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課后,趙長音拔起腿挎著包二話不說就要往校外溜去。
林逢安揚眉,伸手在她拔腿跑的那一瞬揪住了她的后衣領(lǐng)。
像拎小雞一般把她給提到一邊,從包里把邀請函抽出來拍在桌子上。
“跑什么跑啊,活還沒干完,安穩(wěn)點?!?p> “這是我下周一駐唱的邀請函,你給帶上一些,見了Re神記得叫他幫我拿給風(fēng)寅?!?p> “我晚上還有事,沒法去親自給他了?!?p> “告訴他們,他們有時間就來捧場,沒時間就算了?!?p> 趙長音伸手拿過那些邀請函揣進兜里。
“誰說我是去找程少言的呀,我這出去有別的事,不過我答應(yīng)你路過安水汀會順帶幫你遞過去?!?p> 趙長音朝著她吐了吐舌頭,隨后又大步?jīng)_了出去。
林逢安不解,望著她火急火燎的背影有些愣。
那還有什么事值得長音這樣子拼命?
林逢安出了校門直接打車前往南城中心醫(yī)院,在門口老遠就望見了一身黑長裙的文景。
看她這么穿,趙長音陡然覺得有一股寒氣逼上身來。
這怎么看怎么冷。
她識得文景,有過幾面之緣,文景曾經(jīng)負責(zé)“Master”的應(yīng)援工作,她去看比賽時見過的。
“嗯,你好,我是趙長音,今天上午電話里我們已經(jīng)聊過了。”
文景緩緩挪開視線,慢慢抬眼看向趙長音,視線在觸及到她那雙誠摯的眼眸后,不可察地勾起嘴角。
趙長音?
早上趙長音便撥來電話說要陪同她來醫(yī)院做檢查,這么看是不是有些可笑。
Re神的現(xiàn)女友陪前女友來做孕檢。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孩子真是程少言的呢。
“來的有點遲了,剛才路上堵車,不好意思?!?p> 她極有禮,臉上還揚著淡淡的笑意。
舉手投足間都是青春洋溢的樣子,比她這個在圈子里浸淫已久的人好很多。
文景開口:“我其實不是很懂你,這件事與你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由你出面才是最不合適的。”
她堵在醫(yī)院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雙手環(huán)著胸,語調(diào)有些譏諷。
趙長音眉頭一挑,怎么的?這人還以為她這是吃飽了撐的來做好事了?
她趙長音有這么深明大義嗎?
她來不過是因為文景實在太煩,她不想這人有事沒事就去騷擾程少言,萬一鬧出點什么,那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趙長音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意,表面一片風(fēng)平浪靜。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這卡里有十萬元,你就收著吧,全當(dāng)是我和程少言在可憐你。密碼是:382438。你也別一個勁地去跟少言說什么借錢啊想把孩子生下來之類的?!?p> “甭說他了,就是我聽了也覺得假的很,你一大好年華要這樣???”
“我看說出來誰信喔?!?p> 趙長音說著便拉開文景的手將銀行卡放進她的掌心。
她伸手拍了拍,始終微笑著,態(tài)度很溫和。
“喔,接下來也別說什么“你們這是侮辱我,我不要你們的臭錢”之類的話?!?p> “我聽了都惡心,這年頭綠茶和白蓮花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再說吧?!?p> 文景目眥欲裂,盯著趙長音在面前一字一句說著,卻拿她沒什么辦法。
“得了,我都覺得跟你說話費勁,我不管你因為什么又要纏著程少言……”
趙長音跨步向前逼視著,語氣愈加冷冽。
“我要你知道現(xiàn)在我是他的女朋友,做什么事別想著繞過我!”
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身就走,毫不留情面。
對付文景這樣的人就該如此。
難道文景就以為她是好欺負的嗎?可笑至極。
她今天就是來立威信的,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喔?
趙長音挺直腰背,走路生風(fēng)。
文景被她驚訝到,直至她走后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
那銀行卡還捏在她的掌心,她猶記得趙長音剛才趾高氣昂說著密碼。
382438,這是變著法的在罵她?
文景眉頭緊鎖,捏著那張銀行卡靠著墻撥通電話。
“喂,秦總,你這個妹妹倒是比我想象中厲害很多,我看我不是她的對手。”
秦柏遠轉(zhuǎn)動皮質(zhì)椅,指尖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擊著。
“你說的合作,我想我沒辦法完成了?!?p> “長音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只要她認定的東西那自然是誰都搶不走,不過……你還是有點用處的?!?p> “現(xiàn)在布局才剛剛開始,自然是看不到什么成效,要學(xué)會等待,慢慢發(fā)酵?!?p> 秦柏遠扭過身子,望見落地窗外那一片烏云,心情稱不上好壞,卻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
他和長音一樣,心里認定的東西那一定是勢必要拿到的。
“秦總不愧是商人,說起話來倒是讓我聽不懂了,不過我不關(guān)心這些,我只想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拿回我的照片?!?p> 說到這里,文景整個人便緊鎖眉頭。
她要追回那些私密照片,那日酒吧醉酒在昏迷的狀態(tài)下被人拍下了不堪入目的照片。
她不想被爆出來,她還想活下去。
那人拿照片威脅她,恐嚇敲詐勒索她,獅子大開口,要一百萬。
她哪有那么多錢。
后來一個叫王安的人聯(lián)系到她。
原來秦總這么寶貝趙長音啊。
“那些照片已經(jīng)拿到了,你要嗎?”
“我要親自銷毀。”
“OK。”
秦柏遠放下手機,黑眸沉沉,轉(zhuǎn)而又是撥了一個電話。
“喂,阮姨,我是小秦啊,長音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去看望你啊,我開車載她回去吧,省得她來回坐車麻煩?!?p> “柏遠啊,應(yīng)該是這周末吧,我都跟她說好了,這孩子都發(fā)生天大的事了還瞞著不肯告訴我?!?p>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在這鄉(xiāng)下的消息閉塞,哪里知道她在外面談了朋友啊?!?p> “阮姨,你不要著急,這周我和長音一起回來看你。”
“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差錯的?!?p> “是啊,當(dāng)初這孩子一味要往外面跑,也是你攔下來了,不然啊,指不定在外面發(fā)生什么事呢?!?p> “好,阮姨,我就還給你帶些喜歡的桃酥回去吧,這邊桃禾的桃酥是真的味道不錯?!?p> “有心了,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