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籬就這樣自然地搬進了蘇瑾言的家,白天上學晚上回去帶孩子,這一年她才大三。好在蘇瑾言家里有錢,他的家‘家庭主婦’生活過得十分輕松自在。
從小沒有媽媽在身邊的蘇琰琰很是獨立,洗澡、穿衣、洗漱、吃飯都是能自己做好的,除了起床時候有點起床氣,再也找不到可以挑剔的毛病了。
蘇瑾言工作與生活是忙碌的,很少很少回家,如果不是家里有個兒子大概是一個月都不會回來一次的,即便是兒子在家他也沒有保證一周有回來一次。
肖籬與蘇瑾言見面的時間很少,因此日子過得很平靜。
清明節(jié)蘇琰琰被蘇承業(yè)接走了,楊姐也因此可以告假回鄉(xiāng),偌大的房子只剩肖籬一個人在家。
她也好想回去掃墓的,礙于假期只有三天,一來一回時間很緊,思慮再三就放棄了這個念想。
夜幕降臨,她獨自一人靠在窗邊遐想,窗外下著蒙蒙細雨,心情失落到極點。除了窗外的細雨,還有眼角淚水滴落的聲音劃破房房間的寧靜。
她靜靜靠在窗邊,坐了二十分鐘。晚上快八點時候,電話的鈴聲響起。
自從奶奶走后,清明節(jié)哥哥的電話從來都沒有缺席過。
她緩過神,用紙巾擦了眼淚,努力深呼吸調整了半刻才敢去接電話。
“哥....”
這一聲哥剛喊出來,她就忍不住大哭起來。
像往年一樣,她與哥哥的通話并沒有談什么,她在電話里哭,哥哥偶爾安慰兩句。
“好了,不要再哭了,要顧及舍友的情緒,她們也有思念的人?!?p>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搬出宿舍的事情并沒有跟哥哥說,于是慌忙回應。
“嗯,我知道了。那不聊了,我調整一下情緒?!?p> “好,像往年一樣跟舍友出去小酌一杯,喝到微醺助睡眠?!?p> “嗯嗯?!?p> 肖籬應答后便掛掉電話。
距離哥哥回來還有一個月,她又添了一個煩惱,如何跟哥哥解釋搬出宿舍的事情......
酒精是個好東西,哥哥的話給了她消愁的好方法。
她拿出手機,宿舍群里的信息跳不停,她們都在聊八卦......
“出來喝酒不?”
肖籬信息發(fā)出去,打破了群里的熱鬧。
.......
“帶娃都帶懵了吧?我們都回老家了,爬樓梯看信息去。”
肖籬:“.......”
肖籬隨后發(fā)了個尷尬不失禮貌的表情包過去后,自然而然退出了群聊。
沒有舍友一起不敢出去喝,家里又沒有酒.......
她越想越難受,大概是想酒想瘋了吧腦子突然閃現(xiàn)出蘇瑾言酒店里的冰箱,那放著滿格各種酒的冰箱......
以后肖小姐來,可以隨時上27樓......
她想著蘇琰琰都回去了,他應該也回去了吧,于是抓起包包就往外走了。
到了酒店,肖籬說要上27樓,前臺小姐急忙將門卡遞了過去。
她上去打開房門,蘇瑾言果然沒在,冰箱里的酒依舊滿格。
她拿出一瓶洋酒,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小口發(fā)現(xiàn)這就太難喝了,又跑去換了一瓶果酒。大概是很少喝酒的原因,她發(fā)現(xiàn)果酒也難喝,于是又跑去換了一瓶,這一瓶接一瓶的換,差不多整個冰箱的酒都打開了,還沒有記住哪款酒好喝就有了微醺的感覺了。酒壯人膽,她也不顧哪個好喝不好喝,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拿了一瓶咕嚕咕嚕喝起來。
忙完工作的蘇瑾言想著肖籬一個人在家,擔心她會不習慣,猶豫許久后給她打了電話。
第一次沒接,第二次沒接,第三次也沒接,他開始慌了,急忙開車往家里趕去。
回到家后她發(fā)現(xiàn)肖籬也不在家,更是急壞了,慌張撥通岑秘書電話。
“肖籬不見了?!?p> “?。坎灰娏??”
接到電話的岑秘書一臉懵。
“問問她的同學,她去哪了?”
“噢噢噢...”
岑秘書掛斷電話后便立馬聯(lián)系肖籬的同學,因為前面送過衣服,有留到聯(lián)系方式。
過了一會,岑秘書給蘇瑾言回了電話。
“八點多時候肖小姐在她們宿舍群里有問過她的舍友要不要出來喝酒,估計是去喝酒了?!?p> “喝酒?跟她的舍友去了?”
蘇瑾言有些繃不住了,說話的語氣夾著怒氣。
不是,應該是她一個人去了,他的舍友都回老家了?!?p> “胡鬧!”
蘇瑾言說罷便掛了電話,繼續(xù)撥打肖籬的手機。
經過蘇瑾言鍥而不舍的電話轟炸,爛醉的肖籬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了,她迷迷糊糊拿起電話。
“干嘛?”
被人吵醒的滋味很難受,肖籬說話的聲音并不友善。
“你在哪?”
聽肖籬的聲音明顯是喝大了,蘇瑾言不耐煩地質問。
“你誰呀?你管我在哪?”
此刻的蘇瑾言是氣得牙癢癢的。
“是我!蘇瑾言。”
“哦,是你呀,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說話,拜拜。”
肖籬說完隨手把手機扔一邊。
“喂...肖籬?!?p> 肖籬那邊的電話并沒有掛斷,只是任由蘇瑾言怎么喊她也聽不到了。
蘇瑾言擔心她會出事也不敢將電話掛斷,雖然生氣也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希望她能給點回應。
肖籬從未喝過那么烈的酒,此刻的他頭都要炸裂了,忍不住嚎啕大叫起來。
“蘇瑾言你買的都是什么酒呀,難喝死了,喝了還那么難受?!?p> “蘇瑾言你該不會買的是假酒吧?”
她搖搖晃晃從沙發(fā)走下來趴在茶幾上,伸手拿起酒瓶子試圖看清楚這是什么酒。
“怎么都是英文???看也看不懂......”
“外國人的酒就是難喝,還沒有我奶奶釀的甜酒好喝呢?!?p> 隨口而出的‘奶奶’二字讓肖籬更難受了,沒忍住嗷嗷大哭起來。
電話那邊聽到肖籬哭聲的蘇瑾言更擔心了。
“肖籬,你到底在哪里?”
然而電話那頭除了肖籬的哭聲,蘇瑾言并沒有得到任其它的回應,無奈之下他掛斷了電話,又重新?lián)苓^去。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肖籬的哭聲,這一次他看清楚了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片刻的清醒讓她有些恐懼。
她小心翼翼接通電話。
“喂,蘇瑾言?!?p> “你在哪?”
這一句‘你在哪’伴隨著強烈的壓迫感讓肖籬補得不清楚交代。
“酒店?!?p> “哪家酒店?”
蘇瑾言緊緊追問。
“...你家的酒店,你的房間。”
“好,我馬上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