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收尾,高二九班位居第二名,即使不是第一,班主任也高興壞了。恰逢月考成績出爐,周辭遠一如既往地第一名,班級第二是周容深,傅驚越榮幸地擠進前十,至于阮朝辭,拜天拜地拜關(guān)公,考了個第十九名。
阮父高興壞了,大手一揮給她一千獎學(xué)金讓她去揮霍,阮母得知了也是大手一揮,兩千塊入賬。
阮朝辭按理說應(yīng)該高興的,可是自從那天周辭遠又冷了下來,出門也沒等她。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讓阮朝辭摸不著頭腦,分明她才是病號吧。
阮朝辭跟傅驚越抱怨這事的時候,傅驚越撓了撓后腦勺,“那天…那天。周辭遠有項目…我也有…容深他也去了…”
阮朝辭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明明看到你們?nèi)齻€了?!?p> 傅驚越撓完后腦勺又抓了抓腮幫子,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狀阮朝辭也不為難他,拎著包背過身子揮了揮手,不就是重新刷好感嗎?這有什么難的?
深夜,阮朝辭從包里顫顫巍巍掏出鑰匙邊打了個酒嗝,鑰匙剛插進鑰匙孔里忽然聽到隔壁傳來聲響,阮朝辭醉眼朦朧地后退半步又黏上隔壁的房門,抬起軟柔無力的手拍打房門,“喂——周辭遠…給爺開門!”
都說酒壯慫人膽,阮朝辭卻是酒后露原形。
阮朝辭抖了抖手上的鑰匙串,等不到周辭遠出來開門,眉頭鎖在一起,復(fù)抬起手大力拍門,“快點快點,給爺開門!”
好在樓層隔音效果好,阮朝辭這一行為不會造成擾民。
等了須臾功夫阮朝辭倚門上準備再敲,房門就被人打開,阮朝辭沒有絲毫準備地順勢往里躺,跌進滿是清爽沐浴乳味道的懷里。
周辭遠的目光泛著冷光,他的右手緊攬她的腰際,少女的腰細堪比柳枝不可一握,往上可以摸到肋骨的痕跡,往下則是略豐腴的翹臀。或許深夜被人打擾,又或是剛剛的噩夢并沒有離去,此時他面色不虞地盯著懷里微醺的人?!坝惺??”
阮朝辭抬起頭盯著周辭遠的下巴瞧了許久最后打了個酒隔,吐出一口濁氣,酒精獨有的香氣撲鼻而來,周辭遠眉頭皺的更深,“喝酒了?”
“我沒醉——”
得,答非所問。周辭遠抬起左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來是喝大了。阮朝辭整個人黏在他的身上,周辭遠擰著眉頭推搡她無果,索性認命,轉(zhuǎn)身用腳勾了房門將它闔上,雙手撈著醉如軟泥的阮朝辭去沙發(fā)上躺著。
“周同學(xué),你怎么不理我?”
“周同學(xué),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周同學(xué),你知道眰恦是什么嗎?”阮朝辭抓住周辭遠的睡衣袖子,死命抓著不放,然后沾水在茶幾上寫眰恦二字。
少女的字體像是行楷,比一般女生寫字來得重,眰恦二字在她手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周辭遠扒開不行,只得脫下睡衣外套丟給她,硬聲說道:“不知道?!?p> “眰恦,也讀至上?!抗馑?,心之所向。意思是說你在他心中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意思。”
少女的眼睛像深沉的夜將細碎星屑揉進漆黑的墨水里頭,她的目光灼熱坦誠,或許是醉酒的緣故,這雙柳葉眼含了秋水帶著綿綿情意。“你對我來說,就是眰恦。”
周辭遠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慌張,他在阮朝辭這樣的目光下被扒了個精光,無處遁逃。他狼狽地別開視線,站起身子將客廳的燈關(guān)掉,硬邦邦丟下一句晚安便落荒而逃。
他忘了夢中的折磨,卻進了另一張網(wǎng)。
無處逃脫,無處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