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暈龍
白陌冷不丁的從街邊拐角拐過來,這一句,直接把姐妹二人嚇慌了神。白詩吟立刻反應過來,倉惶把芊羽扶起,笑問:“子川怎么來這種地方?”
“去茅廁迷路了?!卑啄暗鸬?,這話說得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越兒,還不快帶弟弟離開,我這就帶著三公主去修煉,子川你也莫要胡鬧,獨心島乃是女子去的地方,你一個男子去不得?!卑自娨鹘o了白清越一個眼神,自己一個法術暗暗封了芊羽聲音,將人牽著便欲離開。
“那我送她一程?!?p> 白清越剛緩過神,便又被白陌嚇了個機激靈。誰能想到白陌二話不說便起飛,提起芊羽的后衣領,瞬息之間將人提到了幾十米的高空,朝著一個不知名的方向便急沖去。
白詩吟急了,剛一呆自己竟將人脫了手!看著兩人即將飛得沒影,情急之下自己也一個健步起飛朝二人追過去,喊道;“子川!龍宮之上不允許高飛!趕緊下來!”
白清越身旁幾人直接變成了一道風,自己也立馬追了上去,可自己平常少有鍛煉,很難追上幾人,只能盡全力高聲喊道:“子川!姐姐!反了!反了!飛反了!”
至于芊羽,一開始還想撲騰掙扎,奈何自己迅速升高,看著逐漸變小的宮殿,渾身顫抖起來,本該失聲尖叫卻張口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只聽著自己后頸一聲細微的“呲啦”,兩眼一黑……
……
“什么!子川姐姐反了!”龍王聽著外面的人傳進來的話,一盞香茶直直從手里摔下去,四分五裂。
“這回來不過半月,已有了殘虐弒殺,好色成性的名聲,現(xiàn)在還變了性,還被人傳出來要反,真不愧是那人的徒弟?!饼埡髧K嘖稱贊,看著龍王面色鐵青地瞪著自己,迅速閉了口。
“父王,弟弟也是要進高階學院的人了,過一陣子,自然會守規(guī)矩,執(zhí)杖長老已經(jīng)追過去,子川也免不了皮肉之苦,您也不必動怒?!倍首影啄凵锨皠竦?。
“漠舟,你趕緊帶人去把白陌追回來!趕在執(zhí)杖長老之前……”龍王暗暗瞥了一眼龍后,接著道:“把他帶到這,本王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白漠舟一驚,看著父王一副怒發(fā)沖冠的模樣,連忙應聲。
……
芊羽再次悠悠轉醒,一醒來便見自己狼狽地躺在灌木叢里,身上原本光鮮的衣物也破破爛爛,染上了泥。再一抬頭,又看到白陌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自己,白衣如雪,蒼發(fā)飄然,長靴上也不見半點泥沙。
看的她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直露心聲:“你有病?”
白陌微微一歪頭,如實答道:“恩。需要你治?!?p> 芊羽甚至想掐著自己人中不讓自己再度昏過去,不過想著好歹自己不能在一個坑里栽兩次,于是忍著怒火,問道:“能不能帶我去我?guī)煾改牵俊?p> “不能,我迷路了?!?p> 白陌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剛真在去茅廁的路上迷路了才找到的我?!”
“恩?!卑啄捌狡降鸬?,仿佛迷路的不是自己一般。
芊羽四下看去,周圍全是參天大樹,枝枝丫丫交錯縱雜,連個走路的道也沒有,甚至小動物也不見半只,如果排除這只坐在地上的小狐貍的話。
“你不是能飛嗎?上去看看?”芊羽話音剛落,耳邊風聲颯起,自己一個晃神,又被白陌提到了幾十米的高空之上,低頭一看,整個人都軟了,幾乎是半帶著哭腔,道:“白陌,放我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陌倒是很聽芊羽的話,說放就放。
如果不是只放手的話。
芊羽摔在了一堆憑空出來的軟乎乎的積雪上,待白陌落下,積雪也消失不見。
“我哪里惹你了,你總這么戲耍我!”芊羽手中狐火霎起,烈焰直撲白陌面門,白陌吹了口氣,淡淡化解,一大簇的火花成了霧氣,芊羽乘著霧蒙蒙,抬腳便朝男子致命之處踢去。
腳腕立馬被人捉在手里,“咔嚓”一聲,腳骨被硬生生捏斷,芊羽更是因此重心不穩(wěn),直接摔在地上,看著白陌的眼中更帶了許多仇恨。
白陌愣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只手,又看了看在地上已經(jīng)疼哭出來的芊羽,不知所措。
從宮殿里出來之后,白陌眼中那副活人勿近的冰冷煞氣已經(jīng)淡了不少,讓芊羽看著他這副“道貌岸然”的外表,也一時間忘了他是那個“嗜血魔頭”,待自己腳被捏斷后,才想起來在冰窖中見到的那個原本的白陌。
白陌走近她,她立馬嚇得在地上就驚慌后退,直到抵在了樹上??粗啄爸饾u逼近,芊羽身心上都添了不少涼意,瞪著本就毫無魅態(tài)的狐貍眼,如今更是水汪汪的帶著晶瑩的淚光,不甘道:“師父明明說你會護我的?!?p> 一雙冰涼的手捏住芊羽的手腕,將她人從地上帶起來,芊羽還想掙扎,可是手腕上暗暗增加的力度似乎是一種威脅,讓她不敢動了。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
背在了白陌背上。
“你、你干什么?我,我暈龍!”芊羽感覺白陌放柔下來的動作并沒有受寵若驚,他之前剛夸完她可愛立馬就下套給她跳的事她可沒忘,只隱隱覺得這人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壞事了。
白陌感覺到背后這團發(fā)熱的東西微微發(fā)抖,愣了一愣,正經(jīng)道:“抱歉,我會護你。”
芊羽被白陌身上源源不斷散發(fā)出的寒氣逼得打了個噴嚏,聽這人這么正經(jīng)地道歉自己反而還有種說不出的心情了,總之有一點是肯定的。
這人有??!
……白陌背著她在林子里走了許久,周圍還是一模一樣的場景,烏壓壓的樹木看久了更是越發(fā)陰森,何況還有這個移動冰塊,芊羽身上的火氣都已燃不起來了。
“你剛看的路對不對???”芊羽只覺得走了好久,若不是環(huán)境這么寒冷,她肯定要在白陌背上睡過去。
“沒看到路?!卑啄按嗽捯怀鲕酚痤D時眼前一黑。
“你……”芊羽想罵幾句卻閉了口,轉而道:“那麻煩你再上去看看有沒有路?!避酚饎傉f完,頓覺不妙,立刻兩臂抱緊白陌脖頸處,就害怕他再次突然起飛。
誰知白陌僵在那,渾身繃緊,不動了,也不回話。
一息后,芊羽正想問,白陌才突然冷漠道:“松手。”
芊羽嚇得立刻撒開了爪子。
氣氛再次尬住了。
“剛目力所及之處皆是樹木,我再走一段再上去看?!卑啄坝只謴土酥捌狡降?,不冷不熱的語氣。
“哦哦好?!避酚鸹氐?,不怕死地又問:“那你怎么不直接帶著我飛,那不更快些?”
白陌走著走著一滯,回道:“你太重?!?p> 竟無語凝噎。芊羽也不知怎的,看著白陌的“面癱臉”,竟覺得他心情似乎好了些,不由得又嘲弄道:“要是哪個矮冬瓜不擰斷我的腳,我也用不著他背。哼?!?p> “抱歉,無意的?!卑啄罢f完不再多話。
芊羽也不知該怎么說了。
不是龍族都是高傲,藐視萬物的嘛?怎么會聽到這個詞從龍族嘴里說出來?兩次……
……
“族長!屬下未尋到六皇子!”第三波尋人的侍衛(wèi)首領跪在龍王面前。
“人呢!難不成真的舉兵反了?!”龍王真怒了。
龍后也不說話,嘎吱嘎吱吃著瓜果,直到眾人都盯著她看,才住了嘴。
“父王,逐日林無人看管,會不會是去了那?”二皇子白漠舟進言。
“逐日林無法飛行,但凡一個正常的龍族也不會落在那,誰沒事去那三千里瀚海林造反。想也是看自己小媳婦兒被欺負,將她帶出去玩了唄。”龍后說完,又將手伸向葡萄。
“拿傳音珠來!”龍王拍桌!
偌大的龍宮屬地,各處傳來龍王的怒吼:“所有人,把白陌抓到本王面前!”
逐日林。
“你爹喊人抓你呢!看來你也和我差不多?!避酚鸪掷m(xù)運著氣抵抗著白陌身上的寒氣,倒也挺累的。
白陌將人輕手輕腳放下,浮空而坐,盤腿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不走了?”芊羽動到了腳腕,嘶嘶抽著涼氣。
白陌也完全不知如何處理傷口,只覺得不能亂動,便做了冰架住了芊羽的腳腕,以防亂動。至于芊羽腳都被凍的沒知覺了就不是他這冰塊能考慮到的事了。
“等他們來抓?!卑啄鞍踩蛔诳罩?,芊羽高仰著頭同他說話,有些郁悶。
“你飛著坐不累嗎?”
“臟?!?p> 芊羽反應倒快,問道:“那你背著我怎么就不臟了?”
“也臟?!?p> “……”芊羽算是明白了,白陌就是上天派來噎她的!
“吼!”某處地下猛地爬出一頭熊,一聲怒吼打破了叢林的寂靜,轉而,它直接瞪住了兩人,像是看向獵物一般!
芊羽毛骨悚然,此時是真的慌了。
白陌又恢復了那層陰煞的冷意,冰冷的殺氣直直地刺向那熊,誰知那熊越發(fā)怒火滔天,瞪紅了雙目,朝著白陌撲來!
這熊遠遠高于兩個孩子,這一只熊掌都比白陌頭大得許多。一掌下去,白陌冰盾接住,自己卻接不住力,倒退幾步。那熊另一掌呼嘯而來,而白陌兩只手都在撐那熊一只掌的力氣,完全無力抵擋。
芊羽一急,一簇火柱刺向那熊掌,火焰觸到了那熊,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熊熊燃起,這熊看著自己燃了,立刻收手打算撲滅火焰,滿地打滾,誰想這森林潮濕的草木竟也撲不滅,這火越燒越旺,眼看便要燒身,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熊吼,這一整條臂竟讓那熊活活用石塊砸斷!鮮血直流!
芊羽人都看傻了,雙瞳瞪得巨大,而白陌竟是因為血光飛濺而撤遠了,讓這熊直直面對了芊羽!
“你別過來,別過來!”芊羽動不了,手上一團團火往外掃,都被這熊靈活躲過,眼看這熊都撲了過來下一秒便要將她撕爛,她都害怕得閉上了眼。
臉上,身上猛地一熱,她一睜開眼,這熊已在空中被大大小小的冰刺刺得千瘡百孔,死時還是一副目眥盡裂的樣子,兇狠地瞪著她。
“嘔!”這熊渾身都被刺得殘缺不堪,譬如大半截腸子都掛在外面,著實惡心。
白陌走了過來,確認了下她還活著。
“能不能帶我離這個熊遠點。”芊羽憋了半天,還是先說了這句話,畢竟還有一根帶血的冰刺就在她鼻前幾寸。
“臟。”白陌除了鞋上帶了點泥草,別處依舊飄然如雪,那白發(fā)更是刺目得晃眼。
“我去你的!”芊羽看出來白陌在警戒四周,冷不丁抓起一把泥甩在白陌身上,心里頓時舒服了許多。
哼哼,讓本姑娘幫你治治你的潔癖!
“你!”白陌果然急了一瞬,但看著身上的泥沙全然不知如何是好,做了個厚厚的冰罩罩住芊羽,將兩人隔開,擰著眉毛盯著那污處。
“噼啪?!?p> “噼啪?!?p> 白陌背后火光燃起,剛剛熊打滾撲火之時,竟將火花帶到了草木之上!此時才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白陌收了冰罩,對芊羽道:“收了?!?p> 芊羽抬手,可誰想這火已失去控制,愈燒愈旺。白陌冰雪之意掃過去,這火燃地依舊恣意!雪蓋上去,大部分的確熄滅了,四周的火卻像長了眼一般逃向別處,大有不燒盡不熄之勢!
燒出了一個缺口,風一進來,整片森林,燃起了大火……
……
“喂,小丫頭?”芊羽在地牢打坐修煉,一女子猛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定睛一看,她身材火辣,身著一身怪異的服裝,幽紫為底,輕煙為綴,花色的袍子緊緊勾勒出女子精致的曲線,烏發(fā)微卷披在肩頭,正紅的唇色又更是將女子的風韻又提了一級。連芊羽這小孩子看到這美人,都不由得癡癡地多看了一會。
“看著我做什么?難不成你還對姐姐我有非分之想?”那女子輕笑一聲,輕佻的語氣和這迷人的聲色充滿了紅塵風氣,她接著道:“晚些時候會有人審你,你只管耍賴便是,如果必要你將魘君搬出來也不是不可?!闭f著,她竟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芊羽看了看四周,已知自己身處地牢,見她這么說,心下了然,欣然接受,又道:“姐姐你叫什么?”
“恭送大人?!被貞闹挥袃蓚€牢頭的躬身謙姿和那女子的背影。
芊羽伸手抓住欄桿,看著明明鎖著的門,心下一驚。若不是還能嗅到牢房中的一股異香,定然要覺得剛是做了場夢。
“你燒了逐日林,毀林一百畝,刺殺少族長,你可知罪!”一老頭坐在堂前側位,雖是兇厲問著,卻已經(jīng)提筆寫下:狐族三公主燒毀逐日林一百畝,應賠償五十萬靈石。
“我沒有!我沒刺殺白……少族長,那里燒毀也是那只熊干的,不關我事!你們不能誣賴別人清白!”
“逐日林長期由龍族弟子用靈力維護,絕不可能自然起火,這是其一。赤云金熊為金系,少族長為冰系,你為火系,這是其二。林中你們附近更是沒有引燃之物,也無外人進入,這是其三!老夫斷案數(shù)百年絕不污人清白!”老頭吹胡子瞪眼,聲音不大卻字字珠璣,鏗鏘有力直逼人心,他接著道:“少族長更是被你的火氣所傷,至今仍在修養(yǎng),你當作何解釋?”
芊羽明白自己是說不過這老頭了,他說白陌受傷倒讓她有些疑惑,不知實情她也不知如何解釋,只能道:“我腳上可是白……少族長所布的冰,我若是刺殺他他怎可能幫我?”她只覺得燒林之事好像憑自己一張嘴辯不過來了,接著道:“我和你們說不清,等我?guī)煾富貋碓俸湍銈兒煤谜f道說道!”芊羽拖著一條腿,試圖蹦走。幸好白陌在她腳上固定的冰還未散去,不然可得疼死。
“這……”那老頭想到楚心涯,有些遲疑。
“慢著,三公主襲擊少族長可是我們親眼所見,放火燒林也是板上定釘之事,理當做出賠償。執(zhí)杖長老,下令吧?!卑自娨鬟~步入堂,坐上主座,白清越跟隨一旁,站在身側。
“公主說的是,來人將此信送去狐族,賠償五十萬靈石。再請族長親自前來商討襲擊少族長之事?!眻?zhí)杖長老找到主心骨,便下了令。
“慢著!五十萬!你們敲詐嗎!”芊羽大驚,那林子那么大,不過才燒了一百畝啊,聽起來也不是很大,竟要五十萬靈石!
“在過幾日學院便要開學,你們殺了赤云金熊況且不論,這試煉場地那一片如今也被燒成廢墟,難不成讓超階學院的學子們?nèi)ズ鍖W習?”白詩吟面色不善,反問道。
“也不是不行,教的人對了,去哪學不都一樣?!避酚鹣胂肴绻嬉r五十萬,自己恐怕這層狐貍皮要被扒了。
芊羽說完,全場的人都笑出了聲,白清越輕蔑笑道:“你們狐族不過是與畜牲為伍的種族,還像讓各族頂尖學子去學習?哈哈哈哈!”
芊羽聽完,面色鐵青,可是周圍無一可依靠之人,自己勢單力薄哪里還敢動手?只能咬著牙怒瞪著她。
“你還瞪我!我說錯了嗎!”白清越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拽住姐姐白詩吟的衣角。白詩吟立即安撫道:“別和小孩一般見識,還不趕緊把狐族族長叫過來?”后半句話,便是對著接著令的侍衛(wèi)說的。
“等等,林子是魘君燒的!與我無關!”芊羽一看人出去,急了,那姐姐說搬出魘君做靠山也沒說怎么搬啊?那只能這么搬了。
眾人皆收了聲,一臉嚴肅。
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執(zhí)杖長老出聲詢問:“果真是魘君燒的林?”那火極難滅盡,一開始弟子們引的湖水滅火無果,后火勢漸大,還是水系弟子齊出才將火熄滅!因此,執(zhí)杖長老確實懷疑過此火來源。
“恩!”芊羽看著眾人陰沉的臉色,哪敢否認。
“魘君大人沒事來燒我們林子干什么?”白清越嘀咕道,聲音沒有特意壓小,白詩吟聞言也擰眉沉思起來。
芊羽眼眸一亮,這魘君居然比師父名頭還大!
“好,那你們狐族不必賠償了,來人,把狐三公主送回去。”執(zhí)杖長老不疑有他,無奈嘆了口氣,向黑著臉的白詩吟投去歉意的目光,收了桌案。
芊羽竟幾乎是被押著送去了白陌的臥房,聽那個高瘦的待女說他還跪在大殿,便又去了大殿,誰知被人抓住,一齊跪了進去。
“咕嚕?!卑啄拔匆娖淙吮懵勂渎暎埻跻猜犚娏塑酚鸲亲觽鱽淼倪@一聲,面露不悅。
“子川,你可還要爭太子之位了?剛說了那么多,你似乎也沒聽進去,那便當著她的面我們說清楚?!饼埻鯖]好氣道。
“恩。”白陌看了一眼因寒冷挪遠離了自己的芊羽,索性直接將未完全收起的寒氣一松,芊羽直接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你年紀尚小便要和那些兄長姐姐們爭,倒有本王的風范,可是你不光選了狐族,還選了這個最沒用的三公主?你哪怕選二公主,即使她大你三百歲,也起碼不礙于你爭選吧?聽父王的話,棄了她?!贝藭r殿內(nèi)就龍王,白陌,芊羽三人,龍王也沒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著白陌的眼神倒真像一個父親在看孩子。
芊羽抬頭直視這龍王,剛要開口,便被龍王的威壓一逼,渾身戰(zhàn)栗,讓自己僅是好好跪著都有些吃力,下意識地卻瞥向了白陌。
白陌低頭不答,龍王以為他終于聽進去了,心下一喜,繼續(xù)道:“子川,你去冥界的這些年受苦了,父王也一直想補償你,待你從高階學院出來,便無人再注意你過去如何了,那時,本王便正式挑選太子,等著你大放光彩!”龍王仿佛都已經(jīng)看到白陌坐上太子之位的那刻了,喜上眉梢便說得是他此時。
龍王找太子怎么這么開心?芊羽壓著怒火,卻也心生困惑。聽著白陌“哦,不換?!钡膬删浠亓她埻跛性?,芊羽直接沒憋住,笑了出來。龍王一拍龍椅,又把她嚇一哆嗦。
“你剛說讓本君的徒弟去哪?”龍王身側,一人突然出現(xiàn),龍王嚇得直接椅子上站了起來,看清來人,稍鞠了一禮,小心問道:“魘君大人,那送子川去中階學院?”龍王只認為魘君是不忍心他受苦。
“那當然是超階。”魘君理所當然道。
龍王大驚失色,又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小人兒,啞然半晌,在魘君的注視下擦起了冷汗,道:“子川也是我龍族人,把他送去那地方送死,我……”
“死了算本君的!超階學院的靈幻課由本君親自上,還有她,本君也會讓那姓楚的去她所在學院教書,如何?”魘君看向芊羽,芊羽直直對上他的眼眸,頓覺像被一股無形的殺氣扼住喉嚨,喘不上氣,她現(xiàn)在總算知道龍王和魘君說話時為何總看著地了!
可是,芊羽不自覺想起,他被自己師父拽在地上拖地的樣子,撒潑喊著白陌“寶貝徒兒”的樣子,和面前這人判若兩人!盡管都帶著面具,身著黑袍,她認識的那個人哪有現(xiàn)在的這股壓迫力和氣勢?
“好!多謝大人!還請大人保住我兒性命!還請?zhí)嫖肄D告楚大師,三公主在高階學院?!饼埻跤蓱n轉喜,從龍椅前退到一邊,準備離開。
“不用你管。”白陌見魘君準備答應,直接打斷他,也不多說什么,算是默認了二人的決定。
而芊羽可從沒答應過要去高階學院,他們在她面前百般羞辱之仇她晢且忍下,可他們竟三言兩心語之間又決定了她的去向!
“唔!”芊羽一想張嘴,竟發(fā)現(xiàn)唇瓣突然被一層薄冰凍在了一處!
她怒目瞪向始作傭者,白陌卻拍拍衣服起身準備離開,見她瞪向自己,便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p> 芊羽剛剛聽龍王說了這么多硬生生憋下去的火氣“噌”地一下直竄頭頂,可她深知自己不是在場的另兩人的對手,也只能收回了目光,低頭咬著嘴唇,把那層薄冰抿碎,“咔咔”的聲音也只有她自己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