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白本來是想要等安情下班的,看到下面一直沒有走的夏銘海,陳彥白眸子里寒光一閃,兩片薄唇緊緊的抿著,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猛地停住,快步下了樓去。
夏銘海就這么被陳彥白騙走了,而陳彥白也沒有提醒任何人安情在資料室。
安情蹲坐在資料室的地上,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就要在這里度過了,而這一切都怪陳彥白,可是他到最后都沒有想起這個找資料的人。
她已經(jīng)很餓了,然而她又不能把這里的紙給吃了,只能閉著眼睛靠在墻上節(jié)省體力,隔一會兒就喊幾聲救命,萬一執(zhí)勤的保安聽到她的聲音了呢。
到了晚上十二點,公司斷電后,安情的眼前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資料室因為怕雨水灌進讓資料受潮,所以整個環(huán)境都是密閉的,根本就沒有一扇窗戶。
這樣漆黑如墨的黑暗,讓安情有點害怕了,越黑就越安靜,安情覺得自己身邊出現(xiàn)了一些怪聲。
在發(fā)生一些聲響后,安情更是抱著膝蓋將頭深深的埋了進去,她害怕。
眼淚溢出眼眶,安情現(xiàn)在心里想的都是玉江引,可是卻不會有這么一個人來救自己了。
也不知道玉江引現(xiàn)在如何,而她的夢醒了,他估計也就消散了。
如果還能繼續(xù)的話,不知道玉江引會不會和鳳芊芊在一起,而夢結(jié)束的時候,鳳芊芊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也不知道炎國復(fù)國有沒有希望。
安情看過很多電視劇,穿越回古代都不能輕易去顛覆歷史,那么多人付出了生命,最后也只能接受悲劇。
如果安情還能回去,她或許就不會想著復(fù)國了,她一定會和玉江引回桃花島。
可是,安情又覺得,玉江引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他或許還有什么秘密,或者什么企圖。
苦笑著搖頭,安情還是覺得自己太過天真了,玉江引只是自己的夢而已。
想到此,安情只覺得有些心痛,哭了一陣,倒也沒有原先那么害怕了。
在黑暗中,安情并沒有多少睡意,她的腦袋異常的清醒,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有幾分困頓。
安情閉上眼睛,她想她的爸爸媽媽,卻更想玉江引,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會祈禱夢見玉江引,卻從來沒有夢到過。
今天自己已經(jīng)這么倒霉了,安情只希望上天能給她一些安慰,讓她夢見玉江引。
就算這只是一個夢,安情也想自己有機會告訴他,自己對他的心意。
不知過了多久,安情幽幽轉(zhuǎn)醒,迷蒙的張開眼睛,看著頭頂?shù)拇矌ぁ?p>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這是又做夢了,這和她在晉侯府住的躺的床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玉江引的出現(xiàn)。
想到此,安情掙扎著起身,就算是夢,她也想要再見一次玉江引,重重的摔在床上,安情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這個夢太過真實了。
“芊芊,你醒了?”玉江引滿臉都是擔憂,看著面瘦如柴的鳳芊芊,腳下的步子就快了幾分。
撩起長袍,坐在床邊,見鳳芊芊還想要起身,才小心的將人給扶了起來。
“玉江引?”
“是我?!?p> 鳳芊芊的眼角劃過兩行清淚,猛地撲進玉江引的懷里,緊緊的抱著玉江引,緊緊的攥了攥手心,指甲將手心刺的生疼,鳳芊芊卻笑開了。
真好,她回來了,現(xiàn)在她不是安情,而是鳳芊芊。
玉江引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掙扎,放在身側(cè)的手松了松,才緊緊的抱住鳳芊芊。
她瘦的像是只剩下一把骨頭了,讓人心疼的不行。
“鳳姐姐,你醒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吃的?!?p> 楚云錦巧笑嫣然,面上帶著欣喜,可是那笑卻并不深入眼底,鳳芊芊帶著羞意從玉江引懷里撤出來,臉上還有些發(fā)熱,卻也多了幾分深思。
“玉哥哥,你也休息一會兒,這兒我來就好了?!?p> “無妨。”
鳳芊芊抬頭,看到玉江引面上的疲色,只懷疑自己暈倒以后玉江引就一直陪著自己的。心里面充滿了甜蜜,卻又有些心疼。
“我睡了幾天?”
楚云錦看著他們兩個,這兩個人四目相接,仿佛他們之間再看不到別人一般,只讓楚云錦的心里充滿了酸澀,恨不得自己能替代鳳芊芊的位置。
心里越發(fā)的嫉妒,眼眸中也染上了一抹恨意。
“風姐姐,你先吃些東西吧?!背棋\在抬眸時,眼底的情緒已經(jīng)遮掩了下去,剩下的全是笑意。
鳳芊芊點點頭,她知道玉江引應(yīng)該也沒有好好吃飯,就算她沒有感覺什么,玉江引也得吃些東西了。
玉江引也沒有多言,鳳芊芊已經(jīng)睡了一旬,他都以為是沈九辰給鳳芊芊下了什么毒,甚至去找沈九辰要過解藥,看沈九辰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玉江引才會等著鳳芊芊醒來。
鳳芊芊盡管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可在下床時仍是打了個趔趄。
楚云錦想要上來扶住鳳芊芊,她已然被玉江引打了橫抱,將人摟在懷里。
鳳芊芊的羞澀的將頭埋在玉江引的頸間,她的心從未有現(xiàn)在這般安定,楚云錦的目光緊緊的跟隨著兩人,竟有些呆愣。
玉江引將鳳芊芊安放在凳子上,回頭看到楚云錦,眉頭微微蹙起,帶著一絲不悅。
楚云錦回過神來,趕緊低下頭:“我去看看飯菜是不是好了。”
屋里只剩下鳳芊芊和玉江引,玉江引說起,鳳芊芊才知道自己竟然整整昏睡了十日之久,而每餐飯都是玉江引親自喂她的。
“當日我?guī)Щ貋淼挠衽颇???p> 玉江引疑惑的搖搖頭:“那日我從沈九辰手中將你救回來時,并沒有見什么玉牌。”
鳳芊芊黛眉緊蹙,她懷疑玉牌是被沈九辰給拿走了,可是玉牌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曉,又怎么會拿這枚玉牌?
見鳳芊芊有這樣的疑問,玉江引卻不這么認為。
“沈九辰自幼與你一起長大,你知道的事情他未必就不知道。”
玉江引看似無心一說,若是以往,鳳芊芊必然會贊同他的說法,現(xiàn)在卻只見鳳芊芊貝齒咬著下唇,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