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諾克薩斯再說。”亞索沉聲道,皺著眉頭看向那座穩(wěn)若泰山的不朽堡壘。
【如此陣仗的黑霧來襲,城堡中那個決策者竟沒有絲毫反應嗎?】亞索這樣想著。
“好。”
程語從善如流,銳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他的神智也清醒了過來。
程語將昏迷不醒的銳雯背起,一行人踏入了深山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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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萊厄斯,你怎么樣?”
看著他頭頂那座空懸著的灰色皇冠消散在風中,莎彌拉松了口氣。
“呃……沒事?!?p> 德萊厄斯只手扶著他略感昏沉的頭顱,看向后方大軍的陣仗。
原本那如同烏黑色鋼鐵洪流般的隊伍此時竟被一場看似無害的黑霧弄得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這次諾克薩斯的入侵計劃可以說是舉全國之力、意圖一舉攻下與它們糾纏了許久的老對手,進而完成大陸的初步統(tǒng)一。
所謂天不遂人愿,令他沒想到的是僅這一場看似無害的黑霧就讓他引以為豪的重騎兵團損失慘重。
“將軍,后方部隊損失慘重,我們需要改變作戰(zhàn)計劃嗎?”德萊厄斯的親兵部將報道。
德萊厄斯緊了緊握在手中的戰(zhàn)斧,皺眉眺向山脈之外那座銀白色、充斥著安詳之感的城池,緩緩開口:“無妨,那黑霧不單只襲擊了我們,我們的敵人也沒得什么好處。”
作為一個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的軍中將領,他自然看得出那座城池的內部此時也并不平靜,“計劃提前,全軍立刻整頓,就此時進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钡氯R厄斯的眼中閃過一絲血氣,【數(shù)十年的恩怨,該有個了結了。】他想著。
“傳我命令,今日攻破新城!”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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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爾特沃夫——落日旅館
從諾克薩斯逃脫出來的眾人經(jīng)過一段時日的翻山越嶺,終于又來到了剪刀腿的地盤。
“現(xiàn)在可以說說了吧?”程語猛灌了幾口茶水,看向靠在桌邊泯酒的亞索,“暗影島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怎么能過去?”
亞索抬眼瞥向他,低眉又喝了一大口酒,美酒下肚,他這才舒暢的開了金口:“你就一定要去暗影島不可么?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給我洗清冤屈么?”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雖然她人現(xiàn)在半死不活的,但憑借她那把斷劍,就足夠證實當年的真相了。你何必非要去暗影島呢?要知道那里可是被稱為人類禁地,去者九死一生?!?p> 程語怔怔看著亞索,半晌才給了他答復:“暗影島,我非去不可!”
“為了救她?”
“為了救她。”
“好吧,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暗影島的事情?!眮喫髟俸染?,“暗影島是這個世界上我沒去過為數(shù)不多的地方,在一些古老的海圖上有標注它的大體位置——在艾歐尼亞極東南海域?!?p> “具一些古老的航海故事記載,那里是一片由無數(shù)怨靈所駐守的鬼蜮。”
“……然后呢?”程語眼巴巴的等了半天,發(fā)現(xiàn)索子哥那里竟沒下文了,不由催促道。
“然后?”亞索嘴角一撇,“我怎么知道然后,我又沒真正去過那里。”
“…………”
“不過有一個很有趣的地方?!眮喫骺粗陶Z臉上那無奈神情,不由勾起了一絲笑意。
“什么?。俊?p> “今天襲擊我們的這場黑霧,它正是來源于暗影島?!?p> “嗯?”程語心頭一震,當日那片詭異的黑霧他記憶猶新,直至今日他都難以分辨其中的真實或虛幻。
“嗯。按卡爾瑪?shù)恼f法是這樣的,據(jù)他說這是曾經(jīng)導致福光島被腐化的罪魁禍首在作怪?!眮喫髀柭柤绲?。
“福光島……暗影島……黑霧”程語喃喃幾聲,“黑霧……塞娜???”
賽娜的名字驟然在程語心頭出現(xiàn),這個在他前世出現(xiàn)的年份不久的輔助英雄終于被他回憶了起來,“對了,塞娜!”
【在黑霧里,沒有誰能孤軍奮戰(zhàn)。】
他記起了塞娜的臺詞,由于這個英雄他沒玩過幾把以至于他對她的印象不深。
【塞納是盧錫安的老婆,之前被錘石抓緊燈籠里來著。對了,錘石不也是暗影島的英雄?】程語瘋狂的回憶著曾經(jīng)看過的來自塞娜的點點滴滴,【然后她是怎么出來的來著?】
這一番疏通,他終于對這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有了朦朧的了解。
“恩公,這是你要的地圖!”佐菲的進入打斷了程語的沉思,他手里拿著一張枯黃色的圖紙,“這是我從旺德魯古董店里買下來的,你快看看?!?p> 程語接過這張頗具年代感的油皮紙,眼光很快鎖定了圖紙上那位于東南角的不起眼的小島——福光島(暗影島)
“嗯,多謝了?!背陶Z拍了拍佐菲的肩膀以示鼓勵,轉頭又對亞索說,“那我們先就此分別?你帶著銳雯的劍回去洗刷冤屈,我?guī)еJ雯去暗影島跑一趟?”
程語是個心里壓不住事情的人,銳雯的事情積壓在他心中已經(jīng)快成了他的心魔,只有將她徹底救活才能徹底消減他心中的郁悒。
“稍安勿躁,暗影島危機重重,別說你,就連我都不敢說能平平安安的去那走一圈,更別說你還帶著一個累贅?!眮喫鞣駴Q了程語的想法,“我聯(lián)系到了幾個朋友,他們會陪你一起跑一趟暗影島?!?p> “你的幾個……朋友?”程語愣了一下,心說索子哥哪來的朋友?他不是孤兒嗎?
亞索臉一黑,他知道程語心里在想什么,“這些年我東奔西跑的去過這么多地方,認識幾個朋友怎么了?”
看著索子哥那漆黑如墨般的臉色,程語也不敢再觸他的霉頭,他從善如流的一陣點頭,心想著自己一個人帶著銳雯去那里確實有點不穩(wěn)健了。
“你的朋友們什么時候能到?我們在哪里會面?”
“我們去比爾吉沃特等幾天吧,他們大都離得不遠,有一個人可能要稍微久一點……”
“比爾吉沃特……”程語吐出一口濁氣,“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