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哪種時候?被強上之后么?”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笔⒓俱懸呀?jīng)用盆倒好了熱水,盯著她:“段心陽,別以為只有你心里有氣,我也有,我也是受害者?!?p> “……”
“我被人下藥,在你心里成了強女奸犯一樣的男人,這些跟你受的苦比起來并不輕到哪去?!?p> 段心陽被他說的無話可回,但還是一把抓住他放在自己衣扣上的大掌:“即便如此,我也不需要你來幫我擦身?!?p> 說完,她朝病房門口喚了一聲:“何姐,麻煩你進來一下。”
“少夫人,有事嗎?”何姐走了進來。
盛季銘看著一臉堅決的段心陽,最終只是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少夫人,我來幫你擦身吧。”何姐將盛季銘剛剛倒好的熱水端了過來,試了試水溫后搖頭失笑:“水溫太冷了?!?p> 說著轉(zhuǎn)身去拎熱水壺,邊添熱水邊道:“銘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伺候人呢,連個熱水都湊不好?!?p> 段心陽知道何姐說這些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告訴她,她是盛季銘長這么大以來伺候的第一個人。
她淡淡地吐出一句:“不知道銘少長這么大,是不是頭一回把一個孕婦弄進醫(yī)院呢?”
何姐:“……”
段心陽苦澀地笑了一下:“何姐,我知道你一心向著他,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和他好,但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是最清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平息了?!?p> “只要少夫人想,就沒有什么不可能?!?p> “何姐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辰少的么?”
“……”
“何姐跟銘少才是一條心的。”段心陽黯然地勾了勾唇角。
何姐看著她冷淡的神情,既然有些啞口無言起來。
接下來的整個擦身過程,何姐都沒敢再說話,段心陽也沒有再吭聲。
擦完身,何姐退出去后,段心陽便開始熬時間等天亮了。
因為剛剛睡了一覺,現(xiàn)在怎么睡都睡不著,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才終于有了睡意。
感覺剛睡著沒多久,她的身體便被人抱了起來。
突然的騰空將她嚇了一跳,睜睛看到是盛季銘時,驚嚇成了氣憤,抬手便是一拳揮在他臉上:“盛季銘你給我滾開!”
大半夜的,他不但偷偷摸進了她的病房,還用這么曖昧的姿勢抱著她?
這個家伙簡直就是色心不改,沒救了!
盛季銘被她打了一拳,疼得低哼一聲,抱她起身的動作也為之一震。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過他僅僅只是停滯了一下,便重新將她從病房上打橫抱起,并且轉(zhuǎn)身大跨步地朝病房門口走去。
段心陽氣憤地蹬著雙腿掙扎:“盛季銘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殺人了!”
如果現(xiàn)在有一把水果刀給她,她估計真的會朝他身上扎進去。
盛季銘腳步不停,邊走邊面色沉靜道:“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孩子的秘密,就給我閉嘴!”
“你什么意思?威脅我?”
“沒有威脅你?!笔⒓俱憣⑺胲噹?,雙手抵在座椅上俯視著她:“面心陽你給我聽好了,奶奶正在前往沁園的路上,你想想看如果她看到你大半夜的不在沁園會怎么想?”
段心陽愣了。
老夫人正在前往沁園的路上?
老夫人大半夜的去沁園做什么?搞突擊檢查嗎?
盛季銘已經(jīng)上了駕駛位,并且將車子啟動了。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cè)胲嚵?,在昏暗的黎明下飛馳起來。
段心陽忙抓住椅子的扶手,急急地問道:“奶奶怎么會突然去沁園?她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們了?”
“目前我也不清楚?!笔⒓俱懫椒€(wěn)地駕駛著車子,頭也不回地扔給她一句:“你把車上的睡衣?lián)Q一下?!?p> 段心陽側(cè)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車座椅上放一套她平常在家穿的睡衣。
她不自覺地問了一句:“為什么要換睡衣?”
萬一她們現(xiàn)在趕回去,盛老夫人已經(jīng)在沁園了,看到她穿著一套睡衣從外面回來,豈不是更解釋不清了?
盛季銘:“讓你換你就換。”
段心陽瞥了他一眼,倒是被他一臉嚴肅的樣子給嚇閉嘴了,乖乖將身上的病號服換了下來。
換好睡衣,沁園也已經(jīng)到了。
遠遠便看到盛老夫人的車子從大門口駛進去,剛好比她們早了幾秒鐘。
看到老夫人的車子,段心陽不由得捏了把汗。
這個時候她們再進去的話,豈不是剛好撞個正著?
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前座的盛季銘,段心陽道:“老夫人已經(jīng)進了院子,咱們還是別進去了吧?!?p> 盛季銘將車了往旁邊一拐,朝沁園后方駛?cè)?,轉(zhuǎn)了半圈后從另一座鐵門進入沁園。
段心陽這才知道沁園原來還有后門的,而且可以直通地下車庫。
盛季銘一邊將車子信好一邊道:“一會你從電梯直接上三樓大哥的臥室,假裝自己剛睡醒就行了?!?p> 段心陽:“……”
這樣……都行?
她懵了一下,道:“那我怎么跟辰少說?。咳f一辰少……”
“大哥這個時候還在睡,你別接近他,別吵醒他就行了。”
盛季銘拉開車門,將她從車廂內(nèi)攙扶出來:“還有,房門密碼是你的生日?!?p> 房門密碼是她的生日?段心陽又是一陣訝然。
不過眼下應付老夫人最要緊,她沒有心思多想,跟著盛季銘進了電梯,然后直達三樓。
到了三樓,段心陽試著在辰少的房門上輸入自己的生日,門果然開了。
臥室里面靜悄悄的,她擔心吵醒辰少,將腳步放至最輕。
進入辰少的臥室,又迅速地將房門關上。
她不自覺地朝大床的方向望去,隱約可以看到辰少背對門口躺在被窩里的背影。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擔心他突然醒來,段心陽的一顆心差點懸到了嗓子眼。
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液,雙手緊緊地握著門把。
這個時候,她居然有些想念起盛季銘來。
在她的印象里,盛季銘好像總是能幫她解決一切困難,總是特別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