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秦未名在亭內(nèi)等待南天帝尊,不料竟然遇到了熟人,說是熟人其實也不算,因為他倆也只是剛剛認識,甚至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沒錯!來人正是剛才在碧波池邊釣魚的老者。
一見釣魚老者,秦未名連忙打招呼,一來是顯得親近,二來是想快點將其打發(fā)走,這萬一要是跟南天帝尊撞在了一起,十有八九之前的瞎話就要穿幫。
老者也認出了秦未名,當(dāng)下笑著走了過來,問他怎么會在這里。
秦未名也不隱瞞,直言自己正在等南天帝尊,隨后神神秘秘地擠了擠眼睛,又向碧波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告訴老者,此次見面的目的,是向南天帝尊匯報自己的調(diào)查進展。
老者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連說了好見聲“明白”,但是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這下可愁壞了秦未名,無奈之下,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者閑聊,心中不住盤算著如何才能讓他離開。
老者倒也不見外,說自己也約了人,就是不知道那人見到自己會不會感到意外。
秦未名不解,問他約了什么人,難道對方不認得他嗎?
老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就在此時,玲瓏一臉焦急地跑了回來,人還沒走到地方,就迫不及待地沖著秦未名叫了起來:“哎呀!剛才還說得好好的,只這一會兒的工夫,帝尊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先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再去找一找,應(yīng)該沒走……嗯?帝尊你怎么在這兒啊!”話還沒說完,卻一眼看到了釣魚老者,頓時愣在了原地。
聽玲瓏喊釣魚老者為“帝尊”,秦未名的腦袋立馬“嗡”的一下大了三圈,心中叫苦不迭。
“你是南天帝尊?”秦未名一臉尷尬地看著釣魚老者問道。
“老朽歐陽文益,什么帝不帝尊的,只不過是唬人的虛名罷了?!崩险唿c頭應(yīng)道,痛快地承認了帝尊的身份。
“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俊绷岘囈贿厗?,一邊走進了亭子。
秦未名干笑了兩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歐陽文益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沖著玲瓏一笑,說道:“認識有一會兒了,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嗯!就是他,”玲瓏點了點頭,而后又看了一眼秦未名,接著說道,“上回碎成了渣,這回心又犯毛病了,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煩死了!”話雖是這樣說,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柔情。
可惜秦未名此時卻是沒有春花秋月的心情,他這會兒的腦子里就一個念頭,怎么跟南天帝尊解釋自己的剛才的謊話。
“你叫秦未名?”南天帝尊開口問道。
秦未名點頭稱“是”,接著又說自己不認得帝尊,剛才言語若有不到之處,還請他不要見怪。
帝尊“哈哈”一笑,擺著手說道:“沒什么見怪不見怪的,你我相逢一場便是緣分,不必太拘泥俗塵之禮。”
眼見歐陽文益只字不提剛才的事情,說話又如此平易近人,秦未名原本緊張的心,多少放松了一些,當(dāng)下深施一禮,說道:“我聽仙子講,那日在祟魔川,多虧了帝尊出手,要不然我也活不到今日,此番活命之恩……”
不等秦未名說道,歐陽文益直接將手一揮,攔下了他的話語,說道:“這事你不用謝我,當(dāng)年我本無意救你,是玲瓏替你說得好話,你要是真想報恩,那可得向她去報,老朽可不能占這個便宜?!闭f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玲瓏仙子。
秦未名還想再說些感謝的話,卻被歐陽文益阻止,要他先說心疼的起因。
一旁的玲瓏也說,帝尊不喜歡別人把恩德掛在嘴上,凡是心意到了即可。
得了玲瓏的提醒,秦未名也就不再多說其他,不過還是分別對歐陽文益和玲瓏各施了一禮,以示感恩之意。
帝尊笑了笑,問起秦未名心疾的由來。
秦未名也不隱瞞,直接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盤托出。
歐陽文益聽完之后,微微點了點頭,直言碧云所想的辦法,打撲克是一個可以救秦未名的良策,只不過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罷了。
玲瓏把嘴一撇,搶白道:“別家的方法是好是壞,有沒有風(fēng)險什么的,關(guān)咱們玄霄宮什么事?還是說你這堂堂的南天帝尊,根本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歐陽文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一天天說話也沒個把門的,沒大沒小?!?p> 玲瓏“哼”了一聲,隨后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成天吹自己的修為有多高,眼界有多廣,主意有多精妙,看來也只能當(dāng)個響聲,隨便聽聽罷了。”
“老朽當(dāng)真是把她慣壞了,讓秦兄弟見笑了?!睔W陽文益一邊說,一邊沖著秦未名笑了笑,隨后又瞪了一眼玲瓏。
“我這心疾的毛病,秦未名棘手,帝尊若是為難,不治也罷?!鼻匚疵χf道。
“為難倒是不難,只是風(fēng)險確實有些高,不知道秦兄弟有沒有膽量一試呢?”歐陽文益淡淡地說道,盡管語氣很平靜,卻把秦未名說得心情激動了起來。
“帝尊放心,別的不敢說,膽子嘛!我秦未名還是有的。”秦未名拍著胸脯說道。
歐陽文益打量了一下秦未名,又再一次向他確認,是否已經(jīng)決定了,同時而且還特意強調(diào)了他要用的法子,是九死一生的方法,成功率極低。
當(dāng)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同樣有弊也必有利,如果這個方法一旦成功,不僅不用飛升,就能直接治好他的撕心之痛,而且還可以大幅提升他的修為。
這回不等秦未名表態(tài),一邊的玲瓏卻先提出了反對。
按她的話說,這回秦未名來,就是想要找一個相對安全的方法,來治療心疾,可不是來玩命的。要是打算拿命來賭,碧云的法子也可以,何必來玄霄宮呢?
歐陽文益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秦未名,似是等他做出最后的決定。
秦未名眉頭緊鎖,想了好一會兒,最后突然沖著歐陽文益一笑,隨后擲地有聲地說道:“帝尊,我已經(jīng)決定了,無論有多危險,我都用你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