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陽不相信地瞅著他:“編的吧?”
“你要是不信,那就走吧?!彪p手從她腰上收了回去。
這一次,是他主動松開了她。
可她卻再也挪不動身體了,心想萬一是真的怎么辦?
他剛剛燒的那么高,沒有吃藥也沒有打針,只是物理降溫了一把,確實很容易再燒回去。
見她成功被自己唬住了,某男邪肆地勾了勾唇角,閉上雙眼繼續(xù)睡覺。
段心陽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么留在他床上,又擔心他高燒后真的死掉,一時間開始糾結(jié)起來。
糾結(jié)到最后,她往床的另一側(cè)挪去,又往床中間放了只大枕頭:“那好,我會看著不讓你死掉的,但你不能越界。”
“只有一床被子,你拿去蓋吧?!蹦衬袑⒈蛔尤拥剿砩?。
段心陽:“……”
一個生病的人把被子讓給她?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她將被子朝他身上扔了回去,背對著他:“還是給你吧,你是病人?!?p> 只一秒,被子又回到了她身上:“你是女人,而且還是孕婦?!?p> “我說了我不要!”
“我也不要!”
兩人將被子扔來扔去,誰也不愿意蓋這僅有的一床被子。
“盛季銘你煩不煩啊!”她朝他吼了一聲,世界才終于安靜了。
靜謐的臥室中,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盛著不服氣的勁兒,卻也藏著關(guān)心的痕跡。
只是誰也不肯將關(guān)心的話語好好表達出來罷了。
片刻之后,段心陽重新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
身后的大枕頭突然被抽開,緊接著是他的身體朝她貼了過來,伴隨而至的,還有將她蓋了個緊實的被子。
“有什么好爭的,這樣不就好了?!彼麖暮竺鎿ё∷难恚皭旱匾恍?。
他還發(fā)著燒,身體的熱度透過衣衫炙在后背,段心陽不自覺地僵直身體,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焚燒了。
“怎么了?”他明知故問。
“這樣子……我睡不著?!泵髦獰o用,她還是小聲抗議道。
“沒辦法,被子不夠,勉強睡吧?!彼氏乳]上雙眼,輕嚀一聲:“嗯,頭疼,想睡……”
段心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心想真能裝。
可笑的是,明知道他是裝的,她卻沒有再推開她,就這么厚顏無恥地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身上炙人的熱度。
時間確實不早了,還是睡吧!
沒多久,號稱自己這樣睡不著的段心陽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反倒是貼在她身后盛季銘失眠了,又想去洗冷水澡了。
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正在發(fā)著燒的額頭,還是忍了吧,否則真的要倒下了。
大概是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段心陽難得地一覺睡到十點鐘,還是被窗外的雨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又環(huán)視一眼四周陌生的環(huán)鏡,最后目光一轉(zhuǎn),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她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從他懷里掙了出來,而身后的男人也是出于本能地將她拽回懷中。
甚至比剛剛摟得還要緊,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頸后,酥酥麻麻的。
從他的呼吸聲中可以半斷出來,他還沒有睡醒,偏偏只要她一動,他就能立馬將她摟了回去。
昨晚又是吃面又是發(fā)燒,一番番的折騰下來兩人都沒有睡醒,出于不忍,她只好繼續(xù)呆在他的懷中,等他睡醒。
安靜地呆了片刻,段心陽抬起手掌輕輕地覆在他的額頭上,還好,已經(jīng)沒有燒了。
又摸了摸他的脖子,還是沒有。
正準備將手掌收回,男人卻一把將她抓了過去,貼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吻了起來。
“……”段心陽被他的動作弄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定定地看著他熟睡的帥臉,心下猜疑著他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的。
看了良久都沒有從他臉上看出動靜后,總算相信他剛剛那個動作是下意識的了。
色鬼,睡著了都不忘占她便宜!
身體被他從后面抱著,手被她抓著,段心陽的身體扭得極不舒服。不得以,只好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他。
因為下雨的緣故,屋內(nèi)光線極暗,他睡袍半松的胸口被暈染得性感至極。
段心陽既然有點被迷住了,不自覺地朝他胸口處靠近些許,又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小臉貼了上去。
感受著他健碩的肌膚,聽著他用力的心跳,她的小心臟不由得加速起來……
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偷,明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了,還是趁他熟睡的當兒,久久地貼在他的心口處,貪婪地索取著他的氣息和溫暖。
直到頭頂上方的男人睜開雙眼,低頭朝她嘲弄地吐出一句:“你在干什么?”
她才驀地從他懷里退了出來,無比尷尬盯著他解釋:“我……你這樣抓著我的手太難受了,所以……”
“所以就借機偷偷吃我豆腐?”
“誰吃你豆腐了?明明是你死抓著我不放。”她撇開臉起身,避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心虛。
同時在心底暗罵自己一句,這自制力也太差了,隨隨便便就上了他的美男計。
她往回抽了抽自己被他壓在唇瓣上的小手:“我要起床了,你趕緊給我松手?!?p> “可我還沒睡醒,嗯……頭疼。”他抓著她小手摁在額頭上揉了揉。
又開始裝了!
“盛季銘,你還想怎樣?”
“想讓你繼續(xù)吃我豆腐?!彼麑⑺Я嘶貋?,并將她的小臉揉入懷中。
兩人回到剛剛的動作,她的小臉又一次貼近他的胸口,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沒等她開口,他在她的頭頂上發(fā)吐出一句:“就這樣別動,也別吵我睡覺,否則我不一定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說到后面,他的語氣瞬間變得曖昧起來:“畢竟……我現(xiàn)在還是個病人,不能再像昨晚那樣洗冷水澡。”
“……”這個霸道又無恥的家伙!
想到他的性子,段心陽不得不含恨妥協(xié)道:“那你趕緊睡,我真的要起床了?!?p> “起床做什么?周末又不用工作。”
“我……我總不能跟自己的小叔子一直這樣躺下去吧?”她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