，似常年奔疲的勞累依舊沒能完全消退。
“患百事屋死者的那種重病的，整個(gè)長安十根手指都數(shù)得來，不需多長時(shí)間便會(huì)有消息的。”莫離胸有成竹地道。
“嗯。”靈姬端茶喝口，目光在長街中巡視。
榮龍尋百事屋送菜的齊大娘，小李尋百事屋的廚子。
莫離坐在靈姬對面，看著靈姬伸長脖頸觀望等候的模樣綻開微笑，端茶遞到唇邊。
“他來啦。”
莫離見肉團(tuán)奔來，面露微笑。
“莫離，你看榮龍像不像奔跑的乳豬？”靈姬輕笑，等著榮龍來匯報(bào)消息。
“誰說不是？”莫離輕笑。
榮龍奔來，已累成癱軟的肥豬，“不行了，我要喝茶。”抓住茶壺對嘴便喝。
“慢些，看你一身肥肉，多鍛煉對身體好?！膘`姬輕笑道。
“榮龍，小李他們呢？”莫離笑著問。
“我去尋百事屋送菜的齊大娘，小李尋廚子去了。奇怪的是百事屋主人好像事先知曉有此一劫，提前數(shù)日支開齊大娘跟廚子徐。我追到齊大娘老家，什么都沒問出來。不過齊大娘知道百事屋的事，趕來處理。小李那邊得等消息?！?p> “知道了。齊大娘人呢？”靈姬皺眉問。
“在衙門認(rèn)尸?！睒s龍回答。
“莫離，走，問問案情。”靈姬帶隊(duì)回府衙。莫離跟著，榮龍一邊抱怨一邊跟上。
靈姬剛跨入府衙后院，便聽見婦人的哭嚎聲，皺了皺眉，對莫離招手道：“莫離，你問問她，我就不去了。真鬧人！”
“好，我問問去?！蹦x輕笑，大步朝內(nèi)行去。
靈姬耐著性子等待，聽見婦人的哭嚎聲漸漸消失，無聊地回頭，“小李那么久還沒回來，搞什么嘛！”再扭頭望去，見莫離的臉，習(xí)慣性地甩莫離一巴掌，怒道：“你來怎么都沒個(gè)音？要嚇?biāo)牢野。 ?p> 莫離捂住臉，解釋道：“我見你在觀望，沒想打擾你?！?p> “算了，沒下次。齊大娘都說什么了？”
靈姬擺手掀過此節(jié)，隨口問。
“齊大娘什么也不知道。”
莫離松開手，露出紅色手掌印，煞是滑稽可笑。
靈姬捂住肚子樂得肚子疼。
“你打的，還笑?！蹦x重又捂著臉，看著蹲在地上笑出眼淚的靈姬，委屈道。
“好好，我我不笑。呵呵...”靈姬好不容易止住笑，支撐著站起。莫離扶靈姬起來，等靈姬緩過勁來，“靈姬，線索斷了，只能寄希望于小李跟廚子，不過不要寄予太大希望?！?p> “那怎么查？”靈姬問，嘴角依舊掛著完美的弧度，顯得俏皮活潑。
明明靈姬聰明的緊，總是考較我做什么？
“仵作邢叔的驗(yàn)尸報(bào)告言明百事屋死者患有重病，而齊大娘說百事屋主人健康的很，這就很值得懷疑了。而患有那種病的全長安十根手指數(shù)得過來，府衙捕快們正前往京城各大藥鋪問詢，其中必有失蹤者，我相信很快就會(huì)有結(jié)果報(bào)來。”
莫離從容作答。
“那就等吧?！膘`姬朝后望去，念及不會(huì)很快得到消息，索性躺在長椅上曬太陽。
莫離靜守，眉頭微蹙。
“莫離，誰又在后院哭啊？”
靈姬聽聞婦女哭聲便大大皺眉。
我哪里知道！莫離心想。
諸般衙役分成兩隊(duì)朝長安南北各大藥鋪問詢患有重病者的名單，然后沿著街道逐一問詢昨夜未歸者。
見榮龍顫著肥肉跑來，猜測出來，“八成是來認(rèn)領(lǐng)的。”
靈姬慵懶地起身，朝后院走，迎面碰上跑來的榮龍，問：“可是來認(rèn)領(lǐng)死者的？”
“哎，就是咱們不良人根據(jù)邢仵作的指點(diǎn)前往長安南寧坊秦家藥鋪，問出患那種病的七家人，找到長安重病且失蹤者的家屬，正在后堂認(rèn)領(lǐng)呢?！睒s龍目光打量靈姬跟莫離，又謹(jǐn)小慎微地垂頭等候二人的回應(yīng)。
“家屬認(rèn)領(lǐng)了？”靈姬問。
“人都燒成焦炭了哪里認(rèn)得出？不過那婆娘根據(jù)死者的牙齒松動(dòng)認(rèn)定死者就是她的丈夫韓福?！睒s龍嘆息著回答。
“如果死者家屬認(rèn)領(lǐng)那就好辦了。走！看看去?！?p> 靈姬帶頭朝后院走，未入后院收尸房，便聽見殺豬般的哭嚎，眉頭微皺，“榮龍，你安撫一下，我好問案。”
“哎，好勒！”榮龍答應(yīng)一聲，大步朝收尸房走。
哭嚎維持片刻，哭聲轉(zhuǎn)為抽泣。
靈姬朝里走，莫離追上靈姬，率先來到李大娘跟前。
“大娘，韓叔失蹤前都說什么了？”
李大娘抹淚，哽咽道：“他說他要是沒回來，就不要等他?！?p> “韓叔經(jīng)常出門不歸？”靈姬問。
李大娘瞧靈姬一眼，點(diǎn)頭：“嗯。誰知道男人這次竟死在百事屋。”
“百事屋主人跟韓叔關(guān)系不一般。”靈姬暗自做出判斷，“李大娘，韓叔可留給你什么東西？或特別囑咐的？”
李大娘睫毛輕顫，擺手道：“沒有，什么都沒有。你們別問了，我要替男人入殮下葬?！?p> “李大娘，府衙有府衙的章程走，案件告破方可領(lǐng)回。你知道韓叔經(jīng)常出入什么地方？”
靈姬一邊安撫，一邊輕聲詢問。
“我不知道，男人出門哪里會(huì)告知我他去哪里。我就是替男人抓藥煎藥，其他的一概不知?！崩畲竽镞吙捱厰[手道。
“李大娘，我們暫且不問，你回來吧，別耽誤晌午做飯。”靈姬哄李大娘離開，李大娘回頭掃一眼，抹淚走了。
“李大娘竟不要求咱們捉拿兇手，可疑，太可疑了。”靈姬回來，對莫離道。
“許是李大娘得了什么好處或承諾?！?p> 莫離托著下巴猜測。
“我今晚潛入李大娘家探探她的口風(fēng)?！?p> 靈姬打定主意，頓時(shí)輕松不少，得意地扭頭望向莫離。
莫離捂住半邊紅手印的臉，見靈姬泛起的笑臉，埋怨一句：“你一巴掌打得我都不要出門了?！?p> “誰叫你嚇我的？”
靈姬得意負(fù)手，“你回去敷雞蛋去?！?p> “我晚上陪你一起探探李大娘家。京城妖邪盜賊猖獗之所，你一人出門，我不放心?！?p> 莫離語氣溫柔，眼眸也輕柔如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