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執(zhí)棋之人,亦是棋子一枚。
過度損耗的靈力,終究是損傷到了我的靈魂。異世二十載而歸,本來就是在計劃中的,只是因為記憶不全而耽誤了不少時間罷了。
從清風(fēng)真人的口中,我得知陸曦月在我離世后,放棄了全部的修為與氣運以此來作為交換,向天道換取對我的偏袒。
傻子,我本來就是天道的部分化身,哪里用的到你這樣維護……
……
“清風(fēng),有些事情終究是要有人去做的,我不是唯一的人選,但卻是最適合的人選。”我看著清風(fēng)真人目光真摯的說道。
非要說的話,清風(fēng)真人算是我與陸曦月的舊識了,從故事的開頭到最終的結(jié)尾,他一直都是見證人。
“我知道?!鼻屣L(fēng)真人看著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苦苦等待多年為的就是能夠親眼見到罪魁禍首獲得應(yīng)有的下場,只是……
“你再去見他一面吧!”清風(fēng)真人有些不忍的說道,“自你身消道亡之后,我親眼見證了他從當(dāng)初那樣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天之驕子,變成如今那副樣子...你還是去再見他一面吧……”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隱隱作痛的心臟提醒著我的擔(dān)憂,我知道這是臨行前再見他的最后一面,如果我能活著回來...
不!我一定要活著回來!一定會親手將結(jié)束這一切!
耀眼的光輝漸漸暗淡,天際邊的晚霞被落日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白鶴振翅飛翔嘹亮的啼叫聲回蕩在山谷幽叢中。
我隔著床??聪蛴洃浿械哪莻€熟悉少年,他成熟了許多,卻又是那么的熟悉,就好似時光從未流逝,我們也從未分離一般。
但我卻知道他的傷情已經(jīng)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地步,祁晏殊趁亂拿走了他的一絲魂魄,陸曦月現(xiàn)在魂魄不穩(wěn),若不及時拿回,他將再也醒不過來。
事情因我而起,必定也要因我結(jié)束。
魔宮。
黑暗幽深的魔界,祁晏殊一襲黑衣慵懶的坐在王座上,目光冰冷的看向大殿中央的我,語氣不善道,“你果然來了?!?p> 我毫不躲避神色波瀾不驚的回應(yīng)道,“這正是你所期待的,不是嗎?”
不惜動用深藏在仙芋山藏書閣的一絲分身,也要趁陸曦月神智不清時偷偷取走他的一絲魂魄,為的不就是威脅我來到這里嗎?
似乎是我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他,他神情不明的呆愣了一瞬,隨即便惡狠狠開口,“你就沒有要解釋的話對我說嗎?!君時!”
“我與你一直無話可說!”
當(dāng)初必死我的人是你,現(xiàn)在又來逼迫我的人依然是你,我又有什么好說的!
“他就那么好嗎?他陸曦月就那么好!值得你君時上輩子、這輩子為他付出性命?!我哪點比不上他!”祁晏殊再也保持不住他從容淡定的態(tài)度,撕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偽裝嘴臉,將自己的嫉妒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就是比你好,即便他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的目光依舊注定會偏向他?!蔽移届o的說道。
凌冽的魔氣肆虐在大殿之中,伴隨著凍人骨髓的寒氣,直直向我襲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這一刻上升到了極點!
……
具修真界傳言,魔界至尊祁晏殊不知得罪了何人,被人強硬的闖入自己的地盤掀了攤子,被人打的重傷昏迷后,隨即施加了天道封印,終身囚禁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
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依山傍水的小屋之中,青年眼睫微顫慢慢的睜開了雙眸,眼神虛無焦距的看向四周,直至看到記憶中道侶熟悉的臉龐,蒼白的臉上這才展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
“阿君,你回來了啊...”
少女聞言也笑了笑,將青年的手掌緊緊握住,低聲說道,“曦,我回來了?!?p> “真好?!?p>