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燕梓欣稚嫩的小臉,秦未名頓時陷入一陣莫名的慌張,接下來的二十多天可怎么辦……
傍晚,華陽城,中平驛正門。
一個年近五旬的老漢,正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站在門前。
“爺爺,你說的就是這里嗎?”小女孩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中平驛問道。
“對,就是這里,”老漢點了點頭,隨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記下了嗎?”
“嗯!都記下了?!毙∨⑿ξ卮鸬?。
老漢微微一笑,指著中平驛的大門說道:“那去吧!”
小女孩應聲而去,嘣嘣噠噠來到門前,伸出小手叩打門環(huán)。
不多時,大門打開了條縫,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從里面露出了半個腦袋,上下打量起小女孩來。
“是你敲門嗎?”中年男人問道。
“是我!”小女孩痛快地答應道。
中年男人又瞟了一眼遠處的老漢,繼續(xù)問道:“有什么事嗎?”
小女孩把頭一昂,大聲說道:“你去把丁四清和公羊欣宇叫出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倆?!?p> 中年男人一愣,眼神中明顯流露出了一些驚詫,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問了一句:“敢問姑娘怎么稱呼?”
小姑娘依舊笑嘻嘻地答道:“你不用問我的名字,只管告訴他倆,就說讓他們種花的人回來了,他們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p> 中年男人將信將疑地又打量了一下祖孫二人,說了句:“稍等!”便關閉了大門,回去通稟。
不多時,只聽得里面腳步聲響起,隨即大門被人用力地推了開來。
丁四清率先沖了出來,一邊四下張望,一邊急切地問道:“人在哪兒呢?”緊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公羊欣宇。
“往這兒看!”小姑娘沖著丁四清招手叫道。
丁四清一臉疑惑地看著小姑娘,不自覺地問道:“你是聯(lián)絡官大人?”
小姑娘微微一愣,隨即反問道:“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這時公羊欣宇也來到了門外,同樣是一臉的不解和驚訝。
這時那個老漢走了上來,對著丁四清和公羊欣宇問道:“兩位想必就是長老團的丁長老和公羊長老吧?”
“你又是誰?”丁四清有些茫然地看著老漢反問道,語氣有些生硬。
一旁邊的公羊欣宇為人要穩(wěn)重得多,性格也更加隨便,見丁四清態(tài)度不好,當下向前移步,對著老漢一禮,而后十分客氣地說道:“確實是我二人,這位老兄可是找我們有事嗎?”
老漢微微一笑,說道:“還是你說話中聽,我是受人之托,前來送人的。”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
“哦!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如不嫌棄,隨我進去說話可好?”公羊欣宇也是淡淡一笑,而后將祖孫二人讓進了中平驛。
幾人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
丁四清性子急躁,剛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了老漢的來意。
那老漢瞟了他一眼,然后轉過頭對公羊欣宇說起來事情的原委。
老者自稱姓于,家住距離華陽城以西,一百五來里的一個小村之中。
十幾日前的一個傍晚,本已經回屋休息的于老漢,突然聽到自家院中有嬰兒的啼哭之聲,當下穿上衣服出來觀瞧。
只見院子正中,放著一個竹籃,里面裝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也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肚內饑餓,總之是哭鬧不止,聽著十分可憐。
于老漢膝下無子,老伴走得又早,這平白無故的撿了個孩子,心下自是高興不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嬰兒是個女孩兒,不能承繼香火。
不過,這并不影響于老漢的收養(yǎng)之心。
可是沒想到的是,剛過了一晚,女嬰便長大許多,看起來就像是滿了周歲的孩童一樣。
于老漢心中納悶,又過了一晚,女嬰再次長大,竟然咿呀學語,完全就是二三歲的模樣。
就這樣每過一天,女嬰便長大一歲。如此一來,可是嚇壞了于老漢,以為自己遇到什么怪物,有心將女孩扔了,卻又實在是舍不得。
最后沒有辦法,突然想起那個裝過女孩的竹籃,希望能從中找出一點線索,來解開女孩身上的疑團。
本來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yī)”的無奈之舉,可是沒想到,還真的在籃子里找到了一封書信。
信上說,這個女孩可是大有來頭,要收養(yǎng)人盡快將其送到華陽,交到中平驛的丁四清和公羊欣宇長老手上。
于老漢雖然舍不得,可以他的能力實在沒法處理,這個一天長一歲的小女孩。
于是連忙動身,緊趕慢趕的,終于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趕到中平驛。
此時距離于老漢撿到女嬰正好過去了半個月,原本的女嬰也已經長成了一個十五歲的花季少女。
聽了于老漢的陳述,公羊欣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丁四清,隨后問道:“老兄,你說的那封信,可曾帶來,能否借我一看?”
“帶了,帶了,我這人沒上過正經兒的學堂,只是小的時候跟著村里老先生識了些字,這些過去了,又都忘得差不多了,這信上好多字,都已經不認得了……”于老漢一邊憨厚地說著,一邊伸手往懷里去摸,這一摸可不要緊,登時變了臉色,連聲說道:“怎么了沒了,怎么沒了,我明明就揣在這兒了啊?”
“老兄莫急,你再仔細找找?!笨粗诶蠞h一臉的焦急,公羊欣宇連忙出言安慰。
“爺爺,你是在找這個嗎?”一旁邊突然插話,并且從她的懷里摸出了一個信封。
于老漢一見信封,立馬大喜過望,連忙說道:“怎么在你哪里呀!你是什么時候給拿去的?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讓我給弄丟了呢!”
小姑娘被問的一愣,隨后有些委屈地說道:“爺爺,你不記得了,昨天晚上你讓我替你打了二酒燒刀子,喝完之后,就把這信交給我了,說什么‘關系要緊’,讓我好生收好,千萬不要弄丟了?!?p> 于老漢一聽,臉上頓時一紅,不無尷尬地小聲嘟囔道:“真是人老了,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忘得死死的了,唉!不中用嘍!”
公羊欣宇微微一笑,寬慰于老漢幾句,隨后對著小姑娘說道:“這位姑娘,可否把你手上的信,借老夫一看?”
小姑娘打量了一下公羊欣宇,說道:“你說話客氣,我愿意借給你?!闭f完就把信遞了過去。
公羊欣宇連忙離座,從小姑娘的手中接過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臉色立馬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