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曾經(jīng)的同袍兼好友,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他們都是特種兵?”狄滔小聲問詢。
韓邵峰點點頭:“是的……而且其中有兩個人我還認(rèn)識,很熟那種?!?p> 狄滔直視他的雙眼,目光中飽含深意:“你想怎么做?要去打個招呼嗎?”
“不需要。”韓邵峰面露苦笑,“我在他們看來可不是戰(zhàn)友同袍,而是一個懦弱的逃兵……”
他目光有些飄忽的看向這棟私人教堂的大門,一行共35名全副武裝、畫著迷彩的士兵正與臨時選出的領(lǐng)袖張文宏交談著什么。
“老韓你就留在這,我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p> “好!”
狄滔扶著眼鏡,憑借足夠讓大多數(shù)女人嫉妒的S型身材隱沒進人群中。
“張先生,我們理解你的意思,接送你們?nèi)ボ妳^(qū)不是我們的任務(wù),但請你放心,我保證會在完成任務(wù)后把這件事匯報給參謀長,一定拜托他派人接你們過去!”
開口說話的是隊伍里唯一一名肩扛上校軍銜的士兵,想來應(yīng)該就是這支野狐特戰(zhàn)隊的隊長了。
“鐘隊長,你們就不能……”老練的張文宏注意到對方驟然變冷的神色,突兀的止住話題,露出一抹訕笑:“那您可以給我們一個大概時間嗎?我們也好有點心理準(zhǔn)備不是?”
鐘昆僵硬的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如果順利的話最多明天就會有人來接應(yīng)你們,但如果要把所有人都接送到軍區(qū)得分批次慢慢來,我們爭取五天內(nèi)解決這件事!”
五天?我們的食物庫存連兩天都撐不過還要五天?
“好,太好了!如果能稍微快一點就更好了!”張文宏強忍住心里的不快露出討好的表情低聲說道:“各位還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膯??你們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吧??p> 鐘昆與身旁的副隊長秦峰聞言皆是面色驟變!
“你怎么看出來的?”鐘昆的手已經(jīng)暗自摸向了腰間的配槍。
張文宏連連擺手:“別誤會別誤會,我只是隨便猜猜,而且我知道與否其實并不重要,不是嗎?”
鐘昆凝視他片刻,點了點頭:“白麓,白振東的女兒,你認(rèn)識吧?”
張文宏:“當(dāng)然,最年輕的博士和院士誰能不認(rèn)識?”
“那你知道她在哪嗎?”
“咳~”張文宏往前湊了點,聲線壓得更低:“如果告訴鐘隊長,我能有什么好處嗎?”
鐘昆虛瞇著眼,有森冷的殺意在其中醞釀。
“那得看你想得到什么了~”
“現(xiàn)在就帶我離開這!”張文宏的眼神熾熱得發(fā)燙,“我會帶你們?nèi)フ宜椅疫€知道一位姓馬的大人物也在那個地方……哦對了,當(dāng)紅明星柳清卿你知道吧?她長得可比熒幕上還誘人哦,也不知道鐘隊長好不好這口~”
鐘昆的表情有了變化,不是因為這個糟老頭子竟然知道白麓的確切位置,也不是因為‘誘人’的柳清卿,而是那位姓馬的大人物!
他深深的看了張文宏一眼,微微頷首:“好,我答應(yīng)你!”
達成協(xié)議后,野狐特戰(zhàn)隊便帶著裝作惶恐不安的張文宏走了,這一莫名其妙的狀況讓教堂內(nèi)的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慌亂中,狄滔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出來回到韓邵峰身邊。
“發(fā)生什么事了?”韓邵峰還有點懵,“那個張什么的是怎么回事?怎么被特戰(zhàn)隊帶走了?”
狄滔的臉色很難看:“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我覺得他剛才的表情很假,很可能是裝出來的。”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他的上半張臉和下半張臉不太協(xié)調(diào),嘴角的都特喵的快咧到耳根子了?!?p> 韓邵峰:……
“還有就是,我剛才隱約聽到了兩個名字。”
“名字?”
“白小姐的名字,還有她父親的名字?!?p> “白麓,白振東?”
韓邵峰面色一凝:“遭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別急~”狄滔平靜的扶了扶眼鏡,“已經(jīng)有人跟上去了。”
“是誰?”
“我只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影子,血紅色的影子……”
二十分鐘后,美食巷南側(cè)入口。
野狐特戰(zhàn)隊全員正分散在一棟6層矮樓內(nèi)的各個位置,視線所及可將屋里屋外的絕大多數(shù)死角納入警戒區(qū)域,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立刻察覺!
鐘昆、秦峰、張文宏三人爬伏在沒有圍欄的樓頂,手里都有一副軍用望遠鏡。
“就是那棟大樓?***酒店?”鐘昆語帶質(zhì)疑。
“是的!這個消息是我侄兒昨晚冒死逃回來告訴我的,對方既然要把酒店打造成一座聚集地,現(xiàn)在肯定還沒離開!”張文宏一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旁邊的秦峰嘿嘿一笑:“你侄兒呢?怎么沒帶上他?”
張文宏面上忽然露出一抹悲戚之色:“死了,昨晚回來不久就死了,變成了一頭吃人的喪尸……”
他沒說完的話是——我親手用一柄獵刀,將變成喪尸的侄兒一刀一刀的劈成了一堆碎肉!因為這個混蛋不久前奸殺了他的寶貝閨女,它早就該死了!
“阿峰,你發(fā)現(xiàn)了吧?”
秦峰放下望遠鏡,對鐘昆頷首應(yīng)道:“需要找夜鶯確認(rèn)一下。”
“好?!?p> 秦峰用手指按住通訊器的通話鍵:“夜鷹夜鷹,我是山峰,是否有發(fā)現(xiàn)異常?”
“這里是夜鷹,已發(fā)現(xiàn)10點方向的銀信大廈19樓20樓可能有幸存者?!?p> “幸存者?”秦峰暗自嘆了口氣,在默默記住這個位置后繼續(xù)說道:“無需理會,我現(xiàn)在需要你使用一次懸賞任務(wù)的定位功能,有問題嗎?”
“沒問題!”
一分鐘后,秦峰斷開通訊轉(zhuǎn)頭看向鐘昆:“那人就在酒店對面的住宅區(qū),距離我們大概有兩公里的直線距離?!?p> “很好,一舉三得?!辩娎饷家惶簦熬褪遣恢滥潜救似锏膬?nèi)容是真是假,如果懸賞積分真能用來復(fù)活方老,白麓這個人也就可有可無了。”
“很可能是真的,但是……”秦峰深吸一口氣,“這個叫周樹的人,肯定不太好對付!”
“再不好對付他也終究只是一個人!”
鐘昆的語氣頗為不屑:
“血肉之軀而已,一梭子彈不夠就再來一梭,實在不行還有榴彈、地雷、RPG,以我們目前剩余的彈藥足夠讓他死個七八十次,根本沒啥好擔(dān)心的?!?p> 說出這話真不是他鐘昆自傲,要知道從昨天末日降臨喪尸橫行開始直至今天凌晨二三點的這段時間內(nèi),
他帶著原本有50人編隊的野狐特戰(zhàn)隊一直殺一直殺,從郊區(qū)殺到三環(huán)外,從三環(huán)外殺到三環(huán)內(nèi),一路上橫尸遍野,擊殺的喪尸沒有七八萬也有四五萬,否管是普通喪尸還是特殊喪尸都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中被撕成了碎片!!
過程中如果不是那頭體型龐大的喪尸突然破開下水管道出現(xiàn)在團隊的中間位置,在鐘昆的指揮下說不定仍會保持全員存活的可怖數(shù)據(jù)直至回返軍區(qū)進行彈藥補給的一刻!
然而事與愿違,最終還是有15位戰(zhàn)友永遠離開了,甚至連尸體都沒能留下……
鐘昆想起了這件事,秦峰也想起了,但前者僅是嘆了口氣,后者卻已經(jīng)有些哽咽得說不出話了。
此時此刻,趴在兩人中間的張文宏早已面色蒼白沒了血色。
他很想把耳朵堵上甚至直接割掉!
這些話是自己能聽的嗎?聽了真的不會有事嗎?我…我…我還有機會活著被送到軍區(qū)嗎?
張文宏的心拔涼拔涼的,感覺要完。
“你都聽到了吧?”
鐘昆的聲音聽在他耳里就仿佛是黑白無常的低吟,嚇得他褲兜一涼,有一股熱乎乎的散發(fā)著怪味的液體流了出來。
“你很怕死,這其實是個優(yōu)點?!辩娎ダ淠亩⒅?,眼中不含任何情緒,“現(xiàn)在是末日,世界末日,你既然想活下去就得發(fā)揮自己的價值……”
張文宏活了下來,但身上卻多了一些小零件——遙控炸彈。
他需要做一件事,為野狐特戰(zhàn)隊探路。
4點50分,36個人同時開始展開了行動,其列隊之齊整、動作之迅捷、腳步之輕盈,這一幕看在一雙趨近淡粉色的眼眸里時,身著紅色長裙的絕美少女抿嘴一笑,覺得這一幕還挺有趣的。
靈魂鏈接微微觸動。
在一座高壓電塔的頂端,孤傲高大的身影握持寶劍迎風(fēng)而立,姿態(tài)好不瀟灑偉岸,仿佛是位頂天立地的絕世劍客!
寶寶心里苦啊……木守宮阿木木慘兮兮的趴在周樹肩膀上,小小的身體被狂風(fēng)吹得漂啊漂,搖啊搖,還差一座外婆橋就能去外婆家吃飯了。
“嗯?”
感覺到靈魂深處的悸動,周樹停下了裝逼如風(fēng)的姿態(tài),腳尖一點,身形輕飄飄躍升而起,下一秒,便是信仰之躍!
咚?。?!
周樹從變形扭曲的陸巡車頂上爬起身,順帶啐了一口吐沫:“馬德七八十萬的車連個全景天窗都沒有,淦~”
隨手將幾頭被動靜吸引過來的喪尸干掉后周樹靜下心神進入了靈魂鏈接構(gòu)建的特殊空間中。
萌萌噠的紅衣少女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
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運用靈魂力量的粗淺方法,此刻正坐在一架沒有著力點的秋千上,嬌小的身子隨著秋千板忽前忽后的蕩漾,紅裙下不時會露出一節(jié)纖細白嫩的小腿輕輕搖曳舞動,如同一名無憂無慮生活在天宮上的仙子,唯美,純真,有種驚心動魄的魅力悄然醞釀,終將在某一天為一只心愛的潑猴盛開綻放~
不論怎么看都看不膩……這是鋼鐵直男周樹對她的評價。
【找我有事?】他露出很不耐煩的表情。
蕩漾的秋千在眨眼間憑空消失不見,柳清卿怯生生的踮著腳尖觸碰在虛無的‘地面’上,瘦弱的身子搖搖晃晃好一陣后才背著一雙小手乖巧的站在了比她略高一些的周樹身前。
這一畫面對任何雄性生物都擁有遭受暴擊般的殺傷力,但周樹顯然不吃這一套——【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
柳清卿懵懵的歪著頭看他,感覺這個男人的性取向應(yīng)該有比較大的問題。
這下終于可以談?wù)铝恕?p> 一陣更顯萌態(tài)的手舞足蹈開始了,好在周樹是老司機,看得多了就不會硬了,這樣很好。
【我知道了,你繼續(xù)跟著他們,我馬上回去】
剛比劃完,渣男周樹就以最快的速度結(jié)束了此次靈魂交融。
高大人影瞪著一雙死魚眼從幾頭喪尸的啃咬中回過神來,他先是刷刷刷幾劍把這些不長眼的東西干掉,然后一邊包扎一邊思考該用什么辦法解決那群不速之客,且過程中不能暴露太多實力給那本‘癡漢書’。
媽蛋,每次輪回的末日降臨后,這個逼就會在兩三天內(nèi)出現(xiàn)在周樹所在的城市或地區(qū),與他的直線距離最多不超過300公里,是個不折不扣的尾行癡漢!
那本書就是為了針對他這個超級惡性‘BUG’而存在的,周樹很久以前就想明白了這件事,并制定了一套詳盡的方案與之糾纏,但也只能是糾纏,而無法壓制。
之所以無法壓制乃至永久性解決人皮書有多種因素,解釋起來還挺麻煩的。
說白了吧,人皮書就是個心機婊,它擅長利用經(jīng)歷末日后的一些勢力大佬對未知新世界的畏縮心理,這些人雖然對它‘書寫’的一切半信半疑,但終究會進行嘗試、試探,于是,他們就再也離不開它了。
周樹真正對抗的其實不是人皮書,而是這群被人皮書蠱惑的勢力大佬,期間他還會受到末日游戲的刻意針對,就比如那個惡心人的每日懸賞任務(wù),簡直像是為周樹‘量身定做’的一般!
所以,周樹真沒法徹底干掉跟狗皮膏藥一樣的人皮書,那樣做只會消耗人類本就不多的‘生力軍’,讓這場勝率已經(jīng)低到極值的生存游戲徹底沒了勝算。
“等會兒,我是不是又偏離主題了?”
周樹收攏擴散的思緒,已經(jīng)想到了應(yīng)對辦法。
視角一轉(zhuǎn),地點是酒店大堂。
張文宏可是這里的老熟客了,幾年前勉強還能老漢推車的時候,他可沒少跟那些嫩得出水的女大學(xué)生在酒店套房里翻云覆雨,真是想不熟都難。
進入酒店有一會兒了,找了半天張文宏都沒找到上樓的通道,總不會是從電梯通道上去的吧?那得多危險啊,腦子抽了才會爬電梯進出吧?
剛想到這,張文宏忽的一愣,好像真有這個可能?
于是他便躡手躡腳的挪到了沒有門的電梯通道前,小心翼翼的探頭一看,嘿!真尼瑪在這!
張文宏腦子嗡嗡的跑出酒店站在廖無人煙的街道上,他茫然四顧了一陣,終于在某棟大樓的七八層位置看見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發(fā)光點。
接下來,一場別開生面的個人舞蹈秀開始了。
“他這手勢是啥意思?”有名士兵很是詫異的問道。
“emmmm……”
這個問題把秦峰難住了,他又不是周樹,張文宏更不是柳清卿,壓根沒那默契好吧?
“既然沒法溝通就立刻放棄這個戰(zhàn)術(shù)!”鐘昆臉色不悅,話語間也帶著負面情緒,“我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那不過是個運氣很好的普通人,直接干掉就完了,還繞這么多彎干嘛?”
秦峰沉著臉沒有反駁,他行事向來謹(jǐn)慎,無論做什么都會思考再三后才行動,這次之所以會鬧出‘無法和線人溝通’的笑話,主要原因是末日后空氣中出現(xiàn)了大量會干擾通訊電波的不明物質(zhì),導(dǎo)致張文宏手里的通訊器無法使用。
嗯?
那遙控炸彈還能用嗎?
秦峰眉頭一皺,卻沒把這個可能說出來,畢竟那可是一條人命!
鐘昆見他垂下頭無話可說,便按下通話鍵開始下達“各小組注意,現(xiàn)在開始實行B戰(zhàn)術(shù),即刻行動!”
“明白!”異口同聲!
一名名特種士兵動如脫兔,行如疾風(fēng),他們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脈動、每一次肢體扭動都經(jīng)過千錘百煉!幾乎趨近一致!如果排除身高和性取向,他們就是一個由整體組成的個體,僅憑肉眼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哇~”
再次目睹這一景象,柳清卿仍然感到十分有趣,還有點小驚訝。
不只是她,周樹在幾個輪回前注意到蓉城有這么個‘夜壺特戰(zhàn)隊’的時候也小小的吃了一驚。
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樯度∵@么個破名字,明明最擅長的是‘狼群戰(zhàn)術(shù)’,取個野狼特戰(zhàn)隊不香么?非要夜壺?你尿多是不是?
好吧這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支僅有35人的小團隊并不好對付!
他們迅速下樓,圍繞著酒店大門散開隊列,僅僅耗費半分鐘時間就占據(jù)了最有利的位置地形,可攻可受(劃掉),應(yīng)該是可攻可守!
在等待進攻指令的時候,心事重重的秦峰打開了城市等級榜榜單,他的視線徑直落在榜單的首位,那是一個名叫周樹的男人……也可能是女人。
他(她)等級高達43,比特戰(zhàn)隊內(nèi)等級最高的鐘昆還要高4級,可區(qū)區(qū)4級的4點基礎(chǔ)屬性能提升多少戰(zhàn)斗力?為啥在綜合戰(zhàn)力評分這方面比鐘昆高了整整三四倍?他(她)到底有多強??
“我總覺得心里不大舒服……”關(guān)掉等級榜單后,秦峰忽有所感,他突然轉(zhuǎn)過頭對不遠處的夜鷹說道:“把最后一次定位用掉!快!”
夜鷹是個長著娃娃臉的鷹鉤鼻青年,對于這位經(jīng)常多管閑事的副隊長的話他有些遲疑:“可是只有這一次定位目標(biāo)的機會了,萬一……”
“陶鳥蛋!我說話你不聽了是吧?”秦峰的臉色此刻竟有些猙獰,“如果任務(wù)失敗會由我一人獨自承擔(dān),不關(guān)你的事!”
夜鷹的語氣變得十分冷淡:“我不是那個意思峰哥,我只是擔(dān)心……”
“照他說的做吧!”耳麥里傳來鐘昆的話音,立即便終結(jié)了這場短暫的爭執(zhí)。
很快,結(jié)果出來了。
當(dāng)秦峰得知周樹的當(dāng)前位置與之前相比只是稍微挪動了幾十米距離時,他已經(jīng)無法再掩飾心底的焦慮,煩躁的表情就寫在臉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
“你怎么回事?”鐘昆的面色冷得嚇人,全然沒了往日的親和。
“不知道,我說不清楚……”
秦峰一臉頹然的神情:“我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我在中東和邵峰執(zhí)行營救楊博士的行動途中出現(xiàn)的,
后來果然沒過多久就遭遇了上百名反政府組裝份子的襲擊,如果不是邵峰給我擋下幾顆子彈,我恐怕早就死了……”
聞言,鐘昆擰著眉在沉默片刻后問道:“很可能是有大量特殊喪尸在向我們接近,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我們野狐特戰(zhàn)隊!”
“但愿如此吧……”秦峰嘆了口氣,只能選擇強行壓抑住愈發(fā)明顯的心悸感。
“全隊注意!立刻使用氣味消除噴霧并尋找隱蔽點隱蔽!”
“明白!”
看著他們的第三次動員,這回柳清卿沒感到驚訝了,反而有些迷惑。
老是折騰來折騰去的不累嗎?真搞不明白……
“喲呵~”
周樹眼看著一名名精銳的特種兵隱沒至暗處,嘴角默地上揚,笑出了聲:“這不是給我各個擊破的機會嗎?”
假如現(xiàn)在動手,哪怕這支野狐特戰(zhàn)隊的指揮者反應(yīng)迅速,也至少要付出十來個人的死亡代價才能找到周樹的大概位置,更何況他還有【移形換影】可以瞬移至另一個位置隱藏起來,然后伺機偷襲,再次使其大量減員!
然而在動手前還得做出一些取舍。
1、2、3、5四個小隊的幾十個人就在這附近,只要戰(zhàn)斗一開始,槍聲,爆炸聲、喊殺聲絕對會讓這片區(qū)域‘沸騰’起來!不僅會驚動范圍內(nèi)的活人,也會吸引來數(shù)量龐大的喪尸!那樣很可能導(dǎo)致公會、團隊成員的死亡,甚至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性!
必須速戰(zhàn)速決才行……周樹殘忍的舔舐著干裂的嘴角,眼中已經(jīng)沒了輕挑或悠閑,殺意悄然浮現(xiàn)。
秦峰此刻的心跳得很快!非??欤?p> 有個聲音一直在耳畔環(huán)繞——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所有人都要死了!
他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在體表逡巡,隨時要擇人而噬!
而隱秘在另一處的鐘昆則是面無表情,嘴角咧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阿峰的年紀(jì)也老大不小了,等會兒回到軍區(qū)后就讓夜鷹代替他的位置吧,免得疑神疑鬼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說罷,鐘昆下意識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
不論是道路上還是周圍的建筑內(nèi)部都十分安靜,仿佛所有人都死光了,整個城市就只剩下他一個活人。
鐘昆眉頭一皺,便打開了通訊器打算讓全員報個數(shù)。
“山峰到…”1個
“夜鷹到!”2個
“黑熊到!”3個
……
……
“柯基到!”31個
“薩摩到!”32個
“橘貓到!”33個
“斯加到!”34個
“旺財?shù)?!?5個
剛好35個人!
“還好,兄弟們都在……”
鐘昆正要松一口氣,可莫名的總覺得有點問題……
為什么會是剛好35人?
我們不是一共才35個人嗎?
人倒是齊了,可我又算什么?難道是多余的備胎?
還有那個代號叫‘旺財’的,你他喵的以為老子是傻逼嗎???
淦!
“全員警戒!!”
兩個歇斯底里的聲音同時在耳麥中炸響!
鐘昆與腦子有些混沌的秦峰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周樹正用一只手提著第5名士兵的脖頸,手臂上抬,將其瘋狂蹬踢的雙腿抬離地面。
他用不含絲毫感情的眼神與對方極度不甘的目光相視。
看得出來,這名士兵此刻仍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他對周樹背后偷襲的行為很不服氣,很不甘心,如果能在相對空曠的場地戰(zhàn)斗,他有信心用手里的槍械將周樹一梭子搭成蜂窩煤!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隨時可能被扭斷脖子瞬間斃命!
可惜,現(xiàn)實中沒有如果。
周樹沒有玩弄將死之人的惡劣習(xí)慣,所以很干脆的手腕一扭,終結(jié)了士兵的生命!
“柯基!薩摩!橘貓!”
一連呼叫了三個人都沒有回應(yīng)。
鐘昆臉色陰沉得嚇人,但詭異的是,他的的嘴角緩緩上挑,竟然露出了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你總算來了,嘿嘿嘿……”
見隊長鐘昆始終沒有出聲指揮隊伍應(yīng)對未知的敵人,秦峰狠狠一咬牙,決定代替對方進行越權(quán)指揮!
“全員馬上撤離隱蔽點!
234組向酒店大堂集結(jié),用最快速度尋找掩體架槍,如果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就直接開槍擊斃目標(biāo)!
567組分散突圍,敵人大概率就在你們附近,如果途中意外與對方遭遇且無法獨自擊殺時記得用手雷……”
砰?。?!
一顆破片手雷恰好在此刻炸開,中斷了秦峰的通訊。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影竭力從坍塌過半的KFC快餐店爬了出來,是特戰(zhàn)隊隊員夜鷹!
他呸呸兩聲吐出嘴里的塵土,而后立即打開通訊器切入頻道:“秦隊!敵人就在我這!”
已經(jīng)在酒店一樓餐廳架好槍的秦峰迅速調(diào)轉(zhuǎn)槍口朝向夜鷹所在的位置。
砰砰砰——
接連幾個手雷轟然爆炸,滾滾煙塵自一排店鋪鋪面的上下兩層樓彌散而出,遮擋了夜鷹和秦峰的視線!
“秦隊,他往9點鐘方向過去了!”
“不對,是8點鐘方向!”
秦峰一邊挪動槍口一邊安撫道:“別自亂陣腳,務(wù)必盡快找到敵人的確切方位,準(zhǔn)備集火射擊一次性干掉他!”
“明白!”
此刻234組的15名士兵都已進入酒店,他們迅速分散在秦峰周圍,握持的95式步槍正穩(wěn)穩(wěn)架在破損的鋼化玻璃墻上,隨時都能用狂暴的火力毀滅任何一具血肉之軀!
“鐘隊!鐘隊!你在哪???”
秦峰又呼叫了一陣,見仍沒有回應(yīng)才暫時作罷。
“567組各組長匯報一下組員狀況!”
很快便有人回應(yīng)了他:“5組正常,暫無減員!”
“6組正常,暫無減員!”
輪到第7組了,秦峰卻等了足有半分鐘都沒得到回應(yīng)。
顯然,第7組沒了,全死光了!
“該死!該死!”秦峰面容猙獰的沖著天空扣動扳機,嘴里瘋也似得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個該死的混蛋給老子滾出來!躲在暗處搞偷襲算什么???有本事出來真刀真槍的干架啊!滾出來?。。 ?p> 夜鷹這時也進到了酒店內(nèi),他看著秦峰無能狂怒發(fā)泄怒火的模樣,心里對此很是不以為然。
這本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末日游戲,你來這就是為了殺別人,憑什么不許別人殺你?這難道就是雙標(biāo)狗嗎?
躲在暗處搞偷襲又怎么了?人家就一個人,我們有整整35人的!就算死了5個仍然有30人,依舊是對方的30倍!不搞偷襲難道跟我們這么多人硬剛嗎?
想到這,夜鷹便越發(fā)看不起這位秦副隊長了,面對這場戰(zhàn)斗就應(yīng)該用最理性的態(tài)度合理應(yīng)對,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感性沖昏頭腦!
咔噠——咔噠——
輕機槍里的100發(fā)子彈被全部打空。
秦峰氣喘吁吁的蹲下身,他瞪著一雙渾濁的、滿是血絲的眼睛,有些模糊的視線不停在每個可能躲藏敵人的死角掃視、逡巡,恨不得擁有透視的能力立刻找到對方的位置!
噗嗤——
耳麥里傳來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響。
還活著的野狐特戰(zhàn)隊隊員皆是感覺毛骨悚然,有種鋒芒在背的既視感!
“不!??!”
一滴眼淚從秦峰眼角淌下,他此刻多么希望被殺死的是他而不是一位同吃同寢共患難的同袍戰(zhàn)友!
在他周圍架槍的十幾名士兵早已被他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感染,他們面上的神情既有憤慨也有悲戚,所謂哀兵必勝,或許現(xiàn)在的他們就擁有那種破釜沉舟的力量!
這一幕看在夜鷹的眼里,他只覺得這群人真他媽的可笑。
憤怒有啥用?能讓子彈拐彎還是咋滴?還不都是無能狂怒罷了?
他扯動嘴角面露冷笑……還好有鐘隊長和我是一路人,不然就靠你們這群熱血上頭的憨批恐怕連人家的一根毛都碰不到,那可真的是要笑死個人。
同樣這么認(rèn)為的還有個人,是鐘昆,正瘋狂大笑著的鐘昆!
“那是——”
一名士兵愣愣的看著突然現(xiàn)身在一輛公交車車頂?shù)溺婈犻L,驚得連聲調(diào)都變了:
“鐘隊!鐘隊在那!”
話音剛落,對他們而言再熟悉不過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哈哈哈!終于讓老子逮到你了!”
鐘昆一手一把CF06式輕機槍,手指扣動扳機,竟是對著第6組隊員所在的位置展開瘋狂掃射!
“鐘隊,你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