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
說實話,這個舉動,蕭君意屬實沒想到。
草率,幼稚,還有那么長的人生,幾句話就把自己賣了。
伸手扶他起來,奇怪道:“我跟你無親無故,你為什么要找我?”
柳木青很誠懇地說:“我們班只有你能幫我……”
蕭君意擺擺手,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你說的一生追隨于我,這是垃圾話懂嗎?垃圾話。你要么自己努力,要么真誠一點,別說這種大空話。”
“可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
“院長昨天說要把位置讓給你,今天就宣布?!?p> 柳木青呆了一下,下意識道:“這絕對不可能,我何德何……”
說完,他反應(yīng)過來了,是啊,剛才說的這的確是垃圾話,空話。
隨后他目光一抬,堅定道:“就我所知,除了我們甲班,其它丁丙戊三個班加起來,有不下十個比程柯厲害的多的人,我全力幫你擊敗他們,最不濟也會消弱他們。”
蕭君意翻了白眼,“害,你這個人怎么專說垃圾話和空話?看看你身上的傷勢和狀態(tài)吧?!?p> 說完,他搖著頭走了。
院試大比的對戰(zhàn)規(guī)則,是以抽簽來決定誰和誰對決,可以用兵器。
分百個擂臺比,一天能刷掉一半人數(shù),約兩天就能比完一個年級。
至于在第一輪輸?shù)舻?,自然是和輸?shù)舻拇?,贏了的,同樣跟贏的打,以此來決定五百和五百以上的排名。
這樣當然不公平了,萬一一個年級里,最強的那幾個遇上了,本來有機會排前十以內(nèi)的,卻因為強與強的對決,導(dǎo)致只能排五百以下。
于是指名指姓的點人戰(zhàn)出現(xiàn)了,有信心的,可以在決出五百名以下的前五十個,挑戰(zhàn)五百名以上的前五十。
不過漏洞又出現(xiàn)了,往常有很多人,去收買大量的弱者,去消耗收買者要挑戰(zhàn)的人。
所以,點人戰(zhàn),沒有判執(zhí)者保護對決的雙方,換句話說——是傷是殘是死,不管!
蕭君意知道規(guī)則之后,思索了很久。
今天是一脈軀境界的對決,所以其它三個年級,其實是來觀摩的。
當然也有其它事要做,譬如有背景勢力的人,會招收哪些平民出身,靠自己努力提升境界的學生,然后以此壯大自己的勢力,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
蕭君意專注著擂臺上的比斗,突然眼梢末感到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柳木青,他一瘸一拐地走向?qū)偃}軀境界的地方,竟然還是打他那幾個人的地方,不知道想干什么。
因為不太有興趣,看了幾眼便重新將目光看向擂臺。
坐在上邊,班上唯四個之一的女生——公孫曲嵐,這個時候湊過來說:“蕭君意,你知不知道,柳木青為什么要去打他的人那里?”
“喲,看來有故事啊?!?p> “你怎么知道?”
“在我們那里,不說古代,就是現(xiàn)在仍然有不少的嬰兒,在出生前,都要經(jīng)歷一番生死劫,嘿,誰沒有一段往事啊,說吧?!?p> “嬰兒……”公孫曲嵐念了一下這兩個字,突然臉紅起來,接著趕緊不屑道:“你叫我說就說啊,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哦?!?p> “……然后呢?”
蕭君意扭頭看向她,卻發(fā)現(xiàn)在自己看過來的剎那,她剛剛別過臉去,
他有些好笑地說:“我蕭君意突然覺得,你公孫曲嵐的臉面更重要,畢竟這么漂亮的臉蛋,要是因為我而導(dǎo)致你一個女孩子沒臉沒皮,變丑了,那蕭某真是罪過罪過咯?!?p> “你!”
公孫曲嵐蹭地站起來,面容羞怒的她似乎被氣的說不出來話,只你了半晌,過后,卻突然笑了。
隨后坐下以一種小聲,卻剛好足夠蕭君意聽到的聲音,在那自顧自地說。
原來,柳木青在一脈軀升雙脈軀的時候,有好幾個正升三脈軀,且有勢力的學生來招收他。
只是他當時以年級十七的名次,進入了最好的甲班,所以這點給予了他十分的傲氣,因而不僅沒有答應(yīng),還不屑且強硬地拒絕了。
他認為自己可以開創(chuàng)一個勢力,還是可以跟匯東城第一塾院——匯東總院比肩的哪種。
可惜上次被擊敗之后,就陷入了頹廢,自我懷疑當中了。
曾經(jīng)向他拋出橄欖枝的那幾個學生,聽聞他被擊敗的消失,在一次偶然撞見他這個樣子后,自然是一頓毫不留情的奚落加嘲諷。
換做平時,他絕對會不屑與他們爭吵,可哪會的驕傲,或者說自尊心,實際比以往更重,因此,柳木青立即就全力動手了。
上來就殺招,七米長的冰刀,舉起就狠狠落下。
結(jié)果當然毫無疑問,那可是四五個三脈軀境界的。
靜靜聽完后,蕭君意忽然道:“公孫曲嵐,你想干嘛?”
沒想到公孫曲嵐當即就不解道:“他不是要追隨你嗎?我剛才看見他跪在你面前了,不收了他,這可是你以后建造勢力的,第一個大將?。 ?p> 蕭君意反而困惑了,“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建造勢力了?”
“?。磕悄銣蕚浼尤肽膫€勢力???”
公孫曲嵐數(shù)著指頭說:“這周圍十幾座大城,其中白墨城的城主,和城內(nèi)的幽都十二閣,我們所在的匯東城城主,三大勢力并列最強。”
“你很奇怪啊,我為什么一定要加入哪個勢力,或者自己建造勢力呢?”蕭君意看著她,忽而笑道:“做個獨行俠不好嗎,不更有仗劍走天涯的感覺?”
“哦……”公孫曲嵐恍然大悟,“原來你向往這個啊,我覺得也不錯,很瀟灑?!?p> “那你以后想去那個勢力,公孫曲嵐?”
“哼,本小姐還用得著加入勢力,我本就身在大勢力?!?p> 兩人說說笑笑,話題越漸越深,說到最后,竟有點暢談未來的感覺。
正在這時,柳木青從那邊回來了,只是他找個位置剛要坐下時,程柯突然伸手逮住他的衣領(lǐng)。
“柳木青,你剛才為什么擅自離開,難道不知道觀摩戰(zhàn)斗,好好學習嗎?”
“說話啊,你啞巴了,你怎么不說話,我看不給你個教訓,你是不把我這個班長放在眼里了!”
程柯大怒,手上一用力,一把將柳木青提了起來,狠狠摔在座位上。
總執(zhí)官沒有動手,看來程柯將這個界限摸得很清楚,所以是狠狠摔,但造成不了什么傷,就是人尊掃地。
而實際上,柳木青是想說話的,卻沒來得及說,就被程柯直接幾句話,手一提,甩在座位上。
這會他都不敢抬頭,不用想也知道,周圍同學目光的是有多火辣,再想想剛才去求饒不成,卻反遭羞辱的場景。
一股濁淚,混合著灰塵和凝固的血塊,就當場流下來。
公孫曲嵐扯了扯蕭君意的衣角,小聲道:“你去幫幫他,把他收了吧。我知道你不信,換我我也不信,不過這個口頭話好歹說了出來,以后他要是不認,你就狠狠收拾他,反正他也打不過你?!?p> 蕭君意一臉驚訝看過去,打量的目光像是重新認識一個人一般,緊接著豎起大拇指。
“此建議,甚好!”
聽到贊揚,公孫曲嵐揚了揚下巴,哼哼兩聲,以示得意。
蕭君意心中莫名一蕩,隨即笑了笑,起身走過去柳木青旁邊。
柳木青依舊低著頭,以手掩面,聽到腳步聲,趕緊吸了吸鼻子,兩只大拇指抹了抹眼睛。
估計是怕被人突然叫起來,而看到這幅模樣笑話他,因此不管來人是誰,立馬掩飾一下。
來人不知道是不是來找他的,但來人確實站在自己面前,只不過沒說話,只是俯了一下身……這鞋子是……
是蕭君意的,他來干嘛?
剛抬頭一看,蕭君意走了。
……
“你跟他說了什么?”公孫曲嵐有些奇怪,“你看他這個樣子……”
“很茫然,很困惑是不是?”蕭君意接過口說:“肯定是不理解我剛才拒絕幫他,現(xiàn)在又突然幫他。不要說他了,你對這次院試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