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路上氣氛沉重,齊恒好幾次張了張口都被藺語堅定的打斷了。幾人很順利的見到了阿邦和上次的那個西裝男,阿邦上來便是一頓羞辱,嘲笑他們一定拿不出來錢,還指著旁白另一個滿頭白發(fā)的中年男人說道:“看,律師我都請好了。”
藺語狠狠的把銀行卡甩在阿邦的臉上“錢,你拿走,齊恒從此和你們公司再無瓜葛。”
阿邦不相信的看了銀行卡一眼,沖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片刻后,阿邦大笑著看著藺語,一下把卡甩回到藺語身上:“小妹妹,你耍我呢,這錢可不夠啊?!?p> “阿邦,你呢,難道合約上真就糾不出你和公司的錯嗎,如果想打官司,好啊,我奉陪?!饼R恒也是真的怒了,英俊的臉上寒氣逼人,就連一向平靜清澈的眼眸也開始波濤洶涌起來。
阿邦兩只手啪一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看著會議室那一頭的他們說道:“行啊,我不光告你違約,我還要告你故意傷害,哦,讓我想想還有什么罪沒有,齊恒,你給我聽好了,我要讓你不光這輩子見不了人,就連下輩子都不想當(dāng)個人?!卑钍疽饴蓭熯f給齊恒一沓文件“這是我上次挨打做的鑒定,我真不介意讓你進去蹲幾年?!?p> 齊恒的表情依舊不變,可是藺語看見齊恒的手抖了一下,她握住齊恒的手,拿過文件,剛想開口阿邦就死死的堵住了她想說的話:“別跟我說輕傷重傷什么的,只要我想,就能讓他在這個社會上知道什么叫遺臭萬年?!?p> 藺語心中已經(jīng)徹底明了這人的不講理和無賴流氓本質(zhì),心中的怒意已經(jīng)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涌出來。手中的另一張銀行卡已經(jīng)像是火爐在手中燃燒一樣,可是藺語的最后一絲理智不允許她拿出來,她不想,不想……
“他們還欠你多少錢?我來還?!睍h室的門啪一下被拉開,幾個人沖了進來,正巧制住在彪子和齊恒身邊的保安。
只見進來的男子一身休閑裝扮,帥氣俊朗非凡,眼中含笑,頗有一種看熱鬧的意思?!安缓靡馑?,門沒關(guān)緊,我就什么都聽到了?!蹦凶又噶酥干砗髸h室的門,點點頭,表示自己很無辜。
會議室里的人看見來人都半天反映不過來,阿邦哈哈笑了兩聲,看著站在男子身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同事道:“怎么回事,您這大忙人怎么在這兒?。俊?p> 他的同事呵呵兩聲正要開口就聽得來人道:“哦,我來談拍戲的事情,你不歡迎啊,你們老總可是很高興看見我呢。”
“不會,不會,您一來,我感覺整個會議室都是蓬蓽生輝啊?!卑钸B忙打哈哈,與剛才窮兇極惡的樣子派若兩人。
“是嗎?!蹦凶永藗€椅子坐下,示意藺語他們也坐下,藺語簡直一頭霧水,心里慌張更甚,不禁疑慮:“斜染怎么在這兒?會不會,喬哥哥?!笨匆娦比緹崆榈难埶麄冏?,藺語也是心慌到想立刻找一個支撐。
斜染沖藺語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齊恒:“誒,你還差多少錢,我?guī)湍恪!?p> 齊恒和彪子更是不用說的迷茫,一陣想哭一陣想笑。齊恒還沒說話,彪子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來了,還把銀行卡重新?lián)炱饋?,放到桌子上拍了拍。這回倒是斜染皺眉,拿著銀行卡左右端詳了一下,問道:“這卡里真有那么多錢?”
彪子看了藺語一眼,斜染會意,招呼助理拿了一張支票,刷刷刷的寫好,帶著銀行卡一塊遞給了阿邦,阿邦不敢接。斜染簡單粗暴的硬塞給了他。“拿著呀,記得把后續(xù)事情處理好啊?!?p> “您為什么要幫他呀?”阿邦實在疑惑的很,斜染對齊恒的幫助已經(jīng)不止一次了,這下阿邦是真的有些懷疑齊恒到底是有什么關(guān)系啊,能讓斜染這么幫他!
“我高興?!毙比舅斓幕亟o他三個字。然后沖齊恒說:“錢還是要還的,你攢夠了就來找我,好好打起精神努力,我還是很看好你的?!闭f完就邁著大長腿出去了,連給齊恒說謝謝的時間都沒給,可是藺語卻看清了斜染對她做的那個白眼快翻上天的鬼臉。
彪子看看斜染,看看齊恒,最后拉著藺語扯了扯她,眼睛里都在問:怎么回事?藺語也不知道啊,并且迫切想知道,于是追了上去,可是沒想到斜染走的卻是很快,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藺語只得追他到樓下。
齊恒看藺語走了,著急去追。沒想到剛出會議室,就結(jié)結(jié)實實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被他撞的一個踉蹌,側(cè)身扶住墻穩(wěn)了穩(wěn)身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齊恒連連道歉,卻在那人抬頭的一瞬間,徹底愣住了。深邃明亮的眼睛,獨一無二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里面一潭碧波,平靜干凈卻有一種看不透的深淵的感覺,此刻沒有波瀾的看著他。齊恒瞬間便起了一層冷汗。
彪子在身后趕過來,看見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天:“喬,喬,喬,喬總?!睖喩矶奸_始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齊恒反映過來,要扶喬堂,喬堂拿手臂不著痕跡的擋開,站直了身子。齊恒臉色一紅,又是接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guān)系?!鼻謇涞纳ひ舳Y貌的回應(yīng)著離開,走的很慢,彪子在后面扯著嗓子喊道:“喬總,我是您……”還沒說完一把就被齊恒拉了回來,齊恒看著喬堂的樣子,默默的跟彪子說:“看他走路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上次車禍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你就別過去添亂了?!?p> 彪子大大“啊”了一聲道:“車禍,什么車禍?”齊恒看了他一眼,不想搭理,正要往前走,抬頭間便看見喬堂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正光明正大的觀察他,氣宇軒昂的樣子遙不可及,不可睥睨“果然,喬堂就是喬堂啊?!?p> 齊恒挪開了對視的眼神,電梯合上,齊恒和彪子仍是不能平靜。
斜染像做賊一樣左顧右盼著,貓身坐進開來的保姆車里,剛進車里就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拔铱蓮膩頉]這么狼狽過,她可真不愧是藺總的親妹妹,威逼利誘的架勢一樣一樣的,還好我機靈?!?p> 旁邊是無人般的寂靜。斜染忍不住看過去,喬堂眼神盯著前面的座椅在一動不動的發(fā)呆,雙目無神的樣子諱莫如深。斜染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見喬堂反應(yīng)過來換了個姿勢,斜染試探著問:“喬總,你真不打算露面啊?!?p> 斜染小聲嘟噥著:“真不知道怎么想的?!?p> 喬堂看著窗外,斜染見喬堂不語,自顧自的嘟噥著:“早知道上次就不告訴你了,藺總知道肯定要找我算賬的?!?p> “你還怕藺言嗎!”喬堂還是聽見了斜染的自言自語,兀自留了這么一句話。斜染一個哆嗦,呵呵干笑兩聲,迅速轉(zhuǎn)換了話題“喬總,你真的要我接那部片子嗎?藺總會生氣吧?!?p> “沒關(guān)系,老導(dǎo)演的戲還是值得一試的。早有經(jīng)驗,不必緊張?!眴烫每粗比?,眼里閃著過一絲狡黠“至于藺言,他現(xiàn)在自顧不暇,恐怕沒功夫搭理你?!?p> 斜染啊了一聲,半信半不信的看著喬堂。
“鐘萋瑤回國了?!眴烫脤π比菊f,斜染沒忍住,噗哧一聲笑的前仰后合。
鐘萋瑤和藺言的淵源說起來復(fù)雜了,此刻在藺言的辦公室,藺言頭疼的捂著自己的額頭,看著坐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那個身材火辣,面貌清純的女孩子說道:“行,你去和喬堂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言言,你怎么說話不算話?你答應(yīng)把女一號給我的,怎么能給溫茹涵呢?”女子伸手蹭了蹭藺言的衣領(lǐng),藺言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是別人藺言保證二話不說就同意,可是涉及到溫茹涵,藺言還是想問問喬堂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啊。”藺言把她的手拿開,笑嘻嘻的看著指著門道:“你先走,我來安排好不好。”
鐘萋瑤小臉一黑,圓圓的眼睛看著藺言:“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答應(yīng)我的,答應(yīng)我的……”藺言起身離開,輕巧的躲過鐘萋瑤的撒嬌攻勢。
“我說我知道了,我?guī)湍銧幦?,爭取?!碧A言邊說便往辦公室外面躲,鐘萋瑤一把抓過他,緊緊的抱住道:“你以前對我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又是一下狠狠的甩開藺言,指著他的鼻尖道:“說,是不是對哪個女人動心了?”
藺言連忙搖搖頭,矢口否認:“我沒有啊?!辩娸卢幤⊙氶L白嫩如蔥段般的胳膊頗具威勢:“你撒謊。醫(yī)院里的那個女的怎么回事?”
藺言神情緊繃了一下,突然沒有了剛才嬉笑打鬧的樣子,目光冷冷的盯著女子:“你派人調(diào)查我?”
鐘萋瑤身上涌出一股寒意,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藺言,還在強撐:“沒有,狗仔拍到的,我發(fā)現(xiàn)了?!?p> 藺言冷笑一聲,心里道:“哪家狗仔膽兒這么肥,敢偷拍我?!?p> “是嗎,那我看他是不想混了?!?p> 鐘萋瑤一下軟了下來,眼淚順著粉嫩的臉頰就流了下來:“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敢了。”嗚嗚……嗚嗚……
藺言看著鐘萋瑤哭的可憐,還想教訓(xùn)她的心怎么都狠不下來,眼淚一向是女人的武器,更是這種楚楚可憐,長得漂亮的女人的必殺技。顯然,鐘萋瑤把這一招運用的爐火純青,用來對付藺言剛剛好。
“下次還這么做嗎?”
鐘萋瑤使勁的搖著腦袋,柔順的頭發(fā)在空中飄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散發(fā)著隱隱的發(fā)香?!安涣?,我真的是無意發(fā)現(xiàn)的?!?p> “那女一號的事情?”藺言神情高冷,在給鐘萋瑤施壓,這種情況下,鐘萋瑤一般是乖巧點頭,哪知這次卻是異常堅定:“不行?!?p> 藺言難免詫異,但絲毫不露聲色“為什么?”
“你知道這是我的一個夢,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再也不會有了?!辩娸卢帗u著藺言的手,嬌聲細語的懇求著。
藺言當(dāng)然知道這次機會難得,國際大導(dǎo)演的封山之作,鐘萋瑤的確向他提過,奈何他忘了?!芭叮∥艺覇烫蒙塘可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