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倍涡年杽e開臉。
“醫(yī)生說要多喝點水?!?p> “喝了要上顧所,我不喝。”段心陽賭氣道。
她才不要喝水,才不要再他的面前上廁所。
盛季銘見她遲遲無法釋懷上廁所的事情,搖了搖頭調(diào)侃道:“段心陽,現(xiàn)在只是住院而已,等到你生孩子的時候別說上顧所了,洗澡擦身哪個不得我?guī)湍悖俊?p> 他的話,成功地讓她轉(zhuǎn)過臉來。
“你……”她一且不可思議道:“盛季銘你在胡說什么?你是不是真把盛家人忘在腦后了?也忘記自己對奶奶的承諾了?”
“怎么了?”
“我生孩子的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避的遠遠的嗎?難不成你這位小叔子還要給我陪產(chǎn)?”
“可我是孩子的父親?!?p> “可大家都以為孩子是辰少的啊?!倍涡年柾蝗蛔プ∷氖滞螅荒槆?yán)肅道:“盛季銘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假裝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能不能不要把他當(dāng)成是你的孩子?否則不管是辰少還是我和孩子都會遭殃的?!?p> “這就是你留下孩子后的計劃嗎?”盛季銘的表情也隨之嚴(yán)肅下來。
他苦澀地笑了笑:“你打算欺騙所有人,假裝這個孩子是大哥的?然后再以盛家嫡長孫的身份讓他出生?”
“對啊,你不覺得這才是我們大家唯一的出路?孩子也不會因為你的關(guān)系被外人鄙視?”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p> “盛季銘,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想著顧全自己的感受?”
“不可以么?”
“當(dāng)然不可以。”段心陽生氣道:“在你決定要留下他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知道最后要面臨著什么樣的抉擇?!?p> “除了顧全大局,讓自己的孩子認別人當(dāng)父親外,我還有別的選擇么?”他盯著她反問。
段心陽注視著他,片刻之后才搖頭:“沒有了?!?p> 很快,她又添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孩子我會照顧好的,你也每天都可以見到他,可以寵愛他,只是寵他的方式不一樣罷了?!?p> 見他遲遲不吱聲,段心陽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心想他不會是連這個都不同意吧?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她該怎么辦?
“你說話啊?!彼叽俚?。
“你要我說什么?”盛季銘凝在她臉上的目光深邃了許多,道:“段心陽,我記得我上次問過你這個問題,但你今天還想再問一遍,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連一絲跟我在一起的想法都沒有?”
段心陽一時間被問住了。
過往的一切如倒帶的電影般重新閃回她的腦海。
雖然這個男人大多數(shù)時間都冷酷無情又毒舌,對她這位嫂子也極不尊重。
可他在公司里面一次次幫她度過難關(guān)。
她離家出走時他冒雨跑去城西找她,帶她找感冒藥。
他將她從廖總的魔爪下救下,再暗地里幫她解決了幸福花療養(yǎng)院的搬遷問題。
他特地跑去帝都,把她的結(jié)婚戒指贖回。
這些事件一樁樁一件件,又都全是令人感動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已經(jīng)結(jié)婚,她肯定一早就被他感動,并且跟他在一起了。
只可惜……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她一本正經(jīng)地迎視著他的,搖頭:“盛季銘,從我踏入盛家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份就已經(jīng)不允許我去對別的男人動歪心思了。哪怕那個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p> “如果你不是我的嫂了呢?”
“沒有如果,我也不會去想這種沒有意義的假設(shè)問題。”她道:“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這種問題,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問了?!?p> 盛季銘點頭:“好吧,你果然是一個……”
他見過的最有原則最自尊自愛的女人!
也難怪他會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就被她吸引。
下一次江浩然他們再嘲笑他的時候,他也沒臉再朝他們砸東西了。
段心陽原本想問追問他自己是一個什么,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
索性改口道:“盛季銘,咱們現(xiàn)在先約法三章吧。孩子我留下,但必須以辰少骨肉的名義留下他,因為我不想辰少因為孩子的事情受打擊,加重自卑感。除非辰少真的能跟顧暖在一起,有顧暖的呵護和陪伴了,我們才能想別的。”
“辰少跟顧暖是永遠沒有可能的,這個不用去想?!?p> “那我就更不可能離開他,并且拿孩子的事情去傷害他了。”她苦笑道:“這是我最后的一點善念了,希望你能成全我,否則我只能把孩子打掉。”
忍痛把孩子打掉,才是最理想的解決方式,而她卻一次次地放棄了。
“既然你都拿孩子的性命來威脅我了,我還能說什么?”盛季銘沉默片刻,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不會讓別人知道孩子是我的,也不會讓你難做?!?p> “謝謝?!彼砬橐凰?,朝他伸出手指:“我們拉鉤,誰食言誰是小狗?!?p> “段心陽,你只是在逼我就范,自己什么應(yīng)允都沒有,談不上食言不食言?!?p> 雖然被迫答應(yīng),但……
他垂眸掃了一眼她小巧的尾指,還是將自己的小手指送了上去。
兩只尾指勾在一起,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從彼此的心尖閃過。
段心陽忙將自己的手指收了回來,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段心陽,你簡直就是個無賴?!?p> “那也是被你逼出來的。”
盛季銘點頭:“好,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協(xié)議達成一致,段心陽的心情也終于好了些許,也開始知道關(guān)心自己的車禍了。
“你有沒有問一下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盛季銘沒料到她會突然關(guān)心起自己的車禍,隨手抄過桌面上的平板電腦看了起來,佯裝淡定道:“怎么不對勁?”
“我隱約記得當(dāng)時車子是越線朝我們沖過來的,而且撞的很精準(zhǔn)?!?p> “哦,因為對方喝醉了。”他說。
“真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
“嗯?!笔⒓俱懙溃骸安贿^如果你有什么異議也可以去找警方說清楚,去做一份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