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桌
“小嵐,娘一輩子沒什么文化,為了帶我,吃了一輩子的苦,不強勢點,她一個寡婦怎么拉扯大我們兄妹倆,她這是可到骨子里的,改起來比較難。你文化人,遷就遷就她,委屈你了?!卑琢闵钋榭羁畹奈兆£悕沟氖?。
他并未察覺到陳嵐與往常的不同,以為她在生氣,心里雖不喜,但嘴上卻繼續(xù)剛剛的說辭。
陳嵐聽著這熟悉的強調(diào),為何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這話不對呢。
從前的她聽到心里雖然不舒服,但鄉(xiāng)下跟城里接受的教育不一樣,白氏年紀(jì)擺在那里,她也不好計較。
再加上白柳毅在一旁幫襯著說,她下意識的就會被帶偏,反而心疼白氏。
可現(xiàn)在再聽,卻無比的刺耳。
白清芋聽不下去了,打斷道:“媽,阿歡說幫我補課,以后晚上晚點回來?!?p> “好好好,我家清清終于懂事了。”陳嵐欣慰女兒的轉(zhuǎn)變,但更多的是心疼,都是因為她,女兒才被迫懂事。
“一群農(nóng)村土鱉,跟誰玩不好,偏要跟那種人?!卑资险f話跟發(fā)屁一樣,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自己是農(nóng)村來的。
白柳毅臉色瞬間繃不住了,沒腦子,真真是沒腦子:“娘!”
“我又沒說錯,他們一家就是鄉(xiāng)下土鱉,看他們那窮酸樣。挨近點都........”b白氏反駁得正歡,卻看到兒子臉色越來越差,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白氏在兒子那里不舒坦,便狠狠的刮了一眼喪門星和賠錢貨,心里才解氣。
埋頭吃飯的陳嵐壓根沒看到。
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以前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白氏那么蠢得無藥可救呢。
一想通,陳嵐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這種人真的不值得她生氣。
一頓飯下來,白清芋和陳嵐兩人的胃口出其的好。
因為白氏的神助攻,白柳毅歇了在飯桌談錢的念頭。
打算轉(zhuǎn)戰(zhàn)房間,陳嵐借口累了,白柳毅只好忍著。
誰知第二天上班接到陳嵐電話,說她要出差幾天。
直到人走了,白柳毅才回過神來,說了半天,他一分錢都沒從陳嵐手里摳出來。
次日
白清芋看著在自己眼前來回踱步的陳嵐,眼睛都要被她晃暈了。
“媽,您歇一會吧,沒那么快的?!本涂颊Z數(shù)英,考一科批改一科。
“我這不是急嘛,你都出來半個小時了,怎么還沒好啊。”陳嵐身上脖子往里看,不知為何,她就是緊張。
“白清芋進來吧?!?p> 老師的話音剛落,陳嵐就拉著白清芋沖進去,一個勁的賠不是:“老師,我女兒雖然調(diào)皮搗蛋了些,但是個好孩子,她現(xiàn)在懂事了,以后學(xué)習(xí)成績肯定會慢慢變好的......”
拿著試卷的男老師神色奇怪,看得陳嵐心里直哆嗦,不會都是鴨蛋吧。
“看來白清芋的家長很少關(guān)心孩子啊?!崩蠋焽?yán)重懷疑,這個家長到底是不是學(xué)生家長,“楊老師,這學(xué)生就交給你了?!?p> 陳嵐愣了一下,連忙開心的鞠躬道謝,還壓著白清芋一起:“謝謝老師,謝謝老師?!?p> “謝謝老師?!卑浊逵蟊粍拥牡乐x。
直到進到教室前一刻,陳嵐還不停的叮囑白清芋,她不在的這幾天要好好學(xué)習(xí)。
“白清芋媽媽,請留步。”楊老師一板一眼的將人攔在門外,不理會陳嵐的尷尬,轉(zhuǎn)身帶著白清芋進到教室里,“你們的新同學(xué),白清芋。哪里有空位,你就坐哪里吧?!?p> 白清芋:“......”
不是都要自我介紹嗎,怎么不按流程來,座位都如此隨意安排嗎。
白清芋放眼看去,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在男孩白皙俊美的臉上,美好而溫暖,要是眼里沒有嫌棄,那就完美了。
他坐在靠窗邊,里面正好有一個位置。
簡直就是瞌睡送枕頭,近水樓臺先得月,這種機會白白丟了就是傻子。
白清芋從來都相信,有關(guān)系走遍天下都方便的糙理。
“同學(xué),我可以坐這里嗎?”白清芋勁直走向沈清淵那里。
見其冷冷的瞥了一眼,仿佛從未見過她一樣,屹立不動的坐著。
其實從白清芋出現(xiàn)在走廊上的時候,沈清淵就注意到了,可是那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班里的同學(xué)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又是一個被煞神美貌吸引的。
這不知道是第幾個被無情拒絕了。
“那個.......白清芋同學(xué),要不你跟我坐吧?!鼻白赖哪泻⒉蝗绦哪敲春每吹呐⒆颖痪芙^,便好心開口。
話音一落,就感受到煞神那一道冰冷的目光一掃而過,偷偷瞥了一眼,見其依舊看著窗外,瞬間松了口氣。
白清芋郁悶啊,這人真的是太討厭了,感情自己特稀罕跟他一起坐似的。
好吧,確實挺稀罕的,但她總不能強跨過去吧,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哐啷?!币宦?。
沈清淵突然挪開凳子,半起身子坐到最里面,繼續(xù)看著窗外發(fā)呆,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白清芋欣喜的坐了下來,屁股上還留了余溫:“謝謝大佬?!?p> 回應(yīng)她的是一個后腦勺。
德行。
可其他人卻驚掉下巴,幾個女生嫉妒的眼神不停的射向白清芋,恨不得在她臉上戳上幾個窟窿才解恨。
臺上的楊老師輕挑眉毛,對于沈清淵,他是又愛又恨。
成績好,奈何不服管教,從不交作業(yè),也不參加集體活動,除了期末考試,謝絕一切動筆的事情。
每天上課除了發(fā)呆就是睡覺,偏偏你又不能拿他怎樣。
哪怕再不受寵,也是姓沈的。
后知后覺的白清芋,才意識到,自己成了眾矢之至。
當(dāng)時光想著抱大腿,套近乎了。
懊惱的不僅僅是她,沈清淵心里也煩躁。
“同學(xué),我叫肖兵?!毙け?,剛剛給自己的解圍的男孩。
“剛剛謝謝你呀?!卑浊逵髣傁攵嗾f兩句,旁邊鄙視的眼神想忽視都難。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氣氛也瞬間變得尷尬。
肖兵縮縮脖子,他怎么把這煞神忘了。
上一個打擾他發(fā)呆的人,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呢。
因為沈清淵的原因,一整天除了肖兵跟她說了一句話外。
她仿佛被排擠一般,不管男女看她的眼神很都是很微妙的。
以至于她想推銷自己產(chǎn)品的念頭只能暫時擱淺了。
看樣子,不打好關(guān)系,胎死腹中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